《天耀之晴》行韵星茗

6、西北狼烟（中）

　　平定司州之后，皇甫玄英想乘胜进取凉州，便写了封信，命人火速带回洛阳给曹世灵。
　　曹世灵看信后，明白皇甫玄英的心思，回了五个字：擒贼先擒王！皇甫玄英接到信后，以曹世灵名义，以凉西地区古羌谋变为名，将南宫腾召至长安。
　　皇甫玄英的使者来到金池，南宫腾受了诏书，与麾下将士商议。众将都主张不去，南宫腾道：“若我不去，曹世灵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不愿凉州生灵涂炭。”又对长子南宫林说：“现我将兵权交给你，若我遭遇什么不测，你与弟弟南宫齐一路出渭纳，一路出平凉，则吾仇可报矣。”南宫林见父亲去意已决，便没有劝阻，顿首受命。
　　次日，南宫腾带着五百人马，和使者一起，向长安进发。长安原本在南宫志的管理下是很清静的，但现在忽然热闹起来了，城中广场聚集了一大群人，具着各样的身材，穿着各样的衣服，有着各样的面孔，层层密密地围成了一个大圈子。站在后面的人，都伸出颈项，好像要尽力使他们的身体立刻长高几尺；而侥幸得站在前面的人，又似乎拼命要扩大自己的身体，恐怕他们看见的景象，被后面的人偷看去了一般。在这样你推我，我挤你的竞争中，又夹杂着从许多口里吐出来的话语。这城确实是热闹起来了。
　　当晚，南宫腾带着人马去太守府与皇甫玄英会面，他将人马埋伏在府内，与皇甫玄英单独会面。两人面面相觑，皇甫玄英说：“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南宫腾谢过，皇甫玄英又说：“齐燕王知古羌要反，担心将军兵力有限，特命我率兵来助，请将军跟我干了这一杯酒，以示同心！”南宫腾半信半疑地照做了。
　　酒杯距离嘴边越来越近，对方的心跳越来越缓，南宫腾一阵好笑。或许，应该给皇甫玄英留下一段刺激的回忆。想到这里，他又放下了杯子。耳边的心跳声似一路急下的山泉，其声急促而连绵。动听的很！但更多是一种成就感。
　　“这家伙确实该死！”南宫腾心想。
　　两人的酒杯均已空空如也，此时的心跳频率最低，也就是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田中尘右手猛然消失在桌上。一阵呼啸声，一片银光闪闪的弓箭四射而出。
　　空间中，嗖嗖声连成一片，不见影踪的弓箭在空中滑过一道笔直的轨迹，似春天的细雨一般，毫无声息的没入埋伏士兵的头部。
　　当事情完全展现在眼前时，它们往往都出乎当事人之前所预料的。南宫腾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当他拿起佩剑指着皇甫玄英，却头晕脑炫，手脚无力地倒下了，南宫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为什么？这酒有毒！”只见皇甫玄英站在他面前，笑道：“自古擒贼先擒王，你终究是我们的一颗棋子。”南宫腾死后，皇甫玄英叹了口气，说：“将他埋在长安的西边，也是一位可敬的人才。我要回一趟洛阳，你们把司州看好了！”众将应允。
　　此事还是走漏了风声，南宫林一家大小得知南宫腾遇害，哭得死去活来，手下将士苦苦相劝才止住哭声。三天后，南宫林命南宫齐率三千人马，去成纪汇合太守姜旗航，夹攻长安。南宫林自领全军三万余人，自作先锋，令妹妹南宫瑶殿后。
　　渭纳城险峻难破，南宫林深知：如果相持日久，曹世灵的援兵一到，后果不堪设想。他让数十名士兵，伪装成城中居民，混进城去，自己令部将分头攻打渭纳附近州县。渭纳太守周晋辉，见逃难的村民，儿啼女哭，便叫开城将他们放了进来。那些真正的难民，自然感激不尽；那些假的难民，也就帮了他们大忙。
　　到了半夜，西门着火，周晋辉急忙派人前去救护。此时，南宫林从东门杀了进来。火光丛里，南宫林的士兵人如虎豹，马如蛟龙，守城士兵皆四散而逃。周晋辉只得带着亲信，往长安方向逃去了。南宫林得了渭纳，安民已毕，命妹妹南宫瑶领兵一万，夺取长安，自己领其余兵马，北上接应南宫齐。
　　皇甫玄英在长安得知南宫家族来报仇，渭纳失守的消息，立派邓鸿涛去偷袭成纪。姜旗航让士兵谨守城池，并不出战。邓鸿涛只好就地驻扎，牵制姜旗航，让其无法支援南宫林。
　　长安城内，皇甫玄英命周晋辉为先锋，于乾尚为后队，自己督促中军前去支援平凉，又留李皓康领七千人马，就地驻扎，守住长安，以防南宫林突然南下。
　　成纪城内，姜旗航正在巡视军情，忽然见远方尘土飞扬，出现一队人马杀入邓鸿涛的寨中，曹兵已多日修整，突然作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拨寨而逃。姜旗航细看，领队的是南宫齐和副将陈泰。姜旗航将其迎接入城，南宫齐说道：“现在家兄正在攻打平凉，吸引住了皇甫玄英。此刻的长安城内必定城防空虚，姜将军谨守成纪，我与陈将军夹攻长安。”姜旗航应诺。
　　南宫齐领兵前行，至周至一带时，之前潜伏在乡间的士兵见是南宫齐，前来报告李皓康扎兵的地方。南宫齐叫此人回去召集旧人，今夜在李皓康的营寨外放火。李皓康知南宫齐兵到，抱定不出寨的主意，命士兵小心在意，提防火烛。到四更时分，只见大营四处起火，曹兵被杀得心中慌乱。南宫齐和陈泰两支兵生龙活虎杀入营中。喊声大起，曹兵大乱。李皓康不敢迎战，带领败残人马，逃往长安。南宫齐和陈泰哪里想放过他们，紧紧向后追赶。
　　李皓康拼命奔逃，南宫齐和陈泰像流星追月似的追赶。长安的守城将士，见是李皓康，开城门迎接。南宫齐见状，加上一鞭，纵马冲杀入城，军士一拥而入。守城将士，抵挡不住，只好弃城而逃，二将稳定住长安城中的局势，将库中的金银珠宝分赏给百姓，稳定民心。过了几日，南宫林来到，二将迎接入城。南宫林大喜，休息兵马，以便继续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