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山本周五郎

631、霜柱（2-2/4）

　　“不要嫌我太烦，你试试看吧。”石泽在回家前说：“都说光只是瞧着，是无法知道笛子的音色的嘛。”
　　喜兵卫没有回答他。
　　“还要忍耐，是吗？哼！”等石泽走后，喜兵卫说：“在江户的时候，可比现在要是非分明得多了，可现在，才只不过七年就畏缩成这副样子，哼，这个乡巴佬！”
　　佳弥送走石泽回来，她听见这话，责备他说：
　　“您可不能说这种话，说这样的坏话，那您可就是个坏人了。”
　　“唉哟，连你也要来批评我吗？”
　　“石泽大人所说的都是事实。”佳弥给他斟酒后说：“繁野大人把您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这事不是石泽大人的猜测，我想应该是真的。”
　　“你别胡说八道。”
　　“您听我说完再说吧。”佳弥说：“我在十三岁到十七岁之间，曾到繁野大人家中工作过。”
　　喜兵卫停住把酒杯拿到嘴边的手，就那样凝视着佳弥的脸。
　　“那时，在繁野大人的家里，还有一位名叫义十郎，繁野大人的独生儿子。”佳弥继续说：“他比我大五岁，是一个有点神经质但长得很英俊的男人，可是，他在十六七岁时染上了酗酒的坏习惯，不久便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有了交往，还开始沾上了女色和赌博的恶习。”
　　“等一下，我刚听说繁野是没有孩子的呀。”
　　“是啊，大家都会这么说啊，但那是大家为繁野大人着想，才没有人会提起这事的吧。”佳弥说：“义十郎大人自幼就体弱多病，有什么他不高兴的事，或者稍微被骂几句，听说他马上就会发哮喘，就会闹出请医喝药的大事来，要知道那可是繁野大人结婚九年后才生下的独生儿子，而且，想必也确实很可爱，但这可就不能轻易责骂他了，于是便养成了非常任性的性格，自从他开始放荡不羁后，更是无法再加以管束了，他把家里的钱财和值钱的东西拿出去，去茶餐馆住上十天都不回家，后来还在赌场里打架，终于繁野大人再也忍不下去了吧，就在八年前把他逐出了家门。”
　　喜兵卫吸干酒，茫然眺望着那喝空了的酒杯。
　　“就这些那还好说，可是，”佳弥继续说：“义十郎被逐出家门，离去时，他在赌场和人打架，伤了三个人，听说还让其中一人的身体留下了残疾，因为这是他被逐出家门后的事，所以对繁野大人也就不会有什么处罚，但是，繁野大人却十分担心，他到三个人的家里去访问，道歉，还赔偿了不少钱，并在家中自关禁闭半年，一直都没有出门。”
　　喜兵卫递出酒杯，佳弥给他倒上酒，他沉默着喝下，忽然抬起头来问道：
　　“那个叫义十郎的儿子，后来怎么了？”
　　“我不知道，那之后他一直毫无音讯，八年过去了，若他还活着，改邪归正了，那么早就该回来了，但还是没回来，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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