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山本周五郎

622、法师河八景（2-2/5）

　　“不止很重呢，落马后被从后面撞来的马踩到头和胸部，虽然马上喊来了医生，但听说连医生也无能为力呢。”
　　“你在一旁看见了吗？”
　　“医生来了之后的事，是我听其他人说的，他被用门板抬回家去了。”
　　辻子关上了拉窗。关上拉窗后，好像连回到书桌前的力气也没有了似的，她就那样在窗边坐了下来。
　　——伊田家的庭院里有两棵老红梅。在小池边的那棵是母树，有三百年的树龄，据传在勘右卫门的起居室外的那棵是子树，但也有两百多年的树龄。
　　辻子为了抑制住涌上来的呕吐感觉，一只手按在榻榻米上蹲了下来。她的呼吸紊乱急促，全身都在颤颤发抖。春天午后的阳光，西斜照入房间，所以拉窗亮得耀眼，辻子俯身向下，她失去了血色的侧脸，面色如土。——但是，让她定下心来并未需要多少时间。不久，辻子便站起身，蹑手蹑脚穿过走廊走进杂物间，她手脚利索地换了身衣服。回到起居室后用手理了理头发，然后走过弟弟的房间，从后院出来。
　　通过和鸟御门相反方向就在路口的小路，从藏人町来到正大门大道，再从那条小路往城堡方向，辻子快步赶去。宫町，马场外，在那里往右拐，就到正大门二番町了，久野家的住宅占据了那里的一角，大门紧闭着。还不到那种时候，所以大门关得死死的，就像正在显示家中发生了惨事一般。
　　辻子告诉门卫自己的名字，穿过小门去了内玄关。就在一旁的随从武士们，看来是来客的随从有五六人，他们看见辻子就一个人过来，很是惊讶。辻子把自己的名字相告，并请求面见夫人。于是，一位老妇人换了年轻家臣走了出来，她的态度非常礼貌但十分冷淡，“您有什么事吗？”她问道。
　　“我必须面见夫人才能说。”辻子回答说：“而且，我必须面见夫人。”
　　老妇人退了回去，然后，再回来说：“请吧。”辻子被带到的客厅大概是夫人专用的房间吧，拉门纸上画得也是华丽的千草图案，壁龛里挂着南派画风的山水画，水盆里有松树和樱花的枝条插花。长廊那边的拉窗被打开了，庭院里有不少树木将一个泉水池围在中央，庭院的那一角在西斜的阳光下显得十分明亮。
　　当久野夫人进来的时候，辻子正看着壁龛。因为在水盆里松树和樱花的插花让她想起了三天前的事。到久野夫人在那里坐下为止，她像失了魂似的，视线呆呆地停留在壁龛那里，辻子听见久野夫人坐下来的动静，回过神来，她红着脸小心翼翼地重新坐好。——久野喜谷让侍女端来了茶水，马上又让侍女退下，她自己把茶摆到了辻子面前。辻子没有用茶，她注视着夫人的眼睛，述说了关于丰四郎奇祸的慰问，并询问了他的伤势。
　　夫人回答说：“他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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