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山本周五郎

503、修行佳话（5-1/7）

　　修行佳话（五）
　　黑羽山在城区的东北方向，领地边界的大岭山脉之中。沿着刈屋河的深谷登山大约四里山路，左右两边都是峭壁，左岸便是黑羽山，对岸是赤岩山，两边都是著名的木炭产地。一无斋老人的山庄（虽然只是一个脏兮兮的山间小屋）但后面有一座极大的烧炭窑，差不多快到烧炭的季节了吧，虽然还没有点上火，但已经堆积了大量的枯树木柴。
　　“来得好快嘛。”
　　老人接到小弥太，他说道。
　　“还不晓得你马上就会来，但有这份热情还是满有希望的，呵呵，进来吧。”
　　因为是在山庄，老人说话很随便，身上也只是一条旧长裤和短外衣，头上包着头巾那副毫不做作的打扮。而且还会常常十分灵巧地擤一把鼻涕。
　　“话先说在前头，老夫的教授方法有点特别还很严，打一开头没有心理准备可坚持不了。”
　　“修行该当如此。”
　　小弥太回答。
　　“无论多么艰苦都不怕，我绝不会中途而废。”
　　“那就先跟我来后院吧。”
　　老人说着，让小弥太换了身衣服，带他来到了山庄的后院。然后递给他斧头和锯子，指着堆积在那里的那堆枯树木柴说：
　　“这边是柴火，那边是要烧成木炭的。”
　　一无斋说：
　　“用作柴火的用锯子锯开来，木炭这边的要切割成这个长度，明白了吗？柴火是这个长度。”
　　小弥太似乎和自己预想有出入。虽然这种事说是修行之一也能明白，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究竟哪里有问题，他也说不上来，但总之有啥地方不太对劲。
　　“那么，先生是要烧木炭吗？”
　　“不烧木炭还干嘛？”
　　老人说着发出奇怪的笑声。
　　“嘿嘿嘿嘿，隐世嘛。”
　　小弥太开始了他的工作。
　　就这样，从城区走来十二里路，刚到达这里小弥太就开始了工作。这是单调乏味的辛苦劳动。不是说劳力而是那“单调乏味”的动作让人很是难以忍受。但是这也是修行。必须掌握他所缺欠的那重要部分，把河津小弥太所拥有的罕见的才能提高到完美境界。------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他尽全力努力工作，连做饭，洗衣都是他做的。还得去有六里路远的村子里买东西，甚至还常常给一无斋揉肩捶背。
　　“快，好好干啊，这也是修行呀。”
　　老人十分欢快地这么说。
　　“多亏有了你，我可享福了，你也可以，那个，该怎么说，也能能那个了，嘿嘿，这真的就是一举两得了嘛。”
　　小弥太已经快接近崩溃了。他是一直在繁华的城区里任性自由地生活过来的人，却来到这毫无人烟的深山里，每日每日，从不休息切割树枝锯木头，而且还被杂务忙得团团转，就算晚上稍微有点时间也得编织包装木炭的草席，甚至得编织草绳，草鞋和席子。也就是说，就像是一个农夫外加劳工、仆人、婢女甚至兼职按摩师。他觉得自己快精疲力竭了，就这样下去，在完美练成才能之前或许会真的练成一名烧炭工，他开始起了这样的担心。------但是，就这些还好说。就这样大约三十天，那如小山般堆积的木柴，都差不多快被他解决完的时候，老人对他更是开始了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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