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山本周五郎

494、土佐国之栋梁（6/11）

　　土佐国之栋梁(六)
　　声音来自邻家庭院。
　　小弥太就像等着似的，马上跳下庭院，跑到矮树围墙边。
　　松林中，刀光一闪。
　　高闲斧兵卫和老管家茂右卫门正扭作一团，在一旁，只见一名少女端正跪坐在那里。
　　------那是名叫小百合，斧兵卫的独生女。
　　好像斧兵卫想要斩杀他的女儿。
　　“放手，茂右卫门，还不放手！”
　　“请等等。……不可急躁。小姐，快，请快逃……”
　　“混账，说了让你放手！”
　　当斧兵卫手中拿着长刀，猛地推开茂右卫门时，……小弥太翻过矮树围墙，大步跑来，
　　“长老，请冷静。”
　　他挡在了斧兵卫面前。
　　“……池藤？”
　　“责骂子女也该有个尺度，还请先等等。”
　　“不行，没你的事。”
　　“在下不清楚缘由。首先对未经允许越过围墙之事表示道歉。但是，再继续责打小百合小姐，在下不允许。”
　　“什么？你不允许？”
　　斧兵卫布满皱纹的脸上，那双眼睛闪过锐利的眼光。……小弥太毫不理睬，他不由分说硬是把小百合搀扶起来，
　　“长老也听说过传言了吧。”
　　“……”
　　“在下一直想请求您将令爱嫁与我为妻。不！在这种地方没什么礼仪可说。只需您明白在下有此心即可。……小百合小姐，请随在下一起走吧。”
　　“等等池藤，等等！”
　　斧兵卫怒吼。
　　“那可是斧兵卫的女儿！”
　　“女大当嫁，夫唱妇随本就是女子之道。总之，等您冷静下来为止，人先由我代管了。……
　　小百合小姐，走吧……”
　　“不，请放手。”
　　小百合，一边努力挣脱被抓住的手，一边说：
　　“我必须接受父亲的处罚。还请就这样让我留下，”
　　“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小弥太毫不动摇，
　　“茂右卫门大人，剩下的就拜托了。”
　　留下这话，他将不愿随他走的姑娘简直就像抱着似的，硬是带走了。
　　虽然远远地见到过身影，但面对面相见还是第一次，自然说话也是第一次。面对小弥太不由分说的态度，小百合被他的气势压得只稍做了些反抗，便没能再做什么，她只能呜咽哭泣而已。
　　“没问题了，不用再担心了。”
　　小百合被小弥太带回他家中，……母亲龟子正站在房间边缘的宽阔走廊上。
　　“这是怎么了，小弥太。”
　　“因为小百合小姐在受责罚，我把她带回来照顾。……小百合小姐，这是我母亲。”
　　“客套话回头再说吧。”
　　龟子回过身，
　　“加代，拿洗脚水来。……您，转到那边去吧。您父亲那儿让小弥太去道歉就是了。来，不必客气，请吧。”
　　“……实在是羞愧难当，谢谢您的好意，如此……”
　　小百合终于忍住哭泣，转到那边去洗脚了。
　　“母亲，请不要让她离开您的视线。”
　　小弥太轻声说道。
　　“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怎么来往的高闲大人家，未经允许翻越过去，还把人家的女儿硬是带回家来，……你这做法可不合礼仪啊。”
　　“这是有理由的。以后会有详细向您说明的时候，……小百合的事还请母亲多多关照了。”
　　说完，小弥太往自己的起居室那边走去。
　　那天晚上的事。
　　小弥太在起居室，他正用朱笔在一卷写有细小文字的书纸上写着什么，……金右卫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报告，……人来了。”
　　他脸上失去了血色紧张地说道。……小弥太放下笔，
　　“是吗，人数呢？”
　　他一边问道，一边从刀架上取过长刀。
　　“看到有三个人。”
　　“好，可别出来啊。”
　　说着，小弥太折起了和服的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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