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山本周五郎

322、金作传（四）

　　争吵（二）
　　“拒绝，为什么？”
　　“如果金作输了，主上是想要松风的茶壶吧……十分抱歉下臣拒绝。”
　　“嗯，……这家伙居然敢这么直说。”
　　直常一脸的苦涩。
　　所谓松风的茶壶那是有名的茶道具，是金作的祖先大信田靱负，还是在越前国时从被称为宰相的忠直公授受的宝物，自那以来作为大信田家的传家宝而被珍藏的东西。……前段时间开始热衷于茶道的直常盯上了这件东西，经常讨要但金作却顽固地硬是不肯答应。这下直常的犟劲也上来了，总是在找机会想将东西弄到手正在耍尽手段。
　　“别老是说这么顽固的话嘛，来吧。胜负要看时运的，我最近也懒于训练，你赢的可能性更高呢。”
　　“无论您怎么说，结论都是一样的。”
　　金作微笑着说道。
　　“如果您想要茶壶，那么作为代价请将义弘拿来交换吧。”
　　“胡说什么呢，这可是西严院（忠直）大人赐下的传家宝啊。”
　　“松风的茶壶也一样啊，也是从西严院（忠直）大人那里授受的传家宝。虽然接受的人有君臣的区别，宝物的贵重是没有差异的。您想要那就请拿义弘来交换，除此之外没有它法……”
　　“够了，不必比射箭了。”
　　金作跪拜行礼后准备退下。
　　但直常忽然转过头来，
　　“等等金作，……我想要茶壶，明白吗，想要茶壶。……想要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想弄到手那是人之常情。你可得记住了。”
　　“也请主上别忘了义弘的事。”
　　直常忽然看向了边上，一名小姓手中捧着，乡义弘制作的佩刀。……金作再次悄悄微笑着退离下去。
　　刚好过来的传召，让金作避开了幸右卫门烦人的嘴，他就那样到退离城堡没去近侍的居所混过了时间。……退离城堡是五点。踏上回家的路，不由地想起昨日救下的姑娘现在怎么了，不知不觉之间比平时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居然会有这么有趣的事。
　　连他都感到有种心痒的感觉。
　　就在快到火铳队营地的路口时，好像一直等着他似的，看见金作的身影，有人从那边快速跑来堵在了他的面前。是宇野文弥。
　　“大信田大人，请留步。”
　　好像刚才的兴奋还没平静下来，他脸色苍白，眉梢竖起。……金作没说话停下了脚步。
　　“有关在城堡中您所说的话，想再次确认您的意思。”
　　“……”
　　“阁下所说，是让在下尽兴而为即可之意吗？还是实际上在心底是不得私斗的意思呢？”
　　“……”
　　“或者还是，就在下这样的不可能和猪冢决斗之意吗？”
　　金作根本没看向他这边，就那样不理对方迈出了脚步。
　　“大信田大人，请给我回答。”
　　文弥赶在后面叫喊。
　　“在下是谱代，猪冢是新人啊，在场的人都清楚是非，所以都过来介入调解，但就您一人说不用阻止。很抱歉，作为同是谱代的伙伴，这不是太不顾情义的话吗？请告诉我您心中的真实意思。”
　　“……”
　　“大信田大人，您不回答，那可以看成是看不起在下吗？”
　　金作还是不说话继续走路，……文弥完全表现出一个神经质的青年特有，一旦发了狂便会失去理智无法分别是非的那种性格。“无需阻止”的那句话被他听成了侮辱他的话，而且看着现在对自己一句回答都没有，冷淡走去金作的背影，他什么都顾不了狂喊，
　　“大信田！站住！”
　　喊声刚落，竟然不可理喻地从后面拔刀偷袭，唰地一刀砍了过来。
　　但是金作毫不在乎地走去，一刀砍来的文弥跌跌撞撞，居然跌倒在路上惨不忍睹。……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再次令人感得金作强壮的宽肩阔背，就如同一道铜墙铁壁，让文弥再也起不了继续砍杀的心来。
　　“你等着瞧。”
　　文弥发狂的声音在后面叫喊。
　　“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大信田金作。”
　　“……”
　　金作还是无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