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林芝linzhin

75、肃清

　　沈清从桂花树旁的洞门走出，一眼看见了临湖翠轩凉亭内白纱幔里一肥壮的男人正楼着一女子在里面匍匐动着。

　　溶月抬袖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沈清移形换步，人瞬间就跨进了凉亭内，周围的侍卫未看清人影，那肥壮的男人还在那径直动着，沈清道：“你就是赤帝？”

　　赤帝吓的一个激凌，从那女的身上翻下来。那女子尖叫一声抽过衣服捂上跑了出去。沈清一指劲气飞去，那女的定在了台阶上。一众侍卫这才冲了进来。

　　沈清一身白衣飘飘如谪仙，一拂袖真气激荡，一众侍卫全被甩出了凉亭外晕了过去。另一边原本打算冲过来的公公吓的连连后退，不敢再上前。沈清坐到一边的石凳上，叠起腿。

　　赤帝胡乱拉好衣带道：“你……你是谁？”

　　“沈清。”

　　赤帝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好似有些耳熟的回忆了一下，灰黄的眼睛睁大，抽了抽裤子慌张跪下：“神君！”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沈清眼睛俯看赤帝。

　　面对这么一位老祖辈的修仙者，赤帝跪在地上吓的大气不敢喘。

　　“边塞打着苦仗，城里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你倒是好兴致！”沈清的手放在旁边的石桌上，极为闲适的轻叩。

　　“神君！朕……”赤帝吱唔半天竟说不出一个字，随后又脱口喊道，“朕实在太难了，外忧内患，民税难收，风宣国咄咄逼人，屡次进犯，朕实在撑不住了！”

　　“呵！你都撑不住了，风宣国上面的吴国怎么撑下来的？”沈清给了赤帝一个袖掌，赤帝被沈清打飞出了凉亭落在了凉亭外吴慕言的脚边。

　　沈清站了起来，从纱幔走了出来，喝问：“奉贤呢！”

　　赤帝肥胖的脑袋一抬，迷茫的道：“奉贤，奉贤不是在占星台吗？”

　　沈清对还站在洞门边的溶月道：“把清灵真人叫来。”

　　“一个风宣国如何把你们打的馈不成军的？”

　　赤帝爬了过来道：“神尊，这几年，东海的乾国和白氏国不知发了什么疯，屡次从东海进犯我国沿海。我们多次议和无用。尤其是今年风宣国也不知道这些年从哪招得大批修士参战，占星台就那么几个元婴修士，奉贤好不容易请了国境内一批高阶修士过来帮忙，都战死了！后来出高价都没什么人愿意来帮忙了。如果不是怕国都不稳，奉贤道长都要亲自去……边境守线。”

　　“没有查清楚风宣国那些修士的来路？”

　　赤帝道：“奉贤查过了，听说都是风宣国重金请来的。还有一位化神尊者，我们根本就不是风宣国的对手！”

　　沈清扯唇：“哪位化神尊者？”

　　赤帝道：“叫什么参商君的。”

　　沈清问旁边已经到了的清灵道人：“什么人？”

　　清灵道人回道：“听说是夏国的一名散修。”

　　“夏国？那个遍地跑石洞鼠的国家？”沈清走了几步，“奉贤走前的一个月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清灵道长：“师父他一直忙着去各山游说修士出战，其它也没做什么。”

　　沈清道：“他最近几次去的哪？”

　　清灵道长犹道：“最近三个月师父就拜访了一个人，还去了二次，都是找一位平洲名叫苦灰的修士。”

　　“平洲？”吴慕言想起了曾经说去平洲拜师的蓝如一。

　　“你认识？”沈清扭头看吴慕言。

　　吴慕言：“不认识，听说过这么个地方。”

　　沈清又问：“苦灰在哪个仙山？”

　　“乌凤山。”

　　沈清又继续问：“奉贤平常也是这么三请四请其它修士的吗？”

　　清灵道长犹豫了一下道：“也不是，平常都是去一次，最多两次。”

　　沈清扭头看旁边伏在地上的公公一眼，“你，过来！”

　　旁边的老公公闻言爬了过来：“神、神君！”

　　“把最近两个月侍奉陛下的妃子叫过来！且说陛下传唤。”

　　“是、是！”公公爬了起来带着两个公公人匆匆往后宫跑去。

　　不一会，那公公就带了十个妃子过来。

　　那几个妃子一看到赤帝和沈清，就跪了下来。其中有几名妃子掉头就跑。

　　沈清一抬掌，就将她们吸了回来，摔在了地上！那几名妃子身上飘出一道道幽魂逃窜。沈清打出一道法光飞去，幽魂惨叫一声消散在空中！

　　“你们占星台这些日子在干什么？幽魂都跑到后宫来了，你们居然不知道！”

　　清灵道长一弹拂尘回道：“我们有察觉到阴气，但陛下不让我们进后宫。”

　　沈清回看赤炎帝，赤炎帝狠狠磕头：“神尊，朕……朕也不知呀！”

　　沈清鼻子一哼，显然被这蠢物气到：“把西疆和东海军士以及各修士花名册和各地军备状况，作战地图找出来，晚上搬到占星台大殿！”沈清御剑而起飞出皇宫。

　　“是！有有有！”赤帝连连道。

　　赤帝和清灵道长等在原地恭送沈清离去。

　　吴慕言跟在沈清后面：“去平洲？”

　　沈清：“嗯。”

　　沈清和吴慕言落下乌凤山的时候已是晚上。乌凤山也就四五间老殿房。

　　几人刚落地，山上守夜弟子看见两人，惊叱：“你们是何人！”

　　这弟子一吼，本来就小的山头弟子全听见了，陆续跑了出来。其中几名男人走了出来，不过都是筑基士。其中一名元婴老者走了出来愣了一下，道：“小修苦灰。请问贵客降临，有何贵干。”

　　吴慕言和与沈清平日都有隐息，一般人探察不出他们的修为。

　　“奉贤最近有来过你们这吗？”沈清问道。

　　老道士道，“奉贤国师十……天前有来我这。请问二位是有什么事吗？”

　　“最近几天确定没来过？”沈清眯眼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上前两步紧张的道：“是没有来，不知这位贵客是什么意思？”

　　沈清道：“奉贤来找你做什么？”

　　“奉贤国师说国内在打仗，缺人手，让我去帮忙。”老道士又道，“但是老道老了，最近又是修行瓶颈，真没法去边境。”

　　吴慕言左右看了看山上的环境，上前一步笑道：“你一个道士怎么喜欢穿白头云靴，在山上走来走去一尘不染的，好生干净。”

　　老道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都是下面弟子帮我做的桂。前辈这是……”

　　吴慕言又道：“敢问道长在此山待了多久？若非德高望重，想是国师也不会来找你。”

　　老道士又道：“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有二百余年了吧。”

　　吴慕言又问：“你是先辈掌门的弟子？”

　　老道士道：“是。”

　　吴慕言又道：“喔。我有个朋友曾经说乌凤山的筑基掌门在四百多年前，就被雷劫劈死了，当时他的弟子都是些炼气弟子。连金丹都升不上去，你们哪来的元婴功法？”

　　老道嘴巴嚅嗫了两下，御剑便要逃，吴慕言本来是随便炸他一下，谁知他这么快就慌了。吴慕言比他更快地闪身化出一把长剑架在老道脖子前：“你是谁！”

　　吴慕言的一掌拍向老道士，老道士外罩幻化术破碎摔到了地上。待他再扭过头。吴慕言惊到了：“青阳公主？”

　　青阳公主笑了：“好久不见，萧竹。”

　　其它道观的弟子一见自己掌门变成了女人，全吓傻了，个个张嘴道：“啊！这……这怎么是女人！”

　　沈清走过来道：“奉贤是你杀的？”

　　“清，你还是老样子，见了我，也不肯叫我一声姑姑？”

　　“我再问一次，奉贤呢？”

　　青阳公主顶着道服爬了起来：“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凭你看术法与我淡条件？”沈清问。

　　“我……我！”青阳公主手上忽然化出一颗法珠欲捏碎。

　　吴慕言的剑贴上了青公主的脖子，血流了下来：“你想试试是你的传送珠快，还是我的剑快？”

　　青阳公主顿住了动作。

　　吴慕言另一只手拿过她手上的珠子，封住了青阳公主的经脉。

　　沈清道：“你是自己交待，还是我给你来一回洗髓磨骨？”

　　青阳公主脸色惨然，仍带着女人特有的温柔：“清，我还以为你死了。你能活到今天，你果然是我们一族中最优秀的修士，不是旁人能比拟的。”

　　沈清道踱步过来：“以前我还不知道你想修术。我离开这些年，你的念头又从皇权转到了修身？”

　　青阳公主道：“人不就是善变。年轻就想拥有权力和尊祟，年经大了就想容颜不老，不死不灭。”

　　“我没有时间，你最好说快一点。”

　　“是一个黄衫少女自己来找我的，说是可以授我大道，说我本无修仙之运，若想得此气运，就要一物换一物。”

　　青阳公主笑着摸了摸脸：“我跟着奉贤修术数载都无法感知灵气，年岁渐大，我的容貌已经开始松驰。那少女只传授了我一个月，我就有了灵感。虽然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但我是实打实的学到了东西。我不到百年就达到了沈清你当初的修为。启国不过龙运消怠几十年，就能换得我这一身大能威。不亏！”

　　“你都修到这里了，不会还相信她的鬼话吧？”

　　“后来我是懂了。可是……不亏。”

　　沈清冷哼：“奉贤呢。是你杀的？”

　　青阳公主道：“后山枣树下。”

　　吴慕言与沈清到后山枣树下将奉贤的尸体挖了出来，奉贤尸身完好，看样子是被人一击即中。沈清站在枣树下飘了一眼奉贤的尸体，拂开青阳的封脉：“自我了断吧。”

　　“用启国几十年皇运换我一朝得道，不能吗？我是启国的公主，我是你姑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若不动手，我我下手可是会很疼！”沈清睨了青阳公主一眼。

　　青阳公主凄凄笑了一下，凝力一掌拍向自己的胸腹，终是歪倒到了地上

　　回去京都的路上，沈清一直没说话，好似心情不太好。沈清与吴慕言路过王府，发现当初的王府已经是别的官员在住，王府门上写着《陈府》。沈清的剑停在半空。

　　吴慕言道：“要下去看看吗？”

　　沈清道：“不用。”说着便往皇宫飞去。

　　****************************

　　夤夜入宫，清灵道长出来迎接：“神尊，陛下已经将东西都运了过来。”

　　沈清点头。

　　路上清灵道人忍不住问:“神尊可有寻到我师父？”

　　“死了!”沈清没什么感情的随口道。

　　清灵道长却是愕然：“怎会……”

　　“他都多少岁了还在元婴，就算没有这次的事，寿元也快到了。”

　　清灵道长追问道：“他是怎么……”

　　沈清道：“青阳公主杀的。”

　　清灵道长：“青阳公主呢？”

　　沈清没回话，吴慕言接道：“自裁了。”

　　沈清门口密密麻麻站了许多官居员，问：“都是干嘛的。”

　　清灵道人：“陛下知您连夜要在占星台查战事，怕您有问的，就把他们都叫了过来随侯，现在正在偏殿奏事，一会就出来。”

　　沈清冷笑：“现在装什么勤政。”

　　清灵道人一路引着沈清，吴慕言和淡风、溶月到一个后院。

　　清灵道人让人抬来两箱书册和一大卷地图进来：“这是陛下给您准备的西疆与东海的报书。”

　　沈清示意放旁边案桌。

　　道士将东西放下，随清灵道人退去。

　　沈清对溶月和淡风道：“外面有几间房，你们看中哪个住哪个。”

　　溶月出门头次有自己的房间，乐呵呵去看房间，刚要跨过门槛又想起什么，回头问：“师叔睡哪间，我去给你收拾！”

　　沈清抽了本箱内的书册：“他跟我睡。”

　　“啊？”溶月的啊字卡在了喉咙。

　　“走吧！”淡风把溶月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