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林芝linzhin

74、回国

　　白景和李闻带着唐武回八宝山去了。

　　沈清和吴慕言也准备收拾东西离开风谣城。

　　“我们去哪里的海？”溶月坐在角落桌子后崩崩崩地“弹”着一曲“梅花调”。

　　“你以后要弹琴，就离我远点。伤耳朵！”沈清摊开黄皮山河图，在上面某处看看：“草原尽头是黑海。”

　　溶月从櫈子蹦了起来，不一小心差点打翻琴，幸亏她接住了：“那边的海比上次去的滨森好看吗？”

　　沈清将山河图递给淡风：“你要是把我琴磕坏了，我就把你木头腿拆了填上去！”

　　溶月连忙把琴抱好了。

　　沈清对吴慕言道：“走！”

　　“现在？不多看几处？

　　“深海，再差也不会比滨森差！”沈清睨了吴慕言一眼。

　　吴慕言咳了一下。

　　溶月又问：“那是不是有蛟人？有海怪？还有八爪大鱼？”

　　沈清难得心情好的回应她：“你可以下去看看！”

　　没怎么见沈清对她笑过的溶月两颊开始坨红：“好耶！”

　　“呵！”沈清突地一哼，“你好好玩，等升不上金丹，阳寿耗尽。到时我就地把你那截老梨木往火里一丢——烹灵活，也算为主尽忠了。”

　　溶月咕咚地咽了口唾沫，用眼睛向吴慕言求救。

　　吴慕言好笑道：“他说的没错，别再贪玩了。不然，我俩都救不了你。”

　　溶月晃着红头绳双髻头嘟嘴低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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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一路飞行，迎面的风越来越大，吴慕言眺目远方：“黑海到了。”

　　溶月踮着脚尖大喊：“好黑好漂亮的海！海浪好大啊！”

　　一落地溶月就雀跃地想往前冲，随后又想起什么刹住了腿，急切切地将储物袋里的一应用物取出。一张金丝软榻、茶案、茶壶、瓷杯，面向大海摆正，恭敬等沈清落座。

　　沈清启了个屏蔽防护阵，化出一把翠扇找开遮了一下眼睛，走上前，尊蹲坐上了左边的金丝软榻。吴慕言坐到了右边。

　　吴慕言想起什么，对溶月道，“那日我见你化出女子模样，那是你成人模样？一直看你们孩童模样，我都忘了你们年岁，错过了给你们做及笄和冠礼。”

　　溶月一听吴慕言此言，问：“好看吗，要不要我再变给师叔看看？”

　　沈清的扇子在胸骨口一顿，呵了一声。

　　溶月及时打住，不敢造次。

　　吴慕言却对沈清道：“你为什么总让他俩拿着琴和剑？”

　　沈清扫了溶月和淡风一眼道：“这两个累赘天天跟着我，你不觉得他们不拿着点什么，我就像他爹带着两小孩？”

　　吴慕言笑了：“就让他们化作大人吧。也该长大了，他们天天仗着小孩身体，贪玩胡闹，没个体统。”

　　“随你！”

　　溶月和淡风一听此话，马上化身成二十来岁的成人模样。真真是一个冰雪玉面绛珠临，一个英姿勃发英雄貌。尤其是淡风，虽然模样不是十分的完美英俊，但下巴坚毅，薄唇微红，眼神锐利，胸宽腰直，隐隐有几份沈清的风采。

　　吴慕言感叹：“都这么大了，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么久的岁月。我真是老了。”

　　“你说什么？”沈清扇子又是一顿，回头看吴慕言，在凉爽的海风中将合起的扇子伸过去抬起吴慕言的下巴，“你我未成礼，你就老了？”

　　“做什么！”吴慕言扭头避开沈清的动作，避忌地看了眼溶月和淡风。

　　溶月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俩，鼓着腮邦子憋笑，淡风神色如常，眼睛自觉的往脚底草地看。

　　吴慕言正色道：“没有三香五粟，我就简单给你们做个成人礼。”吴慕言一抬手，溶月和淡风的头发挽了上去，溶月头顶上赫然插了一根白晶玉坠珠梨花步摇，淡风头上束了一个白晶玉镂祥云纹冠。

　　两人分别向吴慕言作了个礼：“谢师叔！谢主人！”

　　溶月刚站起来就按耐不住地拉着淡风的手对吴慕言道：“师叔，我想去深处看看有没有鲛人！”

　　“你步摇才刚戴上，有点淑女样子！”淡风道：“主人的茶还没煮，一会还要熬药。”

　　吴慕言道：“你们去玩吧，我来。”

　　说着吴慕言在旁边礁石草地化出一方案摆上红泥小炉和熬药的陶罐。

　　溶月马上拉着淡风道：“淡风，快点！”

　　“要去便去，别拉拉扯扯的。”可淡风还是没有打开溶月的手，两人御风往深海飞去。

　　白色成一线的海浪翻滚向着吴慕言和沈清的方向一浪接一浪涌来，此情此景好不惬意。

　　吴慕言刚扭头看沈清，就发现沈清也在看他，气氛有些诡异，吴慕言刚想说些什么，沈清却是一把抓住吴慕言胸口的衣领将他揽了过来深吻，另一只手则抚上了吴慕言的腰，吴慕言老脸不自觉的突突跳着，腰背随着沈清的抚动，更是一阵酸软。沈清将吴慕言放平在软榻上，俯撑了上来，一只手从吴慕言衣襟里探了进去，吴慕言吓了一跳，抓住了沈清的手。可惜没什么用。

　　吴慕言可不想在这露天就跟他滚起来，两人撕磨了一会，沈清忽然道：“原来它真在你身上。”

　　沈清的眼睛却看着吴慕言被脱了一半衣的臂下的红色血印子。

　　吴慕言这才明白沈清在看什么，慌忙扯起滑落臂弯的衣服欲盖弥彰：“它乖的很。”

　　沈清撑在吴慕言上面道：“一条暂时不咬人的毒蛇罢了，不代表它没有毒。再过一段日子我好些了，就想办法帮你驱它出来。”

　　“嗯。”

　　吴慕言又想起身，沈清却是俯身压了过来低头咬住了吴慕言肩颈处，沈清咬的很大口，却并不是很疼，还有柔软温湿的触感在滑动。吴慕言心头一颤，感觉脖子也在红了，正要挣扎，沈清又将吴慕言的手也压回了榻上，另一手抚上了吴慕言的腹部与胸口来回逡巡，改吻上了吴慕言的唇，吴慕言忍了一会喘着气胡乱道：“溶月他们快回来了。”

　　“不用管他们。”

　　在吴慕言脑子已经慌不择路时，沈清适时退了开来，坐回原处。

　　吴慕言忙系好腰带：“我们在这住一段时间？”

　　沈清后背靠上榻靠：“就这吧。”

　　气氛有些沉默。吴慕言道：“你小时候每天都做什么。”

　　“练功看书习字。”

　　“你从来没出去玩过吗？”吴慕言觉得沈清还是挺懂人情事故的。只是平日里对人比较疏离而已。

　　“他们生怕我出事，从小不怎么让我出门。要么出门就是一群人跟着我。十五岁前，我都不怎么出门，还是我二哥带我去的勾栏喝酒，回去他便被老王爷毒打了一顿。但他还是不知悔改，隔三两月看的不紧了又带我出去听戏斗鸡溜鸟，还去赌场闲逛。”

　　吴慕言倒水饮了一口笑道：“那你玩了吗？”

　　沈清撇了吴慕言一眼：“我上桌玩不就犯规了？万一赌场输到关门，又要闹到老王爷那。那地方鱼龙混杂，乌烟障气，我不喜欢。”

　　“你不帮你二哥赢一些？”

　　“不帮。没意思。”

　　“那你去了勾栏，不摸姑娘？”

　　沈清呵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了起来，有一回有个姑娘坐我旁边，倒酒时顺着我的袖子摸上了我的手，被我从二楼甩出了勾栏的栏杆，摔成了重伤。”

　　“……”吴慕言手一滞：“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沈清道：“我见生，不喜欢别人摸我。”

　　吴慕言想起了自己以前也拉过沈清袖腕。没想到自己竟一直是在沈清的盛怒边缘作怪。还好他那时是金丹，沈清还是筑基。

　　过了一会，溶月和淡风回来了，丢了一堆八爪鱼和带尖牙的海鱼上来：“这边海里什么怪都没有，晚上喝鱼汤吧。”

　　他俩以前都是吃素。吴慕言道：“溶月现在能喝鱼汤了？”

　　“现在可以了。”溶月道，“以前觉得味道怪怪的，现在感觉还挺好喝。”

　　这时，沈清突然身子一顿，吴慕言察觉了，转头问：“怎么了？”

　　沈清皱了皱眉，眼前一团符纸出现在沈清指尖燃尽，沈清道：“奉贤出事了。他的魂符散了。”

　　“我们回去吧。”吴慕言很清楚魂符散了是什么意思，那肯定是奉贤死了。

　　“嗯。”沈清应了一声。

　　吴慕言唤到：“淡风、溶月！回启国！”

　　淡风溶月一听这话，知道有急事，赶紧收了一应物什随二人离开。

　　吴慕言和沈清到达启国时便感觉不对。风宣国和启国陈兵边塞，好些途经的城池吴慕言以前有去过，大多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如今却民不聊生，城中人烟稀少，城门紧闭，再也没有排队出入城的繁荣景象，还有许多乞丐成群结伴卧在街头。

　　“你一直知道？”吴慕言御着剑问。

　　“嗯。”沈清在前头应。

　　“启国发生了什么事。”吴慕言问。

　　“君皇昏馈，还能是什么。”沈清的薄唇以前只觉得好看，这回吴慕言再次瞧出了它的冰冷薄情。

　　沈清脚下御着海瑶剑道：“一个帝国，有兴、有衰，才会有更替。”

　　溶月问：“那主人为什么又回来？”

　　沈清一挑眉：“五百年未到。有人想从手我中提前结束，也是有能耐。”

　　沈清到京都后是直接从占星台落地。一众道子见有人竟然直接悄然从上方下来，几十个道子惧是吓的抽出拂尘严阵对侍。

　　“奉贤呢？”沈清扫了他们一眼。

　　这些小道士都不认得沈清，无一人回答，反问：“你是何人！”

　　沈清见问不出什么，直接往占星台主殿走去，众道士被沈清心无旁鹭的脚步吓的纷纷退让出一条道。

　　这时一名五官端正的道长走了出来，见着沈清愣了一下：“沈……清？”一时又反应过来叫这称谓不对，施道礼唤道，“神尊。”

　　其它道子一见这人恭敬，纷纷收起拂尘让道。

　　奉贤对一众道士道：“都下去吧。”

　　“你是何人？”沈清没见过这人，问道。

　　“贫道清灵真人。是奉贤的第十五代弟子。”

　　“奉贤呢。”沈清踏进占星殿瞥了一眼陈设。还是当初那个占星殿。

　　“师父出门去了。未归。”

　　“去哪了？”

　　清灵真人有些摸不着脑袋的答：“他只说出去一趟，也没说什么 ，只交待我好生看着占星台。”

　　沈清道：“带路，我要见赤帝。”沈清也不是找不到赤帝，只是他再在皇宫飞来飞去，又要闹得鸡飞狗跳，不如有人带路。

　　“神尊请跟我来。”清灵真人道。

　　清灵真人先是带着沈清去皇帝平日处理政务的书房没找着人，又问旁边的侍卫赤帝的行踪。侍卫道：“御花园。”

　　清灵真人又带沈清到御花园：“神尊，道士不得入后宫，前面就是御花园。”

　　“你且等我，我一会来找你。”沈清与吴慕言耳力极好，虽然皇宫也设了消音阵，但刚进御花园，便听到一阵女子轻笑声：“陛下，陛下，别这样，你让他们下去。”

　　男人调笑道：“这样才得趣啊，嗯？”说着便传来女子一阵娇喘，分明是行起了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