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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北斗城 ...

  •   沈清在案桌旁坐下,又拿起箱子里的帛书。

      吴慕言走过去抽了张椅子坐在一侧。

      沈清拿一挂竹简,择一段念:“困城四月,火烧土掩,大阵天诛,尸横遍野,文城失守,血泣退守录城,急需粮草……呵!这是打仗打到连纸绢都找不着了么。堂堂启国就算再打十年仗也至于到这个地步!这炎帝定是调粮不及时,废物!”

      沈清又拿起一册摊开,扫了几行字,又念:“告急,至小暑,斩首敌军二十五万,我军伤残十六万,战死四十二万。敌修强悍,铁骑轻兵不敌,盼请高士增援,文城告急,将失屏障。急急急!”

      吴慕言也拿起一册:“西疆三撤军,将士死守,退无可退,请君增援!”

      沈清冷笑:“这庸君,自己在宫中消怠,却让奉贤一人游走。七代君王一过,竟软弱无骨。”又拿一绢:“宣国敌修参商君,夏国人士,化神修者;长明灯者,元婴士,轩辕国;蔚柳子,元婴士,风宣国人;中树真人,元婴士,风宣国人……共计十五名元婴士。”

      吴慕言也抽出一帛:“奏告:东海战船三百余艘,连月攻战不休,从我拢海上岸,兵溃修少,血染长滩,难以匹敌。敌中高修一名,副修二十一名,横扫千军。三请求援!”

      吴慕言摊开地图看向地图上的山脉城河:瓢城,文城,录城,一旦敌兵夺得了关隘录城,过了录城就是平原,届时如履平地,启国中原危矣。”

      “对一个大能修士来说,灭一城不难。这些日子他们估计都在苦撑。”沈清放下手中另一文书递给吴慕言:“你去东海,我去西疆。”

      吴慕言看了眼手里的文书,是东海战报:“敌修天人,翻江倒海,水淹四城,冲杀四方,毫无沮滞,校城不敌,行军依令北移北斗城……”

      沈清站了起来,一抬手,西疆那箱书册收入储物袋中抬脚要出门。

      吴慕言站了起来,抓住了沈清的手腕:“你把清灵道长一起带去吧。”

      沈清右手轻轻拍了拍吴慕言的手背:“不用,他还是留宫里照应着。担心我了?我就是一只手,也能将他们打回娘胎去。倒是你,东海那家伙也是个化神修士。你若打不过他,让我脸往哪搁?”

      吴慕言:“我自是不会输。”

      “不愧是我的人。”沈清的话带着甜,低头搂着吴慕言吻上了吴慕言的唇,吴慕言不敢动,实在是晦涩难忍时反抗了一下,迎来的是沈清更深沉的反扑,一重一交缠间,沈清将吴慕言抵到了墙上,吴慕言喉头不住滚落,搂着沈清结实的背面红耳亦挂着,沈清的吻从吴慕言的唇上翻落,将吴慕言的下巴含住辗转,沿着吴慕言轻颤着吸着小口气的软肉河谷滚到了喉结舔抵轻啃,接着滑到严密衣领的缝钻了进去,贴着皮肉吸吮那方红晕的项颈,直到吴慕言偏着头完全没了动弹,沈清的吻才抽离开来细碎转吮着吴慕言胭红的眼角。

      “再这样下去,我都走不了。”沈清又亲了一下吴慕言的脖子,最后胸膛拉开一些距离让两人冷静。

      “我走了。”沈清低头轻声道。

      “嗯。”吴慕言不敢看沈清。

      沈清放开了吴慕言,跨出门槛御剑倏忽直上云天。

      吴慕言站在门口仰天望皎皎玉盘,淡风端着烧热的水来给二人洗脸,刚好看见沈清离去:“主人去哪?”

      吴慕言道:“他去西疆了。”

      淡风道:“那我们……”

      吴慕言道:“你们跟我吧。叫溶月起来,我们要连夜赶路。”

      淡风道:“是。”

      吴慕言收了东西走出门去,门外墙边站了两排百官官员和掌灯宫人。吴慕言道:“回去吧。”

      吴慕言去向清灵道人辞行。

      吴慕言道:“沈清先行去西疆了,我也要连夜赶往东海。”

      “神尊先去了?他没带君令如何号令三军?”清灵道人吃惊,随后又道,“不过……他应该不用也行。”

      “我来正是要此物,你一会跟赤帝传话,请他连夜拟旨,你让人顺便补一道君书送去西疆。”

      吴慕言等了一会就有人送了君书过来。吴慕言收了君书,便带着溶月和淡风前往东海北斗城。

      到了北斗城,高耸的青砖城墙上结了厚厚的一道法网覆盖了整个北斗城,吴慕言轻轻击了法阵一击以示叩门,守城的修士没来得及报信与城内,感知到法动的城内修士便如惊弓之鸟般接二连三的御剑飞了出来察看情况。

      吴慕言一人衣袂翩翩站于空中,身后跟着英姿雪衣的淡风和溶月,自报道:“敝姓吴。是此番来接应你们的统修。”

      那几人感应不到吴慕言的修为深浅,不敢轻信,道:“可有君令?”

      吴慕言丢出一道书令浮于空中展开。

      几人伏首:“拜见统修。”说着打开了大阵让吴慕言进来。

      一群人簇拥着吴慕言来到一座官坻。吴慕言道:“全部修士都在这了吗?”

      众修面面相觑,一名腰间别着一把长剑的飞眉长刘海的男修道:“有两名在巡逻,其他元婴修士都在这了!还有三百余名炼气修士。”

      这男修不仅长的俊,还极有个性,说话的语气颇为不羁,带着一股子不训的傲气!在吴慕言这等身份前还敢如此嚣张的修士不多。吴慕言不由得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这里是你在带?”

      男修道:“这里没有头头,有事大家一起商量!”

      吴慕言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男修道:“裴米!”

      吴慕言:“现在战况如何?”

      裴米呵了一声,似是极为不爽:“妙玲珑那老不死的是化神,我们哪是他的对手!昨日递书过来放话,若我们今日再不开阵投降,后日就来屠城!前面我们退出的除城,白氏兵还不是抓了八千人,全杀了!”

      一名老修士道:“可若我们再不撤,到时不仅这剩下来的六万兵马战死被俘,到时连这座城也守不住。还有好些百姓没有搬。”

      另一修士道:“实在不行,陛下有书。兵与城,只能存一,先撤军。”

      一女修讥讽:“你们这些人!当兵不战死!一而再弃城弃民而逃,可笑!这一战打的如此窝囊!除了拖延时间和退,还能干什么?”

      另一人道:“云璃,你是启国人,我们可不是!自然没你这悲天悯人的情深意厚。来前可是说了,我们只是来助战的,明明死路一条,为何还守?”

      裴米一按腰胯上的剑柄,吼道:“你们都闭嘴吧。统修在此,轮的到你们作主?”

      众人虽然簇拥,吴慕言又敛着息像个凡人,但人人皆在打量吴慕言到底有何能耐,眼睛都在说:这是哪冒出来的统修。

      吴慕言倒也不急,先把这十几个元婴修士的性格大略摸了个门清。门外有小修进来报告:“几位将军求见。”

      吴慕言道:“请他们进来。”

      六位穿着铠甲的将军将领在一位大元帅的带领下锵琅着步伐入内曲膝一跪,领头那人道:“听说统修天降,老夫杜植武带将前来拜见!”

      这几个将军元帅皮粗峻黑,毛发卷乱,但个个身强体壮,孔武有力,松弛下垂的眼皮内迸着多年杀伐的坚利杀气。

      “你们来的正好,我们正商讨后日之战。诸位请起!”吴慕言坐在堂中对众修道,“诸位想必还不知道我是谁。敝姓吴。启国乱世战祸,硝烟四起,各位能站于风口浪尖挺胸而出,皆是高义勇士。这种苦战死战,本来与清修的各位修士也没有太大干系,但诸位肯来,无不是为民为国为义而来……不管哪种干系。如今在一起,就凝结一心,共讨御敌之策。我来的匆忙,老将军再帮忙报一下当下情况。”

      杜植元帅皱着两撇深深沟壑的唇纹看白面吴慕言及吴慕言身后初长成青年的淡风和溶月,回道:“城中百姓有一半已离城,还有一半都是不愿意离城的旧民要守在城中。北斗城附近几城皆是鱼米之乡,城中兵器粮草充足不似西疆苦缺,尚可支撑三五个月。可我们战力可能撑不了那么久。”

      吴慕言:“城中兵力如何?”

      杜植武再报:“城中兵六万,其中伤兵两万,辎重兵两万也有一些新进的民兵两万。”

      吴慕言道:“六万……”

      杜植武顿了顿:“此前有三十七万。”

      看来战死不少人,吴慕又问:“敌军呢。”

      “敌兵二十五万。”

      吴慕言点了点头:“嗯。无妨,此战,本来主战就是修士。”

      “敌修几人?”

      不知道是不是吴慕言比较好说话,其他人都在观望,只有裴米敢于回话,抱胸不甚高兴地道:“敌阵原有二十一个,死了六个,现在就十五个!主领的就是妙玲珑那老匹夫!我们这原有三十八人,死了二十八个,现在就剩我们十个!”

      十个,若吴慕言不过来,这些人后天不退就必然全军覆没。吴慕言对杜植道:“杜植听令!”

      杜植与六位将军握拳听令。

      吴慕言:“守城为主,城中布防原来该怎么走的,继续怎么走。城中兵力布防图你一会复一份与我即可。虽然守城为主,但铁骑战兵同时做好出城作战的准备。有任何变动,我会让我的人传令于你。”

      杜武与六位将军同声:“是!”

      吴慕言化出一绢布:“你们这法阵不行。城中人手不足。我这有一法阵,需八位修士献魂护城。有没有自愿献魂的?”

      众修士皆站了出来:“我等愿意效劳!”

      吴慕言有些失望,没人说不愿意。

      吴慕言一拍桌道:“好!同仇敌忾,诸位都是高洁之士!虽然献魂有损魂力,但我会在前面替诸位撑下主力,若我没死,必不会让各位倒下,若此战得胜,战后,除了占星台原来承诺给诸位的报酬,我这会再给各位单独发放珍品灵草一株!”

      一听有珍品灵草,众修士齐应:“谢统修!”

      “此阵主为护城护民为主,不得我令,不得擅离职守!否则敌营箭矢火石将会将城中烧成一片火海尸山。到时就真的不能不撤了!”

      “得令!”

      吴慕言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再看一下城中布防。有什么事随时报与我!”

      午后吴慕言看完布防图,又在城里城外走了一遍熟悉城防环境,晚上重复看花名册熟悉各类关键人物。

      淡风给吴慕言铺床整理衣物煮灵水,心细如发道:“师叔何故发呆?”

      吴慕言盯着烛火的眼睛言回了神:“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战事有什么不对吗?”

      吴慕言摇了摇头:“沈清为何留你们下来?”

      淡风道:“都怪我们太没用,帮不了他什么忙,只会碍事。”

      “他若嫌你们,就不会留你们到今天。”

      溶月抱着一盆花蹑手蹑脚要进屋。

      “溶月,你去哪了?”

      溶月抱着花道:“师叔,房内太简陋,我去城中帮师叔找了盆海棠。”

      吴慕言看了看那盆开的艳红的海棠:“这贫花好像在院子里看见过。”吴慕言进入院子时,院中一植一物他没有漏看的。

      溶月哑住了,又道:“人刚给我的,很新鲜!”

      “你在怀疑我的眼睛?”吴慕言长眉微微的一抬,声音仍然缓和。

      溶月低下头,鼓着腮邦道:“我出去逛了逛。”

      “去哪逛了?”平日溶月出街,吴慕言从无不允。

      溶月偷瞧了吴慕言一眼,吴慕言还在定定看她,道:“我出城了。”

      吴慕言未出声,淡风先开了声:“你狗命不要命了?”

      溶月不高兴的回嘴:“我就看看嘛,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淡风:“打完战你再看不行?”

      溶月扭头道:“主人都不在了,淡风你怎么跟主人一样束我这,束我那的!”

      淡风道:“你不在,主人都不会不在!”

      溶月吐嘴道:“呸!谁诅咒主人了。”

      吴慕言道:“妙玲珑连我都不敢轻看,日后不可胡乱跑。”

      溶月低头道:“是。”说着抱着花要跑房里去。

      吴慕言拦下她:“花就不用了。哪搬来,放哪去。”

      “喔。”溶月把花搬回了院里花架上。

      淡风给吴慕言奉上新烹的灵水。吴慕言端过瓷杯喝了一口,案上烛泪滑落。

      “师叔可有用的着淡风的地方?我也想上战场。”淡风小心翼翼的问。

      吴慕言柔和看他微笑:“真的是男子汉了!这次都是元婴以上的修士,战场你不好上,再过几年就差不多了。这回你且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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