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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嗨~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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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来话音一落，方非脸上表情几乎凝固。
方非活了二十多年，除了毕业照实在躲不过，单人照片一张没有，合照就更不必多了，谁闲得没事儿干找方非这号人合照呢？
刘来靠过来的那一刹那，方非从头到脚每一细胞瞬间精神抖擞。
身体本能要躲，但……为一张照片别扭什么劲呢？
又死不了。
没必要，没必要，躲躲闪闪，扭扭捏捏，真的没必要，方非心里说。
慈悲为怀的方非强行支配着僵硬的身体，配上刘来的“死亡视角”，终于拍出了一张狰狞的合照。
刘来盯着凶神恶煞的照片左瞅瞅，右看看，觉得真是不错。
左右欣赏一番，刘来心满意足的发送给了张莉。
方非自顾自地往前走，全当没看见。
“你去看张莉了？”刘来关上手机，在手里来回摆弄。
“嗯。”
“你是不是发现发现了什么？”
刘来就算是傻子，用脚趾头也看出不对劲了，先是方非有意识地接触张父，再接着去张家，最后有反过头来看张莉。
刘来还真看不清楚这人是活雷锋，还是别有深意。
可方非和张莉那天在楼顶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为止，时间也不到一个星期，两个人能有多深的交集呢？
或者，她有什么目的呢？
先是和思思的关系不明不白，接着小白的身份也是云里雾里，最后张莉的事情同样引人遐想。
对方非，刘来本能的不愿意往一些方向想，但，越是不想越是百爪挠心。
“你呢？你发现什么了吗？”方非笑着问。
“我联系了张莉的班主任，和联系了几个平时和她走得比较近的几个同学，没什么新奇的发现，就是内向，努力的一个女孩子。”
“内向，努力……”方非重复了一遍。
“还有贫穷。”她在心里补充。
“那你觉得一个内向，努力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自杀呢？”方非问。
“不确定。只能推测可能是学习和生活的压力大，没有及时的合理疏解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一种爆发吧。”
“你觉得她为什么要选择去学校跳楼呢？”方非的语气平稳。
这种没有波澜的情绪，没有起伏平稳时常给刘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因为熟悉？”刘来挑眉。
方非笑笑，不置可否。
“有别的原因？”刘来觉得方非笑得别有深意。
“张莉当时是站在哪一栋楼？那栋楼对面是什么？再往东过两个十字路口，是什么？”
“你等等……”刘来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你再想，她那天为什么要留纸条，给你发短信又是什么时间？”
刘来翻转手机的手蓦然停下。
“你是说……”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方非看着刘来的眼睛，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戏谑。
“你确定？”
“她自己亲口说的。”方非漠然地接过话。
刘来一时没有了声音。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第一开始我确实只是一个小女孩想不开，要轻生。可她选的位置有点奇怪，那栋楼不是最高的，而且那天在顶楼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一直再往对面望。”
“一个真正轻生的人，是没心思观察周围的。所以她肯定有别的企图，好巧不巧，教学楼的对面就是市中心的电视台。再隔两条街就是派出所。”
“你说她想干什么？她不是想死，她只想把事情闹大。不想出人命又想搞大事情，怎么办呢？那就只能劳驾您出场一趟了。您是什么身份？您父亲什么身份？您在医院什么职务？医患关系加上您这背景，您觉得能凑成个新闻热点吗？”
刘来刚要张口。
“嗯，还要加上张莉的家庭背景。”方非轻飘飘地补充。
刘来被方非这劈头盖脸一堆“您”得有点走神。
他爹在医院干了一辈子，自己刚毕业又到医院，左邻右舍都是关系，这你说没什么关系，谁信呢？
大家只看到一个拼爹的富二代和一个惨兮兮的小女孩。
舆论之下，谁去关注真相呢？
刘来沉默片刻，脸上没出现方非预想中的失落。
嗯，被一个高中生坑得团团转，居然都没急眼，不是二百五就是活佛转世，也有可能是平时被人坑习惯了，方非心想。
“她怎么告诉你了？”刘来认真地问。
认真中还带着点温柔，不容易。
“因为我看她日记了。”
“你……”刘来被噎地卡了壳。
他以为自己平时脸皮就够厚了，没想到还碰见了对手。
“不过都是她之前的日记，现在的日记在她病床枕头底下，我没看。”方非正经地说。
刘来勉强装出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平淡的问：“嗯，你看她日记，发现了什么秘密，然后威胁她？”
“日记里面没有秘密，都是流水账。”方非直爽得有点反常，张莉的日记确实不像普通女孩子写的那样，没有暗戳戳的小心思，也没有明媚的忧伤，只是单纯的记录今天买了几个本子，花了几块钱。
字有时候写得歪歪扭扭，挤成一团，有时候稀稀疏疏，不成行。
从内到外，从上到下，边边角角，每一个细节都喧嚣着主人的贫穷与自卑。
“那你用的什么方法啊？”刘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方非。
方非摸了摸鼻尖，微微蹙着眉，许是这个人平时端得太厉害，以至于此时她虽然素面朝天，头发也捆起来，衣服也是纯色的简单款，全身上下，没一处标新立异，这身行头要是换个人穿，或许都带着点乖巧的意思。
但方非的气质很奇怪，刘来怎么看都觉得不寻常，总觉得那人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的语调语速，都带着一种类似轻蔑的意味。
轻浮的气场轻而易举冲破规整的衣服。
刘来强行把自己的思绪从方非的“不正经”上扯回来。
“张莉确实老实，也不聪明。她自己当然想不出这个办法。”方非停顿下来，撩起眼皮，看一眼刘来，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本王又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