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残暴的王大爷

20、哎~被怼了~

　　等刘来和方非到地方，宾客都已经到了差不多。
　　新郎和新娘迎宾的时候，方非略微愣一下。
　　进大厅的时候，又楞了一下。
　　李子的新郎必定不是普通人士，这点方非心里清楚，而且李子一般和同龄人交集不多，预想李子的婚礼可能不会像一般人的婚礼那样亲朋好友一大堆，方非也想到了这点。
　　可眼下这……婚礼跟老干部聚餐一样，还是超出了方非的预料。
　　刘来显然参加的多了，已经见怪不怪，看见方非有些疑惑，轻声给解释：“你知道李子为什么老是找些‘爸爸’结婚吗？因为现在的年轻人太暴躁了，这一吵架，情绪就激动，一激动就容易出命案。哎~这些‘爸爸们’就不一样了，心态一个比一个好，早上打太极，晚上泡枸杞，没事儿写几个毛笔字，逢年过节还要烧香拜佛，就是闹到最后散伙，因为财务问题，双方律师都快在法庭上打起来了，那见了面也还是和和气气的，只有这样的人才经得起李子折腾。”
　　方非点点头，表示长见识了。
　　俩人被安排坐在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人士桌上，这已然是婚礼来宾中最年轻的一部分了。
　　大家简单的问候之后，就等待着婚礼的正式开始了。
　　这是本市最大的一家酒店，场地很大，每个角落都闪烁着人民币的光辉。
　　司仪在娴熟的热场，婚礼在不时变换的背景音乐与灯光中有条不紊的进行，期间掌声一阵接着一阵，使人恍惚有种开会的感觉。
　　一桌子的人表情都是练习过的微笑，卖力的掌声，低头闲谈都很少，更别提欢呼尖叫。
　　看样这应该是上下属关系。
　　刘来没那么多顾虑，坐姿很随意。
　　司仪问新人那些关于一生一世的问题。
　　刘来有点唏嘘，心想就这些台词，每次都是这么说，结果到最后还是该怎么散伙还是怎么散伙，估计这些个台词这对新人对司仪都熟悉了，方非……，嗯，方非也曾穿着婚纱，站在一个人面前，热泪盈眶的说我愿意。
　　想到这里，刘来已经没什么心情看台上的热闹，跟方非知会一声，自己漫无目的的溜了出去。
　　心头涌上一种莫名的苦闷，仿佛全身哪里都不对劲。
　　转来转去，转悠到抽烟区，才算是定下脚步。
　　二十多分钟过去，心情稍微舒缓一些，也不知道方非一个人在一群陌生人中坐着，有没有感觉不自在？
　　正巧，刘来回到宾客区正好碰上李子来敬酒。
　　站在年过半百的新郎旁边，李子也依然不改往日风格，看见刘来第一句就是：“有能耐啊，女朋友都带来啦！”
　　刘来不眨眼地怼回去：“瞎说什么呢，大家不都是同学吗？”
　　“早八辈子毕业了，谁跟谁同学啊？”李子不屑地反驳道，“你也真是厉害！追人家追了八年了还同学呢！有出息啊！”
　　刘来掐死她的都有了。
　　慈祥的新郎和蔼的解了围：“咱们别管是同学，还是同事，今天大家能百忙之中来参加鄙人的婚礼，就是我和夫人的客人。”
　　刘来跟李子的领导客套两句。
　　李子好不容易碰见了个刘来急眼，兴趣盎然：“刘来，你说你多大年级了，怎么还玩儿校园恋呢？玩儿不腻啊！”
　　刘来认栽了：“您快忙您的去吧，后面那么多客人等着呢！”
　　“急什么呀？我还没急呢？你还是先急你自己吧！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这可倒好，还暧昧着儿呢！”
　　“什么暧昧不暧昧，你看谁都暧昧！”
　　“哎呀，还害羞了！你可真有本事！”
　　“没你有本事儿，你最有本事儿！”
　　“哎……”
　　“哎哎哎哎，那边的朋友都等不及了，您快移驾吧！”
　　好不容易应付走了李子。
　　刘来坐下来，身心疲惫，千算万算怎么忘了李子是个神经病呢？
　　眉心是不能揉的，气是不能叹的，方非就在旁边，自己这会儿要是在这儿再表演一唱三叹，那场面就尴尬了。
　　细水长流怎么就那么难呢？
　　刘来心中百般无奈，脸上却只能冲方非笑笑：“她就是神经病。”
　　方非笑了笑，指了指前面。
　　刘来一愣，随即释然：“她听见也没事儿，我说的都是实话。”
　　方非开口：“手机。”
　　刘来又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机在那儿亮了半天，拿起手机，话没说一句，脸色就刷得变了。
　　“不好意思，失陪了。”刘来简单的向同桌的人交代一句。
　　“走。”转身对方非说，刘来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方非马上反应过来，跟上去。
　　“有急事儿，车先借我一下。”刘来径直找到李子，语气急促，表情严肃。
　　李子也没墨迹：“在助理那儿，自己去拿。”
　　俩人马不停蹄的找到助理小姑娘，又一路小跑到停车处。
　　今天结婚的有两家，来这儿参加婚礼的多数是自驾来的，进进出出，车停得密密麻麻。
　　刘来皱着眉，盯着后视镜，一言不发。
　　手机又亮起来。
　　“行了，行了，现在没功夫听你解释！”
　　“哭什么啊？哭能解决问题啊，别哼哼了，这事儿我担着，没你们什么事儿！”
　　电话那边的女孩子声音明显慌张，话也说的颠三倒四，刘来挂掉电话，打满方向盘。
　　“我来开吧。”方非开口，“我没喝酒。”
　　李子刚才敬酒的时候，刘来和新郎喝了几杯。
　　刘来还在犹豫，方非已经下车，走向驾驶座。
　　刘来叹口气，坐在副驾驶上。
　　“放心，不会耽误时间。”方非看出刘来的疑惑。
　　方非熟练地启动汽车。
　　“先去十二中，高中部，走东旗大道。”刘来似乎稍稍放松一点，但依然眉头紧缩。
　　“是学生呀？”方非一边开车，一边搭话。
　　车速已接近限速值。
　　两旁的绿化树飞速后退。
　　“嗯，一个高二的女生，要自杀。”刘来极力控制自己镇定下来。
　　“得了什么病啊？”
　　“先天性心脏病，还有癫痫。”刘来说，“今天早上在病床上留个纸条，说不想活了，查房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医院找一圈没找着人，打电话没人接，家里的人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二十分钟前给我发了个空白短信。”
　　“能问的人都问了一遍，谁都不知道她去哪了，没回家，没在医院。”
　　“所以现在并不确定她人在不在学校？”
　　“对。”
　　刘来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小宋发来的消息：老大，南枫路有群众反映，天台疑似有人要跳楼，我怀疑是张莉。
　　“确定了，在学校。”刘来稍微松了一口气。
　　方非还没接话。
　　刘来拿起手机，像是要打电话。
　　“先别报警。”方非语调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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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嘎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