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嘘，别说话》凡予

6、第 6 章

　　第六章
　　“医生？医生！救命啊！”
　　赵云澜扶着仰着头哀嚎的大庆进了一家小诊所，一眼扫了大概，竟发现这个别有洞天。
　　这家诊所虽然叫诊所，但里面包含的还是挺齐全的。四五间分屋，门前都贴了一张纸，写这间屋子是干什么的，比如，B超室，病房，输液室，手术室都有。

　　除了没有大医院的核磁共振、X光机啥的大设备，这里确实不错。

　　大厅里有几个男人坐着，应该是病人。
　　看来这里平时还挺忙，赵云澜和大庆在门口站了半天，竟然没有看见有人招待他们。
　　没办法只好扶着大庆来到靠墙的长椅坐着，大庆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不再嚷闹，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这里，但是被赵云澜灌酒灌的有点多，虽然还有理智，但已经是走路不稳，眼看不清的程度了。

　　“老赵，老子要是在喝酒，我就是傻逼。”
　　赵云澜看大庆说话都已经慢到不行了，知道自己灌狠了，伏在他耳边，撅着屁股抱歉地安慰道：“sorry啊，等案子结束了，我请你吃顿好的，全鱼宴好不啦？”但还是忍不住损一句：“你说说你，跟了我也十多年了，咱这酒量就不能涨涨啊？我能对人吹三瓶老白，你呢喝半瓶酒就瘫了，我都不好意思跟我酒肉朋友介绍你。”

　　“卧槽！你还知道我跟你十几年！你有好好待过我吗？！你对我还没有你对你那些小蜜好呢！”
　　大庆的酒劲这会儿是彻底上头了，恨不得把对赵云澜的怨言喊出天际，眼看大庆还要嚷，赵云澜赶紧捂住他的嘴，看着周围人投来怪异目光，指指自己脑子有指指大庆的，说不好意思，这小子喝智障了。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银丝框眼镜的医生才打开那扇“手术室”的门出来，显然刚完成一例小手术。

　　赵云澜马上喊道：“医生，先救救我们吧！这小子喝多了跟人干架还打输了，满脸是血。”
　　说着赵云澜暗里捏捏大庆的肩膀，后者立刻会意，嚷了几声好疼啊！大夫救命啊！

　　那医生没办法只好让赵云澜扶着大庆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可赵云澜指着大庆的身体说：“好像还受了内伤呢，要不我先把他扶去病房吧，这儿还不少病人呢，您先诊治他们。”
　　也不给那医生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就缠着大庆走向那间“病房”

　　把大庆搬到床上后，赵云澜先把这里观察个彻底，也没发现什么有趣的，只好翻着大庆的手机。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大庆都睡醒了，医生才敲门，赵云澜打开门让他进来。
　　医生进门先到大庆那看了看，赵云澜心道不好，大庆脸上的血都干了，应该在他来之前再补两拳的。

　　“先生，我给这位少年看了下，没事，都是小伤，你不用太担心。”

　　在医生转身的时候赵云澜拿出警官证，道：“哦，我知道了。”说着眯眼看清了医生的胸牌，“华希明先生，我们是警察，有些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还请你配合。谢谢。”
　　华希明有过一瞬的慌乱，但马上反应过来，哦了一声。

　　赵云澜踢了下还在迷瞪的大庆，让他去洗手间洗洗脸。
　　赵云澜先是将华希明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大概40不到的样子，脸上已经有了些皱纹，看气质赵云澜感觉他不像以前看到的那些无照医生，反而有种医师主任的气场。

　　看华希明有些警惕，赵云澜先和他唠唠家常，缓解下气氛，随后才切入正题。

　　“华先生，大概五个月以前，有没有一位叫周梅的女孩来过你这里。”
　　“来过。”
　　“那她是来干什么的。”
　　“打胎。”
　　“五个月前的事了，你还记得听清楚，是不是那姑娘给你的印象太深了。让你到现在都没有忘掉。”赵云澜看着华希明的脸色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心里冷笑。
　　“这个……”华希明低着头，眼球快速转动，似乎在想办法解释但是又想不到样子，急的满脸是汗。

　　“然后呢，请仔细说明当时的景况。”
　　“嗯……那天周梅小姐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她想打掉，所以就来了我这家诊所，我给她做了手术以后她男朋友就带她走了。”

　　赵云澜一直盯着华希明，突然大喝一声：“看着我！”
　　华希明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看着赵云澜。

　　“周梅来你这里做手术，然后手术失败了，出现了很多后遗症，没办法来找你理论，可是你却一直给她开药缓解，不做根治，就在昨天你终于忍不住下手杀了她！是不是这样！”
　　“不是不是不……不是！我只是手术失败了，我没杀她！真没有！”

　　赵云澜瞪着眼，狰狞的样子宛如从火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而华希明不知是被赵云澜的样子吓坏了还是被那些话语戳中了身体，腿开始打软，瞳孔慢慢放大，眼看临近崩溃边缘。

　　“你现实把她打昏，然后用刀刨开她的身体，取出了内脏和子宫，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消亡在你眼前，怎么样？当你手捧着那温热的心脏时，它才刚脱离人体，还在慢慢跳动，”赵云澜一边说一边做捧的动作，痴迷的看着手心，仿佛双手上真的有一颗鲜活而猩红的心脏，“手里捧着一颗被完美剥离的心，它是那么的柔软，仿佛一触就破，那感觉是不是很棒啊！血液顺着指缝流在地上……那是一幅绝美的场面吧。”

　　赵云澜把双手伸到白炽灯下面，想象着血丝顺着胳膊流下，自己靠近去嗅，腥味沿着鼻腔进入大脑，冲散了理智。
　　赵云澜痴迷的笑了，深棕色的瞳眸里闪着迷乱。

　　“不……不！我没有杀她！真的！”
　　这声喊叫让赵云澜恢复了正常，回过神的一瞬间竟然有一丝迷茫。
　　“你说你没杀，谁能证明？”

　　“诊所的护士，我昨天一直没出去！”

　　“那是谁杀害的周梅呢，”赵云澜看着因为腿软只能靠在床边的华希明，勾勾嘴角，眼神带着玩味，“那个人你一定认识。”

　　这样华希明更加害怕，他看不透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想着什么阴谋诡计，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套进去，被牵着鼻子走。

　　“你是医生，可能不太懂法律，我给你讲讲。”赵云澜站起来沿着这个房间走路，“根据我国刑法条文第三百一十条 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说到这里，赵云澜点了根烟，吸了口才道：“犯前款罪，事前通谋的，以共同犯罪论处[1]……听懂什么意思了吗？”
　　“……”华希明低下头。

　　“也就是说，如果你明知道犯罪嫌疑人是谁，却不告知警官的话，届时等法律给他判罪的时候，你也脱不了干系！”
　　赵云澜怜悯的看着华希明，“何必呢，你为了他把自己也搭进去，我猜猜，那个人为你而杀人，相信你对他一定很重要吧，那他肯定也不希望你跟他一起坐牢或者去死，对不对。”

　　此时华希明已经痴呆了，身体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摔到了地上，银框眼睛下的明眸里黯淡无光，虚无一片。
　　赵云澜弯下腰，压低嗓子道：“你何不随了他的愿……”

　　“老赵！不好了！”

　　已经酒醒的大庆突然冲进门，打断了赵云澜快实行完成的诱导。
　　华希明也好像被惊醒一样，吃惊的望着四周。

　　赵云澜刚在对华希明进行催眠诱导，想让华希明说出凶手的名字，眼看快要成功了，让大庆这么一搅和，要想在实行诱导已经达不到目的了。

　　赵云澜顿时很烦，强压下恼火，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大庆看了眼逐步恢复神智的华希明，快步走到赵云澜身边，附耳道：“又出命案了，死法和周梅一样，也是女人。”

　　“华东何那边呢？”
　　“华东何下班就回家了，看来不是他。”

　　赵云澜暗骂一声TMD，对华希明小鞠了一躬，道：“抱歉。现在请你留下联系方式，随时等警方传唤，接下来五天内，你要是因任何理由出城，请先和我们联系，谢谢配合。”

　　华希明下意识点点头，说明白了。

　　赵云澜和大庆快步走出诊所，向不远处停靠的车走去。
　　大庆问：“你都问出什么了？”

　　赵云澜立马皱眉，斜了大庆一眼，掏出手机，抛给他。

　　大庆解锁手机后就看见手机一直保持着录音功能，显示已录音半个小时。

　　“什么时候的事了，时间，地址，人物。”
　　“还不清楚，林静给我打的电话，已经赶往现场了，稍后他会把地址发给我。”

　　在街火通明的马路上，赵云澜驾驶着改装后的路虎，向顺坊路疾驰而行。

　　“杀害周梅的凶手已经可以确定是华希明的弟弟华东何。”

　　“嗯，据调查，华氏兄弟父母早就离异，二人离异都各自成家，谁也不愿在供养两个孩子，所以就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虽然不用担心吃穿路行，可也受了不少白眼，兄弟二人互相依靠，艰难的度过了成年。然后二人一同考了医学院，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因为哥哥的资质比弟弟好些，学的也刻苦，所以每次都能得到助学金，可哥哥把这笔钱都给了弟弟，也为了弟弟放弃可以出国留学的机会，毕业后去了家大医院做实习，后来拼了几年终于当上了科室主任，而弟弟也不负众望，也进了哥哥所在的医院实习并留了下来。可就在前几年，兄弟二人一起做手术的时候，弟弟操作失误，出现了意外导致病人留下了后遗症，哥哥为了给弟弟承担责任，请了辞，在那条带有他们父母名字的德远路开了家诊所，直到现在。”

　　“他们父母叫什么？”
　　“程致德，华苏远。”

　　“而且，华东何很快就是龙城医院的乘龙快婿了，说不定还会是未来的院长。”
　　第六章完
　　呼，都快不知道怎么写了。
　　越写坑越大。
　　另注：[1]摘自百度，若想详知，请移步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