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嘘，别说话》凡予

5、第五章

　　第五章
　　搜查令申请没多久就批下来了，汪徵拿着搜查令到赵云澜办公室交给他以后刚要走。
　　赵云澜问：“大庆呢？让他跟我走趟医院。”
　　赵云澜把搜查令折起来塞在衣服内兜里，好奇大庆从刚才开会就没在，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不知道，从他回来大喊一声以后就不见了。”汪徵如实道。
　　“你们就不找找？”赵云澜有点火。
　　“我本来想找，可是祝红说那么大人了，还能丢了啊，闹够了自己就回来了。”

　　祝红对赵云澜和大庆的过去不了解，但她进特调处第一天就看出来了，大庆和赵云澜的关系不一般，虽然他们从表面看来是兄弟，是上下属，可从大庆看赵云澜见不经意流露的眼神，让祝红莫名联想到了宠物对主人的依赖。
　　赵云澜想起了祝红被分到这里的理由，有点无奈，摆摆手让汪徵出去了，自己去找。

　　赵云澜离开办公室，直接进入楼梯上最顶层，然后径直走向被钉在墙壁的铁梯，小心翼翼地爬上去，顶开楼上的盖板，双手扒住出洞口，用力窜了上去。
　　这里是特调处堆放杂物的地方，修的不高，赵云澜猫着腰，向这里唯一的光源走去。
　　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天窗地下，看了眼竟没有锁上，赵云澜在心里叹气，生气就不能换个地儿生，每次都在一个地方。

　　推开天窗，直起腰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大庆抱着身子，耳朵里塞着耳机，低着头看着楼下，双眼没有聚焦，不知道是在听歌还是在想别的。

　　“小祖宗，你过来好不好，别摔着你！”赵云澜慢慢向大庆的方向靠近。
　　“我看见了。”
　　“看见啥了？”赵云澜不解。
　　“那菜鸟从副驾驶上下来，你不是跟我说最重要的位置留给最重要的人吗。”大庆噘着嘴，作委屈状。
　　赵云澜黑线道：“今天破例而已，以后不让他坐了，行不行，只让你坐。猫咪，过来吧。”说着张开双臂，想和大庆拥抱。
　　大庆看着赵云澜的眼睛，看了很久才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哼了一声道：“行吧。走，去医院。”
　　“你咋知道？”

　　沈巍向学校请了假，开车向西南方向驶去，那是龙城医院的方向。
　　等沈巍到达目的地以后看到了赵云澜中午开的车，知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你好，请问周梅是曾经在这里就诊吗？”大庆亮了警官证，发现身后的赵云澜在憋笑，用脚想踩他，但被躲开了。
　　前台的护士愣了一秒，说了声请稍等，就开始看电脑查询，一会才道：“是的，周梅曾在这挂过急诊。”
　　“她怎么了，和我们详细说说。”
　　“她是在5个月前上午来的，被检测出怀孕了，然后就转入了妇产科，具体的您要问妇产科主任了。”
　　“谢谢。”大庆又问了楼层后赶紧拉着赵云澜走楼梯去了，二人都没有看见跟在身后的沈巍。

　　沈巍在远处看着他们走进楼梯，没有再跟上去，而是去前台。
　　沈巍莞尔一笑道：“您好，请问刚才两位男士向您问了什么？”
　　护士小姐看到面前这个长相俊朗，气质温润的男人有点脸红，但还是有戒心：“请问您是他们什么人？”
　　“我是他们的朋友，今天来医院看望朋友，正好看见他们，就来问一下。”
　　“那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护士小姐并不相信这听起来像随意扯出来的鬼话，还是很怀疑。
　　“警察，不一般的警察。”沈巍的眼里多了些认真。

　　护士盯着沈巍的眼睛看了很久，似在想通过他的眼神判断他是否在说谎，期间沈巍一直保持着完美温和的微笑面具，直到护士收起怀疑的目光。
　　护士小姐把刚才经过原本告诉了沈巍，还想悄悄的问沈巍周梅出了什么事，但被礼貌地敷衍了。
　　谢过后沈巍看了眼楼梯的方向，就回身走出医院大门，回到车里，慢慢驶离医院。

　　“老赵？老赵！”
　　赵云澜低头看着沈巍的背影出神，大庆叫了两声才应道：“我听着呢，接着问。”
　　大庆不安的看着赵云澜，足足有几秒才收回目光，严肃的对妇产科室主任说：“华东何先生，请您完整的重复一遍周梅从住院到出院的全过程。”

　　“好的。大概五个月前的上午，急诊收进来一位低血糖昏迷的女孩，经过B超化验确诊已经怀孕一个月左右，就转入我们科室，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期间她的男友，朋友，家人都来看过她，她男友也跟她提过打掉孩子的事情，但是她当时没同意，过了几天就出院了。”

　　“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华东何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大褂，笑了一声，道“呵，你指哪里奇怪？一个在读大学生怀孕奇怪，还是住院的那几天情绪一直低落奇怪，或者她的家人对她漠不关心奇怪？”说完就请二位警官出去。

　　赵云澜的眼睛立刻紧盯着华东何，眼神尖锐，似乎想刺破那层人皮，看清胸膛里跳动的心里在想什么。

　　“你身为医者，竟然说这样的话，你已经没有资格做医生了。”
　　赵云澜幽幽说出这么一句，道声再见打扰了，就招呼大庆走了。关门的那一刹那，赵云澜清楚地看见华东何眼底流淌的疯狂，狠毒。

　　“卧槽！这什么话！凶手就是他吧！”大庆咬牙切齿道，撸起袖子还想冲进去。
　　赵云澜伸胳膊挽住大庆的脖颈，悄声道：“叫人死盯着他，还有下一家呢。”

　　华东何拿出兜里的手机，打开短信，输入道条子盯上了，你小心点。
　　发完这条，还编辑了一条我们兄弟被盯上了，怎么办？
　　发送。

　　赵云澜开车到周梅去的那家小诊所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路灯一盏一盏亮起，照亮龙城的每一条街道。

　　即使黑暗将至，仍夹杂着些许光明。

　　“这么快就黑了啊。走，吃饭去。”赵云澜说着就转方向盘，一点一点驶离了主干道，转头看向窗外，想选个有停车位的饭店停下。

　　“七点不到你就吃。”大庆已经对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习惯了，只是随口问一句，头都没抬，或者说自打上车起，大庆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手里的四方小物。
　　赵云澜刚才看了眼大庆正在刷的，本来以为他在玩游戏或者看片，这次却出乎意料的从手机页面里看到关于华东何的简历和大庆手下发来的监视情报。

　　“嗯，中午就没吃。”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赵云澜停车，大庆低头看手机，赵云澜叫他下车，大庆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下车，居然没碰头。赵云澜点菜，问他有没有想吃的，大庆低头看手机，说了声随便。这种状态知道赵云澜忍无可忍，伸手夺了他手里的宝贝，举起胳膊让大庆够不着，道：“我看看。”
　　快速的浏览一遍，余光注意着大庆的动向，发现他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看着手里转着空茶杯出神。

　　“咳咳……”假装看完了，然后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推到大庆面前，咳了一声唤回对面人的心神，道：“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嘛，至于看这么久？”
　　“窗外有什么绝色美景啊，让担任了7年的特调处处长第一次在工作时间分神。”大庆盯着赵云澜，眼神晦涩不明，同时又表现出很好奇的模样，居然看不出怪异。

　　“呃……”听到绝色美景这个词，赵云澜脑海不禁想起沈巍那个书生。能把西装穿出禁欲的味道，脸上却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清明，仿佛能看到那深黑的瞳眸里映着自己……
　　闭眼收回心智，止住心里的荡漾，讨好的笑着，软声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副处，原谅我吧。”

　　“赵云澜，你这人从来都是三心二意，但只要认准了就不会放手，这是个优点，但也会成为你的软肋或者致命的缺点。我不知道你今天遇上了什么人，但我猜他一定不简单，以我们多年朋友的身份劝你，你一定要小心，和他在一起时，咱名为理智那个弦别崩好不好！”

　　在赵云澜的记忆中，这好像是大庆第一次叫他名字，用这么认真的神态，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
　　赵云澜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同时重新审视沈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第一次见面，赵云澜对沈巍的感觉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许多年没见的朋友。

　　这种感觉赵云澜是第一次拥有，他不得不认真重视，可是却不感到恐惧。

　　难道他和沈巍真的是认识的？可是他为什么完全没有关于他的记忆，甚至连沈巍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过。
　　他仔细回想着这28年，他认识的人，见过的脸，听过的名字，7岁学识，8岁认人，9岁记事，10岁开智……

　　除了12岁那年，其它的都没有关于沈巍的任何痕迹。
　　12岁——生死关的那年。

　　“行了，别想了。”大庆看赵云澜闭上眼，眉头越皱越深，听到他的话睁眼时，眼睛空洞一片的模样，心里不觉心疼，给赵云澜倒杯水，让他缓缓。

　　这下赵云澜也无心享用饭菜了，草草吃几口，就又出去借烟消愁了。

　　晚上8时，天彻底黑尽，林立的高楼，星星点点的灯光在点缀着这靡虹的城市。
　　等大庆磨磨蹭蹭的吃完，摸着肚子走出饭店门的时候，赵云澜已经恢复正常，靠着车门摆酷，还对大庆笑了一下，招招手让他过来。
　　“干嘛？”大庆不解。

　　突然，赵云澜出手给了大庆一拳，但大庆伸手也不是盖的，闪头多开了，还退后一步拉开距离，赵云澜立刻追上，一个擒拿制住大庆，再来一个背摔，不理大庆的的质问和求饶，把他翻过身，照着鼻子补上那拳。

　　“赵云澜！你大爷！完，我鼻子塌了！呜啊啊啊……流血了流血了！赵混蛋！”
　　赵云澜看着大庆捂鼻子大哭，还指着自己咒骂的样子，竟觉得好笑。

　　伸手想把大庆扶起来，但被打开了，没办法只好抱着他腋下立起来，道：“走，带你去诊所。”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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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有太多凑字数的。
　　还得发展到下一章。
　　算了，在乎那字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