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嘘，别说话》凡予

7、第 7 章

　　第七章
　　“赵处。”
　　“赵处。”
　　赵云澜和大庆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隔离起来，在场的警官在五十米外排成人墙，阻止路过的市民观望，个个神情严峻。
　　赵云澜艰难地穿过人群，捂着口鼻，来到了犯罪现场的胡同，四周已经加上了照明灯，林静站在胡同外指挥着几个小警察在拍照取证，看见赵云澜后快步迎上去。
　　“怎么样？”赵云澜问道。
　　“从死者身上找到的证件来看，死者叫刘衡雨，也是名女大学生，不过不是龙大的，是别的学校的。”
　　“死因和周梅一样？”
　　“目前看是，进一步还要尸检过后。”
　　“查一下刘衡雨的资料。”
　　说完后赵云澜走进胡同，在离他不远处有个背包，赵云澜拿起来打开看，里面有几本书，一个钱包，打开看里面的钱并没有少，还有张照片，主人公是三个女孩子，背景是游乐园的摩天轮，三个女孩子笑的很开心，两边的女孩子抬起胳膊围成心状，中间的刘衡雨比着两个剪刀手。
　　“三个好闺蜜，从此就剩下两个了。”
　　大庆不知何时来到赵云澜身后，看了眼照片，唏嘘道。
　　“派几个人去找到刘衡雨的朋友家人了解下情况。”赵云澜垂首道，额前的头发挡住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联系市局，把去年冬天发生的杀人取脏案调到我们处过来。”
　　“你要一并处理？你确定这几起案子背后的是一个人吗？！”
　　赵云澜点点头道“是，你要知道这世上没那么多巧合。我累了，先回去了。”说完就转身往回走。
　　“要我陪你吗。”大庆搭上赵云澜的肩膀，关心的问道。
　　“不用，我很好。”赵云澜慢慢向车走去，背影依然挺直。
　　赵云澜开车回到住处以后，像平常一样进家门一边走一边脱衣服，随便一扔，一步一步走到房间后，倒床就睡。
　　睡到半夜被饿醒以后，在懒得起和不吃会饿死的状态来回闪，但还是没敌过睡意，直到第二天早上9点。
　　其实赵云澜是可以睡到下午的，但将近30个小时没正经吃过东西的胃实在扛不住了，赵云澜只好离开被窝，走到厨房里，从柜子里拿出碗泡面，又扒拉出水壶，灌了凉水，插上电。
　　在等水烧开的那段时间，赵云澜仔细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在校园发现女尸，追寻线索找到龙城医院，确定嫌疑犯是华东何。后又在一街胡同处发现女尸……
　　这两起命案到底是巧合还是阴谋。
　　周梅的死是因为哥哥的手术失误，才被弟弟杀死。那刘衡雨呢？不可能也巧合到也是因为手术意外才被谋害吧。
　　她俩的共同点是什么？学生，死因相同，都是女孩也算吧？
　　赵云澜打开手机，开屏就显示收到了一封邮件，是让大庆调来的杀人取脏案的案底。
　　点开以后赵云澜忽略了所有案情详介，直接划到最底部查看案子总结。
　　已经确定本案嫌疑人名叫顾鸿，男，41岁。原职某医院的内科医生，因吸食毒品被辞退，后成为了市场黑医。
　　警方在实行拘捕时被犯罪同伙搭救，以致逃脱。
　　至今未落网。
　　怀疑顾鸿是被境外犯罪组织搭救。
　　案底总结人：刘师闻
　　“刘师闻……境外犯罪组织？贩毒组织吧。”
　　赵云澜抬头看了眼水壶，发现正好烧开了，就把手机放回裤兜里，打开调料包倒进泡面盒里，然后加开水。小心翼翼拿着泡面，移步到客厅，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一台一台的切换。
　　“大家好，欢迎收看本台新闻，就在大约一小时前，某路段发生一起车祸，一辆黑色面包车和红色轿车相撞，面包车驾驶者重伤昏迷，轿车驾驶者受轻伤，现已被送往医院……”
　　赵云澜正吃着面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低头是大庆来的电话。
　　“喂，干嘛。”
　　“老赵老赵老赵老赵！哈哈哈哈哈老赵我跟你说卧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想好再跟我说话，我挂了。”赵云澜听大庆语无伦次的说话，一边说还一边傻笑，感觉到无语。
　　“别挂别挂别挂……咳咳！今天早上发生了一起车祸……”
　　“这个我知道，正在看新闻。”
　　“好，面包车死机重伤送医院，这司机是谁，你猜一哈。”
　　“嗯……猜不出来。”
　　电话那头的大庆好像特别高兴，这让赵云澜疑惑，那人真的很重要？
　　“猜一下嘛。”
　　“不是我家老头子吧。”
　　“不是，他命硬着呢。”
　　“你快说，我这面快坨了。”
　　“唉……是顾鸿！顾鸿！我昨天发给你那个邮件。”
　　“……谁？顾鸿？卧槽，我没听错吧！”
　　“没有没有没有，不过现在他还没脱离危险，你赶紧过来。”
　　赵云澜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大骂一声：“……被让他死了！”
　　沈巍下课后照平常一样向办公室走去，不同以往的是身上带着的不止有书本，还有杂乱、不安的心思。
　　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新闻。
　　那个昏迷的人是顾鸿，沈巍在市局的加密档案里看过。
　　电视机循环播放着那两名伤者被抬入救护车的画面，沈巍在认出顾鸿的同时也认出了他手臂上的纹身。那不是普通的纹身。
　　是父亲还在时，统领组织用的标志，每个想加入组织的人通过考核成后会在身体某个部位纹一条暗红色盘蛇的纹身，代表着他已经是组织的一份子。
　　沈巍和他的弟弟沈寐是头领的养子，但也只是养子，如果想成为组织成员，也要纹这个纹身，年幼的沈巍不想生活在黑暗中，所以一直被称为沈公子，而不是和沈寐一样被叫沈少爷。
　　然而在十几年前，组织被警方围捕，大部分成员都被抓了进去，虽有几人侥幸逃脱，但沈巍觉得他们应该成不了气候了。
　　可如今，这个暗红色盘蛇的图案又出现了。
　　这是否意味着，组织残留的余党，要对龙城进行报复，要对赵云澜或赵父进行复仇。
　　领头的人会是谁呢？
　　沈巍想到了他失散十六年的的弟弟，沈寐。
　　沈寐是父亲生前最看好的接班人。
　　另一边赵云澜飙车开到了医院，得到顾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时暗里yes了一声，但转头就看见了刘师闻，错愕了一秒饭后反应过来。
　　刘师闻是最想抓到顾鸿的人。
　　“刘队，早啊。”赵云澜抬手打了个招呼。
　　“快十点了，赵处。上午好。”
　　赵云澜哦了一声，转头问大庆：“顾鸿现在醒着吗？”
　　大庆：“醒了，你们谁进去审？”
　　“什么意思？一起去不可以吗？”
　　大庆尴尬的看着赵云澜，道：“顾鸿说，你和刘队两个人不能一起去审，只能一个一个的来，不然他什么都不会说。”
　　“是，所以我在等你。”刘师闻点头道，“特调处办事效率神速，现在顾鸿案已经归特调处办理了，我侦缉队管不着。但是我毕竟也跟了这个案子很久，赵处能不能卖个人情给我，让我也进去审顾鸿。”
　　“当然可以，看刘队这么认真的样子，不敢叫人拒绝。”赵云澜说完做了个您请的手势。
　　“谢谢。”
　　刘师闻对赵云澜敬了军礼，这才打开门进去了，不一会就传出了骂声。
　　“华东何呢？不会跑了吧。”赵云澜靠着墙抱着手臂问。
　　“昨天我们从华希明那里走了以后，华希明就去了华东何家，他俩待了一宿。不知道会做什么决定。我已经吩咐了，如果发现二人有出城迹象，立刻拦截。”
　　“他两兄弟应该不是笨人，知道只有自首才有活的机会。”赵云澜走到走廊的窗户前，看着楼下来往的人们。
　　“还有一个消息你听不听？”
　　“说。”
　　“盯着华氏兄弟的不止有我们的人，还有一伙人，是谁不知道。”
　　赵云澜听完转头看向059病房，听着时大时小的骂声，呢喃道：“你说刘师闻会问顾鸿什么，而顾鸿又知道多少呢。”
　　大概半小时后，刘师闻才一脸汗的出来，用袖子擦了擦汗，道：“赵处，我问完了，就先回局里了。”
　　“诶，刘队慢走，您怎么来的，我派人送你吧。”
　　刘师闻摆手道不用，赵处再见以后就快步走向了电梯。
　　赵云澜和大庆对视一眼，对守在顾鸿病房的两名警察道：“两位兄弟吃早饭了吗？出去抽个烟吧，让大庆来守。”
　　然而这两名警察可能没听出这话外之意，说不用。
　　还是大庆厉声道赵处说你们出去抽根烟，我来守！听不懂是吗！两名菜鸟才反应过来，敬礼喊谢谢赵处，才走了。
　　赵云澜摇摇头，叹了口气，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顾鸿，我来了。”
　　“你好，赵云澜。”病床上的顾鸿脸色白的像纸，脑袋上缠着纱布，虚弱道。
　　“你认识我？”
　　赵云澜走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虽是疑问句，可语气透着肯定的意思。
　　“不认识，但听人说过。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问完我要睡觉。”顾鸿看着打进屋内的阳光，咧嘴笑了声。
　　“好，我也懒得套近乎。华东何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选华东何。刘衡雨是不是你杀的。你上面还有什么人。”
　　“我和华东何没关系，硬要说的话就是合作关系，我帮他一起杀死周梅，他帮我筹钱吸毒。至于为什么选择他，我也不知道，看缘分的。那小姑娘是我杀的，因为她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那朋友跟我有仇，我就把她杀了泄愤……”
　　顾鸿还没说完就被赵云澜掐住脖子，眼睛因为极度愤怒而充满血丝。赵云澜想现在就了断顾鸿的命。
　　顾鸿没有挣扎，等死一样的闭上眼睛，嘴角的笑更狰狞。
　　赵云澜猛的松手，喘口气想把这股怒气压下去道：“你上面的认识人。”
　　顾鸿咳了一会儿回答：“……说了…你认识吗。”
　　“关、你、屁、事，说！”
　　“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你。”顾鸿又咧开嘴笑，扭头看向天花板。
　　“你没有资格考虑，认清楚你的身份，嫌、疑、犯、顾、鸿。”赵云澜一字一句的说道，咬紧最后几个字，死盯着顾鸿。
　　“好吧，我坦白从宽，我上面……”说到这里，顾鸿又停住了话头，吐了下舌头，道：“我又不想说了。”
　　“你认得你手臂上的纹身！你快说！”赵云澜吼道，后退了几步，怕自己又管不住手脚。
　　“你认得，那你说说看。”顾鸿抬高手臂让赵云澜直视它，“我上面的人是谁。”
　　“我不记得了，我最后再问一遍，你服从于什么组织，非要进我特调处的审问室再说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车祸吗。”
　　“你的车被做手脚了是吧。哦，我知道了。行吧。我特调处欢迎你的到来。”赵云澜拍了下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好好养伤，放心，你作为重要嫌疑犯，他们会看好你的，不会让你出任何，意外。”说完摆了摆手，转身出门了。
　　“谢谢赵处。”顾鸿小声道。
　　第七章完

　　这第一个案子算是完结了吧。是不是有人没读懂？
　　几句话概括就是。
　　华希明手术失败，华东何想杀了周梅，这是顾鸿找上门，说他可以帮忙杀掉周梅，但要华东何给顾鸿钱供他吸毒。
　　然后周梅就被咔擦了。
　　本应该跑路的顾鸿，却又杀了一个人，然后他开的车被做了手脚，出了车祸被抓。
　　喆明子的事是个伏笔，以后再说。
　　祝红的侧写算对也算不对，杀周梅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华东何另一个是顾鸿。
　　至于华氏兄弟在那一宿都干了啥，正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