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嘘，别说话》凡予

4、第 4 章

　　第四章
　　赵云澜又在校园里逛了一会才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找到快被晒蒙了的郭长城。
　　赵云澜赶紧跑过去一边忍不住骂：“你傻吗！？不会到阴凉处等我啊！”
　　“我怕您找不着我……”
　　讲真赵云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缓了缓然后轻叹了一口气：“我谢谢你啊。”
　　赵云澜拎着郭长城的衣领向校园最近的小吃店走去，说走，我请你吃好的。心里还在后悔现在把这个傻子办退货还来得及吗。
　　郭长城还很感动的连声感谢赵处，说以后一定好好干，不让您失望。
　　赵云澜：“不用，留着谢谢你舅舅吧。”感谢他把你送到这个虎狼之地。

　　二人步行到一家老字号店，点了菜，赵云澜点了根烟才开口道：“说说吧，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郭长城看了看周围才斟酌道：“除去那些我们已经知道的，周梅在班级的名声不是特别好。学校都在流传，周梅的死，跟她的那些男友有关。”

　　“那些？什么意思。”

　　郭长城拿起水壶先给赵云澜倒杯水，又给自己倒了杯，喝了口说她交过几个男朋友，有的是学校的，有的是社会人士，流传最广的版本是，在周梅的众多男友中，其中一个是不务正业的混混，没人知道他俩是怎么认识的，认识没多久就确定了关系，但是那混混经常来找周梅借钱，数目不算大，就几百块，因为周梅平时手里闲钱挺多的，所以就给他了。
　　可是就在他们认识半年后，男友向她借钱的频率越来越勤，数目越来越大，从一千到两千三千，脾气也越来越不好，甚至还有人看见他揪着周梅的头发吼她，又是跪下什么的，两人的感情就僵持了，就在这时候，周梅有了身孕，她惊恐地告诉了男友，男友想让她打掉孩子，周梅很犹豫，但后来还是同意了。孩子打掉没多久，男友就失踪了，周梅着急就去找，过了很久才死心放弃了。

　　“还有吗？”赵云澜直觉这个故事还有后续。

　　郭长城刚要说话，这是菜上桌了，赵云澜摆手作罢，让郭长城好好吃，自己出去抽烟了。

　　“对了，那混混的名字叫什么？”
　　“喆明子。”
　　“啥？你再说一遍？”
　　“双吉喆，决明子的明子。”
　　“……呵呵，他父母可真有文化。”
　　赵云澜走到阴凉处，点根烟就掏出手机，给祝红发短信把自己目前知道的都告诉她，再问她林静回来没有。
　　可短信发出去就没收到回应，赵云澜续到第三根烟手机才响起短信铃声，打开才有寥寥几字：回来了，还在尸检，你想现在知道还是回来看。
　　赵云澜压着火回复这么久才回，在干嘛？
　　祝红回了条彩信，是个表情包，内容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紧接着又来条短信，写：上峰有令，周梅案限期破。
　　操！出门没看黄历吧，你就不能等我回去再说！

　　在心里骂痛快之后，赵云澜才又重新按亮手机，让祝红转告汪徵查清周梅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
　　然后就回到学校想把车开出来，正巧看见沈巍从教学楼里出来，看方向应该是往食堂走去。
　　几乎就在赵云澜目光停留在沈巍身上的一瞬间，沈巍也转头看向他，微笑点头当做打招呼，赵云澜抬下手说声嗨，虽然知道沈巍听不见。

　　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眼镜被折射出白光，所以赵云澜没看见藏在镜片下的，一汪深情，潭水般幽明的眼睛，只能容下这一个人。

　　等赵云澜把车开到饭店，进门就看见郭长城战战兢兢地坐着，双手捧着一杯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脸上写着 赵处不是说请我吃饭吗，怎么人不见了，我又没带钱结账怎么办的表情，还偏偏装出淡定的样子，滑稽的很。
　　赵云澜走到前台结了账，悄悄走到郭长城身后，突然双手拍向郭长城的肩膀，嘿了一声。
　　全饭店的人包括饭店外的人都能听见啊——一声尖叫。
　　郭长城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赵处，后者捂着肚子大笑。
　　“赵赵赵赵赵处，您怎么……”
　　“我怎么没跑路？”虽然我很想。
　　郭长城先是点了下头，又马上害怕的摇头，“不不不不是。”
　　赵云澜挽着郭长城的胳膊往门口走，道：“我走了，谁来把你这个小可怜带回特调处啊，要是被坏人拐跑怎么办，我可舍不得。”
　　“赵处……”
　　“行了，做满脸鼻涕泡的样子给谁看呢。”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赵云澜觉得好笑。

　　两人上车后，赵云澜破例让郭长城坐在了副驾驶，平时那地方只有大庆能坐，因为他觉得最重要的位置应该留给最重要的人。

　　“继续说你了解到的。”
　　“……没了，关于混混男友的消息就这么多，还有一个富家子的故事您听吗？”
　　“不听。”
　　郭长城失落的低下头。

　　“小郭，你对这案子有什么想法吗。”
　　“我，我可以说吗？”
　　“当然啊，给新人表现机会嘛，当一名警察，在任何时候，只有你有想法，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可以说的。记住了没？这也是我特调处的规矩——不隐瞒。”
　　“记住了！”郭长城基本赵云澜说的每一句话都当成了圣旨。

　　“我觉得喆明子没有杀害周梅，但是也脱不了关系，因为她是和周梅生前最后一个恋人。”
　　“嗯，现在他俩都死了，一对苦命鸳鸯。”
　　“死了？”郭长城眨眨眼，不理解。

　　赵云澜透过内视镜看了眼郭长城，道：“从喆明子三番五次向周梅借钱，而且数目越来越多来看，他不是沾赌就是…沾毒了。不管是哪个，后果都是很严重的。喆明子又是吼人又是跪下的，我估计是坦白了吧，扛不住那么大的压力。可这个时候周梅又怀孕了，试想一下：如果是赌博，以他们两个的经济能力，喆明子没正经工作，周梅又是个学生，自己都养不起，这个孩子的出现无疑是个拖油瓶。如果是沾毒了……没人敢保证这个婴儿会是个正常的。”

　　“所以才……”做掉了。
　　赵云澜点点头，是默认的意思。
　　“然后喆明子又失踪了，很可能是被做掉了。”

　　“为什么不是跑路呢？”
　　“喆明子应该还是有一点点担当的吧，要不然他早就跑路了，然后把债全部让周梅去还，或者把孩子生下来再卖掉，也能挣几万，但是他没有。直到孩子没了以后才失踪，很大可能是被道上的喀嚓了，再来说周梅，喆明子失踪后很着急，她为什么不报警？很显然她知道不可以找警察。找一段时间后死心了，可能她也猜到了吧。至于她为什么死……”

　　注意到旁边的郭长城不对劲，赵云澜转头看了眼，看见郭长城越来越蔫儿，头都快缩到车底下了，赵云澜只能咳咳两声：“这也只是猜测，尸检还没出来呢。”
　　然后车里就安静了，赵云澜专心开车，没看再注意郭长城。
　　郭长城自己郁闷一会也慢慢消化了，转头看向窗外来往的行人，疾行的车辆，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直到车开回了光明路4号。
　　还没进门赵云澜就喊着让汪徵扣掉大庆的这个月的全勤奖，理由是大声喧哗，散播谣言。然后又让祝红带郭长城去汪徵那办理入职手续，自己则去找林静看尸检报告。
　　一推开解剖室的门就看见林静站在解剖台前，双手撑在上面，皱着眉，很苦恼的样子。
　　床上还放着周梅的尸体，不过用白布盖住了，只漏出头部，凹下去的腹部让人看了害怕。
　　赵云澜咳了一声表示自己进来了。

　　“老赵你回来了。”林静摆摆手让赵云澜走近点，把手里的尸检报告交给他。
　　“死者：周梅，年龄：21，死亡时间：凌晨12点至2点，死因：重要器官被摘走……你就给我看这个？”赵云澜瞪着林静，一字一句道：“给我点我不知道的信息。”
　　林静做了个翻篇的动作说那是市局的，下面那张才是我的。
　　赵云澜把第一页扯下来扔在地上，扫了眼第二页，怔了几秒，才缓缓道：“你确定？”
　　“我，确，定。”林静说一个字顿一秒，神情十分严肃。

　　死者体内检测到大量化学药物残留，疑似参与试药活动，并同时服用抗生素、消炎药物，以致于在体内化学反应，形成新型病毒。
　　这是龙城范围内第4例NC9病毒患者。
　　“以试药的方式还债吗……这个傻姑娘。”赵云澜叹息道，伸手轻轻捏住白布，慢慢的往上拉，盖住了这个年轻的姑娘，可怜的女孩，冰冷的尸体。

　　“通知全体，开会。”

　　沈巍通过电脑里用冰冷电流组成的画面，看到了赵云澜低着头为周梅默哀，随后关上了电脑，心里很惋惜。

　　周梅如果不进那个地方的话……不对，她还是会死。

　　下午15：00分
　　特别调查处会议室
　　“各位，龙大学校内发生的命案资料，你们已经看过了，总局的命令你们也都知道了。现在整理下案情，说说你们的想法。”赵云澜公式一样的说完开场白就坐下了，看着桌上的文件。
　　祝红第一个起身，把手里的文件夹展开，先让众人过目一眼，然后递给赵云澜，道：“这是我请汪徵查的周梅近半年消费清单，又过滤了一遍，发现她去过两次医院，第一次是龙城医院，第二次是一家小诊所，而且去这两家医院间隔的时间不长，周梅是住校生，属于没事就不出门的那种，林静的尸检又给出证明周梅身体底子很好，生了病为什么不去校医院呢？结合我的侧写，杀害周梅的凶手一定藏在在两家其一。”
　　“嗯，说的很有道理，还有吗？”赵看看其他人，“老楚，你有吗。”
　　“嗯……没有。”
　　“祝红……你确定你的侧写没错吗？”林静小心翼翼道。
　　“打赌吧，我对了，这次案子的奖金，你把你那份给我。”祝红微笑着看着林静说。
　　“林静，你想说什么。”赵云澜抬手打断道。
　　“我突然想起冬天的一个案子，凶手也是先杀人然后取走内脏。”

　　“听说差一点就抓住了，可还是让他跑了，到现在案子还压着呢。”楚恕之看着白天在学校拍的照片，可惜的摇头道。
　　“那是市局没用，还有什么想法吗？没有就申请搜查令吧。汪徵。”赵云澜嘲笑了几声。
　　“是！”汪徵应道。
　　“赵处好像很不喜欢龙城市局警察，为什么啊汪徵姐？”郭长城很小声的问他旁边的汪徵。
　　“有心仇，别问。”
　　第四章完

　　解释：
　　NC9病毒，是因为服用了多种的化学制药，同时又服用抗生素、消炎药。这么多药品发生的化学反应，从而形成新型病毒，不会传染。
　　这是个私设吧，切勿连接现实！！！
　　一万字都没完结一个案子……
　　争取下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