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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最后一个神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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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面容狰狞,对房檐下的两人呲牙咧嘴,俨然一头凶兽。
大家正惊慌失措,她忽然闪身跃下,猝不及防挂在了瞎子身上,狠戾咬向瞎子的脖颈。
瞎子反应很快,扯住她的肩膀一个过肩摔,把她甩了出去,能看出瞎子怕伤到她没有使出全力,角度也不是直接砸向地面。
女孩翻滚了两圈落地,四脚着地弓起背踱步,因吃了亏不敢再猝然发起攻势。
解雨臣与瞎子默契地拉开距离,与女孩形成一个三角阵势,两人对视一眼,你一下我一下的拍手,女孩的头则随着两人的动静摆来摆去。
在场的都被这逗猫的场面醉倒。
忽然解雨臣重重拍了两下手,女孩两脚蹬地猛然向前狂奔扑向解雨臣,解雨臣滑倒从女孩身下划过,而后迅速闪身反剪双臂,将女孩按倒在地。
瞎子捡起之前被女孩挣脱的绳子将她捆了起来,扛到院子正中的台子上,女孩在台子上不停扭动,呜咽着求饶,那个奇装异服的人则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一切。
那是一个约莫七十来岁的老者,身着土黄色麻布长袍,外套一件褐红色长衫,头戴一顶红白毛鸟羽做成的高帽,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腰间的一条皮制腰带,上面挂满了许多大小不一的青铜铃铛。
老者语调低沉说了句什么,这次我能听出是某种语言,虽然还是听不懂,但和之前毫无规律的呓语不同。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大家都是一脸茫然,不想瞎子却边听边点头,还跟那个老者聊了起来,看得我们是目瞪口呆,甚至周围的村民都很惊讶。
我凑过去随便找了个中年大哥了解情况:“那个穿长袍的说的是哪国话?”
大哥慌忙摆手制止我:“别胡说,那是我们村子最后一个老萨满,他是神使,埋汰他要遭报应的。”
“大哥,我只是问问他说的是什么语言而已。”
“我们也不清楚,我们一直叫萨满语,他天生就会说那种话,只有他的同类才听得懂。”
我默然,看样子青铜铃铛是萨满的工具之一,以瞎子对青铜铃铛的了解之深,再加上他鲜为人知的过往,我不由揣测难道他也是萨满?
我想起之前调查雷城事件的时候钉子跟我说过,在东北地区能够与灵体沟通的人统称为萨满。
萨满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往往是天生的,在驱邪避凶的时候会手舞足蹈,唱念一种神秘的歌谣,引精怪灵体上身,俗称跳大神的。
嗯,跳大神,怎么感觉用在瞎子身上毫无违和感?
我又问大哥:“那女孩怎么回事?猫上身了?”
“别提了,那是我们村小芳,前几天去山上打猎误伤了一只山猫,这不,被缠住了。”
“所以刚才那个大师是在给她驱邪吗?”
“可不,都让你们给搅和了,本来都完成一大半了,你们二话不说跳进来直接把老萨满的驱邪咒给打断了,还得再来一遍。”
“抱歉抱歉。”我嘴上连连道歉,心里却怀疑这种驱邪仪式的可靠性。
萨满这种类似于巫术的东西在蛮荒时代和相对落后的村庄十分盛行,神奇的是在某些时候真的能解决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
比如小孩发高烧怎么也好不了请人叫魂,某新开发的建筑工地事故频发求符纸或者做法事压住,还有就是类似于这种精怪做祟,往往是找个萨满与精怪灵体沟通。
据瞎子之前说的青铜铃铛的作用原理来看,很可能是萨满吟唱的歌谣和具有规律的铃铛声对大脑沟壑微观层面的某种重构,毕竟跨物种交流太扯了。
我见这会儿瞎子和老萨满谈完了,忙凑上去问:“你们都说什么了?”
瞎子道:“没什么。”
梁烟烟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瞎子道:“待会儿告诉你。”
我当场愣住,惊叹于这种明晃晃的区别对待。
瞎子回头冲我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跟烟烟没有秘密。”
解雨臣揽住我笑道:“别理他,一会儿我告诉你。”
我看着几个伙计诧异的眼神不由慌张起来,解雨臣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但依旧没有松手。
我心里暖流涌动,调皮心起,轻轻撞了下解雨臣的胸膛撒娇道:“你以后也不能跟我有秘密。”
解雨臣点头:“当然,我跟你不分彼此。”
我和解雨臣相视而笑,旁边一众伙计都看傻了,大哥凑过来道:“嘘,开始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