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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将功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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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连一直闭目养神的夏爷爷都睁开了眼,两手颤抖取桌上的老花镜,去瞧梁烟烟。
瞎子喃喃道:“原来你背上……你是想摆脱这个身份才?”
梁烟烟道:“不,我背上的那块纹身现在在阿透手臂上。”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得这凤凰那么熟悉,原来我之前在阿透手臂上见过,但阿透身上的那块纹身似乎改动过,几乎看不出原貌。
不知道阿透和梁烟烟过往有些怎样的羁绊,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但显然梁烟烟对这块纹身分外在意。
梁烟烟不理会我们问东问西,似乎有了什么头绪,转身就走。
我一时不知该追上去还是留下来询问关于丹药的事情,毕竟据夏爷爷所说,服用丹药的死状与我叔伯的死状极其相似,这个信息也与春兴村山脉古墓的丹药不谋而合。
我叫了两声,夏爷爷却只是泪眼迷茫地看着梁烟烟匆匆离去的背影,似乎听不到我的话。
眼见梁烟烟越走越远,无奈之下我一跺脚也追了上去,拉住她道:“你究竟和那个汪姓家族有什么关系?”
她看了看我,“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说完就疾步而行。
我掏出那份关于春兴村山脉挖出丹药的报纸给她看,“关于这种长生药,你知道多少?”
她把报纸仔细看了一遍,道:“长生药之前我从没听过,我也不关心,我只想知道我的凤凰纹身是怎么来的。”
我死皮赖脸跟在她身后念叨:“按夏爷爷的说法,这个家族似乎一直在找这种丹药,曾经出土过这种丹药的墓里或许会有他们的线索,找到他们,你的凤凰纹身是怎么来的就迎刃而解了。”
这句话果然打动了梁烟烟,她转头对我道:“什么时候出发?”
我暗自欣喜,此行正愁找不到好手,梁烟烟愿意随行再好不过。
我还在想需要再做些什么准备,忽然旁边一人凑上来鬼鬼祟祟道:“我听你们在说长生药?”
我见那人一脸络腮胡,贼眉鼠眼不怀好意,估计是听见长生二字动了觊觎之心,挥手将他赶开,“什么长生不长生,秦始皇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咱们平头百姓哪有办法。”
“这话就没见识了,秦始皇位高权重不假,位高权重就决定了他很多事不会亲力亲为,那底下人要是真找到长生之法,能心甘情愿上报给他么?就算底下人报上去了,一层一层的官员就没有动心的?搞不好哪一层就把这秘密私吞了,又或者鸠占鹊巢也难说。”
我一愣,这歪理倒也有可取之处。
瞎子不耐烦起来:“有话快说,你是不是想买药?”
那人摆摆手:“恰恰相反,我要卖药。”
我们都怔住了,那人瞧了瞧周围,小心翼翼掏出个紫檀盒子,我一见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是我家的盒子!
我一把抢过那个盒子翻到底部,看到盒底的江字终于确认。
络腮胡子叫道:“诶小姑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不能黑吃黑啊。”
我扯过他的衣领质问道:“这盒子哪来的?”
“你别激动别激动,我告诉你就是了。”
我松开手,他咳了几声道:“现在的小姑娘下手真是没轻没重的。”
见我瞪眼,他忙道:“我说我说,这是余杭江家的宝贝,七年前江家落败的时候被江家老三的媳妇带出来卖掉的,说这药吃了能长生,从长白山附近的墓里挖出来的。我当年是二十万入的手,这么多年通货膨胀,你总得翻个倍吧,这样,再给你打个八五折……”
我沉默良久,终于明白所谓的江家秘宝是怎么来的了,看来三婶将这丹药说成长生药卖出了高价,不过这药吃下去的后果她恐怕没有告诉你吧。
我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只有一颗。
“你只有一盒?你有多少,我全买了。”
络腮胡子惊叹于我的财大气粗,或者说解雨臣的财大气粗,结巴道:“这种档次的宝贝可不就一盒。”
我心说你是不了解我三婶,她精明能干,最会做生意,越稀有的东西卖价越高,她一定是把丹药拆开了一颗一颗卖的,然后跟每个买家都说只此一盒。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窗边把玩着盒子看个不停,一定是三婶在卖这个的时候大吹特吹了一番,吹成什么家传秘宝,以至于之后不断有人找我要。
可是这药她又是从哪来的?络腮胡子说江家从长白山挖出来的,难道就是指春兴村的丹药墓?但当年我父亲带去的人没一个回来,就算有丹药又是谁带回来的。这里面还有很多谜团,想着我就叹了口气。
瞎子安慰我道:“别唉声叹气的,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我一笑:“这话真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我难道不是个乐观的人么?”
“不是不乐观,只是,感觉对你来说没什么事情值得不断想办法去解决,感觉你是个没有心结的人。”
瞎子笑了笑,没有否认,只是瞟了眼后视镜,里面是靠在窗边抽烟的梁烟烟,她开着车窗,发丝随风飞舞。
我顿时如坐针毡,心说自己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好不容易回到瞎子的宅子,撕下门口的封条进门准备休整一下,忽然一队车列队驶来,我心头猛烈跳动,打头的是解雨臣的车。
他穿着标志性的粉红衬衫黑西装,停车熄火,干脆利落,走到我面前,捋了下西装的领口,双手插兜,看着我笑,神情已不再落寞,反而有些兴奋的神采,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我一阵心绞痛,男人真是没心没肺。
我抬手关门,不想解雨臣伸手去抵,猛的一下手掌被夹红了,我不忍心再发狠,松了手,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他自顾自捏了捏被夹红的手,“进去说?”
语调温和,口吻透着试探。
“别了,这是人家黑爷的宅子,有什么在门外说吧。”
他看了看旁边的瞎子和梁烟烟,似乎有点尴尬,“我找到个人,或许他能找出那座墓的位置。”
我疑惑地向他身后看去,就见一个束着披肩长发的青年走来。
青年穿着非常修身的高级西装,戴着副黑框眼镜,一副职场精英的打扮,但整个人莫名有种茶里茶气的感觉。
他到宅子门口瞧了瞧,皱了下眉,似乎很看不上眼,但还是勉为其难问道:“听说你认识他?”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瞎子,瞎子莫名其妙:“谁?”
“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