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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会咬人的狗 ...

  •   屠颠听了笑道:“我说解当家,您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二十一世纪了。要知道现代医学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有时候一颗牙坏了,可能整条神经都受影响,到底什么情况还是要做检测。”说罢掏出几个塑封袋给我,“装点这湖里的水,我带回去化验一下。”

      屠颠的话有几分道理,我看向解雨臣,见他点了点头,于是接过袋子到湖里装水,一边听他们争论。

      “我也不希望真有这些东西,不过这种事我从来不抱侥幸,不妨两手准备。老规矩,谁输谁学狗叫。”

      “多大岁数了,还用十几年前的赌注,敢不敢玩票大的。”

      解雨臣过来和我一起收集湖水,一边道:“好啊,怎么玩,我随意。”

      屠颠也跟过来道:“谁输了谁去纹身,纹什么由对方指定。”

      解雨臣不是一个喜欢在身上做文章的人,我以为他会拒绝,不知道是赌气还是因为有绝对的把握,他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屠颠激动地拍了下手,“得嘞,赶紧的,这就回去,我早受够了你们这些牛鬼蛇神。”

      解雨臣直起身道:“急什么,还有事没办呢。”说完就一脚把屠颠踢下了水。

      这一脚踢得猝不及防,大家惊讶之余都心照不宣没有说话。

      屠颠浮上来抹了把脸,看着解雨臣就笑,没有任何尴尬和歉意,而是一种做坏事被人戳穿后终于不用再伪装的坦然感,甚至还有些开心,好像一直期待着被抓包。

      他爬上来一边拧衣服一边看着我们,道:“我赌你们长久不了。”

      解雨臣抬了抬下巴,“先把你上个赌约完成再说吧。”

      屠颠笑了笑,到一边的草丛里换衣服,之后我们一行收拾行装迅速往回走。

      自从雪停后,气温一下回升了不少,经过一夜的修整,本来已经没到膝盖的积雪化得只剩薄薄一层。我们又换回了初秋的单衣,循着来时留下的标记顺利地回到了市区。

      路上和瞎子交流过我才弄明白待在他身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在学校打雷起火的时候莫名消失了,他眼睛上覆盖的东西也随之没了。问题是他的眼疾却更严重了,据他说和睁眼瞎没什么区别,但是看黑暗里的东西却更清晰了。

      感觉这件事催化了瞎子眼疾的恶化,我们坚信其中有什么关键点,或许可以治愈他的眼疾也说不定,于是决定从玄学医学两条路出发,看看哪条路能走通。

      每次出来北京那边都会积压一大堆事,火速回京后我和钉子就马不停蹄奔向各个盘口处理,这边解雨臣着手调查起板楼的来历背景,屠颠则忙着化验湖水,瞎子暂时留在解家训练自己闭眼生活。

      一时大家都各自忙绿了几天,我和钉子最先闲下来,解雨臣和屠颠都暂时还没有结果,不过两个人对这事很是热衷,有点较劲的意思,但也不是争强好胜,更像是他们兄弟维系感情的一种方式。

      这边钉子闲下来就跟着瞎子瞎混,他美其名曰教徒弟,在我看来就是变相找了个跟班,偏偏钉子还很捧场,师傅师傅叫得贼起劲。这天一大早两个人就在院子里折腾,我在一旁围观。

      瞎子弄了个金鱼缸摆在桌子上,就叫钉子闭着眼抓里面的鱼,说要锻炼他的敏捷度和对水流的感知力。

      钉子为难道:“师傅我,我怕鱼。”

      “啧,大小伙子怕什么鱼,鱼又不会咬你。”

      “可是,太滑了,摸起来怪怪的。”

      瞎子就摇了摇头,“这你都嫌恶心,墓里陈年的尸液你不是更受不了,别废话了,这至少是阳间的东西,没什么下不去手的。”

      我虽然不怕鱼,但鱼身上黏腻腻的,要我徒手去抓也会有些为难,不由同情起钉子来,就见他一咬牙一闭眼伸手进去,鱼呲溜就贴着他的手滑过去,把他吓了一跳,飞快抽出手来溅了旁边的黑瞎子一脸水,我看得哈哈大笑。

      我看得正起劲,就接到解雨臣电话,他道:“你现在来一趟霍家。”

      “昂?什么事?”

      “你过来就行了,快一点。”

      我挂了电话,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听解雨臣的语气好像还是急事,我匆忙赶过去,见解雨臣和秀秀并排站在霍老太面前垂首不语。

      我心念如电,一时间转过无数个念头却猜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就见地上扔着一个手机,里头放着一段我和秀秀在霍老太屋里翻箱倒柜的视频,我脑子嗡的一声就乱了。

      那个时间只有霍囚在,我自然而然看向他,他坐在霍老太旁边气定神闲地吃着水果。

      那天找完录像带紧接着我们就去小兴安岭了,秀秀也到西沙码头调查,关键人物全都不在,霍囚一定是等到我们都聚齐了就马上发难。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我过去和他们两一起站着,也不敢抬头看霍老太。

      视频循环播放了五六遍,霍老太才开口,“说说吧,到我老太婆这儿找什么来了。”

      解雨臣想说什么,刚叫了声婆婆就被霍老太截断:“谁找的谁说。”

      我冷汗直流,捏紧拳头拼命琢磨该怎么说,就听秀秀嗔道:“你看你,我说我家收了块无瑕无沁的古玉你偏不信非要亲眼看看,结果找恒温室钥匙找出事儿来了吧。”

      秀秀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显然是要跟我对口供,我急忙点头表示就是这样,也不敢多说话。

      霍老太冷笑了一声,叫霍囚先回屋,霍囚一愣,但没敢违背老太太的意思,拿了个苹果掂了两下走了。

      霍老太一改之前严厉的态度,状态缓和下来,道:“屋里的东西你们归置得很整齐不错,但是我自己的屋子动了什么我不会看不出来,老太太我还没糊涂到那份上。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这事情不是你们能解决的,我自有分寸,也用不着你们管,尤其是外人。”说罢看向我。

      我被老太太的目光盯得发毛,心虚地点了点头,同时渐渐放下心来。听老太太的话头,她应该当天就知道我们干的事了,或许是为了锻炼秀秀,或许是她的屋子里并没有很重要的东西,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言语。

      我总觉得霍家的人,她除了偏爱秀秀,其余的人并不怎么待见,大约秀秀和她年轻时候最像吧。九门这一辈里,她好像也只是高看解雨臣一眼,对自己的两个孙子反而不怎么上心。

      我想如果不是霍囚把这段视频甩到她脸上,她应该不会把这事摆到台面上来说,毕竟这事摆到台面上来受非议的不止解雨臣,更是秀秀,这是有勾结外家的嫌疑的,看来这个哥哥不怎么疼爱秀秀。

      霍老太接着道:“还有件事你们恐怕不知道,那个档案馆失火后从偏房里清出了门房的尸体。你们做事太不小心。”

      我心里咯噔一声,听霍老太这意思,她以为这人是我们杀的?我和秀秀对视一眼,心底却大概有了些思路,我们去之前这看门大爷应该就已经死了。

      霍老太说完看了看表,端起茶抿了一口,看这意思是打算放我们走人了。

      解雨臣诚恳道:“婆婆,是我疏忽了。”

      霍老太叹了口气,吐出四个字:“下不为例。”

      我松了口气,如果不是霍老太偏心解雨臣知道他没有恶意,这事会很麻烦。

      解雨臣点点头就带着我回去了,路上他一言不发,我时不时瞄两眼他的脸色,也不敢说话,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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