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谣——盗墓笔记解雨臣同人》陋室明

48、全员恶人

　　钉子整个人全部潜入湖中之后，涟漪渐渐消散，湖面恢复了平静。我默默在心里祈祷，最好钉子能直接找到尸体拖上来，我实在不想下水。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湖面开始有动静，钉子冒头后迅速窜上气筏，摘掉面镜，抹了把脸道：“找到了，在水底，被水草缠住了，怎么办花儿爷？”

　　我们穿的是普通的湿式潜水服，没有任何多余的设计，没地方放工具。这次出来我也没带匕首，不过解雨臣的蝴蝶刀一直是随身携带的，藏在腰带里，腰带旁边挂着一串钥匙，安检也不会被发现。

　　解雨臣嫌划过来划过去的太费时间，就道他去取，说完就一个猛子扎进湖里，向岸边游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打开头戴式探照灯，就见钉子冻得脸色苍白，浑身都在发抖，但是一句都没有抱怨。

　　没一会儿解雨臣就取了蝴蝶刀回来，也不打算到充气筏上缓一缓，对我道：“你在这儿接应。”说完就和钉子一前一后扎了下去。看他的样子也是冻得够呛，大概是想早点完事。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我心里焦虑起来，伏在充气筏上紧盯着水面，余光瞥到远方天际一亮，我茫然地抬头去看，雪似乎下得更大了，就听岸上瞎子喊了一声：“打雷了，快叫他们上来！”

　　我心说我没听到雷声啊，就见天际一道闪电，接着隐约听到轰隆声，大概距离还比较远，我这里都听不真切。

　　我这边没动静，瞎子就喊道：“愣着干嘛！快把他们叫回来，这雷声是冲这边来的。”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闪电，一声惊雷，距离竟然好似真的近了一些。

　　我不再犹豫，匆忙跳进湖里，咬紧牙关忍着侵入骨髓的寒流，循着探照灯的光柱搜寻他们的身影。湖水被灯光打出幽深的湛蓝，灯光打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我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沉到湖底四处摸索。

　　不远处有两道光晕，必定是他们，我加紧步伐朝那边走去，整个湖的水突然涌了起来，我直接被拍了出去，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艰难爬起来四处搜寻他们的身影，一转头就见一具苍白的尸体飘荡在我面前，我还没来得及恐惧解雨臣和钉子就出现了。

　　用不着我提醒，现在傻子都知道这湖里不安全。我们几个拽着那具古尸匆忙上浮，一出水面就听到震耳欲聋的炸雷声，已经到了丛林外围，很快就会到我们这边。

　　雷电的密集程度让人恐慌，我一边祈祷把屠颠劈死，一边着急忙慌地往岸边游。

　　三个人生拉硬拽把古尸拖上了岸，钉子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麻袋，里面是那具古井里的女尸。我奇怪地看着钉子和解雨臣，小安不是说用不着这具尸体么。

　　解雨臣看着小安，抹掉脸上的水，催促道：“开始吧。”

　　四周齐刷刷几道闪电，照得四野如同白昼，接着四面八方天雷骤响，怒雪狂飞。

　　小安看了看不远处的闪电，道：“我没有义务救这个墨镜，我的任务是把这个东西送下去，谁和这东西一起下去我管不着，再说这东西挂在谁身上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解雨臣喊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安没有回答，嘴里低声念起什么，□□时更加激烈，一道闪电向我们袭来。

　　我意识到现在的情形对瞎子十分不利，却不知道怎么阻止小安，想到必须对两具尸体同时施法，灵机一动踢了那具男尸一脚，尸体咕咚一声沉入湖里。

　　然而雷电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依旧直逼我们而来，最近的一道已经不过十米。

　　小安大怒，愤懑地看向我，嘴角紧闭，整个人变得十分阴郁。

　　最近的一道雷电击中湖水扬起巨浪，我们抬起胳膊挡住飞溅的水花，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直直打在小安的头顶，小安整个人瞬间就成了焦炭，风雪一吹直接散成了灰随风飘散。

　　雷电骤然停止，雪也渐渐跟着停了。

　　我们目睹了这一切，久久不能平息，过了好久我才发现自己跌坐在地上。

　　钉子把我拉起来，我看着天，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我朝瞎子看去，见他转动着颈部，好似已经无碍，我问他感觉如何，他笑了笑，摇摇头。

　　风雪停止后，云雾消散，天空明媚起来，积雪渐渐消融，刚才的一切仿佛是场梦，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我们找了块空地围坐在一起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办。

　　瞎子道：“我们来捋一捋线索吧，是这样，我们之前去神婆女儿的学校，找她女儿做了一次出马仙，后来她女儿在楼顶，和神婆还有刚才那个女孩，以同样的方式死了。她女儿死前留下了几句话，我们通过监控读唇语翻译出来的，我就则要说了哈，一是以这种方式死去的人是去了一个叫雷城的地方，据说那里可以平一切遗憾。二是去雷城的人是上天选择的，不是说去就能去的，只有有着巨大遗憾的人，才能感知到雷声中的信息。三是从雷城回来的人已经不是人，但也不是鬼神，是一种人类没见过的东西，被称作仙物，这种仙物会害人，神婆和那些伐木工就是被这个仙物弄死的，神婆应该是想做个法阵把那些伐木工都弄死好把它送回去，没想到最后一刻上了她的身。”

　　解雨臣摇了摇头，笑叹道：“原来是这样。看来那个小安一直在骗我们，她说‘渡魂术’用不着尸体我就觉得奇怪，我从没听说谁家的风水术不需要借助实体的。而且，据你所说，这个仙物会转移到在场的最后一个人身上，那她应该是想把我们全都弄死，彻底把那个仙物送走。”

　　我心说哪只是小安，这一路我们都在被人骗。林翔说首饰是偶然从尸体上捡的，没有说尸体是他们特意打捞的。神婆说要帮那些伐木工摆脱纠缠，但没有说摆脱纠缠的方法是送他们上西天。再到小安，隐去了把仙物送回去的具体方法，只是把我们骗过来想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

　　没一个把话说全了的，这一路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尽管他们的谎言不全是出于私心，甚至无私得连自己的命都肯豁出去，但凡有一个人能全面交代，或许还能想出别的解决办法。

　　我正感叹着就听钉子疑惑道：“不对呀师傅，按理说这仙物只有一个，伐木工死后转移到了神婆身上，神婆死后转移到了女尸身上，后来又从女尸转移到你身上，这都没问题。可是当时那些伐木工好像同时出现了一样的问题，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仙物其实不止一个？”

　　我向钉子看去：“师傅？”

　　钉子脸红了红，没言语，瞎子就道：“那什么，我刚收的徒弟，以后多关照点。”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钉子，这瞎子有这么大人格魅力么，怎么跟他单独相处了几天就被拐跑了。

　　解雨臣道：“你别忘了那些伐木工的情况咱们一直是听别人转述的，是不是真的都两说，而且据你们所说，从雷城回来的仙物，既不是鬼神也不是人，是一种我们没见过的东西，能以一种特殊的形式分身也说不定。还有一个点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我认为这种仙物是挑人的，那具女尸据林翔的老婆说是格格，而你也跟满清有关系，所以接下来我打算从那栋楼的背景入手，看看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