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谣——盗墓笔记解雨臣同人》陋室明

50、有鬼

　　有些事你不把它当回事，就不是事。本着这种指导精神，我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院门口看了看天，道：“诶呀，铺子里还有新收的货没盘，我去看看。”说完脚底抹油就想溜走。

　　解雨臣打了个响指，往院里一指，示意我进去。

　　我叹了口气，看来是躲不过这劫了。我垂头丧气跟在解雨臣身后穿过大院，瞎子和钉子两个人还在一旁抓鱼，瞎子就笑道：“怎么了这是。”

　　我眼神示意他救救我，瞎子看了看解雨臣，就冲我摇了摇头，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

　　我暗骂他没义气，一步一蹭跟着解雨臣进了屋，他往沙发上一坐就示意我把门关上。

　　解雨臣不是个爱摆架子的人，跟我们交代事情一直很随意，这间屋子很少用到，我心里七上八下，他这不是要炒了我吧？

　　他静静看着我，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眼神并不锐利，但是有一种陌生的距离感，我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

　　半晌，他终于松口，道：“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愣了下，赶紧道：“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还有么？”

　　他见我半天也不回话，叹了口气，拍了下旁边的位置，“坐。”

　　我探询地看着他，不敢动窝。

　　他就笑了，“不至于，你先坐下。”

　　我蹭过去轻轻坐下，他就道：“杭州那边刚抵了一套房子，你到那边验收一下，顺便住一段时间。”说完递给我一把钥匙。

　　我脑子瞬间就空了，一时间五味杂陈，呆呆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钥匙。

　　他依旧保持着递钥匙的姿势，转过头不去看我，“是这样，本来那栋房子就是打算让你去验收的，出了这事儿你正好可以避开一段时间，而且那边还有别的事需要你办。”

　　我淡淡道：“明白了。”

　　说罢就迅速接过钥匙起身，打算回屋收拾行李，走到门口又停下了，想问问他一段时间是多久，想了想终是什么都没说就回了屋。

　　我锁上门拉好窗帘，把屋子弄得黑咕隆咚，就往床上一躺。

　　我知道离远点对他对我对秀秀都好，但心里依旧很别扭，一方面他早就提醒过我霍家的事不要插手，一方面我实在没想到霍囚会来这么一手，既觉得委屈又觉得自己做事太毛躁才会弄成这样。

　　这事我弄得里外不是人，不由喟叹，为什么不早听黑瞎子一句劝，想着眼前就浮现起他那张笑嘻嘻的脸，更是又气又悔。

　　我怄气怄得耗神，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想通了，反正事已至此，悔也无用，既然错在自己手上，承担后果就完了。

　　想着我就跳起来收拾行李，订了晚上的火车票，跟钉子交接好铺子的事就走了，临出门的时候瞎子在后面道：“用不了多久还要再见，不送啦。”

　　我笑了笑，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人到了火车站，我才感到扑面而来的孤寂。以往出远门都是一群人一起出来，要不至少也有一个人在身边，这时候突然只剩下我一个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突然就开始幻想，要是我戴张人皮面具能不能留在他身边，他会认出我来么？

　　我甩甩头，暗骂自己没出息，离开他几天会死么。这么一想，又开始惆怅到底要离开多久。

　　这一天的心思是百转千回，我坐在过道撑起下巴看着窗外，就收到解雨臣的短信，问我上火车没有。

　　本不想理他，又觉得这样太小家子气，犹豫了下还是回了句上了。

　　他又道那边天冷，注意身体，别吹风。家具你看着打点。紧接着就收到一条银行卡的到款提示。

　　我笑了笑没有再回。

　　呵，男人，小恩小惠说来就来，大是大非上绝不含糊。

　　又一想自己不就是喜欢他冷静持重，把儿女私情放在大局之外么。既然当时夸下海口，说百分百体谅，绝对不会让他为难，现在又怎么能失言。再说他自己的整个人生都为解家让了步，我为他做点让步又算得了什么，何况也是我有错在先。

　　这样一想也就释怀了，看着天边云卷云舒，心绪也随之开阔起来，趁此回故乡待一段时间也好，铺子里的事情也可以借机甩开手，还不用下墓，就当度假了。

　　下了火车到地方一看竟然还是个海景别墅，我心里窃喜，这下可以尽情享受一番了。

　　我跟抵押人做了交接，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有些奇怪，但也不好直接问，想着或许是想再抬价，我不想讨价还价，趁他没开口就迅速把合同签了。

　　他接过合同倒是长出了一口气，大概尘埃落定还是一件让人心安的事吧。

　　我把他送走，就在屋子里转起来。这间房子有两层，一层是客厅和厨房，卧室都在二层。厨房是吧台形式，吧台对面有面大大的穿衣镜，冰箱彩电也是齐全的，楼上阳台还有个露天浴池，看起来很适合晚上躺在里面看星星。

　　我转了一圈觉得十分满意，根本不用购置什么家具，就是冰箱里没什么吃的，吧台上少了些酒，想着就拿着解雨臣给的钱去附近的商场大买特买了一番，但也只花了不到十分之一。

　　我拎起一瓶酒，到楼上的浴池里泡澡，想明天该怎么花这笔钱才能让他肉痛。看着星空畅想了半天，发现酒喝光了，于是我随手套了个浴袍就下楼去取酒，顺手将手机揣在兜里。

　　这是解雨臣培养的习惯，手机不离身，要随时保持与外界的联系。

　　我蹦跶着来到吧台挑酒，才发现吧台上有许多蜡烛，看来这里电力情况不太稳定啊。

　　我挑好酒就准备回去，突然冰箱响了两声，接着灯一下就灭了。

　　断电了。

　　这里离窗户比较远，一断电就有些黑，不过停电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摸索着找蜡烛就想点起来，却发现没有打火机。

　　这时候灯又亮了，晃得我眯了一下眼。

　　有时候郊区就是容易发生这种情况，我也没在意，就打算回去接着泡澡，突然灯又灭了。

　　我暗叹一声，有些烦躁，就打算直接摸黑上楼睡觉，突然想起手机可以照明呀，还没翻开盖，灯光又亮了，虽然只有一瞬，但那个瞬间我看见吧台上站着个黑影。

　　多年的下地生涯使得我有着异于常人的条件反射，我在一秒之内就连滚带爬躲进了吧台下面的柜子里，并且关好了柜子门。

　　我的心突突跳，从前无论遇到多可怕的场景身边都有人，而且原来碰到的东西即使再可怕也是实体，我还没见过这种凭空出现的东西。

　　我抑制住颤抖的手掏出手机，迅速拨通解雨臣的电话，嘟嘟声响起来我才反应过来我们现在都不在一个城市，找他还不如找警察，就想挂掉，但已经接通了。

　　我愣了一下，那边也沉默了几秒，才道：“还没睡？”他的声音很轻柔，我听着就沉静了许多。

　　我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找几个人过来。”

　　他听出我声音不太对，忙问发生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连那个黑影是什么都没看清，犹豫了半晌道：“这房子好像闹鬼。”

　　对面没有回应，我怕他不相信我的判断，道：“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我有点害怕。”想了想又道：“这里不是有解家的盘口么，能不能赶紧找几个人过来看看。”

　　“好。”

　　我松了口气，应该不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了。

　　我在柜子里又闷又憋屈，但又不敢出去，万一我打开柜子门那个黑影就在面前低着头看我怎么办。

　　我越想越觉得怎么待着都不舒服，身上爬了蚂蚁一样。其实这柜子里空间很大，我躺下来都可以，但是我不打算这么做，我本来就在四四方方的柜子里，再躺下来好像在棺材里一样。

　　我抱着膝盖焦灼地等待，觉得待会儿人家过来看见我在柜子里，未免太没面子，就想出去。

　　听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去看，但是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我看着就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出去，于是重新关上柜门继续等救援。

　　我以为一小时怎么也到了，结果等了大概三个小时，才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我整个人松弛下来。接着就是电力恢复的声音，透过柜子门的缝隙发现灯已经亮了。

　　这时候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江珂？”

　　那居然是解雨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