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谣——盗墓笔记解雨臣同人》陋室明

22、另一个自己

　　大家都瞪大了眼面面相觑，三爷也很震惊：“是谁？看见了吗？昂？”潘哥道：“哪来得及看，脚下一热听声就知道怎么回事，我还不赶紧往下躲，再晚一点这腿就废了。”

　　钉子道：“不对潘哥，你看地上弹孔的痕迹，这个方向是朝你脚下打的，不是打偏了。”

　　难道开枪的人没想伤人？

　　潘哥怒道：“放屁！你看那位置，离我脚后跟就一两毫米，这孙子枪法不行，估摸着是想打我腿的。”

　　钉子摇头想辩解又说不出来，我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了，接口道：“不是潘哥，钉子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个人是想打你腿的话，那么打偏也是左腿打到右腿，差这么多有点奇怪，除非这个人枪法实在太差。”

　　大家都“哦”一声表示理解了。潘哥挠头道：“那没准就是这个人枪法太差呢，新手刚摸枪都会偏的很厉害，后坐力太强震得脱手都有可能。”

　　我道：“这就不好推断了，不过我还是倾向上面的人只是想给我们个下马威，不然我们可能早就死了，刚才站的位置非常有利于扫射。”

　　“丫头说的有道理。”

　　三爷道：“他想干什么就先别管了，弄清楚是谁再分析动机，会不会是阿宁那批人？”

　　潘哥道：“可能性比较小，这里面就一个梯子，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可以伏击的地方，阿宁他们也应该是在下头伏击，从上头开枪只能是后来的。”说着一抖，好像想起什么。“哦！会不会是陈皮阿四？”

　　大家恍然，差点忘了这里除了我们这两派人还有别人。难道我刚才感觉有人在看我不是错觉？

　　三爷队伍里一叫阿超的小伙子激动道：“对啊！把老不死的忘了。肯定是他们，三爷，您忘了陈皮……”没说完被三爷一记眼刀制止了，阿超自觉失言讪笑了几声。我们知道或许是两大盘口的利益纠葛，也就当没听见。

　　“奶奶的！四阿公既然手这么黑咱也别给他面子了，我这就上去把他们一锅端了，论玩枪老子敢说这没人是我的对手，怎么样三爷？”潘哥气势汹汹，一副绿林好汉的感觉。

　　三爷摆手道：“不行，他不仁我也不能不义，他们还有心情黑吃黑肯定是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诡异的事，咱们既然知道当然不能和他们一个格调，这种状况一定要保存实力，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我不由对这个老狐狸改观，怪异的处境下还是很拎得清的嘛。

　　三爷清了清嗓子冲上面喊道：“上面的弟兄！招子放亮点，自己人！亮盘吧，吴三省在底下恭候。”这几句话意思是说就当刚才是个意外，擦亮眼睛别误伤自己人，下来打个照面吧。这是向对方抛了个橄榄枝。

　　没动静。

　　三爷又道：“上头可是四阿公？您和我吴家父辈是老交情了，小辈的都在这，解家小九爷也在，尽管放心下来，我吴三省再混不吝也是要名声的。”

　　还是没动静。

　　这下三爷有点沉不住气了，暗骂了一句：“老东西，给台阶不下。”

　　不对，不愿意下来怕埋伏也应该吱一声呀，这算什么，肯定是有我们没想到的情况。

　　潘哥道：“要不就算了，爱下不下，防着点上头就是了，咱们先下去拿大头还不用跟他们分成，就让他们捡洋落。”

　　三爷沉吟半晌，点头道：“也好。走，轻手轻脚。”

　　话音一落我们匆匆下行，由潘哥和钉子两个枪法比较好的殿后，三爷和解雨臣打头阵。

　　走着走着解雨臣突然问道：“想什么呢。”我一看秀秀确实心事重重的样子。

　　秀秀欲言又止，解雨臣安慰了几句她才道：“小花哥哥，有件事我一直没说。”

　　我心里咯噔一声，秀秀不是扭捏不敢说话的小姑娘，这关头还瞒着我们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解雨臣道：“哦？说吧。”很简单的几个字却被他说得温柔而有说服力。这种温柔好像是对霍秀秀特有的，介乎兄长与友人之间。

　　秀秀道：“我说了你们别害怕。”这时候大奎插嘴道：“姑奶奶你不说才害怕，这么吞吞吐吐的吊人胃口最吓人了！”

　　秀秀瞪了他一眼，道：“小花哥哥，刚才潘哥喊有人开枪的时候一第一反应是往回看，也就是往上，可是，可是那里没有人，一个都没有。”

　　大家都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直冒寒气。

　　潘哥笑道：“丫头，角度问题吧，人家可能闪的也比较快，放几下冷枪就一猫身躲起来了。”

　　秀秀闷哼一声道：“就知道你们不信，如果可能是角度的问题我怎么会想不到，我当时贴墙站，视野很广上面看的很清楚，如果有人在那我一定会看见的，我又不是瞎了，是角度无法解释的问题。”

　　潘哥讪笑了几声，没说话，解雨臣和三爷都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其他人听了秀秀的话要么有点战战兢兢要么完全不当回事。

　　往下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三爷一摆手示意我们停下，悄声道：“下面有人。”

　　队伍里最闷的叫小成的男孩问道：“是阿宁他们？”

　　“看影子数量应该没错。”

　　其实是谁都无所谓了，有影子我就放心了。

　　大奎本来在我和钉子后面，听说找到阿宁他们了挤开我们就想汇合。这家伙一直念叨着人多点就不怕了，而且阿宁他们手里还有几把枪，在一块更有安全感，所以一听是他们就往前冲。

　　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奎刚一挤到最下面能看到人的地方就脖子一梗，晕过去了，嘴里还吐白沫。

　　三爷和解雨臣好像并不惊讶，扶住他往地上一放，三爷擦了把汗和解雨臣对视一眼。

　　两人的脸色难以形容，总之能看出处境不妙。

　　我和钉子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这时候霍秀秀过来拨开我们两直愣愣走了过去，被解雨臣拦住了。

　　我终于反应过来，慢慢下行，转过头看见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我看见了另一个“我们”。

　　解雨臣、三爷、潘哥、钉子在围观一具哪吒的尸体，秀秀在旁边颤抖，眼里闪着惊恐，大奎在哭天抢地，阿超和小成在争论什么，我坐在最后面的台阶上埋头沉思。

　　我脑子有那么一会儿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也无法思考，只是看见身边人一个个迟疑着探寻下面发生了什么，然后纷纷或呆滞或震惊或崩溃。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开始掐自己的腿，是不是又在做梦，快醒过来！

　　尖锐的疼痛也刺不醒我的感官。

　　身边人的反应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觉，不是我一个人看见了。

　　不，这些人都是假的！我们一定是触动了什么机关都陷入幻觉了。

　　我把两边的墙壁都从上到下仔细摸了一遍，却完全没有机关的痕迹，表面非常平滑感受不到丝毫起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见解雨臣在我面前，他捏着我的双臂使劲摇晃，喊了几句什么，我的意识才逐渐恢复过来，能够感知周围的环境。

　　我是不是醒过来了？

　　我慌忙跑到下面去看，却发现“我们”还在那里。“我”和钉子坐在台阶上说着什么，没过一会儿“我”惊恐地往后看，找寻的目光一无所获又疑惑地转过了头。

　　她看不见我？

　　而我当时觉得有人在看我也不是错觉。

　　是我在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