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谣——盗墓笔记解雨臣同人》陋室明

21、同一个人

　　我揉了揉脑袋，明知可能性基本为零，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潘哥，这孩子会不会是双胞胎？”

　　潘哥嘴角扯了扯，尴尬道：“双胞胎是肯定不可能的，据我所知他家里就这一个孩子，他倒是说过想要个妹妹，那时候计划生育没要成。”

　　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是觉得我们遇到了一种类似鬼打墙的情况，有的建筑利用角度和光线误导人的视觉可以让人在不经意间走回原地，厉害的通过石块的摆放就能让人走不出去，我们现在所处的螺旋阶梯更是极佳的布局载体。

　　我把想法和大家一说，没想到几乎所有人都摇头，解雨臣道：“好，默认是鬼打墙，你怎么解释他的姿势又变回原样？”

　　我道：“这或许是鬼在跟咱们开玩笑，这地下无数个墓，殉葬的也不少，鬼友们串个门交流感情也不是不可能，保不齐有哪个调皮的看咱们几个倒霉蛋面善就想捉弄一下。”

　　话还没说完大家都笑了，一副“这孩子还挺会逗乐”的样子看着我，大概是以为我在活跃气氛。他们误会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年轻人，有幽默感是好事，但是在这个行当永远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三爷正单膝跪地观察尸体，抬头教导了我一句，对视的一刹我莫名心里发寒。

　　大家都围着尸体观察，大奎指着哪吒的脚兴奋地喊道：“这小子下墓之前裤腿是卷起来的！他卷的时候我看见了，我还问他为什么来着，他说省得裤腿太长再踩着鬼火又烧起来，这样也比较酷，我说你就不能换条裤子，烧那几个洞多不好看，再不济缝缝也行，他说那几个破洞是他故意剪的现在流行这个。诶呦现在年轻人的审美我真是搞不懂，穿得跟要饭的似的还时髦了，要这么说搁我穷的响叮当那会儿，我裤子上那些个洞，我简直就是倒斗界的刘德华啊我！”

　　大家听得哈哈大笑，三爷也难得的被逗笑了。潘哥忍笑道：“你哪那么多废话，就你还倒斗界的刘德华？你倒斗界的鸵鸟还差不多，大事小事屁大点事都往背包下一钻就露个屁股，谁叫都不出来。还有这算什么不同，你还不兴人家换个造型，真是的。”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三爷喊了声“行啦”场面才又安静下来。一会儿这个说刘海的倾斜方向不一样，那个说衬衫的纽扣多系了一个。

　　我一看这都快成找不同了，琢磨着得换个思路，就听有人一拍手道：“咱们觉得像还不是因为长得像，又不是只有双胞胎才能看起来一模一样，要长得像还不容易！”话音一落满怀期待看向我。

　　好样的秀秀！我怎么早没想到，我家祖传绝活就是这个呀！

　　知道我家世的都两眼放光看着我，不知道的疑惑地两边来回看。我心说终于到我一展身手的时候了，一瞥间却发现解雨臣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带点期许，更多的是无奈和淡然。

　　我来不及多想就俯下身检查尸体耳后和发际线的位置，想找出极其隐蔽的衔接缝，闭上眼感受人皮面具和真实皮肤的细微差别，摸了三十秒我开始发慌，一分钟后我冷汗就下来了。

　　我一睁开眼就看见众人像见到昏睡多年的植物人苏醒似的看着我，我实在不忍心打击大家的希望，但是很可惜，这具尸体确实没有带面具。众人见我摇头神色都暗淡下来，除了解雨臣。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淡然了，他根本没抱什么希望。

　　我沉思半晌，还是觉得是鬼打墙，只不过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那种，要么就是潘哥没搞清楚手下的背景，他就是双胞胎，要么就是有人整容成了他的样子，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干。

　　我还在沉思就发现潘哥带着几个人把另一具尸体搬过来了，大家相识一眼，默契地开始找不同。

　　解雨臣干脆道：“别找了，直接看指纹吧。”

　　大家停滞了一瞬，气氛很怪异，没有人动手，大概是怕真的看到一样的指纹。

　　解雨臣蹲下来自己动手进行比对，我凑过去观察两只手掌，倒吸了口冷气往墙壁靠去，抱住膝盖想找点安全感，一模一样的纹路，连双胞胎都不会出现的情况，这说明这是同一个人。但是怎么可能呢？

　　大家看我们两的样子就了然，整个队伍陷入惊诧又恐惧的氛围。潘哥蹲下来又自己对比了一番才彻底接受事实。

　　三爷清了清嗓子道：“各位，这种情况确实前所未见，但也未必就没有合适的解释，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无妨，也不是什么要紧事，顶多吓吓人又不能造成实质伤害。大家不要灰心丧气，摸明器才是重点，凡事要抓主要矛盾，现在这时节咱们要抓大放小，千万不能舍本逐末，咱们就顺着这个阶梯走下去，直捣他奶奶的老窝！”

　　这几句话一出，大家的士气被稍稍鼓舞起来，解雨臣神情犹豫似乎是觉得不妥，不过三爷说的没错，奇怪归奇怪，但也伤不了人，想破了脑袋估计也琢磨不出什么，还不如赶紧下到地宫之底摸完明器走人。

　　然而当第三声枪响起来的时候，我脑袋嗡的一声，终于意识到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第三声枪声响起时大家都一个激灵，互相看来看去开始交头接耳。解雨臣本来靠着墙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枪声眉头也皱起来，潘哥默默抓紧了枪，三爷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招手示意我们循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摸过去。

　　三爷动作很快，根本不等人，好像急于目睹是谁开的枪。我们匆匆跟上，学三爷的样子猫腰下行，因为怕声音大还踮着脚，一溜都鬼鬼祟祟做贼似的。

　　目睹了现场的三爷身体一抖，深呼吸都带着颤声。我们紧张地从他身后探出头，又是一具哪吒的尸体。

　　秀秀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吓得泪光闪动看向解雨臣：“小花哥哥。”解雨臣把她揽进怀里，温柔而坚定：“别怕，我在。”

　　队伍里一下炸开锅，所有人都很崩溃，大奎哆哆嗦嗦抹泪，哭爹骂娘，说自己不该贪财好色只要老天爷不再吓唬他保证出去以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等等。

　　如果不出预料，恐怕还会有第三具、第四具、第五具同一个人的尸体……我退到大家身后，实在没有勇气再面对眼前的场景。

　　我颤抖着坐下来，忽然很害怕，有种被未知力量玩弄的感觉，愤恨又无力。钉子在我身边坐下，道：“你还好吧。”我摇摇头，觉得不对又点点头，咬手指啃着啃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猛然转头向上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钉子奇怪地看看上方又看看我，我扁着嘴勉强笑道：“没什么，可能是神经错乱了，觉得有人在看我，这地方除了咱们几个倒霉鬼还有谁会来。”

　　三爷抹了两把头冷静下来道：“都别吵吵了，拿好装备，快走。”大家匆忙行动，三爷队伍里一个年纪小的慌张得绊了一跤，三爷吼道：“咋呼什么！”话音刚落黄光一闪，砰砰砰一连串巨响把所有人吓得一缩脖子。

　　潘哥跳起来喊道：“有人开枪，躲起来！”同时闪身转到一个死角。我们七手八脚往下躲，再一看潘哥刚才待的地方已经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