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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疑忧 ...

  •   “报,公主殿下,扈统领已经出发前往极北之地。”

      “邀约已经发往容国女皇?”公主颔首,眉眼带笑。

      “是,容国那边回复,女皇即日启程。”暗卫低垂着脑袋,在公主挥手后便自觉告退。

      “公主殿下,您是怀疑扈戚与容国那边有关系?”女相立于公主身侧,抬眼惊讶道。

      “这天下谁人不知,容国女皇是如何好命,在兄长失踪后便顺利坐上皇位。而她那可怜的皇兄,不仅被迫背井离乡,还只得一无所有的颠沛流离,生死不知。”公主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道。

      “殿下您的意思是,怀疑扈戚是···”女相着实讶异。

      “他当然不是,早先年前我曾和父帝去过容国,虽只是遥遥一见,但我也能确信,扈戚和那可怜兮的容国皇子还真不是同一人。再说,扈戚是从北寒之地出来的,他只会是那位那边的。”公主摇摇头。

      “那····?”女相愈发疑惑。

      “扈戚应该是容国人,他明目张胆的屡次在每一年同时间段的战役中放水,无非是想引起容国的注意。而我恰好得来消息,说是那位正准备给容国派遣国师。”

      “他想要回容国,可我偏偏不想如他意。既然他阴差阳错来到这里,他就只会属于我磬国,只能属于本宫!”公主轻呵一声,美目间遍是势在必得。

      “你放心,在那孽障死去的消息没被真正确认之前,在这宝座没坐稳之前,我再如何任性,都还会有分寸。即便我再爱扈戚,我终将会留有一手防备。”公主朝有些欣慰的女相笑笑。

      “现在想来,我还真庆幸他不是容国那皇子,否则,不等我爱上他,那晚他便会死去!”

      “殿下,若是,若是扈戚真是那皇子呢?”

      女相仍带有顾虑,一粒怀疑的种子被种下,便迫不及待的生根发芽。公主殿下是沉溺于情爱的当事人,容易受情绪干扰判断,但作为局外人,她不得不多想几种可能性。

      “我自觉自己的判断不会错。但若是果真如此,本宫,本宫便亲手了结他!”公主颤了颤眉,美目一闭,终是狠言道。

      “那臣便放心。”女相垂眸颔首,自觉告退。

      明日出发去磬国,当日戌时,凤启和丞相,太尉及若干重臣在金銮殿内开小会,此次出行来回至少会耗费月余,着实有不少事情要交待清楚。

      “畸统帅此次果真不一同前往?”直到子时,众人才谈的差不多,而方才畸御零抛出的消息却不得不让准备离去的众人驻足。

      “可别,我就一大老粗,虽然只是口头一说,但人家磬国这次好歹是友好邀约,我这屡次跟人打架的去,不是砸场子是什么。”畸御零抬抬下巴,连连摆手道。

      “诸位爱卿别忧心,孤之前和畸统帅细谈过,虽然有挑衅的意味在,但此次前去,磬国定然把孤的性命看的比他们公主还重。带上畸统领,着实不太好。”凤启扬眉,混不在意的笑着搭腔。

      “此次出行,时长定久,还望众爱卿好好替孤分忧。”时间不早,凤启也有些困倦,她摆摆手想结束这场小会。

      “虽说如此,陛下还是要小心谨慎,龙体为重。”今年的新科状元杜若却仍旧紧蹙着眉,眉目间尽是担忧。

      事实上,畸御零不去凤启自己也很惊讶,但他又有理有据,她也无法强求,细想下来,她出行后,国内的忧患比在磬国的只多不少,他留在国内至少还能当根定心针。别的不说,畸御零对她的衷心她还是深信不疑的。毕竟他是皇兄留给她的,只忠于她一人的。

      “杜卿安心,诸位爱卿也请安心。”不过别的老狐狸不说,杜若这个她一手选拔出来的新科状元倒是着实让她欣慰。

      众臣附和着奉承一番后,就各自起身准备离去。

      “陛下此次要带上薄侍从?”左相凰裕却还留在座位上,待人走的差不多了,她突然问道。
      凰裕是凤离的亲祖母,也是凰族目前算得上最有实权之人。她年纪不算大,不过五十有余,但面上皱纹之多,让其仿若花甲之龄。

      “的确。”凤启不解其意,但还是脾气甚好的点头。

      “陛下,还是广开后宫,早日诞下龙嗣为好。”凰裕抬起那双耷拉眼,沉声道。

      “自从一年前登基后,陛下就只纳过几个侍从,目前后宫空置,不说后位,就连普通妃子都半个也无。臣知道自己逾矩,但臣也是为皇室着想。若是陛下实在不愿再纳新人,还请陛下给您宠爱的侍从升位。”

      “陛下,您龙体尊贵,但臣还是有一言不得不说。除去陛下这个身份外,您还是个女子,而女子的最佳生育年龄不过尔尔几年。臣还望陛下深思熟虑,为容国的将来着想。”

      “臣知道陛下不愿多纳妃子,目前也只宠爱薄侍从一人,但无论男女,避子汤这种东西,都不宜多喝,臣还是希望容国早日有喜事。”

      “孤明白,只是这种事情,也得讲究个天时地利,爱卿不用多过担忧,此事孤自有打算。”凤启神色不虞,她极力克制怒气,淡淡瞥她一眼。

      “不过,凤离是不是也到适婚的年纪了,也该给她找个驸马了。孤看今年的武状元似乎很是不错。”凤启支手把玩桌上的青瓷杯,状似随意一提。

      “臣也有此意,但凤离那家伙愣是拒绝,说是要找驸马也得找自己的心上人。臣是说不过她了。现在臣也就只剩她一个亲孙女了,倒是如何也舍不得逼她,还望陛下见谅。”凰裕微弓着背,满脸作伪的歉意,还真仿若一个宠爱孙女的好祖母。

      凤启凤目一挑,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

      “臣先告退。”凰裕见好就收,缓步离去。

      直到不见她那皱纹满面的老脸,凤启才放开了自己极力保持微笑的面庞,她急促的吸气,狠狠将手上的青瓷杯往地面砸去。

      凤启怒的面目甚至都有些扭曲,这倚老卖老的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把孤放在眼里!

      直到发泄的差不多,凤启才整好仪容,示意在外头等着的贴身宫婢收拾残局。

      “芷月,你觉得薄暮如何?”凤启就坐在金凤展翅椅上,支着下巴,神色深沉道。

      “奴婢不敢非议陛下的侍从。”芷月躬身打扫着溅了满地的碎片,低声摇头道。

      “芷月,你是不是也暗暗怪罪着本宫,一边想着皇兄,却一边又对薄暮宠溺万分。”凤启眸色暗了暗,幽幽叹道。

      “奴婢怎敢。陛下,或许这就是女子和男子的不同吧。奴婢和畸将军不同,畸将军始终相信殿下能回来,他希望陛下在殿下回来之前都身心保持着陛下对殿下的那份爱。”芷月收拾完毕,躬身立到凤启身侧。

      “可奴婢觉得,还是陛下开心最好。当年陛下登基,满朝廷的大臣都在强行逼迫陛下纳妃,陛下不愿,可终究拗不过他们,最终不得不纳几个侍从。”

      “可是你也知道,畸御零在意的,是孤碰了薄暮这点。他为他的殿下不值。”凤启扣手敲着桌面,说着不禁自嘲起来。

      “也不怪他,孤自己都唾弃这样的自己。”凤启半勾唇角,美目里早已半丝笑意都无。

      “奴婢还是那句话,陛下开心才是最最重要的,深宫寂寞,国事繁重,想是殿下也能理解。”芷月却扬起笑意,摇摇头道,眸间带着些许心疼。

      “只是,只是奴婢还是有私心,只望陛下不要动心。因为奴婢也相信着,有朝一日,殿下一定会回来。”她难得敢直视凤启,眸色坚定。勇气却在话罢之时消失殆尽,她倏而垂眸,继续保持躬身立着的姿态。

      芷月告退后,凤启独自在殿中小酌,酒入心肠,悲则不请自来。

      有的时候,她真的极其艳羡这二人,忠心耿耿于皇兄,从不曾怀疑担忧过其不能回来这种可能。

      可是她会累啊,整整四年毫无音讯,她已经不敢再去想皇兄。回忆一但上头,现实的担忧便纷沓至来,扰得她不得安眠。

      薄暮,呵,在温柔乡中沉溺过久,她怎么就忘了呢,他可是从丞相府出来的。

      “陛下,已是丑时,明日辰时就得出发,臣服侍您回凤殿歇息。”殿中酒气弥漫,凤启醉的恍惚,薄暮悄然至其身侧,温柔拿起她手中酒杯。

      “薄暮,他们逼孤广开后宫。”凤启抬起柔荑,缓缓抚上薄暮的脸颊,红唇靠近薄暮的耳廓,温热的呼吸喷洒进其心房。

      薄暮扶在它腰间的手一颤,但一言未发。

      “呵,薄暮,他们怎么如此可笑,既想让孤当好皇帝,又想让孤做好女人。指手画脚,妄想掌控孤的全部!咳咳,薄暮,咳,你会怪罪孤没有予你妃位吗?”凤启轻咳起来,醉眼迷离。

      “陛下,臣不在意这些的。”薄暮在其唇角印上一吻,横抱起她,往凤殿走去。

      “那,你想让孤生下你的孩子吗?”回到殿中,凤启醉意不减,她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指尖在其面上起舞。

      “臣卑贱之身,岂敢妄想。”她的话犹如魔鬼的歌声,诱惑他往深渊下坠,薄暮暗了暗神色,拥住凤启,低声应道。

      “可是孤需要子嗣,这容国也需要孤的子嗣。”凤启眸间漾起笑意,她指尖滑移到薄暮喉结,亲昵摩挲,似笑非笑道。

      “陛下,您想要吗?尽管龙嗣关系重大,可臣只愿是陛下真心想要,而非被迫需要。”薄暮在其面颊亲吻,眸色认真。

      “罢了,你且告退吧。”凤启感觉醉意汹涌袭来,她浑身无力,嗫嚅着翻身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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