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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太医 ...

  •   又是一月过去,前线消息仍旧利好,蜚清已带领塔沙军队攻到琉球沿海岸,眼看着就要反侵略琉球领土,可琉球国王见状却及时投降求和,凤启本不愿就此罢休,蜚清也有想让其彻底尝到苦头之意,可那琉球国王丝毫没有骨气,他竟分别向容国和鹜国发送信件,不待凤启回应,鹜国便施压凤启,以仲裁者的身份强硬让容国就此收手。

      鹜国势大,其出手护着琉球,容国和塔沙也只得到此为止。

      虽仍有不甘,可蜚清也只得忍气,他先是部署好塔沙战后事务,而后才带着剩余军队往容国出发。

      即便无法彻底将琉球纳入囊下,凤启却也不愿善罢甘休,她永远都记得琉球曾经给予她容国子民的耻辱,三十年前的那场战役,以及十年前再也回不来的父后,就注定了琉球和容国终不会有握手言谈的一日。

      纵使鹜国要护琉球,可其毕竟在此事中处于身外,他只得保琉球不被侵占,却也管不了琉球投降所要付出哪些代价。

      凤启嘴角噙着冷笑,她神色悠长的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舆地图,此图是容国165年在位奕帝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实地勘测考察才画出的地图,之后一百余年,各朝又另派人等补充修缮,而现挂于墙上那副,是前年方才完善得当的,实乃真正的价值千金。

      舆地图上,容国占有四分之一篇幅,其北部则是占据了接近一半篇幅的鹜国,西部是不小的磬国,其余则是些湖海,及遍布于湖海上大大小小的岛屿,而这密密麻麻岛屿中,有一小块岛群被凤启用朱砂笔圈住,那是琉球!

      一百年前,它不过是一个依附于它容国的蛮荒小岛,可就在三十年前,它却趁机作乱,差点将她容国覆灭!容国就此式微,直到母皇即位容国都未曾彻底从那场战役中缓过,当年的横尸遍野,万里血河,当年的鬼魅横行,魑魅霍乱,以及当年的那狮子大张口,都深深在容国子民心头烙下烙印,终令人不敢忘怀!

      十年前的又一场战役,更是夺去了她父后的性命,此等种种,怎能不让凤启恨极!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当年她容国败了,也承受了失败的后果,可现今它琉球败,又怎可置身事外,仿若只是小儿打闹一般随意谈和?这世间,可万万没有此等道理!

      那朱红的红圈,既是她及容国对琉球的恨,也是琉球给她容国的伤。每每处在议事殿中,此红痕都令凤启时刻铭记,不敢忘却。

      凤启双眸发红,深深戾气充盈其周身,凤启压下怒气,嘴角含笑的再看了看墙上那猩红圈点,才平复心情扬声唤道:“将此信分别送往琉球和鹜国去。呵,这天下哪有这般不公的道理,既然蜚清退军,那它琉球至少得割掉身上一半肉于孤!”

      今日早些时辰,各议事大臣已纷纷离开,殿外只余几个将士等候她另外安排。

      看门外将士有些迟疑,似想说些什么的模样,凤启轻笑一声,挑起眉头,眸色冷冷,甩袖狠声道:“放心,孤特意将信再送一份去往鹜国,便是要让鹜国知道,若是他此番再敢阻挠,就也不怪我容国不怕与他一战!”

      如此,那将士才低头呐笑,双手恭谨接过信,默默告退。

      许是今日发过怒,情绪波动过大,到晚间用膳时,凤启胸口发闷,喉间也仿若堵着些什么似的,不仅什么也吞不下,甚至隐隐有点发晕想吐。薄暮神色焦灼的将她扶到床榻上休息,而后急忙去请太医。芷月则既是忧急又是纠结的盯着凤启,嘴唇张张,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芷月半阖下眼眸,终是落泪泣道:“都怪奴婢,没有好好关注陛下龙体。”

      眼泪一落便停不下来:“现下不同以往,陛下定定要舒缓情绪。”

      芷月跟了她太久,她稍稍一抬眸一撇嘴,凤启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凤启虚弱半躺着,面色苍白道:“你在担心,孤方才的异常是有孕?”

      芷月脑袋垂的更低了,同时眼泪也落的越发凶狠:“陛下,您许是没注意•••此月,陛下您月信又未来。”

      这会儿间,太医已匆忙赶到,匆匆请安,而后紧忙为凤启把脉,随着把脉时间流逝,太医那面上褶皱更甚,他抬眼悄悄瞥了眼凤启,而后又继续沉下心来把脉,花了比往常多了几近一半的时间,他才有些发颤的起身。

      太医抚了抚花白的胡须,他再度抬眼打量凤启神色,而后垂下头来道:“陛下,臣观您脉象沉堵,应是近来思虑过度所致,臣给陛下开副方子,陛下好好休养,不日便能好起来。”

      凤启阖眸颔首,薄暮眸带深意的暗暗打量太医,正待说些什么,芷月见状却赶忙躬了躬身:“多谢太医。”

      太医退下后,薄暮见凤启面色仍旧苍白如纸,满目灼急:“陛下,薄暮现下为您熬药去。”

      凤启身体仍有不适,她微微点头,半句话也未多说,薄暮心忧,急急忙忙告退。待薄暮身影远去后,芷月却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按着脑袋直呼头疼。

      凤启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而后扬声唤殿外仆从去唤太医。不过半晌功夫,方才刚走的太医便急的满头大汗跑回殿中,太医边喘气边擦拭着鬓角连续不断的汗珠。

      太医弯着身子,语带歉意:“陛下见谅,臣有些失态。”

      说着,他才转头望向已站起身子,但仍蹙着眉揉着脑袋的芷月:“不知芷月宫女身体有何问题?”

      凤启却微微哂笑,抬头睨了睨装模作样的芷月一眼:“好了,人都来了。”

      芷月这才缓缓放下手来,同时面上痛苦情绪顿时消失,她站直身子,全然没有方才大呼小叫的难受模样。

      凤启朝太医无奈笑笑:“太医见谅,孤这宫女颇有些古灵精怪。”

      太医哪敢有意见,他垂眸默默擦汗。

      凤启颔首,而后微微直起上半身,她拢了拢发,神色锐利望向太医,唇角已无半分笑意:“说吧,你方才想说些什么?”

      凤启扣手,敲着床榻旁桌面,眸中带着打量:“孤的身体可是有何大问题?”

      太医脑袋垂的愈发的低,他嗓音发着颤:“陛下,臣•••臣现在还不能肯定,但陛下您,,您可能有孕。”

      凤启面色彻底冷下来,她眯起眼细细打量太医,他的身体躬得几乎如同只虾子,以凤启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发旋。凤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她侧眼看向芷月,她的面色全然垮了下来,见状,凤启终是深深叹了口气。

      凤启抬高音量,含怒未发:“还要多久你才能彻底确认?你可知,误诊的后果?”

      太医一下子跪在地上,他脑袋直直磕地,浑身颤抖:“陛下!臣惶恐,这大概还需一个月,一个月后臣定能给陛下一个肯定回复••••臣晓得后果,故而方才才不敢多言。”

      凤启冷哼一声,拂袖让其告退:“退下,消息不得泄露,否则你知道后果!”

      太医重重磕头谢道:“臣晓得!”而后脚步飞快退出大殿。

      端着药碗正要进来的薄暮微微蹙眉,遥遥看着转瞬便只剩一个背影的太医,狭长眼眸里闪烁着细微的光。

      薄暮很快收敛起面上表情,他进殿半跪于地,捧着药碗服侍凤启:“陛下,请让臣服侍您用药。”

      “芷月,既然你不舒服就先行下去休息。”凤启先是让芷月告退,而后才点头张嘴喝药。

      芷月迟疑的抬眼望向凤启,见凤启神色冷淡,才有些不情不愿告退:“喏。”

      凤启皱着眉头喝完药,才揉着眉心解释一番:“她方才呼着喊头疼,孤就派人再叫来太医,太医言她最近劳累,芷月要休息,薄暮,近日你可能要多费些功夫了。”

      薄暮放下药碗,走到凤启身侧,弯下身子,轻柔按捏她两额,嗓音柔柔:“服侍陛下乃薄暮本分,薄暮不怕劳累,只怕自己不够细心,不能照顾陛下周全。”

      薄暮垂眸,满含自责:“陛下身体金贵,身体是万万不能有不妥,是薄暮之前失察,让陛下身体有恙。”

      凤启眯着眼,半昏半睡道:“孤明白,是孤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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