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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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而……”绮看着淡而，“好好休息罢，今晚，你就不必去了。”
淡而垂眸，神色暗淡，“嗯，阿娘，只是今晚……”
今夜的祭舞是祭舞是极为重要的，绮为了祭舞训练了她许久的。
“你且放下心罢！”绮叹息似的摸摸淡而的脸颊，“还有小桦。”
淡而的眼神暗了暗，却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有些难受地看着绮，七年并不长，绮的美貌依旧，鬓上却多了银丝，轻柔地安慰了淡而一番，绮揉揉淡而的发，在祭舞开始之前离开。
淡而看着安静的房间，她躺在床上，那被抽取力量感觉已过去了，身体渐渐转暖，力气恢复了些许。淡而支起身子，小桦，尚琼桦，一个极端美丽的女子，她是尚琼氏的明珠，由她来献舞自是最好不过。
扶着门，淡而淡淡望着深沉的夜幕叹息，那人却对她意外仇视，她讨厌她。
院外没有人，都去看祭舞了。祭舞的飞仙台离这里极近，淡而在喧闹的人群中走着，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出门，她顺着人流走着，发现今日有许多女人穿戴俱新，打扮的极为节庆，还能看见好些个小孩带着美丽的面具嬉闹。
淡而知道，居城镇的人一般会将孩子送到幼安府，在那里护魂和习武。他们说，这个世上有妖魔，妖魔最喜爱小孩的魂魄，孩子心智神魂极为脆弱所以要留在幼安府。
淡而好奇的看向那些戴面具的小孩，他们多穿着淡青色交领右衽素小袍，衣长至膝，长袖上纹着还生蝶。配以宽裤，腰带上系着小小的白贝，他们还年幼，带着面具倒叫淡而看不出他们的性别，淡而边走边看，却发现了个有意思的现象，那些个孩子都是几个一群的，且他们的身后都跟着一个男人或是女人。
许是淡而朝他们看去的次数多了，一个中年的男人蹙着眉看向她一脸凶恶，淡而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脸专心看着前方，慢慢走着。
好不容易到了祭舞的飞仙台，但见人山人海，欢声笑语。今夜没有银月，台上一个少女身穿赭色交领长袖大衣，衣长及足踝，腰上束着祥云图纹腰带，最叫人注意的是她不盈一握的腰。她散着发，仰望着夜空，看起来却是淡漠之极，声乐台上她的淡漠和声月台下的欢声笑语，淡而忽然感到有些伤悲，那是两个世界。
忽然感觉有人在用力扯着自己的衣裳，淡而低下头看去，去看见一只小小的手抓着她的衣裳费力的从人群中挣扎着挤进来，待他挤了进来，脸上的面具有些许歪了，他松开紧抓她衣裳的手将自己的面具移好位置，然后抬起头，淡而看见一双褐瞳，昏黄灯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安静美丽，动人魂魄。她看着他对她歪了歪脑袋，好似是笑了。
他身后人群中又挤出了几个小孩，一个拽着前边人的袖子，淡而不由莞尔。忽然感觉有道凌厉的眼神在瞪她，淡而不由转过头，一个眼神凶恶的中年男子一遍朝她这边挤来，一遍瞪她，警惕中带着敌意。那眼神骇得淡而不由向前走了两步，避开那些孩子。
刚走了几步，转过头，看向飞仙台，少女半跪在台上低着头。清脆铃声响起，有渺茫歌声遥遥传来，淡而专注地看着，风中有暗香传来，冷冷的胭脂香气。
飞仙台上的少女舞的随着歌声翩然起舞，举止之间不染半点烟火，悄无声息，淡而看着，只觉那舞好似镜花水月，遥不可及。
清脆的铃音传来，少女缓下舞步，众人屏息。淡而却只觉心无处着落，空茫茫的。
淡而听见有人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不必留恋，不过南柯一梦，放下痴念……”
心无可依，茫茫人海回首，所有人仰视着台上起舞的少女，她只觉得好像被众人遗忘，在回眸时候，与一双明亮的眸子相触。
淡而茫茫然地看着那双明亮的眸子,在拥挤人群中朝他走去。他露出一个笑，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近，握住她的手，少年的眼底的焦急忧心散去，看着少女比身上衣裳更苍白的小脸，少年轻声安慰，“淡儿不要难过。”
“姜……”淡而看着他的眼轻声说，“我不要离开……”
“啊！”少年握紧她的手，脸上满是怒气，“是谁说的！”
“我不能献舞……”淡而看向台上飞仙台已失了少女的踪影，半空悬挂着美丽的银色弯月，清冷的光辉。结束了……她咬着唇失落地说，“我什么都不好，只会拖累你。”
姜把淡而的手握的紧紧的。
人群有些吵闹，淡而却能听见少年真挚的话语，“淡儿很好！”
是么？淡而咬着唇看他，最终垂首。
他似乎是犹豫，最后伸手，抱住了淡而。
闻着他怀里阳光的味道，淡而看向远处，在姜的身后看见一个美丽的少女，她的美丽带着野性和傲气，银白色的衣衫，冷漠的神情。
淡而的看着她，终是收回了目光，没有任何言语。在少女转身离开后，淡而轻轻推开了姜。仰望着再次开始的献舞。
心情意外的糟糕，天边银月中随着这个少女的舞，飞出无数美丽的银色蝴蝶，几只翩飞的蝴蝶朝在人群中飞舞。
在献舞结束后，银色蝴蝶消融在月色之中，人们渐渐散去。淡而低下头，静默了歇会。拉着姜的袖子，仰头笑说：“我们…走吧。”
“淡儿，走，我带你去。”姜忽然说，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朝飞仙台那边跑去，淡而沉默地任由姜牵着她的手走着，中途有人拦住他们，姜出示了怀中的白贝。
就这样，两个人顺着长长的石阶向上走，他的手始终牵着她的，温暖的。
飞仙台很高，在下面向上看，极靠近银月，好像，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淡而看着越来越近的银月，握紧了姜的手，姜回过头安抚地说：“看就要到了。”
站在飞仙台上，淡而看向天边的银月，还是遥不可及，却可以看见月光中闪烁着蝴蝶的影子。
飞仙台很高很高，他们走上飞仙台的时候，台下的人已寥寥无几。淡而看着姜，姜对着她笑，神情认真，他说，“淡儿，我说过会来看你的舞，绝不食言。”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