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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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吕安当场认罪，天鹅花园别墅中的事件得以顺利落幕。
从她的供词中来看，这对姐妹畸形的伴生关系最终导致了这场悲剧。吕宁明艳天真，吕安聪慧却容貌普通。造物主做到了他的公平，肥沃的土壤上长出了娇美的花朵，赏花人却很难将赞美献给脚下的土壤。于是在这样的土壤里悄然滋生出一朵漆黑的恶之花，它隐于暗处，盘根错节布下陷阱，直到遇上这次契机，在一夜之间露出獠牙。
当老崔拜托吕安帮忙筹备道具时，吕安只是下意识做下了安排，就像之前她哄骗妹妹去购买那种特殊的维生素片一样，只要挖的坑多了总有一天能抓住兔子。直到老崔由于个人原因临时缺席，她才惊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众人回到麻都大学果然引起轩然大波，由于发生恶性事件，黄色鸢尾侦探社被停止一切活动。最惨的是老崔，创业未半工作室成了凶宅，据室友传言，这家伙最近没事就两眼放空像个祥林嫂似的念叨。
与此同时，麻都城市论坛上又兴起一波麻都大学灵异传闻的帖子，陆乐腆着脸进去看了眼，万幸没出现什么某陆姓柯南体质学生的传闻。说起来，麻都大学这些传闻陆乐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什么男生宿舍楼原来是个乱葬岗，北校区开建的时候挖出墓葬群，这种早年建校传闻越传越邪乎。再加上麻都大学是个综合性大学，那可吹的故事就更多了，什么小花园喷泉下是医学院的停尸房，美术学院的雕塑半夜会四处游荡，隔壁音乐学院突兀的钢琴声。陆乐在校时自己都编过几个吓唬室友，因为细节太过真实被口口相传，他居然还在帖子上看见了。
连带着麻都市的都市传说贴也多了起来，陆乐在假期里每天在论坛上怼人不亦乐乎。
长假结束的时候，陆乐的考研辅导班终于开学，他乐得每天名正言顺跑学校。那热切的劲头在一众考生里脱颖而出，连辅导班的老师都觉叹为观止，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名学生时而会莫名消失一个多小时。
这一天爱情的力量又召唤陆乐逃课，他掐准了下午徐绍修没课，乐颠颠跑去办公室堵人。麻都大学校领导一向对徐绍修青眼有加，办公室宽敞明亮，天气好的时候站在窗前可以看到不错的景色，徐绍修投桃报李画过一幅作品，如今挂在学校某个报告厅里。
十月阳光正盛，又不会太过炎热。下午的办公室里一股暖融融的阳光味道，还有一点木头的味道。不料徐绍修居然不在窝里，只有一名女学生背对着他在挂一幅画。
“怎么是你啊？”女生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正是徐绍修带的研究生程楠。
程楠和陆乐本科是一届的，两人关系还算熟。徐绍修还带了个叫庄青的博士生，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是陆乐了，就连程楠都没见过几回本门师兄。“老师出去了。今天有个学生约他喝茶。”
程楠今年就要毕业，以徐绍修的资历肯定还是要带研究生的，也是时候物色一下新人了。
“你硕士论文写的怎么样啊？”陆乐张嘴问了一句。
程楠脸上瞬间露出痛苦的神色，“妈的，那个龟毛的男人。”
陆乐用眼睛瞪她，居然侮辱我男神。
“你现在粉丝滤镜太厚了。”程楠从柜子里掏出两只精巧的玻璃杯，向里面各扔了撮茶叶泡开，捧着茶杯在新挂好的画前盘腿坐下。“喝吧喝吧。哎，你那个闻的表情怎么那么龌龊。师兄送的，老徐不爱喝这个。”
陆乐学她样子坐在边上赏画，“这是上次天马山采风回来画的？”
重林湿翠，烟岚袭人。连神经末梢的躁动都被画里的竹叶给抚平了，陆乐甚至觉得可以头脑放空地在这坐一下午。
程楠点点头，“好看吧。神仙画画。”
何止神仙画画，以这幅画的尺寸来看，还是神仙手速。
程楠拍了自己一巴掌，“我就是被这男人的业务能力迷了眼啊！现在吃的苦都是当时脑子里进的水啊！”
徐绍修业务能力过硬，又是美院一枝花，当年选研究生的时候简直抢破头。不仅校内外本专业的男女学生，甚至还有专业不对口只求师生恋的。陆乐狐疑地看她一眼，“你当年被选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模样。那可是当代范进。”庆祝的奶茶陆乐都被请了好几杯。
“不，在短暂的疯狂后我就清醒了。”程楠眼神空洞，“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办公室里扫地机器人嗡嗡乱转，和程楠的喃喃自语织成一曲令人困倦的背景音乐。
陆乐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一眼就看见徐绍修书柜里多了个丑陋的小摆件，在一排大部头专业书籍前特别醒目。程楠发现他在研究，解释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丑不拉几的。大概是师兄从日本带回来的手办。”
陆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黑身、朱发、绿眼，这是个男罗刹。”
“罗刹即为恶鬼。男身极可怖，女罗刹极美。你们搞美术的不认识这个？”
程楠撇撇嘴，“我研究的是宋元花鸟。”大概感受到了陆乐对他业务能力的质疑，急于八一八她的老师找回场子。“说起我们老徐，那真是严肃又八卦。活脱脱跟我爸似的。”
陆乐立马回给她一个不赞同的眼神，丫现在能耐了，都能拿我男神开玩笑了。
“我爸没他貌美如花而已。上次我和隔壁老袁的学生在走廊上八卦信息学院张老师衣品突飞猛进，被他拎走教育了一小时，边角料都挖了出来，我忘不了那家伙最后捧着保温杯满足的笑容！”
“怎么着？”
“恩好看。”程楠捧着脸，为自己被美貌击倒的浅薄感到羞愧。“话说你不是和他青梅竹马吗？”
陆乐干笑两声，自封的，搞不好徐绍修就当他是个比较熟悉的老邻居。
“所以你知道某些人表面上正儿八经，背地里喜欢喝奶茶吗？”
“他不是只喝茶不喝咖啡吗？”陆乐瞟了眼玻璃柜子里一溜茶叶罐子，其中不少都是别人送的。
程楠冷笑一声，“自从我发现每次叫外卖不给他捎一杯就会被突击检查作业后，我每次都给他点全糖的。胖死他！”
“这男人精得很。两次以后就发现我整他。”小姑娘磨了磨牙，一张清秀的脸显得十分狰狞，倒有点像书柜上凶神恶煞的罗刹。抬腿踢了一脚地上没头脑乱转的扫地机器人。“现在我没事就来踢两脚他的家养小精灵。”
“你说他当时收我是不是因为我看起来特别能吃，而且力大如牛可以干粗活？”
陆乐看她一眼，“你不觉得你们搞美术的截稿前都这副模样吗？”
“滚！粉转黑！”
程楠又挖出几个徐绍修的黑料吐槽，说着说着正主居然回来了。徐绍修穿了件黑色衬衫，腰细腿长，估计是嫌热手上挂了件灰色毛衣，竟然还拎了一杯奶茶。一看陆乐也在随口打了个招呼，“路过奶茶店，学生说是网红非给买了一杯，你们有人要喝吗？”
陆乐刚听完程楠的八卦，哪敢和他抢，连忙摆手。程楠用手肘捅他一把，小声说，“居然知道老徐爱喝奶茶，我觉得此人很有竞争力，老子是不是要失宠了。”
“你个黑粉，刚才爆料的劲去哪了。”
“老师，我听说这个牌子不好喝啊。”
徐绍修挂完衣服，瞧见她老神在在吧唧着嘴，桌上还有一堆瓜子皮，不知这两人趁他不在聊了多久。“上次让你改的东西呢？”
程楠张开嘴，陆乐感觉她正在无声干嚎。
“想起来一会儿有管成材的讲座，我先走了。”
管成材是麻都市知名的房地产商，也是著名慈善家，此人每年都会来麻都大学做校园招聘讲
座。陆乐求职那会儿也听过，当时大报告厅挤满人头，散会后人事光是收简历都能收一大筐。
徐绍修皱起眉头，显然不太乐意。
“那个讲座很热门，你还不快去抢座。”陆乐打了个圆场，程楠偷偷给他点了个赞，哥们回头有瓜一起吃。
徐绍修还想教育几句，一眨眼人就窜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