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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预见g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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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婚礼上我遇见了杨明。
我并不想说假话,把杨明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并不会凸显我的高尚,诚实地说,杨明最好的特征是,他很聪明。
作为一个年轻的大学男老师,人帅又风趣,长年有女生骚扰之类的难题。
但是杨明无所谓。
“和他们啊,玩玩的啦。”
就是这样一个无耻小人,机缘巧合下,变成了我的房客。
我们是这样搭上的,我有套房子里空了一个小套间,他便凑数搬进来做了我的房客。
这套房子在我公寓的隔壁,当初是一起买下来的,来往极为方便。
他刚搬进来的时候,我带着母亲做的小零食礼貌性地看望过这位看来很乖巧的房客,一看,哗,吓一跳,浴室的洗脸盆旁边放满了一整套的YSL、剃须水、古龙、爽身粉,连毛巾大小两条都是圣罗兰的。我默不作声地退出来,把浴室的拉门轻轻拉上。转过身,他还在卧室整理东西,穿着粉T恤牛仔裤,木屐人字拖,蹲在那里找CD,说要放给我听。
他的腿型很好看,嘴边叼着一根烟,并没有点上,转过来的笑容有些顽皮:你不急的话,再等等,我真不记得放在哪里了呀。
我站在他的一排砖业书架前翻看,突然间,我明白了些什么。
我问他借了几本建筑设计的书,耳朵上夹着他递给我的YSL女烟,回了家。
果然,周末的时候,看见他与一男子亲昵地出现。两人嘻嘻哈哈上了楼下的莲花跑车。
是啊,全世界的好男人都结婚了,或者都是同性恋,或者死光了。
然而有一日,我看见他同一位职业女性走在一起,并且难舍难分地吻在家门口。
我把车子开进车库,然后去小区的花园里坐了一会儿。有小孩子在草地上玩耍,小皮球轱辘轱辘滚到我面前,我顺手捡了起来,看小小的她涩涩地向我走过来,红着脸喊叔叔。
我笑着把球给她,顺便在她可爱的小脸上香了一口:“叫哥哥。”
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站起来,往回走。
小朋友却不放手,圆圆的眼睛看着我:“我喜欢哥哥。”
妈妈过来把她拉走。
电梯把我带上21楼,我打开包拿出钥匙,转了3圈,隔壁的门“嗒”一声弹开,杨明靠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我:“要不要来吃饭?我女朋友特地做的汤。”
我瞪他一眼。
亏我当初竟然觉得他朴实。
“喂,你天天在家闷着,多无聊啊。不如过来聊聊天?”他锲而不舍。
我摇摇头。
显然他很失望。
我看着他可怜巴巴的脸,心想,不过是个贪玩的小男生罢了,于是回心转意。
“我觉得你冷冰冰的也。”他开心地把我迎进家门,“上次的CD我找出来了,久石让的,喂,你喜不喜欢?”
我说:“我不听音乐。”
但是那天我听了许多张CD,电子的,摇滚的,blue,jazz,还有恐怖音乐。
我走的时候,心满意足,杨明女友的手艺一流,可是我不明白。
杨明喊住我:“别和小涵说我与男人来往。”他朝我眨眨眼睛。
“堵口费?”我失笑。
“这你也知道?”杨明作出怕怕的表情,“拜托啦!”
我耸耸肩。
老实说,杨明是一个和我相距非常远的人,阳光帅气,贪玩,任性,前一秒可以大大咧咧地和你套近关系,后一秒又开始尖酸刻薄地对付你。
在他第二次的婚礼上,我和杨明又是一桌。
缘分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第一任新娘和第二任新娘是非常好的朋友,一个大学的同学。
也就是说,他挖墙脚了。
早料到像他那样的人,自私且浮夸,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不奇怪。
那天我胃口不好,前段时间积压的工作和成日的出差颠簸让我疲惫,所以我一直尝试着不要喝酒烧胃。但是我没有做到,他带着他的第二个新娘来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爽朗地笑:“小A,我大学最好的下铺兄弟。现在在投行工作,前途远大着呢。”他的手的重量在我的肩上一直没有离去,甚至,他一把搂住我。
我失笑。我并不是那么看不开的人,但我还是隐隐被他那种无所谓的语调激怒了,我举杯一饮而尽,笑道:“徐医生过奖了。”
回家的时候,杨明搭我的顺风车回去的。或者说,杨明开我的车送我回家。
我捂着肚子,闷闷不乐地看着后视镜里面迅速向后倒退的影像。
“你这种人真是可悲。”杨明说,“非得死撑着去参加别人的婚礼,等着对方来羞辱,然后才能身心平静一觉睡到天亮。”
“不关你的事。”我淡淡地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勾起嘴角,“我第一眼就看出你和他关系不菲,而且你是0号。怎么样?菊花被爆得爽吗?”
车子在街道上倏地失控,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并以蛇形前进了好久。
我和杨明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他死死地握牢方向盘,脸上带着肿痕。
而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的肚子挨了一拳,该死的胃痛一波波袭来。
“你真是有病。”他突然吐出一句。
我哼了一声:“不关你的事,你这个死同性恋。”
杨明怒了:“你自己不是吗?可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碰上你这只geek。”
“你以为你说句英文就显得高级了吗?”我恶狠狠地盯着他。
杨明愣了下,随后爆发出不可抑制的大笑声,他边笑边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笑得弯下了腰。
“A桑,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男人也。”
我没心情和他调侃,“那是因为你的世界很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