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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献给t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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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传佛教的彩绘装饰风格,内部建筑都饰以鲜亮色彩。彩绘图象多以佛像为主,彩绘图案则有西番莲,宝相花,云纹,卷草,石榴花,缠枝卷叶,结辐金珠,梵文六字真言,八宝图等。主要以朱红,深红,金黄,桔黄等暖色调为主,衬以青,绿为主的冷色,色彩对比非常强烈。
堆叠的词汇具有美感。
我把书合上,从榻榻米上撑起身体,赤脚走到厨房,把瓦斯关掉。开水已经煮沸,正好可以泡一壶香片。
手中机械地做着泡茶的活。外面还是在下雨,雨点打在窗玻璃上,说不出的宁静。
当香气蔓延鼻腔的时候,电话答录机发出“哔”的一声,某人的声音传过来,简洁有力:碧,我是ted,飞机10:50到浦东机场,等我。
哦,是ted。我闭眼喝下一口茶。
他回来了。
Ted是我见过的最英俊最上进的男人,相当的聪明而又有自制力。大本毕业,去了ut,在Columbia University念完Masters of Science in Financial Engineering之后,又被Princeton University录取,全奖读完博士,正在华尔街掘金中。
不要问我为什么对他那么清楚。Ted是典型的gay性格,臭美自我,我穿着人字拖把他自机场领回家,他在出租车上全程摆弄那顶新买的Prada报童帽,一回到家,翻出的行李就掉落出SKII的面膜跟眼膜。我笑笑地看着他,把雨伞上的水洒干净,撑起来,放进浴室。弯腰的时候,老骨头咔嚓一声,痛得我龇牙咧嘴。
居然扭到腰了。
“碧,”ted看我出来,一把捞起我,啾啾亲了好大口,“好久不见,mua!”
我“啊”惨叫了一声,揉揉再次弄疼的腰,任他胡闹。
他闹了一会儿,觉得倦了,就去浴室洗澡敷面膜,水声伴随外面的雨声,哗哗哗。趁着他收拾自己的时间,我进厨房,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然后开了一瓶82年份的红酒。我们温馨地喝完酒、吃晚饭,聊了一会儿天,我说,你去睡吧。他伸伸胳膊,打了个呵欠,就真的倒进柔软的床垫睡去了。
有人说过,No one should come to New York unless they are very lucky,他应该是幸运的一个。我把他安顿好,然后捧出保温壶里的茶,呆呆地看着在床上缩作一团的睡着。他从香港转机过来,一路劳累,眼角已有淡淡的暗影。
Ted的行程,会在s市停留2日,然后回家。其间与朋友约会,泡吧吃喝唱ktv,试图拉我一道,被我推掉。
雨天我犯风湿,正好小月来了,于是宁愿窝在家里。
不是我矫情,年纪一把了,也不适合与小伙子们一道闹了。
我趴在电脑前,家中的台式电脑一直都不关,人走了也是待机状态。Ted昨夜起床后上了msn,没有注销,于是我就进了他的space一路看下去。Ted与所有留美5年以上的留学生有同样的臭脾气,心眼狭隘得很,除了香港就是s市,似乎国内只有这两个地方值得一提。我看着他在港大里面拍的照片,下面的提示文说“那种感觉就像是援助交际后又回到现实中的校园后的淡淡的失落和内疚”,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还是很喜欢搞笑,不遗余力。其实他并没有很大的改变,眉眼之间,时间的影子很淡很淡,这个聪明的时髦的gay小伙,真是受到上天的眷顾。
屏幕在我的发呆中再次黑屏,我看见反射的脸,皱纹已经隐约爬上了眼角,嘴角肌肉也已经微有下垂的趋势了。老去是时间的证明,真的,我的目光如炬再次发挥作用,心态再平,保养再到位,也还是会撑不住现实的摧残。我已经38了,Ted却正享受着他青春年华的24。他是我的宝贝儿子。
我叹一口气。怎么这么快?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大了?
内心的位置在浮摆中。那10年,我完全封闭自己,在峨嵋山上修道,不理尘世的任何纷争,把ted扔在一边,完全交给他爷爷奶奶看管,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童年的确与我无关,我只是给了他生命。
那个xxx对我说:你是谋杀高手。他离婚结婚再离婚,我再没见过他一眼。
我们这对母子,还真是离奇。
14岁,我生下ted,抛弃这小人儿,一个人去山顶面壁思过。
我也不过一个小孩子,ted的存在叫我恐惧。
据ted爷爷说,从小就聪颖,后来考上B大少年班,勾引了一个帅dd约定好一起奋斗未来,接着就出了国,一出就是7年,两人也没有分手,一直好着。
我撑着下巴看着黑屏。
这个孩子气的举动,在我做来,一点也不怪,因为我还是怪异地年轻着。
这种事情是相对的,别人眼中,我至多是个老一点的姐姐,而不是一个离经叛道有7年gay史的猛男的妈。
心思这么一转,我又开始高兴起来。
女人的心情在阴雨天,总是多变的。
2天很快就过去,我把ted送走后,无事一身轻松,工作也辞掉了,有时趁着太阳好,就会带一瓶清酒去ted老爸的墓地坐上一下午。Ted老爸生前是一个很帅的男孩子,校园王子,一尘不染地高贵纯洁着,美好前途在未来向他招手呢,唯一的不幸却是遇见了我,我骗他吸□□泡妞,把他灌醉了就直接拖上了床,过程很诧异,结果很惊悚,中奖了。16岁的花样少年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自尊,自杀了事。很电视剧吧?这就是我的青春。
所以,每次我和ted他爸聊天的时候,我就会坐在墓地里笑。
我不是一个很喜感的人,可是我那么爱笑。
Ted与我一样,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把好人往阴沟里带,可是他比我幸运,目前来看,他得到了好的结局,而我不是。有的时候我想,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有孩子,也没有自杀,还能一直一直在一起,还能一直一直一起奋斗,就算最终分开,那也是人性,厌倦了就放手吧,可惜,可惜。我怎么没有这个机会呢,dio?
我的师傅是南姓老顽童一个,他跟我说,这是你的命啊。于是我下了山。
西番莲,宝相花,云纹,卷草,石榴花,缠枝卷叶,结辐金珠,梵文六字真言,八宝图。这些意象一直在我脑中徘徊。
你知道,也不过就是一些堆叠的失望。
fred是一个活泼的小伙子,我相当喜欢他的活跃好fantasy。
试想,睁圆了眼静的fred,呆呆得看着我,然后过来猛烈熊抱的fred。
我希望他和ted长长久久,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