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负重长大》默默的听

46、第 46 章

　　到头来，那个小女孩终究是得不到一个家。也许在她一开始差点被饿死的时候，就不该被救出，应该静静地长眠在那载有美好回忆的房子里，在虚幻的爱中无声无息地逝去。

　　安吉拉疲惫地闭目等待属于自己的结局到来。

　　“安吉拉，你没事吧？”身子突然一轻，上方传来一把耳熟的男声。

　　“...克拉克？”安吉拉既吃惊又紧张的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准确些来说该描述为雄性外星生物。

　　某个身披红色斗篷，穿着蓝色紧身衣的“雄性外星生物”听到安吉拉脱口而出的名字后，身子险些一僵，但凭着自己强大的身体掌控力，强行平复下去，并没有引起安吉拉的警惕。

　　“...我是超人。女孩，你安全了。”超人顿了一顿，虽然不知道为何安吉拉能够认得出自己，但他尽管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也没有否认，他不想要欺骗她。

　　低头凝视着安吉拉被化学废料影响变得惨白的脸庞，“...抱歉，我来迟了。”强烈的悔疚感让他维持不到嘴角边上强撑的微笑。。

　　他不应该听布鲁斯的说话，把他心爱的女孩的安全交给他人。

　　如果他一开始就插手的话，之后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不敢想象女孩都经历过些什么，是他没有好好保护她。

　　“超人，我说过，这件事我会处理。”快速地救下被打得不似人形的杰森后，蝙蝠侠语气生硬的站在天台的边缘，低头对超人说。

　　“事实是你根本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超人一改与安吉拉对话的温柔，蔚蓝的眼眸里尽是冰冷。

　　“放下她，然后，离开。”蝙蝠侠的手不动声色地摸上后腰。

　　他不能让现在的安吉拉和超人在一起，一来她已经是一个罪犯，二来......天知道小丑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而按目前的情况看起来，安吉...阿比盖尔明显较小丑女危险得多，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危险份子会对单纯又强大的超人做些什么，尤其是她明显在超人的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超人抱着安吉拉腿弯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如果我说不，你又能够对我如何？”

　　“就凭你腰带里的氪石子弹弹匣？在我有准备的情况下，区区六发氪石子弹可伤害不到我。”在虚空中慢慢升上至较蝙蝠侠更高一头的高度。

　　“你怀里的女孩不久前才虐。杀了哥谭市市长，而且还把视频寄往电视台，引起公众恐慌。”蝙蝠侠毫不退让的道，“她需要和小丑一起被审判。”

　　“她也只是受害者。”超人没有半点动摇。

　　“同时也是加害者。”蝙蝠侠坚持，拖延时间意图等待管家阿尔弗雷德把反超人装甲和氪石武器送到附近。

　　“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带走她，包括你，蝙蝠侠。”作为人间之神，超人有足够的底气说这句话。

　　“看上去我们正义的化身也并不那么可靠。”蝙蝠侠讽刺的道。

　　“蝙蝠侠，你总是沉迷跟小丑在玩那些你追我逐的游戏，每次你把他捉进阿卡姆疯人院后，他隔天就又出现在哥谭兴风作浪！他的存在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他是杀人犯，你也是他的帮凶！”超人针锋相对。

　　被铐在水管上的小丑单吊着手，大笑地拍腿道：“噢！我亲爱的小调皮，是时候跟爸爸一起回到甜蜜的小庄园了，我很乐意为你介绍我们的邻居们，他们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真是爱死那里的！”

　　“闭嘴！”感觉到怀里人微微畏缩，超人强忍着想要用热射线把小丑一分为二的冲动，“小丑，也许你以为你很强大，但在我看起来你只是个弱者，一个靠蝙蝠侠心慈手软而侥幸能够继续活下来的精神病患者。”语气前所未有的刻薄。

　　“噢！你永远不该告诉精神病患者他们是精神病，这会让他们伤心。”小丑假装讪讪的道，对超人的前半段话听而不闻。

　　内裤外穿的蠢材又怎会理解他和大蝙蝠侠之间的感情。

　　小丑微微一顿：“而且......”

　　“在场精神病患者可不止我一个呢！”意味深长的似是在暗示些什么。

　　“嗨！想听听我这道疤痕的故事吗？从前我遇见了一个满口道德的家伙，他......”说着连自己都不记得是第几个自己脸上疤痕来源的版本。

　　超人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每个人都有‘伤疤’，你和别人没有不同。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所有人最终都撑过来了，只有你走不出来。你只是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记住这点！”

　　小丑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懦夫？你敢说我是懦夫！？”他恼羞成怒的喊起来。

　　“让我想想，你是那个不公正联盟（Injustice)里的其中一员变装怪伽，和大蝙蝠一起拯救世界，打倒大坏蛋，拯救可怜的市民。而小调皮杀死了哥谭市长，大蝙蝠想要把她捉入阿卡姆或者黑门监狱接受审判，改过自身吧啦吧啦！而你！正义的化身！会飞的好人！却阻止大蝙蝠这样做......”

　　“你认识我的女儿，不是红女王阿比盖尔，是另一个，更软弱的那一个。”

　　“你认识安吉拉·科尔！”

　　“虽然小调皮以前是个魅力四射的大明星，但你看上去不止是疯狂追星的狂热变态粉丝那么简单！你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后悔、悲伤，以及...爱！”

　　彷彿是看清了藏在超人钢铁外壳之下的弱点，把一切状况重新掌控在手里，小丑又咧嘴笑了，“除了那个基因突变的银发小鬼和时不时闹失踪的花心汉，出现在她身边的男就只有那个一点个性化的东西都没有、连一点让人能记住的地方也没有的小记者了！”

　　眼看小丑三言两语就快要挖出超人的真正身份，蝙蝠侠觉得自己不能再静观其变下去了。

　　顺势给了小丑一拳好让他闭上嘴巴，“超人，把人交给我，我会安排好。她会得到最好的治疗。”无论是以安吉拉身体上可能会有的伤势，还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来看，她都需要合适的医生去照顾、治疗她。当然，这一切将会在阿卡姆疯人院或者在黑门监狱里面进行。

　　“我不能相信你，蝙蝠侠。”超人直接了当的拒绝了自己的挚友、最佳拍挡，他太了解蝙蝠侠的心思了。

　　“她不是罪犯！小丑才是罪魁祸首。她需要的是保护，而不是审判。”

　　蝙蝠侠迈步向前，声音提高：“所以你打算就这样带她走？她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伤害，这不是你可以轻易抹去的。你所谓的保护，其实是在纵容罪犯，而这样只会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渊。”

　　超人直视蝙蝠侠的眼睛：“我不会再把安吉拉交给任何人的了。”他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了。

　　耳朵一动，他知道管家阿尔弗雷德带着反超人装甲和氪石武器快到了，虽然他不怕，但以安吉拉现在的情况，他得尽快把她送到一个安全、宁静的环境里，让她好好休养。

　　想到这里，超人没有兴趣跟蝙蝠侠再纠缠下去了，他径自抱着安吉拉从高空飞走。

　　“老爷，看来我来迟了。”透过玻璃窗，阿尔弗雷德清楚看见超人从上空飞过。

　　蝙蝠侠在耳机里下令，“用卫星追踪锁定超人的位置。”

　　“也许你该留给肯特先生一点私人空间。”同样通过耳机把刚才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的阿尔弗雷德颇不赞同的道。

　　“他现在就象是个被荷尔蒙冲昏了头脑的傻小子，我得阻止他，在他还未铸成大错之前。”蝙蝠侠把小丑交给姗姗来迟的哥谭警察。

　　“肯特先生就算被荷尔蒙冲昏头脑了，但他又能做些什么？杀了小丑吗？这可不算是什么大错。”阿尔弗雷德不认为正直的超人能铸成多大的大错。

　　“但红女王...不！是安吉拉·科尔会诱导他，直至他走入歧途。”蝙蝠侠神色凝重，不自觉地摸上自己刻意掩饰了的下巴伤口。

　　如同《旧约创世纪》所记载的一般，夏娃受魔鬼引诱，不顾上帝的吩咐吃了禁果，其后又把禁果给亚当吃了。

　　“人间之神并非真正的神。”蝙蝠俠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他有着与我们相同的外表和情感，但正因如此，他的选择才更加复杂。超人的力量让他能够拯救世界，也可能在一瞬间选择毁灭一切。”

　　哥谭这座城市的建筑风格就与他的历史一样怪异而黑暗，每栋商业大楼、住宅小区，乃至教堂、公园都充斥着哥特式的建筑物。朦胧的城市阴影下，地面满是各式各样怪兽的碎片。纵火、抢劫、斗殴，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爆炸声、尖叫声、痛哭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哪怕有人在自己面前倒下求救，也视若无睹的冷漠地闭上门窗。

　　这是一座烂透的城市。

　　超人垂下眼帘，关上了自己的超级听力，整座城市的哭喊声在他耳边狂轰乱炸，但他这时却是分不出心神去帮助那些处于危难之中的人了。

　　此刻的他，满心满眼就只有自己怀里的女孩。

　　刚受到重大打击的女孩默不作声的躺在超人的怀里，半低著頭，秀发掩盖了她半边脸庞，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克拉克·肯特发誓他非常担心女孩的情绪，但在脱离了与蝙蝠侠和小丑的对峙后，当他真切地感受到怀里的热度后，他的心脏便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

　　就这样拥着，哪怕什么也不做都可以的。只要听到她的呼吸、感受到她的心跳，知道这个人就在自己的怀里就可以了。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充斥着焦灼烦燥不安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