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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被休出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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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禹一走,苏离便转身走进房间准备休息,却在关门时看见门口还有一人的背影。
“云禹,还有事吗?”苏离重新打开门,却发现,门口之人并不是张云禹。
夜色朦胧,灯光灰暗,苏离并看不清楚眼前之人,只是有些惶恐的问道:“你是谁?”
旋影转过身,月光之下,灰暗的面孔竟看着有几分的邪意。
苏离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更加慌乱的紧紧抓住门框:“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旋影走近了些,看到苏离慌张的模样,倒是觉得有趣,挑逗般的问道:“小姑娘,你可知道,那张老爷准备要写休书休了你。”
这朦胧俊美的面孔,细腻温柔的声音,加上这莫名其妙的开头,让苏离慌乱之余倒感觉很是哭笑不得,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
旋影也十分的奇怪,这人间不是都说,入门被休是极其耻辱之事,可眼前这小姑娘居然如此淡定沉着,丝毫没有悲伤之感,太不合常理了。“你,你不担心啊?”
“担心?担心又能有什么用?被休对于我而言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早已不在乎了,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会这么快。”苏离松开紧抓着门框的手,强装着镇定:“谢谢你特意过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夜已经深了,我也该休息了,你回去吧!”苏离说完便慌慌张张的进了屋,关上了门。
可门刚关上,苏离就直接靠着门瘫倒在地,眼泪涛涛而下。
本以为自己平日里只要安分守己就会没事,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无缘无故的把矛头指向了她,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心里如何承受的住。
旋影在门外看的真切,果然,她的心里还是难受的。
旋影略微捻指施法,让苏离即刻便陷入了沉睡的状态。
身形一移,旋影便出现在了苏离身前,旋影俯身抱起苏离,将她抱到床榻之上:“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心事如此之重,长此以往,很容易积郁伤身,今夜,你就好好睡一觉吧!”
旋影将被褥轻轻盖到苏离身上,却无意间瞥见了苏离颈上的一抹浅紫,旋影伸手轻轻托起苏离的脑袋,却发现那淡紫居然是一个紫藤花状的胎记。
思虑再三,旋影还是决定一探究竟,将手缓缓落于苏离额前,手中的灵力流窜于苏离的全身。
片刻后,灵力回到旋影体内,旋影看着眼前的苏离,嘀咕道:“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第二日晌午,苏离才被乒乒乓乓的敲门给吵醒,苏离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头昏脑涨的,掀开被子,身上的衣物也未脱。“我怎么会在床上,我不是……”
“砰砰砰,开门呀!”苏离挣扎着起了身,打开门,看到张元洛和众人一同站在了厢房门口。张元洛手里拿着一张薄纸,看来,这便是休书了。
苏离晕晕乎乎的走到张元洛面前,蹲下身子行礼:“拜见老爷。”
张元洛不愿看苏离,将脸偏向了一边,终归他还是有些不忍。
当初就是张元洛上苏府和苏诸尧商讨生意时,无意间撞见了苏离,从此便对温婉貌美的苏离魂牵梦绕,多次上苏府提亲,欲娶苏离为妾,但总是被苏诸尧给婉拒了。
后来,苏府的生意出了问题,资金周转不来,苏诸尧向张元洛求助,而张元洛却再次提出,若能娶得苏家大小姐苏离,便出资帮助苏府渡过难关。
谁又能想到,苏离这刚一过门,就出了这灾星之说。接着,张府就冒出了种种件件大小事情,张元洛多次上门找苏府麻烦,怎知,苏家一周转过来,便也翻脸不认人了,各种理由搪塞回避,张元洛早已气得是七窍生烟,但碍于巫师所言和两人生意上的来往,又不好随意将苏离送出,实在是懊恼至极。
昨夜思索了一夜,张元洛还是决定狠心一赌,休了苏离送回苏府。再继续拖下去,张府也迟早会被拖垮,倒不如一次断个干净。
张元洛扶起苏离,心中还是万分不舍,这娇俏可人的模样,暗含秋波的双眸,曼妙婀娜的身姿,曾不知梦见过多少回。虽说,苏离入府后,张元洛未曾在明面上见过她,可暗下却远远地瞧了无数次。
“你回去吧!”张元洛将休书伸给苏离,苏离面无表情的接过休书,再次蹲下身行礼:“是!”
……
苏离嫁过来时本就没有带什么东西,所以也就只是简单的拿了两件平日里的衣服。
走到大门处,却看到张云禹早已等在了门口。张云禹嘴里叼着一根野草,倚着门口的石柱,看到苏离走了出来,张云禹忙扔掉野草走了过来:“我帮你叫了辆马车。”
苏离看了一眼门口的马车和车夫,强挤出一抹笑容:“谢谢。”
“来吧!”张云禹扶苏离走上马车,嘱咐道:“你回去了不要多想,好好照顾自己。再遇上什么困难你还可以来找我!”
苏离点点头,放下布帘:“走吧!”
苏离怎么也没想到,到了苏府,却看到苏府大门紧闭,苏离敲门敲了许久,管家福伯才与两名下人打开了大门。
“大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你走吧!”福伯和那两名下人推嚷着把苏离拦在门外。
苏离哀求道:“福伯,这可是我家啊!你若不让我进去,我又能去哪呀?”
福伯难为情的摇着头:“大小姐,您也知道,您不过是苏府的一个养女,苏家本就不是你的家,而且,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又哪有什么说话的权利,老爷怎么说,我们就只能怎么办。今日,您若是进了这门,我们在这苏府可就都混不下去啦!大小姐,我们这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福伯说完,便马上命旁边的两名下人重新关上了大门,任苏离怎么叫喊都无济于事。
“别喊了,他们不会开门的。”是张习亭的声音,可是仅一日,为何他的声音就变得如此沧桑?
苏离慢慢蹲了下来,脑中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从小就生活在这苏府,如今,却连爹娘都不要自己了,苦涩的眼泪滑进了她的嘴角,可她心里的苦又岂是这眼泪可比的。
张习亭走到苏离身边,一把将苏离搂在怀里。苏离惊恐的推开张习亭:“你干什么?”
张习亭连连摆手:“你别误会,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看你那么伤心无助的样子,想让你至少还可以有个肩膀依靠。”
苏离抬起头,看着一身粗布麻衣的张习亭:“你呢?你现在还好吗?”
张习亭笑了笑,笑的却让人感觉无比心酸:“我,我能有什么事啊!大哥......不!大少爷,他给了我们娘俩一笔钱,平日里我和我娘也有一点积蓄,暂时还饿不死的。”
苏离十分自责的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张习亭话语真切,温情至深。
可苏离听着却是一头雾水,“傻事”?自己何曾做过“傻事”?他莫不是真要把这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来吧?
“二少爷,您此话何意?”
已经到了晌午,日头正盛,空气沉闷非常,令人窒息。
张习亭倏地抬目,恍然道:“难道,不是你?”
这下,苏离更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问你,昨日,你可有出门?”张习亭神情紧张,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明知故问,自从进了苏府,跨出院门的次数便屈指可数,其中还有好些次都是他强行把自己拉出去的。昨日,若非是起了火,要搬去厢房,自己都已经三日未曾出过门了。
“不对,不对,可我看到的明明就是你呀?”张习亭摇头喃喃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
“昨日早饭后,我闲来无事,便坐在府中长廊的栏杆处饮酒,远远的看到你匆匆忙忙走过,于是我便紧随之后,没想到,你居然走到了二夫人的院中,打燃火石引燃了二夫人的院落。听到异动,二夫人与众人都赶了过来,我担心你,所以……”
“所以你才与众人称,是你放的火?”苏离震惊道。按张习亭所言,他是替自己顶了罪,可是,自己明明就没有放过火!
那么,这一切就太过蹊跷了!
又或者……
“习亭,昨日你饮了酒,是否看花了眼?”苏离知道习亭好酒,莫不是醉眼误识?
张习亭嗤笑一声,摆手道:“不可能,我是准备饮酒时看到了你,看得真真切切,况且,那酒还未下肚,何来吃醉一说?”
苏离兀的黑了脸,张习亭肯定是不会说谎陷害自己,不然他也不至于因为此事落得如此。那就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了:有人设计了这一切!
扮成自己的模样放火,那目标就是自己无疑,可张习亭被牵扯进来却不知到底是对方的计划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在如今的张府,无论是自己还是张习亭都已经无法对任何人造成威胁,有谁还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设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