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吴医生绯闻记》熙姑娘

35、信徒

　　Chapter 35

　　张起灵比预定时间早了整整一周回国。胖子驾驶S组专用机，正巧与张起灵的母亲白玛搭乘的客机降落时间点相差不多，等三人在机场跟A级4组交接完工作之后，就在VIP休息室内见到了白玛。

　　四人久违的一起吃了个饭，白玛也终于有幸从两个干儿子的嘴里听到了自己亲儿子目前对象的详细情况。

　　她是个乍一看就非常温婉的女性，瞳色不深，偏浅棕色，带些不甚明显的异域风情。脸上略施淡妆，笑容淡淡的，眸子里盛着温柔。

　　“嗯，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小吴啦。”

　　胖子：“嘿，没问题啊，干妈你这次休到几号回去？在那之前抽个时间，约上吴邪和解雨臣，正式见见家长啊。”

　　白玛笑了笑，“好呀，我最近不忙，正好有这个打算呢。起灵？”

　　“可以。”张起灵眸子里的温和一闪而过，“不过要先解决一下阿宁的事。”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黑瞎子接话，“干妈，哑巴和吴邪最近被A级1组那个组长给盯上了，这种时候如果你又被发现，阿宁难免会想对你下手。我们这次跟哑巴一起回来，就是为了顺便替他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话音未落，胖子已经调出了他们仨的小组机密档案里阿宁的相关资料，将平板递给了白玛。

　　“没错。她在咱们组织里潜伏了十多年，上头目前也未必全都干净。趁着这次阿宁对吴邪下手，难得她主动漏出风声，我们打算按兵不动看看她到底想干些什么，最好能顺势铲平组织内的余党。”

　　白玛认真把阿宁的资料过了一遍，问道：“你们是想以小吴为诱饵，将计就计？”

　　胖子：“就是这样。”

　　“我没什么意见。”白玛点了点头，“唯有一点，记得不要让小吴受到伤害。”

　　黑瞎子勾了勾唇，“干妈不用急，喏——”他努了努嘴，“哑巴在呢，有他守着吴邪，不可能出事的。”

　　白玛立刻会意，轻笑一声：“这倒是。那么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最近一阵子我会在研究所里，那里的安保程序还是胖子以前弄的，所以不用担心我的安全。等你们事情都处理好了，跟小吴和小解吃过饭我再回去。”

　　胖子：“妥。干妈最近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白玛挑眉：“我希望能六个人一起，开开心心过平安夜，你们做得到吗？”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在自己的通讯器上标了个时间点，12.24前。

　　“遵命。”

　　这次的任务他们由组织最高领导人，同时也是军方最高领导人直接授命，不受组织内部条框的限制，也没有具体的时限，要求只有一个：圆满完成。

　　白玛对于他们而言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最高指挥官，她说的Deadline，就是他们严格执行的标准。

　　“那么，预祝你们一切顺利，我亲爱的孩子们。”

　　白玛在三个大男孩的额前分别落下一个轻吻，眼里满是信任，转身踏入了研究所的大门。

　　-

　　夜里22点13分。

　　从吴邪在网上被黑开始，张起灵，包括黑瞎子和胖子也开始受到不同程度的跟踪和监视。

　　在同一个组织内待了十多年，他们和阿宁对彼此的了解很深，但由于S级任务的绝对保密原则，阿宁从来没有在实战过程中见识过他们的真实水平。

　　平时的训练成绩只是一种恒定的模式，无法体现出一个人真正的能耐。这就是阿宁明知道会被发现、却还是执意派人严防死守地跟踪他们的原因。

　　“我估计她的想法是这样，最近几天她肯定会制造出规模不小的事故，目的就在于测试我们的能力到底有多高，然后再决定要以怎样的策略弄死我们。”

　　胖子坐在越野车的后座上，边快速敲击键盘，边不时瞄几眼旁边的手机屏幕，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周围两公里内的信号追踪器和十公里内的跟踪者。

　　黑瞎子正在开车，张起灵负责将拆成零部件的槍支重新组装，速度相当快。

　　“嗯，我猜多半也是。”

　　黑瞎子将车载导航器切换到自动驾驶的模式，替张起灵把组装完毕的武器扔到了后座，给自己和张起灵各留了一把小型手槍，装上了车座夹层里藏着的消音器。

　　胖子塞了一把槍一把刀在身上，道：“我只负责技术，战术你们决定。”

　　张起灵拿起槍，表情冷硬，眸子里只剩杀气：“见佛杀佛。”

　　“哈，”胖子爽快道，“对胖爷的胃口！”

　　阿宁有意给他们制造麻烦，其实也是藏了阴招在里面的——如果他们不藏拙，来什么摆平什么，那么阿宁就能收集到最真实的数据，掌握他们的实力情况；但一旦他们选择藏拙，势必就不能完全将眼前的障碍扫清，对方没遮没拦，他们却处处受限，很可能会受伤。

　　而张起灵的意思也很简单：没必要藏拙。

　　“赞成。”黑瞎子邪笑道，“想摸清我们的老底，也得看看她有没有足够的本事。胖子，计算一下最佳狙击点，这一局咱们先正面杠。”

　　“马上。”胖子，“九秒后停车，前面那幢大楼的权限我已经开了，26楼，东一，左窗。”

　　“OK。”

　　戴好通讯器，黑瞎子默数九秒，拎起一把AS开门翻滚下车。张起灵随即翻进驾驶座，车子重新切换成手动驾驶，急刹漂移。

　　胖子盯着屏幕：“大部队还有16秒进入射程，14秒，10秒……最后三秒。”

　　十六分钟后，高楼内的黑瞎子摘下皮手套，眯眼一笑。

　　随后，胖子舒了口气，声音通过通讯器传给两人：“收工。”

　　20:00

　　「张先生，今晚我又莫名其妙值夜班了！回去不不肯定又要发脾气了QAQ」

　　「不过你放心，那位新来的男护士主动提出留下来守夜，现在就坐在我旁边，宁医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20:30

　　「张先生，你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跟我报过平安了！」

　　23:53

　　「怕打扰你工作，忍住没打电话，看到了记得随便回我点什么呗。」

　　时钟逼近半夜，今晚同样值夜班的护士长林阿姨敲了敲儿科诊室的门，朝吴医生笑了笑，“吴医森，赶紧收收弄弄回去吧，今天又不忙的，有宁医森一个人值班就够了。”

　　吴医生顿了顿，委婉道：“不太好吧，要留也应该是我这个男人留，让宁医生先回去休息好了。”

　　林护士长替吴医生拿了包，推他出门，“嗨呀，客气什么？你家里不是还有只小猫咪的嘛，等不到你不是要饿死啦？宁医生这个礼拜还没值过班呢，你白天又才辛苦完，快回去吧！”

　　吴医生还想推拒一下，被林护士长瞪了一眼：“好了好了，再不走我生气了啊。”

　　“……行，我这就走。”吴医生抱歉地跟诊室里坐着的宁医生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宁医生，我家猫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先回去了。”

　　阿宁轻轻一笑，面上看不出什么来，“您快走吧，吴医生，今天辛苦了。”

　　被林护士长一路推到门诊楼外，吴医生又跟她道了声谢。

　　林护士长摇摇头，“那个宁医生有点背景的，看样子不简单。我家老头子昏了头，就知道压榨你，你不怪他我就很感激了。”

　　吴医生朝她笑笑，“我明白的。您也别多想，院长压榨我，您这不是变着法儿的补偿我了么？今晚真谢谢您，下回请您吃大餐！”

　　林护士长直笑起来，“还是小吴最讨喜欢！行，快回去吧，路上当心点啊。”

　　“诶，知道了。”

　　-

　　距市一院不到两公里有座数百年历史的寺院，十二点整点刚巧到了，伴随着庙里和尚撞钟的厚重声响，吴医生走出了医院大门。

　　——见到了他挂念了十多天，担心了四个小时的张先生。

　　吴医生红着眼，嗓子有点哑：“我宣布，今天开始，我要信佛了。”

　　张起灵早已脱了一身劲装，换上了干净的风衣，将人拥进怀里，滚烫的吻一点点落在吴医生的耳根与颈肩。

　　“……为什么？”

　　吴医生紧紧抱住张先生的腰，声音带笑：“听到第一声钟鸣的时候我想起了你，下意识默念了一句希望你平安归来，不出几秒，你就真的出现了。我觉得佛祖很灵验，所以想成为他的信徒，你觉得怎……唔……”

　　张起灵在下一刻攥取了他的呼吸，狠狠咬住他的唇瓣，勾上了他的舌尖，刺痛又让人沉迷。

　　深秋的晚风凉意袭人，吹得畏寒的吴医生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张先生体内。

　　“吴邪……”

　　“嗯……张先生，我很想你。”

　　张起灵没有回答，不远处被黑暗笼罩的门诊部大楼，有个人正看向这边，与他有一瞬四目相对。

　　他第一次毫不控制力道将吴邪压进怀里，全无小心翼翼。

　　吴邪没有半点抗拒，但下意识感觉到了张起灵的低气压，伸出手，覆在他的背部轻轻拍打，“怎么了？”

　　“……成为我的信徒好吗？”
　　“我愿以我的生命为限，实现你全部的愿景。”

　　这一刻的张先生，懦弱又低微，胆小而忧愁。

---

作者有话要说：　　老张情话的顶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