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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觊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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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吴邪明白了胖子的言外之意，当下也开始紧张起来。
他之前的确没料到张先生的组织内部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事，现在想想，的确是他太天真了。树大招风，在那样一个神秘的机构之中，所有人都曾经是众人眼中的“天才”，可等到他们见识到了比自己更为优秀、怎么也无法超越的存在之后，嫉妒自然而生。
想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之后，吴邪也不含糊，把跟胖子说的话简单给张起灵发了过去。
吴邪：谢啦胖子，有空请你吃饭。
胖子：嘿，好啊。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吴邪：她的想法有误，既然第一步就没踩准，不管接下来她打算用什么路数，我都有防备了，所以我倒不是很担心。
胖子：哈哈，你心态是挺稳，那女人还是蠢了点。不过她手段比较狠，你最好当心她耍阴的。
吴邪：嗯，名声工作我都不是很担心，大不了失业了我家张先生养我。主要就是怕她直接对我下手……我可没你们那么好的身手……
胖子：放心吧，哑巴这次任务完了能休一个月的婚假，有他陪着你，你随随便便度个蜜月就能看着阿宁被报复了。
吴邪：卧槽……
吴邪：婚假一个月？？
胖子：有问题？哑巴还嫌太短呢，要不是上头太器重他，其实三个月都行。
吴邪：……刷新了我对婚假的认知。
跟胖子又插科打诨聊了会儿，吴医生心底那丝担心已经完全不见了。虽说张起灵还要那么几天才能回来，但胖子说过，他已经替吴邪小小的报复了一把，阿宁最近不会有那个闲心思对付吴邪的。
又跟张先生说了几句话之后，吴医生彻底放松了下来。
然而远在大西洋旁某国的张先生可不像他回吴医生消息时候一样那么淡定从容。
胖子刚跟吴医生聊天完毕就被对方那阴森森的气场给吓了一跳，有些忌惮地往旁边移了个位置，自觉把电脑主控座让给了张起灵。
黑瞎子在张起灵坐下之后也进了房间，他的右手小臂被利器划伤了一道口子，看着恐怖，其实没伤到筋骨，也就出血量大一丢丢，不值得放在心上。
伤口已经撒了特效药粉，黑瞎子一手握拳一手包扎，随后咬住绷带的一端娴熟地打了个结，稳稳接住胖子扔过来的喷雾，在自个儿身子周围喷了七八下，空气里的血腥味一冲而散。
——对于他们而言，对再细微的气味都很敏感，为了避免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影响嗅觉判断，胖子七八年前就跟医药部提了意见，于是就有了这一款专门给S组特供的空气清新喷雾，能在三秒至五秒内有效驱散周围半径两米以内的异味，并迅速挥发。
不过用得最频繁的还是黑瞎子。
医药部隶属于技术部，闲下来才有工夫研究这种小玩意儿，凡是队伍里有需求的，都必须严格按照技术部定下的程序，不管想要什么药什么武器，先交万字报告再说。
提出这个想法的是张起灵，但最需要的其实是视力情况特殊导致嗅觉异常灵敏的黑瞎子，当初答应给胖子洗一个月的袜子才换到了胖子替他写报告的机会，虽然最后那批袜子被黑瞎子直接当燃料和某批反社会分子的基地一起直接炸成渣渣了。
顶着被张起灵拉去练手泄愤的风险，接过黑瞎子重新抛给自己的清新剂的胖子还是果断朝张起灵也喷了两下——这人身上的血腥味可不比黑瞎子的淡。
他们仨一起出任务的年头已经上两位数了，对彼此的默契自是没话说，黑瞎子单知道张起灵任务完成回基地时半路突然暴躁，和胖子对视了几眼，后者比了个口型：
“吴邪被阿宁盯上了。”
黑瞎子挑了挑眉，凑近了电子屏。
“哑巴，现在还不到时候，你最好停手了。”
胖子给黑瞎子递了个“佩服”的眼神，敢在这种时候用这种口气跟哑巴说话，就算是胖子也得犹豫犹豫。
S组人人都各项全能，张起灵摆弄电脑这么熟练也正常，但同时，他的队友也能一眼看出他的目的。
张起灵不耐地蹙起了眉，手上的动作虽然停了下来，但整个人就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处在暴怒的边缘，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
胖子叹了口气，倒是没直接去动电脑上的那些资料，加密后备份到了自己的个人磁盘里才清理掉所有的痕迹，斟酌着开口道：
“瞎子说的没错，部里因为‘他’已经三番几次大换血了，现在部里的情况还不算完全稳定，如果贸然对阿宁出手，只会惊动他们。阿宁是‘他’的养女的身份，目前为止只有咱们仨知道，上层里未必没有‘他’的部下的残党，这么做胜算不高。”
“我知道。”张起灵靠在墙边，略显烦躁地摆弄着手里的槍，拆了又装，装了继续拆，无意义地重复着。
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一个小习惯，压不住情绪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行为。
黑瞎子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身为你的队友兼死党兼心理医生，我有必要警告你，如果咱们回国之前你再出现失控行为，我会直接阻止你和吴邪见面。”
胖子惯常地暖场：“行了行了，他这毛病都多久没犯了？这不是好不容易找了个宝贝，总归要多在意点么。要是你家小花被人欺负了，你还指不定多没理智呢。”
“我知道了。”张起灵反倒没继续暴躁下去，眉间的戾气消了大半，“等机会。”
胖子：“嗨！这不就对了嘛！又不是找不到机会对付阿宁，不差这次哈。瞎子你也是，职业病收一收，他这不是情绪控制得挺好？”
黑瞎子哼笑一声，“啧，屁吧，他是怕我耽误他跟吴邪‘小别胜新婚’。欠了你们的……”
他坐上胖子身边的椅子，扬了扬下巴，“胖子，消息记录调出来我看一下，吴邪没事儿吧？”
“天真压根儿没被阿宁给影响，还反过来劝我别动气呢。”胖子笑眯眯地把聊天记录调出来，“喏，看，人家好着呢，说是名声啊职业的都无所谓。”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黑瞎子道，“他的情绪失控和抑郁倾向并非源自于医生这个职业，而是父母的死亡。现在因为哑巴而重新有了人生的依靠，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跟哑巴的关系不出问题，他的心理健康就不用担心了。”
胖子啧啧两声，“那敢情好啊，你刚才要挟哑巴不许他见吴邪又是为什么？”
“你忘了他当年犯病的时候干过什么事了？”
黑瞎子白了胖子一眼，看了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张起灵，“哑巴的心理本来就不算正常，说实话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越正义的组织里隐藏的反社会人格倾向就越多……先不提这个，别的我不担心，只是想尽量避免哑巴因情绪失调而行为失控，他的占有欲有多强你又不是没数。”
提到犯病的事，胖子的脸色也僵了一瞬，尴尬一笑，“靠，当年说他已经康复了的庸医是谁？！”
黑瞎子耸肩：“那时候的我还不相信哑巴会有一天开窍，真的喜欢上什么人。”说着他抬眸懒散地瞥了张起灵一眼，“换你你信？”
胖子哈哈笑了：“对不起，死也不信。是我冤枉你了瞎子。”
张起灵克制地扫了他们一眼，眸子里的嫌弃一闪而过，“回去了。”
“哈哈哈哈，没问题。知道你想吴邪想疯了，我特地给阿宁找了点小麻烦，够她这半个月都收收心了。”胖子指了指电子屏上的一串数据。
张起灵的神色终于好看了点，“谢了，回去请你吃饭。”
胖子：“哟呵，心有灵犀啊，你家吴邪也说要请客。”
黑瞎子在智能手表上点了几下，伸了个懒腰，伤口开裂染红了绷带也不介意，“今晚就回国怎么样？剩下的收尾工作扔给A组吧，无聊死了。”
“行啊。我这就联系人。”胖子道，“这几天任务强度是不小，早点回去休息也好。”
回国后胖子才知道，黑瞎子这丫故意让伤口拖着没好，只控制着没发炎，就等着让他家媳妇儿心疼一波，再亲亲抱抱吃了俩脐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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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的父亲身份也比较特殊，死于非命，在还没有被组织带走之前，他都是和母亲白玛相依为命的。因为从小受父亲要保护妈妈的教导，在发现母亲工作的研究所里有人对她图谋不轨之后，张起灵就私下把人打了一顿。
但对方上面有人罩着，这一架直接惹恼了对方，变本加厉地欺压白玛。白玛不希望自己的小儿子担心，瞒了很久，直到张起灵再次发现。
那时候的张起灵也有了一些改变，知道动手未必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原本他只是想带着母亲直接逃离研究所，换一份工作，但毕竟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不让母亲在身体上受“欺负”而已。
可人家一句话就能让白玛每天加班到深夜，住所、饮食，无一不受摆布，母亲的能力也处处受限。
幸亏当时组织刚巧派人过来，给张起灵做过测试之后，张起灵顺利成为了部里年纪最小的队员之一，白玛也终于得到了升迁的机会。
那段压抑甚至算是耻辱的记忆给年幼的张起灵带来的影响非常大，但他已经学会了隐藏情绪，因此就连白玛都没能发现张起灵的心理出现了问题。
直到和黑瞎子相遇，两人既是对手又是队友，关系逐渐亲密之后才被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张起灵有一个小宠物，母亲怕他孤单，亲自买给他的一只袖珍犬。
他，黑瞎子，胖子，潘子。四人未成年时就成为了S组的唯一一个小队，自然免不了受到部内其他少年的嫉妒。于是某次任务回来之后，张起灵发现自己的狗狗死了。
死无全尸。
四个人费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找全了尸体，就算看惯了血腥场景，几个少年一时都没忍心细看狗狗尸体的惨状。
张起灵当时就冷静得有点反常，黑瞎子兼修心理学不是光为了玩玩的，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等他反应过来去找张起灵的时候，后者已经把对狗狗下手的那个男孩子收拾了一顿。
四肢全废，被小刀划开的口子有大有小，浑身血淋淋。
除了头部没被动，下身的所有伤口几乎都和狗狗身上的完全一致。
后来黑瞎子给张起灵做了个全面的心理检查，这才发现他隐藏得近乎完美的性格缺陷。
焦虑、重度压抑，躁狂，BPD，的倾向。
“倾向”，对于心理医生来说绝不是什么好词，因为往往一个小小的“倾向”，不知不觉间就会演变成“综合征”。
黑瞎子花了三五年的时间，一边庆幸张起灵的心理素质的确非常强大，发病的诱因的时间也还没过去多久，一边给张起灵进行长期的心理疏导。效果还算不错。
或许正是因为不错，同时处于对张起灵控制力的信任，除了定期的复查之外，黑瞎子几乎要忘了张起灵当时把那个少年硬生生弄成终身残疾时眼底的阴暗。
而现在，他有了个更为疼爱的宠物、足以牵动他心脏的宝贝。
有个女人却在觊觎这个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助攻宁：哦，我的出现就是为了让老张学会表达爱。（冷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