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栗子猞

5、第五章

　　丰头大学附属医院生物研究所。
　　“不是审问刘兴吗？”董椒问到。
　　“不用急，先来这里确认一下，顺便认识一个人。”
　　苏扬和董椒刚进大门，便听到2楼传来的呵斥声。
　　“吴教授向来以严厉出名，教出来几十位国家栋梁，想必是哪个学生犯错了受到如此严厉的批评。”苏扬道。
　　再走几十步，呵斥声愈见清晰。
　　“你说说，你说说，我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不肖徒弟！！姑娘家要给你把尿，你不答应就算了，至少欲拒还迎吧，怎么能把人家一把推出厕所外！！！看看，看看，看把人姑娘伤心的。”推门而入，一个清秀的男生跪在地上，一个老头正在怒气冲冲地骂骂咧咧。周围一群年轻的后生围着两人，不断唉声叹气，时而摇摇头。
　　苏扬：“……”
　　尼玛？什么玩意？把尿？董椒瞬时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脑袋瓜子嗡嗡的。
　　“吴教授。”苏扬恭敬地问候一声。
　　老头见两人来了，立即一秒钟之内，怒气的嘴角向上扬180度，眼梢都带了一些喜笑颜开，实验室立刻从血腥战场变成了敲锣打鼓，恭贺新年的氛围。
　　董椒：“……”
　　“来了，来了。”老头摆摆手，徒弟们哗哗哗在3秒钟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董椒：“……”
　　“这位是董椒，协助此次办案的警务人员，也是我的同学。”苏扬吐字清晰，不急不缓地介绍到。
　　老头听到名字，立刻笑脸一收，冲到董椒面前，往上抬了抬老花镜，仔细盯着董椒看了一会。片刻，嘴角弯了弯，笑嘻嘻地道：“我认识父母，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给你算了命，立刻被你父母给赶了出来。”
　　是熟人？董椒赶紧问道“我父母平时待客还算和气，很少能与人起冲突。能不能问一下，吴教授说了什么？”
　　老头子立刻嘿嘿笑了两声，“我当时指着怀抱中的你说‘这小子生不出儿子，也没有女儿’。你父母不相信，就把我赶出来。罢了罢了，我至少被你爸妈赶了几百回了。”老头倒是看得很开。
　　董椒觉得自己被雷劈了。哪里有人咒别人断子绝孙的？特别还指着刚出生的孩子这样说？封建迷信不可信。爸妈赶得好，赶得好啊。董椒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的父母拍手鼓掌。
　　“吴教授结果确认出来了吗？”苏扬问道。
　　“跟我来。”
　　随后被领到了实验室内屋。“给。”吴教授递过来一份报告。“你送过来的LSD里确实有zika病毒。令我们惊讶的是，里面的病毒属于被改造过的变异品种。也就是说，致病性更强，更稳定。”
　　“吴教授的意思是，zika的传播途径被改变了？”董椒惊讶道。
　　吴教授笑了笑，“说的对。zika本来属于黄热品种的病毒，主要靠虫媒传播。但是能将zika改造过更加稳定，通过毒品传播，确实很棘手。”
　　“我们国家处于温带居多，所以热带病毒本来造不成什么威胁。zika的恐怖性在于不仅会引发低热，斑丘疹，肌肉疼，结膜炎之类的病症，最恐怖的是女性得病。即使被治愈，病毒还会存留在体内，那么以后怀孕生出来的孩子很可能是小头畸形儿。zika既然能置于毒品之中，不能排除放置在食品，生活用品之中，一旦感染不仅是大规模传染，甚至威胁到下一代，况且现在世界上仍旧没有zika疫苗。”董椒补充道。
　　苏扬捏住报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车上。
　　“所以，这次事件的主导很可能是你所说那个俄罗斯恐怖集团？”董椒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可能性极大。吴教授的生物实验室在全国属于顶尖，就连吴教授都做不出来的变异体，国内其他实验室算是很难做出。所以，应该是境外的犯罪分子所为。”苏扬仍旧坐在副驾驶，死死地盯着手里的报告。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刘兴。”董椒提醒道。
　　“这个刘兴，也是个傻人。作案在监控下做，堂而皇之地被看到。案发之后居然还敢来‘雾里花’打探消息，正好被警员抓到。现在正关在看守所里。不过不急，我们先吃午饭。”苏扬放下手中报告，突然转头看向董椒。
　　“看我做什么？”突然被毛毛地盯着看，董椒心里一阵怦怦乱跳，连车跑的路线都弯曲了几分。“对了，你还没说，你昨晚为什么那样，那样抱着我？！”董椒开始忿忿不平。
　　“哦。我从小喜欢抱着小熊睡觉。可惜那头后来丢了，发现你和那头熊手感差不多，不，你手感差多了，我才勉为其难抱着睡。”苏扬淡淡答道。
　　“熊你妹啊！”感情自己被当成了畜生？而且，还，还不如一头畜生？“我敢保证，如果你将来娶了老婆，抱着老婆睡，敢这样说的话，立刻会被扇几个大嘴巴子。”董椒终于找到了一个反驳的理由。
　　“哦？是吗？我已经说过了。她也没有扇我。”苏扬笑吟吟地道。
　　“那你老婆一定是好脾气。”
　　“嗯，没有人脾气比他还好。”苏扬眼底藏笑，声音温柔，低声答道。
　　董椒顿时感觉一顿窝火。

　　午餐选在叶川高中附近。据董椒说，这家火锅非常好吃，白汤涮现切羊肉，配上老北京芝麻酱，洒上些许香菜，美味至极。
　　“我和王山高中的时候经常来迟，高中生不让喝酒，我们就陪着凉茶吃。”董椒对于能把苏扬
　　带过来这种接地气的地方感到非常自豪。
　　苏扬按着筷子夹起一块薄薄的肉片，送到嘴里，细细咀嚼两下，缓缓说道：“不错。”
　　“羊前腿肉，现切毛肚，三色面来喽~”老板喊着喜气洋洋的大嗓门又端上来三盘，“小子，好久没见你喽！我家闺女上大学去了，可惜这次见不到你了。”
　　董椒扶额抽抽嘴角。
　　“怎么回事？”苏扬饶有兴趣地抬头问起大叔。
　　大叔看到如此有一位俊俏的小哥，顿时一愣，又喜气洋洋开口道：“我有个闺女啊，对椒哥可是一见钟情，天天嚷嚷着要嫁出去。我说了多次要靠缘分，这是小梨不愿意，每次都没完没了。”
　　董椒想起来，每次来这里吃饭，小梨都要连课都不上了，回来帮自己老爸做收银的事情。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张扬，逢人就说我喜欢椒哥哥呀，我要嫁给椒哥哥呀，椒哥哥来吃饭就是为了来看我之类的。久而久之，这里的常客都知道椒哥是这里的“女婿”，甚至有人路上遇到椒哥，还让给打个折之类的。
　　“真的有此事？”苏扬眯起眼睛，不紧不慢问到。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董椒感觉自己有理也说不清。
　　苏扬眯着眼睛盯着董椒，一动不动。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总感觉自己被抓奸在床，刑讯逼供一般。
　　“审问刘兴时间快到了。”苏扬抓起董椒的后领就往外走。可怜的椒哥刚吃进去一口羊肉，还没吞下。
　　“我还没吃几口啊！！！！”
　　“不准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