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栗子猞

4、第 四章

　　第二天一早，在两人吃早茶的间隙，苏扬把一本案卷递给了董椒。
　　事情发生在一家名叫“雾里花”的夜店。一个星期前，警方接到报案，一名叫邱青青的女性在“娱乐”途中突然面部筋肉扭曲，身体麻木，像提线木偶般不断扭曲身体，直到暴毙身亡。警方赶到现场时，眼前景象令人发指。3男2女正在吸食毒|品。
　　“溜冰群P？”董椒非常熟悉毒品知识。能够创造群P现象，并且能让男男女女不知疲倦，大战几天几夜的最常见就是冰|毒了。这是一种国内常见毒品，通常毒贩在小作坊就能生产。甚至这几年往国外输出地不少，缉私局经常可以查到冰|毒非法走私到国外的案件。
　　“吸毒人员已经被送到戒毒所了。但是，死者的情况很异常。一般来说，这种状况下，吸食这些量冰|毒并不能马上致死，即使死亡也是应该在□□极度过分的情况下精疲力尽而死。所以，该名女性已经被送检，法医已经进行了解刨。”苏扬说道。
　　“结果怎么样？”
　　“法医在死者身上发现了少量残留LSD。”
　　“所以，她是吸食了两种毒品？”董椒问道。
　　“经过对其余三名吸毒的问询，我们了解到邱青青是第一次吸食毒品。其中一名叫刘兴的男性是邱青青的男朋友，他是这家夜总会的常客，也是第一次带邱青青来。邱青青是外地人，来这里一家沙龙当学徒。根据她同事的说法，邱青青是个非常老实青涩的姑娘，穿戴朴实，不喝酒不抽烟，更不会去夜总会这种地方。所以，刘兴也承认是他软磨硬泡骗她说跟朋友去不会被坏人盯上。但是，刘兴却在饮料里给邱青青下了LSD。”
　　LSD是一种致幻剂，无色，无味，向清澈的水，也做精神病治愈药物，同时又是一种毒品。通常在夜总会里被下在水里，饮料里，酒里，喝下去没有感觉，但是很快会产生幻觉。也可以称作是一种迷魂药。
　　目前的问题是，即使同时吸食LSD和□□，不至于致死。
　　苏扬似乎看出了董椒的疑问，眸子低沉说道：“邱青青死亡的真正原因是病毒感染死亡。”
　　“病毒感染死亡？！”
　　“这就是为什么我插手的原因。这种病毒，目前送去了生物化验，是zika的变异体。俄国最近也发生过zika变异体致死的事件。俄方经过调查，一个秘密组织正在制造zika变异体。所以，我们怀疑这个组织已经渗透到了国内。”
　　信息量稍微太大，董椒有点消化不过来。从两种病毒，再到zika病毒。所以，“zika病毒是怎样传染给邱青青的？”
　　“邱青青喝过的饮料中。排除了饮料原先带有病毒的可能，所以，只能是一种结果——LSD致幻剂药片中携带zika病原体。”苏扬脸色愈来愈沉闷地说道。
　　“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去验证这种结果。立刻审讯刘兴。”董椒立刻反应道。
　　“所以，我已经备好了车。”苏扬低声微笑。

　　门外停着依旧是那辆很普通的车。苏扬一步子先走到副驾驶席，拉开车门，一直手臂搭载车盖上，一遍眯着眼睛盯着董椒，话里带软说道：“我不喜欢开车。”
　　虽然不是撒娇，但是有些软的苏扬确实让人怦然心动。这好比一直冷若冰霜的雪猫，在某个阳光的午后，软绵绵“喵”了一声，眯起眼睛，蹭了蹭脸。这是个不容拒绝的六个字。
　　即使董椒是个大直男，还是奈何不了男人的小撒娇。他叹了一口气，几步走到驾驶室一侧，拉开门，迅速系好安全带。看到自己得逞，苏扬开心地也系好安全带。
　　路上，苏扬一直一手支着车窗，看着外面流动的光景。董椒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人，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心想不能让苏扬沉默地装逼了。于是，开口道：
　　“你说你驻外，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我在高中毕业后，就去了莫斯科上大学，花了2年修完了大学课程。后来又去东京大学进修了一年。毕业后，进了外交部，被派到驻莫斯科大使馆了。”苏扬漫不经心地继续看着外面的车辆。
　　“卧槽……”董椒心想，这小子可以呀，怪不得高中毕业后就无影无踪，原来是出国了。还有，这么顺利就进了外交部。董椒不禁想起来新闻联播外交部发言人为捍卫国家主权的帅气发言，以及外交官员举手投足的英姿飒爽。这小子……他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看苏扬，白皙的手臂，细滑的皮肤，乌黑微卷的头发，以及清隽的侧脸轮廓，还有这，一双闲散交叉放置的大长腿……真的是，这小子，确实能给国家挣不少面子。
　　想到这里，董椒心里突然涌上一丝难受，几年不见，苏扬从一个青涩帅气男孩成长为眼前这个清隽俊朗，成熟，散发着精英气味的男人。再想想自己，四年虽然在警校没有虚度光阴，身上无半点赘肉，有腹肌有胸肌，成绩还不错，还是跟苏扬差的远。不，是一种很远的距离，似乎这距离之间的雾越来愈大，苏扬一直在前面奔跑，而自己只是慢慢踱步，恍惚间，那个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一种心脏筋肉被戳，被蹂|躏，被搅动的痛感。清清楚楚地渗透到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汗毛。
　　董椒看着苏扬，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太光亮，让他睁不开眼，让他呼吸急促，让他喘不过来气。这是怎么了。他再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感觉，默默转过头，紧紧握住拳头，看着前方的车流。
　　苏扬察觉到董椒的异常，眼神往驾驶位置瞄了一眼，变得眼神复杂起来。
　　两个人随后沉默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