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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part4-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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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璀璨迷人,马场内骏马英姿奔腾,马迷们喊声四起,盛况非凡。
邢天环顾包厅,马会的豪华套房多是香港富豪订制,这间套房位置视野绝佳。骆远城能耐和财力的确让人不可小觎。轻咳了一下,其实上一辈时他们老邢家和骆家舵就相交非浅,论规矩排辈份他和骆远城是平辈论交,“城哥,今天你这么好兴致有心情请我来看赛马,是要庆祝你小姨子终于渡过危险期了吗?”
事到如今他也不和骆远城打哈哈,反正他和纪怀桑关系非浅早就瞒不过骆远城了。
骆远城目光落在报纸上,语气淡淡的,“桑桑今天早上就已经逃跑了。”
他知道她为什么逃跑,其实他早有准备,对驹子吩咐得妥当,再者,驹子说什么这当口也不可能让桑桑离开自己的视线半分,私下还会递信儿给他,他也就放得下心。
什么!一口鲜血涌到刑天喉咙口,狐狸桑,你,你,你太不讲义气了,居然自己跑路要把狗血剧本交给我来演,难怪他是被“请”到这里来的。
压住抓狂的冲动,刑天笑得诚恳无比的,“城哥,纪怀桑跑路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我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骆远城的目光依然落在报纸上,剑眉挑了一下,回应邢天的声音四平八稳,“邢大公子你误会了,我请你过来只是和你叙叙交情,和桑桑跑路没有关系,毕竟现在要拜见到你很不容易,你的泥鳅功无人能及,我几次来香港想约你赌马你都没有时间。”
但是他还是打算回去要好好和桑桑谈谈以后跑归路,千万别让王守义来掩护的问题。
提醒吊胆的听王守义啰里八嗦讲了两个小时,以为他要表达的意思是桑桑的伤情在手术后雪上加霜,连他也无回天之力了,结果听到最后才知道原来他想表达的是桑桑带伤逃走可能会延误康复期,但是绝对没有性命之忧。
阿风被他折磨得当场崩溃,连自己也压抑不住爆发了。
韩风眼角往一直默不作声低头摩挲着打火机的韩风那边瞄,“骆爷,你真是谙模糊的艺术,我打赌你去香港不是赌马的,你是来堵我的。”这次就是韩风在他事务所楼下的车库里堵住他的人,带走他的身的。
骆远城慢条斯理的放下报纸,好似完全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怎么不是,我上次下了最大的[三T]彩头还赢了不少呢,可惜你不在。”
他恨江湖恨江湖,除了他老婆以外,人人都要像武侠片一样高深莫测的讲话。
“那恭喜城哥了,但是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打算软禁我多久呢?”
骆远城微笑坦诚地注视着他,邢天心里凛叹,这个表情他再熟悉不过,纪怀桑一算计心思动歪脑筋时就是这样。
“邢公子,你难道不是自愿跟着我的兄弟来做客的吗,你身手不差这里又是你的码头,要是你不愿意,谁又强行带得走你?既然这样,又何来软禁之说?”
嬉皮笑脸的掩饰眼中翻涌变化,难怪狐狸桑这么奸猾的人都怕见骆远城,他的确是心明如镜什么都看得透非常不好骗,依旧死死盯着韩风,“韩二当家亲自来请我,我哪有反抗的余地。”
韩风眼眸抬起,他和邢天生意面上打过数次交道,感觉他是个极端油滑的人,现在他的语气一反一贯的八面玲珑,带有明显的敌意和挑衅,他也知道原因,痞笑一下,“邢大公子,我这里先向你陪个不是,要是你觉得不够我改天为你摆酒席赔罪......”
赔罪?他和韩风之间可不是赔罪的问题......听得外面套间弹子突然极高的声音,“喂你什么人站住......”香港人手不比舵地的多,桑桑姐强行跑路,他和方头兵分两路把两方,一个暗中护着桑桑姐和小驹哥的哨,一个带着弟兄们保护大哥。
骆远城和韩风急站而起。
冰磬般的声音从外挤压入室内,“把邢天交出来我就不和骆家舵的人为难,否则别怪我丑话没有说在前头。”
包厅大门只来得及半开。刑天挥舞手绢脚底如同安装了弹簧,突跳突落的已经抢过两个人向外蹦出,“老婆我在这里。”
你现在看起来好酷啊,我爱死你了。
外厅中间,负责骆远城安全的暗卫兄弟们把来人围挡在中央如临大敌,其余的身上都有不同的轻微刀伤,虽然面无惧色但是脸现惊怒。没想到会碰到一个这么厉害的狠角色,还是个女人,一个人杀闯进来出手又快,十来个兄弟竟然眨眼间全部挂彩了,从来没有见过身手和骆家舵几个当家可以一较高下的女人。
双短刃的三寸柄还在她手里握得紧紧的,直发垂肩身材窈长煞气深重,棱鼻寒唇冷腮,目光越过被上了发条蹦得夸张的邢天,淡眸凝固在他身后某点上。
刑天的发条慢慢松弛,心里好似听见那根绷了许久的钢弦咔嘣断裂的声音,身体也好似各个部件儿都在叮当碎落,“溜,溜溜......”
淡眸听到他的压抑的呢喃,眸色动动,“没事就走。”翻转手腕,双刃合鞘背转张扬欲出。
弹子大怒,拷,哪里来的恶女人,“喂,那个谁,你这么凶巴巴的闯进来,现在又大刺刺的要走,这里你是老大啊?”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粗悍的女人,和我优雅斯文气质婉约的偶像桑桑姐完全不能比。
凌厉的刀风回面劈向弹子,现在的小弟都敢这样说话了,“卫驹是怎么带小弟的这么不分尊卑,还是现在骆家舵都这么没规矩了!”
毫无预兆的袭击逼得弹子急速退闪,拷,我和你干架关我老大什么事,“喂喂喂,对男人舞拳动腿的你是不是女人啊?”干架比方头的大眼妹还要极品!
刀路突然炸裂一般的,激怒凌厉幻光电掣,她最听不得的话这个人全部都说了,以为她下不了狠手吗!!!!
周围的兄弟惊呼惊呼,“弹子哥小心!”全部向他围扑过去,偶滴哥,亏你还是跟着老大混的人说,怎么不知道女人尤其是外表神勇的女人,最恨听到别人说她不像个女人。
一个急于抢护弹子冲在最前面的兄弟飞入内厅,惊天动地的轰然撞过屏风,仍然收不住势的翻了几圈,四肢大展仰压在地毯上。
弹子狠嚎一声,拳脚力度骤然恶重,“恶女人,居然伤我兄弟,我干......”
韩风立刻抢出,“弹子,不许对六当家没规矩!!!”
弹子惊愣了一下,只听见寒光骤闪低闷迅速的噗嗤声中骆远城急喝,“老六,你给我住手!!!”
空间突然宁静,弹子诧异的低头见自己胸前斜斜的抹过一条血线,闷哼一声,拷,居然见大红了。
舵里的兄弟几乎都模糊的听说过,在小驹哥前,大哥曾经有过六个结拜的舵当家,除了风哥和离家出走的一个,都死在西街火拼里,所以舵里的老把子们从来都不按道上外舵的规矩称呼韩风和卫驹作当家,只唤“风哥”和“小驹哥”,也是因为骆远城和韩风念旧又不愿提及当年的惨痛。
骆家舵规矩森严,跟在骆远城身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绝非乌合之众,但眼前伤人发威的气势都不输韩风和卫驹的这个女人竟然是被大哥找了很多年的六当家,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就算她不讲情面和大哥风哥冷着脸,兄弟们也不敢更不能和当家的动手,又看见弹子极窄的伤口血液粘漓漓开始滴血丝,当下急急乱乱围着他争着又抬又扶,“弹子哥,弹子哥!”
韩风看着她痛心沉黯,“老六,你怎么能伤自己舵里的兄弟。”
晶莹的灯影下,她淡眸无波,“我早三刀六洞带红离舵,断了结拜恩义不是骆家舵的六当家了,今天你动我丈夫在先,我出手也不犯规矩!”
韩风一滞,“可是弹子是咱们老幺的贴身人......”突然抽了一下,弹子,你,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弹子歪歪的支撑着脑袋,在兄弟们的包围之中艰难无比的交代遗言,“告诉方头,我还有几笔赌债没有收,欠我钱的有长条,短炮,弯角,斜眼,歪把......我死以后要是方头没空,你们代他收也可以,谁收到了就是......谁的.....”脑袋向下重重撘垂。
一群生死兄弟悲痛万分,“弹子哥,你不会有事的.....”
弹子重新抬起头,“还有......我床下还有几张卡,密码分别是1122,3344,5566,7788,9900......告诉方头......”痛吸了一口气。
兄弟们双目含泪,“弹子,你别说了,你放心,要是方哥没时间帮你去取,我们去帮你取就是.....”
弹子要死不活的,“.......取个鸟......这几张卡都早被我刷爆了很久了,钱都没还补上去,我是要你们告诉方头千万别再拿去刷了,我怕万一要把账算在他头上就不好了.....”脑袋又垂下去。
兄弟们又焦急又想哭,弹子哥,你,你,你真的好讲义气。可是就是没有文化,连冤有头债有主这几话都不知道,你欠银行的钱关方哥鸟事啊。
园得没有缺陷的脑袋又抬起来,“还有......”
一圈人抽了一下,你,你,你怎么还有。
弹子气若游丝的,“我跟小驹哥到东南亚跑暗路生意的时候,看上了妞,要不是小驹哥的沙包,我早.....把就回来了,我心里老不甘心,叫方头帮我写封情书寄过去把把,算是了我的心愿.....不然我死不瞑目.....”
有人爆发出大哭,“弹子哥,你放心的上路,你的情书我们大家都帮你搞定,你看上的马子我们一定帮你把,小驹哥那里兄弟们给你顶着,她在哪儿你告诉我们地址,我们当着你的面马上就写马上就写.....”
弹子声音越来越微弱,“那记好了,我看上的那几个在河内、曼谷、金边、万象、仰光、雅加达、还有吉隆坡.....”
兄弟们边哭先抽,弹子哥,你,你真是人没风流枉少年,和小驹哥出了那么多次国,居然连一个马子都没把到,实在是个连熊猫都开过荤了,你都还没开过荤的最后一个处男,你,你,你====偶们滴哥啊======你真滴好命苦哇========
骆远城沉着脸,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六的身手他最清楚,真要不留情面下重手,还有这些人瞎搞的份,冷斥一声,“都给我胡闹够没有,弹子!自己起来滚去医院,我看回头要让你们老大好好带你们练练了!”
弹子哀怨的捂着胸口,大哥你一点都不幽默的说,我被六当家行了规矩不能拿回来,连自娱自乐的安慰一下自己都不行的说。
“大,大哥,我们抽空自己练练就算了。”
大哥,我最知道你,你要让我老大带我们练练,肯定会先练练我们老大,小驹哥我对不起你,大哥估计又要用家法和你好好谈谈什么这个什么那个的问题了。
骆远城眼角一沉,“算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说算了,马上给我滚去医院!”
头痛得想扶额,驹子你平时是怎么带小弟的,以后我要好好和你谈谈这个问题。
以前韩风带着小弟的时候,舵里上上下下都规规矩矩正儿八经的,自从驹子这匹野马驹抬了老大开始带兄弟以后,他发现舵里的人一个个的虽然办事还是牢靠,但是喜欢一逮着机会就见缝插针胡闹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居然连他亲自挑的贴身手下们也开始不分场合的乱搞瞎搞了。
弹子挣扎还欲再说,被兄弟们架起来死命的往外拖,弹子哥快走,大哥发飙了,闪人要紧。
灯光白炙烁眼,她煞气依旧,看着七手八脚半抬半拉弹子的的骆家舵人,冷哼一声,“邢天,走。”
骆远城冷喝,“老六,你给我站住!”
她步伐停顿,从前她对骆远城敬爱交加,可是,为了一个她不肯承认是大嫂的女人,他毫不留情的对她行三刀六洞的家法,她不是受不起,只是伤了她的心。
想到此,她冷脸不看任何人,起步走得更快。十年过去,结拜之情早就掩埋在心里。
一声叹息跟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扶压住她的双肩,“老六,你还是不愿意见大哥和二哥吗?你二哥这么久以来为了找你可没少费心思,他打小就疼你,怎么你见了他连话都不愿说吗还要出手伤人?”
她是父亲从曼谷带回养在身边的,几个结拜中她身手最好,如果不是当时年纪太小,本来是父亲心里最合适的贴身人选,她逐渐长大,面容也越发姣好,就成了父亲......最放心的妻子人选。
可是和她自小青梅竹马长大的人不只是他这个大哥,她暗怀情愫的对象也是不是他......十年离别光阴,她从那个一头利落短发的假小子变为人妻,参与这么大的变故也始终不和骆家舵互通消息,心结还是未解吗?
“老六,当年大哥责罚你,你心里恨我心狠我知道,但是如果不是你......埋伏薇雅想置她于死地,大哥不会罚你那么重,就算是到了今天,要是薇雅还在,你动了你大嫂,大哥依然还是会这么罚你,可是薇雅也走了.....那么久了,咱们打小结拜中就剩下我们三个人还活着了,都过去这么年了,你真的要和大哥二哥永远生死不相见吗?”
刀刃上的光芒在改变泄露出她的手在微微的抖,“我只是来接邢天的,听说是韩风强掳他的。”
她没有二哥,没有自小就暗暗喜欢却为了一个女人毫不犹豫亲手向她行刑,连句为她求情的话都不说的二哥。
骆远城温和的,“让阿风请邢天过来是大哥的主意,就算你不愿回舵,大哥也不会勉强你,但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伤人就是不对,大哥这样说你可服气?
老六,你二哥可护你得很,你也和我们闹了十年的别扭还不够吗,要是真和骆家舵今生今世都生死不想见,你对高进东出手提醒我做什么?”
她别扭的转过脸冷腮紧绷,“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女人的妹妹自以为是,好像谁都罩得了的样子而已。”
明明不胜负荷要到极限了,还要死撑紧瞒的罩这个罩那个的,她偏要戳个漏子,有些人也不想想,本身娇滴滴的也要别人罩,以为自己聪明就无敌了吗,还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接连做了两次大手术,听四大幕僚说,现在也还是病怏怏的软塌塌的连累她未见过面的结拜小老幺三天两个的崩溃。
一想到那张和那个女人七八分像的脸,她就讨厌!乱刀砍死她都不会承认她是关心纪怀桑,不过是纪怀桑身受重伤从来不让一一去探望她,害得小宝贝一天到晚眼泪汪汪的她心疼,哼!
骆远城暗痛一下,高进东的致命伤,他一看就知道和老六的手法如出一辙,听过高进东那些恨怨叵测的话后,他就更清楚明了。
薇雅,有一个聂远海以为夭折,却又虚张声势来要挟桑桑的孩子,其实不知道什么原因早就被桑桑找到了,她之前受制于人的种种都只是装弱势不动声色。
他之所以隐忍不发,是猜到了桑桑连聂庭威都送到香港,必定是到了成败在此一举的关键时候,这关头,孩子只有暴露相对是安全的,和老谋深算的聂远海,虎视眈眈的老骨血们拼斗搏杀的桑桑,却是危险的,所以他要驹子尽快把她带回自己的身边,却终于还是晚了一步。
神情中隐隐现出细微的叹息。“阿风,你和老六最合得来,帮我劝劝她,我在外面等你们,老六,你离舵出来太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二哥。"
心里有道惊破的闪电从韩风心里滑过,曾几何时,阿城看他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原来,原来......原来阿城知道,一直都知道,阿城这样一个心明如镜的人,连桑桑都不敢在他面前玩花招,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喜欢薇雅,又怎么不会知道溜溜为什么会埋伏薇雅,都,都是因为溜溜知道他喜欢薇雅才心生杀意。
“大哥......"
儒雅清俊的脸上带着明白和了然,对他现在没有讲出口的和以前没有讲出口的话,阿风和其他几个被父亲收养培育的孩子不同,自幼跟在他身边,跟了太多年,是他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可以在瞬间猜出意思的结拜兄弟,何况是喜欢他爱得刻骨铭心的女人。
他却一直缄默不言......因为。
这样的一个兄弟,在第一次他从英国回来,看到同归的薇雅时,眼中花火突颤惊得目不转睛,却又只因为那双秀目没有任何察觉,只锁着自己溅盈笑波便在下一秒黯藏。
这样的一个兄弟,哪怕是看着他和薇雅食指缠扣,眼中有深寞失落的波泽滑过,却始终在笑得痞痞屌屌同时又时刻警慎他的安全。
这样的一个兄弟,唯恐给他和薇雅带来困扰从来没有开口表白过自己的感情,却在他最危险的时候为他挡刀在骆家舵最衰难的时候代他入牢。
这样一个兄弟,唯一的寄托就是时时把那只打火机带在身边,不时摩挲在手中悄悄的看着微笑一下或失神片刻而已。
灯光白炙烁眼,骆远城看见自己的兄弟在努力的笑,“......大哥,我,我,我.....”
除了他刻意的开玩笑,每次情绪异常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的叫他大哥。
骆远城微晒了一下,"那么,邢公子,我很久没见面,去场上亮亮马经如何。”
她手中的刀什么时候被卸下的她都不知道,所有的人连骆远城和邢天她都看不见,只呆愣愣站在那里,离舵不见多年,和韩风独处她不觉心跳如鼓,只觉得惆怅茫然。
邢天深痛的目光从她失魂的脸上扫过,突然笑,“城哥,还等什么,走啊。”飞快的迈步,现在他想立刻离开。
擦过她的肩头,她依旧目光迷茫无知觉的站在那里,他走得更急。这么多年的努力和等待,都抵不韩风出现这么短短的一瞬间。
骆远城看着神情落惶邢天夺门而出,长眸深透的亮亮,“阿风,好不容易找到老六了,她就是不愿意回骆家舵也别再让她人跑得不见踪影,咱们结拜一场有今生没来世的。”
韩风愣愣,大哥......怔怔的看着他径直坚决的背影,叫出声,“阿城!”
高挑瘦削的身影转回来,骆远城看着他,“什么?”
韩风捏捏鼻梁刮刮眼角,说话变得极不利索,“阿城......”我喜欢薇雅,但是我从来没奢望过她喜欢我
“......我知道的,老六的手法我最清楚,她很有分寸的,......我......我也很.....珍惜咱们的结拜情谊,从来都是的.....你放心。”我只是觉得天天能看见她就很好,就很满足,真的。
骆远城勾勾嘴角,“阿风,老六驹子和......你,是我结拜的好兄弟,任何时候我心里都是知道的。”何况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相反......我欠你还不起的反而有很多......
眩目如同白昼的探照灯光,欢腾的人群让人难以抗拒的感到热烈。
邢天双手撑在栏杆上,脸上笑容深挂,曾几何时,他也被狐狸桑的影响了,越是难过的时候,越是笑得光辉灿烂。“城哥,你其实已经知道一一了,是吧?”
音乐声震耳欲聋,骆远城盯着面前喧嚣汇聚,眼神似乎模糊,清俊的长眸中透出深重的辛酸,一一,驹子说过的那个桑桑娇宠万分一提起来就眉开眼笑的亲亲宝贝小侄女......他听过记住了,却从没想过是他的女儿......
“她,知道我吗?”
邢天看着马场,已是第三城比赛待开,毛色精良,身形健硕的白色领马把赛马带到拖拉机拉着的起跑点,关到闸中。偏偏五号马是处女赛,死活不肯进闸,八九个工作人员连推带拉,费心竭力也不能把它弄进去。
“知道,纪怀桑用手机拍了不少你和骆家舵的视频传给她,她对你熟悉得很。城哥,能让我邢天佩服的人屈指可数,你是其中一个,狐狸桑在香港养了这么久的伤,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过来掳我,难道你不想见你女儿?”
他不是个好男人,心爱的女人担惊受怕饱受折磨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也不是个好姐夫,桑桑因为这个孩子筹谋隐忍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他也不是个好父亲,如果不是高进东告诉他薇雅有个孩子,他根本猜不到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桑桑,这个心智早熟,自小就是个不动声色的高手的小丫头,不对他泄露一丝风声,固然怕他伤心难过,怕孩子过早暴露危险太多的原因,蚕吞那些不本分的董事,等铲除掉高家,清洗可能威胁到孩子性命的老骨血,就算聂远海知道孩子的存在了,孩子也是安全了,如果,不是她意外的回来,遇到驹子这样一个比他这个不称职的姐夫宝贝爱护她的人,以她深藏狠忍又坚硬倔强的冰壳性格,会咬牙再吃多长多久的苦?
一心想当皇太后,且身后是□□手段强势娘家的高艺如,任何时候都在伺机搞尽聂家人要夺权的老骨血,为了保住财富不择手段的聂远海,桑桑,在被他送走的这些年里,一步步艰难的搏杀过来的?
他不是不想早一日见女儿。只是......
邢天听不见骆远城的回应,转过脸看见骆远城脸颜色青白,表情极为痛苦,大吃一惊伸手欲扶,“城哥?你不舒服吗!”
骆远城嘴唇抖嗦,勉力坐下,
“没事,只是想到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女儿,心情有些激动,邢当家,我骆某人欠老邢家的天大的情,以后......”
邢天露出我好怕怕的表情,“我是前世遇人不淑今生被迫还债,你们骆家舵的情,就免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小宝贝,好歹她叫我爹地。”今后我只希望有人可以降住狐狸桑,我心里就十分舒坦了,没见过这么狡猾成精让人招架不住的。
骆远城神情缓慢的恢复,“爱护她宝贝她的人这么多,是这孩子的幸运。”
韩风看着他瘦削侧影颤抖不止,,“你不问问我,这个孩子当时是如何........”
骆远城整个胸腔都是一锤一锤尖钉在敲击一样的巨痛,失去其他的感观知觉,五脏六腑连带骨髓里都是撕裂的煎熬痛楚,薇雅薇雅.......真的很辛苦,恨意杀意就快要抑不住的喷勃......
“我现在只想见孩子,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