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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part5-90 ...

  •   天空乌云密布,远处炸雷惊人咆哮,斗大的雨点极快地扑在高高矗立的群楼厦宇上,倾盆大雨飒飒的笼罩着整个城市。

      聂远海看着被大雨冲刷的玻璃上纪怀桑站在自己身后,一老一少两个身姿位置宛如一张模糊不清没有面孔的合影,“小二,什么事你这么急着回来要见我?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香港养伤康复的吗?”
      自从接到聂庭威的汇报,知道老大和骆远城有个孽种之后,他心里明白这个狡猾奸诈的女儿和他玩了多么大个套,他盛怒过后立刻打定主意要不动声色的在大宅里静观她的动静,等着她和他耗着看谁先主动出击,没想到她却一反常态急着见他。

      高高的远海大厦顶层三百六十度都是冰冷坚硬的钢化,交杂着尾夏暖度的雨丝渐渐的转成湿冷的雾气,沁漫入室内。
      她伤势未愈又是偷偷摸摸的瞄准机会偷跑过来的,感觉开始有些微眩,下意识中倒退背部的虚空感让她娇躯无奈的直了直。声音充满笑意的,“我回来是为了卫驹。”

      轮椅上,花白的头发纹丝不动,“为了卫驹?我不是没有再反对你们来往了吗,你受伤在香港他寸步不离,我可有多说过一句话?”
      纪怀桑眉花眼笑的开门见山。
      “董事长,我最了解您,我知道高艺如的死和您有关系,您不动声色就算计您的老兄弟们,害人家着了道把握在手上一辈子的股权主动买出来被你趁机吃掉不说,还要吃跑不掉的牢饭。
      想想看,人家损失的是远海这座金山以及经营一生的地位,还有怎么挣扎反扑也逃不了的牢狱之灾,甚至可能吃枪子儿!
      而高艺如居然就是一直罩着对头整自己的人的母亲,换作是我,也会不管自己是真被被下了连环套也好,还是姓高的纯粹是炮灰也好,都会鱼死网破地要她的命做垫背!动不了你,动不了我,动不了庭威和卫驹,不动高艺如出气报复,那还要动谁?
      您故意把高艺如和卫驹是母子的消息放出去,让别人以为你最多就是个借刀杀人,其实您早就对她动了杀心,可是董事长,我偏偏就是喜欢卫驹无乱如何也要和他在一起不可,您打算怎么办呢?”

      聂远海缓缓转过轮椅,犀眉下老目炯矍,“小二,老大和骆远城的孽种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你找到她是你有本事,你能让和老大有仇的那个六当家藏庇这个孽种也是你有本事,但是这个□□出身的卫驹,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他和你在一起,不错,高艺如是我下的手。
      我不瞒你,当初我担心高艺如死了,聂庭威会是个隐患,所以才等他为我把远海的股权整合完毕以后再下手,现在我完全没有这个担忧了,他都对我说了,小二,你其实早就知道他根本不是高艺如的亲生儿子是吧,居然瞒我这么久。”
      就算卫驹不认高艺如,但是他的妈妈死在他爸爸的手下,两个人翻脸成仇固然好,现在不翻脸他也有办法让他们以后翻脸。

      纪怀桑笑得清纯无邪如从来不曾涉世的天真千金,“董事长,就因为他很像您年轻的时候,您就这反对不好吧,你打算在遗嘱里公开承认自己杀了高艺如对吧,这样就算卫驹要和我在一起,道上的规矩也要逼得他和我撇清关系?”

      她用意邪恶的话语刺得聂远海整个人都悸抖了一下,“谁告诉你这些的?”是骆远城还是.......另有其人。
      这也是他坚决不同意卫驹和小二在一起最根本的原因,一个□□出身外表粗鲁豪爽骨子精明的人,和他年轻时候惊人的相似,他怎么可能看着历史如此相似的再上演一次。

      纪怀桑站姿虚柔看着阴沉的聂远海,笑容和灯火相互映衬熠熠生辉,“妈妈临终前告诉我的,她说,将来我长大了不许和□□的人有纠葛,还有,越是外表粗豪看起来率性耿直的男人,越要防备,因为这样的男人心机城府隐藏得深,要是我喜欢上了这样的男人,就算你一眼就看透了,还是要当作不知道骗自己,但是就算你想装傻一辈子,也还是逃不过后悔痛苦的命运。”

      大雨中满城的灯火模糊迷蒙,交杂着尾夏暖度的雨丝渐渐的转成湿冷的雾气,沁漫入室内。
      他这一生都是在阴谋奸恶的颠簸中砥立,自认是最懂得隐藏的人,原来,原来.......
      原来那一双没有杂质纯净如宝石的眸子,之所以会在第一次与他刻意安排相撞的满怀拥抱中,目光中闪过的那一丝光彩,不是悸动,而是洞悉他的本性。
      原来每次在他甜言蜜语之后,她就会微笑的流着泪看他,不是因为被他虚伪的哄骗感动,而是痛苦被他阴谋的算计。
      原来在她身怀六甲得知她将为下堂糟糠高艺如将为豪门新妇时,她没有一句驳斥的话,也不是因为她性格柔弱以夫为天......他以为温柔得近乎愚蠢的千金闺秀,原来竟然是一个如此聪慧,比他更深藏不露的人。

      高高的顶层三百六十度都是冰冷坚硬的钢化,他终究是聂远海,“小二,你打算为了要和卫驹在一起,连我这个爸爸也不要了是吧,让我这个老头子支撑着一边老骨头来应对远海的运转。”
      上次要她把悄悄收购的远海股权抛出,招数用尽她也和他推太极,最后他佯装病重再说几句后悔的话,她当时不置可否,转过身就把股票卖得一干二净,可见这个女儿为了前妻和老大始终不愿意和他和解,但是如果他有什么事,她还是不会置之不理。

      纪怀桑笑得更加灿烂的,毫无顾忌的,“谁说您是一个人,庭威虽然人在香港,但不是一样事事帮您打理得很好。而且董事长,有人向我告密,您在遗嘱里写了不该写的东西,比如把一些莫须有的犯罪事实揽在自己和卫驹的身上,您打的好算盘,您百年后是两眼一闭,没人奈何得了你,可卫驹就难说了。
      您可要知道,卫驹不是您,我也不是妈妈,我不怕您的那些阴招也有的是手段办法对付。”

      饶是聂远海一生奸恶时刻算计,也没有猜到她会如此说,将手杖重重一杵,威迫狠重的怒喝,“这是女儿该对父亲说的话吗?我这个老头子你不认我当爸爸也就罢了,你连你妈妈的话也不听了吗,我聂远海幸苦一辈子打拼了一个帝国,要是毁在你手上,别以为你是我女儿我就会让你好过......”

      通风盖哐当巨强扑在两个人中间,两条粗腿从天顶吊下来,“谁他妈的敢让老子老婆不好过,老子就先让他不好过!纪怀桑,你敢给老子跑,老子这次非让你好看!”小狐狸,你的脚伸出去这么长干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跑得快吗?

      浓烈的阳刚气息劈头罩下来,纪怀桑收起已经迈出去的脚,仰直粉颈,“小,小驹哥,就算你对远海大厦的结构已经熟悉到如同是你自己的地盘一样了,但是你身躯太过魁梧,这个洞那个洞的这样钻下去,你迟早有一天会被卡在里面的。”
      远海的电梯是可以载人乘坐到顶楼的,请你不要直接从通风洞口出来。

      聂远海橘皮狠皱,“卫经理,你当我远海是什么地方,这样大肆肆的乱闯!”
      卫驹粗壮的从四方口里落下来拍拍灰,看也不看他,你管老子,有本事你请把所有的洞洞都堵上,不过老子还是一样可以找到地方进来。

      “纪怀桑,少给老子旋脸,怎么,就许你从卫生间的窗户爬出去,就不许我爬通风口啊。”

      纪怀桑眼珠叮咚乱跳,“小驹哥,你悄悄躲着看我出丑,这么做好像有点不讲义气。”

      虚弱的娇姿有些吃力的站立不稳,摇晃了一下,卫驹将她一拉打横抱起靠在自己坚厚宽阔的胸膛上。
      老子哪里不不讲义气了?
      丫的小波不在,其他的两个鸟人和大眼妹脑袋都是石头做的,白痴都看得出来你没有翻窗户的那个天赋,好不容易让木鸡混进去把你顶上去,你又骑在上面下不来了,要不是老子吩咐方头悄悄去找把长梯放在外面,我看丫的两个鸟人和大眼妹怎么从窗户上把你弄下地。

      “纪怀桑,你要有这个那个的事非要和聂老头讲,就直接和我说嘛,老子送你来就是又不会偷听,你干嘛鬼鬼祟祟的爬窗户,老子看见你踩在大眼妹肩膀上四肢乱刨的样子,差点没晕死。看你现在站都站不稳的这个样子,下次再这样老子会打人的听到没有。”
      大哥,我实在是办法用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鸟。

      他阳刚的气息浓浓的让她觉得安全,纪怀桑合拢手臂围住他的脖子,娇笑呵呵的狡辩,“我是怕你担心。”
      卫驹圆眼瞪成铜铃一样大,恶声恶气的,“少给老子旋脸,老子哪天没有担心不差这一点儿,你骑在离地三层楼那么高的窗户上面下都下不来,老子就不担心啦?讲完没有,讲完了老子也有话给聂老头讲。”

      她螓首松弛的靠在他肩上,“可是我累了,现在想回家。”
      卫驹喉节滑动了一下,老子真是疏忽了,小狐狸胆子小,“乖,几句话就好。”你自作聪明的脾气始终改不了。

      睫毛软软的抬起,她很慢很慢的眨着眼睛,看见他乌棕深邃的眼睛始终都是温柔深情溺人窒息,娇瓣擦擦他的粗腮,“嗯。”

      她娇弱无依的样子让卫驹不由得放低的粗嗓,“聂老头,大哥本来要我私下带几句话给你,可是我一来一天到晚看着手上这个不省心的没时间.......”

      感觉怀里的人不老实的扭动,大掌不客气的轻拍她,动什么动别分老子的神,让老子把话早点说完好走人。
      “二来,我觉得还是当着桑桑的面说更好,免得她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本事什么都要自己扛下来。”

      聂远海皱唇勾起冰封狠绝的冷笑,“卫驹,你是不是太放肆了。”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喝他如此嚣张狂历的说狠话了。

      卫驹浓眉一竖,声音嚎嗷嗓门重新高起八度,“老子从来就这么放肆怎样,你要是不爽就自己忍着,听老子把话说完走人以后再吐血都可以,老子忙得很,没空蘑菇。我大哥说,桑桑把孩子藏匿得虽好但是不时还会去看望,以你的精狠凌厉都能没被你察觉,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笃定大嫂和他的孩子绝对已近不在这个世上了。”

      惊雷出奇不意的在玻璃外轰烈炸响,震得四周玻璃发出清脆欲碎般的声音,
      他的衣衫猛地被小手紧紧的抓住。

      卫驹心口洞出窟痛,桑桑......手臂骤急地收缩,恨不得将牢牢的将她嵌在自己的身体里,鼻孔大张呼呼的喷粗气,语速变得又急又快。
      “我大哥说,所以孩子当年能幸存下来,曾经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死关头他可想而知,那些经过必定是和你聂远海是脱不了干系的,但是你再狠历无情也是桑桑的父亲,桑桑对他这个姐夫已经倾心尽力维护至深,为了桑桑他也不想再知道更不想再深究,只要桑桑过得好,我们整个骆家舵从此和你永远井水不犯河水,旧仇新怨一笔勾销。”

      纪怀桑突然整个小脸都埋在他胸口上,姐夫!

      卫驹慢慢的抚着她的发丝,桑桑,桑桑......她只缠在他身躯上。酸楚如大江溃堤泄涌奔流,“不过聂老头,老子还要加几句,姓高的女人的事你敢放消息,我也不是傻瓜,知道是你动手玩了阴的,看来你是很想老子因为这件事和你纠结一下,但是那不是老子行事的风格,你少给老子演这些老套的家仇版本。
      我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桑桑和老子的事你趁早别再玩阴的,老子喜欢的女人只要她也喜欢老子,老子不管她和谁有关系没关系,不会像大哥来什么为这个着想为那个担忧的那一套,谁挡老子道老子就搞翻谁。
      要是桑桑稀罕你这个什么狗屁董事长的位置,老子不说什么,她要是不稀罕你却非要让她不痛快,老子可不管大哥怎么吩咐的,一样让你十分的不痛快!”

      纪怀桑螓首突然仰起,双眸薄雾朦朦的看着他,咬住无色的唇瓣哆嗦不休。

      平日佝偻的身体坐得又挺又直,外观举止上无一不透露着权威霸主的骇然气息,聂远海在他身后仰头纵声长笑,"卫驹,你到说说看,你如何让我不痛快!”

      卫驹撩撩眼皮,“聂董事长,前些时候【远海国际】这只股票难得清理盘面价位低,我没有聂庭威那么有钱,所以只能看着便宜就占,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当然不能放过,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听说远海的流通股占贵公司股权的12%,那老子私人手上的加起来就吃了远海2%的股份,想按你们公司的章程,老子可以在董事局占个席位了吧。”
      大肆肆的坐下,将纪怀桑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安置好,一手扶稳她的腰,一手伸出粗手指拨弄她的唇瓣,小狐狸小动作最多,其他的看起来都很乖,就是这个不好,给老子把嘴松开,会出血的。

      激煞猛怒的烁光扑射缭杀向他,聂远海震怒无比的,“凭你一个□□护场出身的混混也妄想做我远海董事局的董事?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卫驹一边恶声鲁气的,一边继续自己的工作,“老子是个□□护场出身的混混怎么样,但是老子就是很厉害,从来都是一块钱当做十块钱用,老子不只是自己买了,还让大哥和风哥也买了,只是他们都不喜欢管事,全交给老子这个卫经理托管,不好意思得很,我们亚成一共低价吃尽了你们远海6%的股份,你要是不按公司章程办给老子一个董事局的席位,别以为老子是软柿子好捏的。
      老子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你不挑事儿老子要打理大哥的公司,也没空来管你远海聂家怎么赚钱,你按时把红利划到亚成的户头上老子什么也不会管,可你要是挑事儿,自己先掂量掂量后果,来白的来黑的老子都奉陪到底。”
      松开松开快松开,都咬破皮了,要出血了。

      她控制不住的哆嗦,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松开紧咬的唇。
      卫驹皱眉低下头,粗野的嗓门拉开,“纪怀桑,给老子把嘴松开,不然老子要拔你的牙了,老子不知道你一天脑袋里曲曲弯弯想些什么鸟事,但是老子把话先给你放在这里了,你爱听不听,除非是你不要老子,否则天大的事老子都不会不要你。”

      突然一丝呜咽混着血丝细细的沁出来,她撞回他怀里,使劲往他结实的肌肉里嵌,粗唇心痛的重压在她的额头上,

      卫驹火速的抱着纪怀桑站起,转身向电梯口奔得急促,“老子话说完了。”桑桑乖别哭,我们不呆在你不喜欢的地方了,我们现在就回家。

      菊花纹皱的枯唇凌恶,“都给我站住!”他狡猾的女儿最后就找个这样不声不响吃股权的人做丈夫!有朝一日他的帝国是不是就被卫驹恶占到手?

      柔若无骨的纤手挡住即将合并的门,聂远海老像虚槁,狡目阴恶,“小二,你现在伤势未愈我不逼你,自己养伤期间好好想清楚......但是你告诉我......”粗糙大掌拍下纪怀桑的纤手,电梯门一下弹合把聂远海的话排闭在钢化通道外,“把历魄昀从泰国监狱里保释出来的人,是不是你?”

      奢华堆砌的空间中心,巨大的黄铜吊灯罩在轮椅中佝偻的枯躯上,闪动双目弧度阴冷。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他大权回落却放进两头恶兽,一个是天外飞来悬在他脖子上的寒刀,一个是他心头根深蒂固碰不得的毒瘤!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直插入城市深入,天空变得如同白昼。
      大手扶着她的后脑勺,“纪怀桑,你不是怕打雷吧。”
      她小爪子抓在他肩上哽噎,“不是。”

      卫驹呵呵一笑,小狐狸可怜兮兮的样子乖死了,在下降的空间里将她举起,侧耳贴着她小胸口,听见让他心目意足的心跳声。“把老子缠这么紧干什么,老子又不会跑,给老子透透气别憋坏了,老子不是答应过不放弃你,天大的事老子也会给你扛下来,老子是男人懂不懂?”

      纪怀桑眼圈红红皮毛蓬松的点头,他的话里包涵的意思太多,她通通都明白知晓。在他浓密的头发上亲啄摩擦,“懂。”

      卫驹铁壁圈箍抬起头,燥唇灼热的纠缠住细嫩的唇瓣,模糊的钢化通道四壁都是凌乱的雨痕,满怀都是馨香的柔软娇躯,挑动他疯狂粗野的厮磨啃噬,老子就是喜欢你离不开老子的样子,让老子宝贝得不行。

      远海大厦外鼎盛嚣世仿佛突然之间眼前就绽出了斑斓的灯彩,霓流辉煌的在仲夏接近初秋的阴沉夜晚,勾扫出灯火之城繁盛的轮廓。

      满城的倾泻之中,阿刀和厉家舵人撑起的几簇黑沉沉的大伞,偶尔极快驶过的车擦过他的面前,飞溅的水花和凌厉的滂沱中,精悍的平寸染着水泽,历魄昀立在在对面的红绿灯路口,一动不动的看着已经降落至底的电梯里深吻浑然的两个身影。

      路面积起疏排不及的河流,窄目终于动动,“你们在这边等着。”接过阿刀手中的伞,一步一步涉水踩过斑马线。

      远海大厦灯火通明的大厅外,KK戴利文牟逊三人和骆家舵的数个戒备好手警惕的看着黑伞下桀骜危险的精壮身躯。

      历魄昀钢唇勾起,“丫头,你的伤好了吗?我去香港探视过你,可是你的未婚夫弟弟不许我进去,还把我送给你的泰式甜点扔到我车玻璃上了,很不给我面子。”
      卫驹挡在他的面前,满脸狰狞,“历老二,你吃饱了闲着没事儿淋雨凉快去,别他妈的杵在这里碍眼,这里可不是你们厉家舵的地盘。不然老子让保安把你哄走你面子上可不好看。”

      大雨中满城的灯火模糊迷蒙,历魄昀淡淡的,“卫驹,我知道你们骆家舵有钱,又靠着这个丫头有消息吃了不少远海股票,怎么,以为自己有点小股权是个董事就可以向我耀武扬威吗,有远海股权的人不只你一个,我也有。丫头,聂远海有没有对你说,钱十七用他手上的远海股权,向换了他儿子的一条命?”

      闪电雪白雷声剧烈,三个属下同时看向纪怀桑,头儿!
      怎么会这样。

      马驹眼在紧紧的眯成一条线,卫驹的脸色慢慢变得狰狞恶煞,“历老二,你他妈的是想和老子扛一扛了,是吧?”

      历魄昀狠血冷笑,“卫驹,或者我们联手和聂远海杠一杠怎么样。”

      透明的钢化顶将雨水铺展成一排薄薄的瀑布,冰冷薄瀑如同分界线,将两个□□当家之间划分出楚河汉界的分明线。
      卫驹大掌紧紧握扣着纪怀桑的小手,“老子没兴趣。”

      窄长目淡淡的看向纪怀桑,“丫头,你怎么不说话。”

      纪怀桑平静自若,声音淡漠,“原来历当家开始动手打我的主意了,可是你忘了我们有约在先,厉家舵只要上了路,就是我们交易终止的时候,既然你已经有实力做远海的董事了,那么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呆鸟,即刻起把历当家实体中的人手资金全部撤出。”难怪聂远海会那么问她。

      雨势越来越猛,历魄昀转到一下伞柄,“丫头,你也太小看我历魄昀了,我要的不是你的那点小本,我要的是你。”

      眼前一花,他手中的黑伞脱手像旁侧飞,身体却脚尖离地笔直飞驰后退。阿刀惊怒的,“历哥!”几朵黑伞将历魄昀盖住几秒,又翻绽在斑马线四周的水洼里。

      卫驹在黑暗的大雨里爆喝,“你他妈的当老子是死人啊。”威猛的拳头夹杂着煞气罡硬有力冲破雨瀑。
      阿刀见状大喝一声,“他妈的卫驹你敢和舵爷动手。”一群手下不等他招呼,已经如狼似虎的恶扑向卫驹。

      方头怒喝,“动舵爷又怎么啦,你们厉家舵不顾道上规矩敢霸我老大的老婆!”急纵而起抢在兄弟前面,旋腿跨扫向几个围攻卫驹的大汉。

      KK焦急的,“头儿!”方脑袋都参战了,头儿你睡着了?
      戴利文的袖子慢慢的一圈圈开始向上卷起,管他是谁,只要想打头儿的主意,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牟逊试探的,“头儿,我们带人下去帮忙?”
      混世大战已经惊动远海的保安在后面玻璃墙里排成几排了。

      电闪雷鸣中纪怀桑的呼吸越来越重,秀气的双目慢慢的涨出森红阴恶的潮汐。
      三个手下突然吞了吞口水,头儿,样子好可怕吓死人了。

      罕见的夏末暴雨中,人车踪迹几乎消失。
      高壮的身影在混战中无意间回首一瞥,吓,吓死老子了,纪怀桑你被魔鬼附身了?“住手!都给老子住手!”

      红魔眼跳眨了一下,纪怀桑眼中恶潮迅速的缩退逝去。

      世界里沉闷的拳脚声和混战的怒嚎声依然在哗哗大雨中交织难解,卫驹左突右冲,始终无法突围,终于怒炸一声,“丫们的是都没长耳朵还是不给老子面子,都给老子住手听到没有!”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不管目标飞向一个离他最近一个斗得最狠的。

      方头和兄弟们抖了抖,小,小驹哥,拼街就是拼街,哪管什么面子,利落的缩退到他身后。

      马路在万丈高楼间空如深壑,马驹眼深深的看着历魄昀,后者的目光越过他厚实的肩膀,落在纪怀桑苍茫的小脸。“丫头,如果我和你姐夫抢龙头,你帮谁?”

      她毫不犹豫的,“姐夫。”

      大雨疯狂,雨中汇流在历魄昀刚硬的脸上,“那要是我和聂远海斗,你会怎么做?”
      她声音淡漠,“历当家,你究竟是想要我,还是想要远海?”

      天地茫茫的一片全是冰冷的湿意,历魄昀仰高下颚,“丫头,不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要,我要的是你来我厉家舵,我历魄昀要的,千方百计都要达到目的。”
      纪怀桑中错愕讽刺一闪而过,“你以为,作了远海的董事,就可以和我扯上关系?”
      历魄昀神色自嘲,“我没有骆远城命好,只有走这一步,丫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小气最记仇的人,不过我也不怪你。”
      雷声阵阵滚过历魄昀的头顶,晶莹清澈的滞在他身上。

      他身形寡漠的孑立站得孤绝。
      停滞的目光动动,又在卫驹和历魄昀之间来回游移。卫驹拳头突然的握紧。老子,老子怎么突然他妈的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啊。

      方头悄悄的飘过来,“KK,你们头儿是不是和历老二以前有一手啊,咱们熟归熟,事关我老大的终身幸福,你可要对我说实话啊。”

      KK大怒,“方脑袋你胡说什么!”你敢亵渎我完美冷漠优雅迷人,头脑聪明得与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头儿!

      持续不断的粉拳雨点般的招呼过去,方头被打得双手护头,“莫凯儿,你老公才拼完街你再打我就翻脸了!”兄弟们都在跟前,你让我以后怎么混啊。
      兄弟们脸露同情,方哥你就别死撑了,快蹲下把脸保护好,我们都知道你身上早就被老婆修理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剩这块脸上这块地皮还没开发了。

      灯火之城在夜空下的大雨中泽泛出无数虹芒,纪怀桑秀目眨眨,突然弯曲出一个弧度,“小驹哥,既然历当家认为做远海的董事是接近我的捷径,那我们和远海聂家从此断个一干二净,我不做远海桑二,你也把手上远海的股票全部清仓不做什么狗屁董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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