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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舒伯特小夜曲 D59: no.4 ...


  •   事情真的如兰朵芙斯卡所期待的那样发展了下去。
      芙雷德里克国王陛下被女儿说动了,他昭告宫廷,要加封这位外来的青年为伯爵,还要他做公主的家庭教师。

      “我的女儿日后将要继承这个王国。”在与酷拉皮卡面谈时,国王很直白地说出了对兰朵的期待和宠爱,“但是如您所见,先生,她稚嫩又天真。我始终想保护她,从未让她沾染过复杂的世事,更别提政治。可现在她已经19岁了,她需要学习如何做一个女王。”

      酷拉皮卡已经在香切丽斯呆了快两个月。他明明是个外来人,却得到了国王和王后的全部信任。新大陆港口开放协议已经签署,连他所建议的经济政令都畅通无阻地推行。大概国王也看出了他准备离开,于是想用这种方式挽留他。

      所有人都觉得酷拉皮卡会拒绝。
      毕竟,奇犽·揍敌客和杰·富力士刚从黑暗大陆传来最新的地图,他们探索到了一片适合人类居住的河谷平原,此刻正需要酷拉皮卡组织新一批的移民船,殖民地的执政官们也在等待他说服联合政府,签署新大陆口岸贸易条例。
      怎么看他都应该回到优路比安大陆回到友克鑫了。呆在香切丽斯能做什么呢?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酷拉皮卡选择留下来。他戴上了国王授予的伯爵勋章,住进了坐落于首相府邸旁边的、王后精心为他挑选的房子。

      香切丽斯的国民们都说,年轻的教父是沉浸在了温柔乡里,他被兰朵公主的美貌折服,为了王室的珍珠才留在了王宫。
      埃利希却知道绝不是这么回事。
      “他还有所企图。”首相父亲是这么告诉他的,“他在香切丽斯还有事情还没办完。”
      “可还能有什么事呢?”埃利希问,“协议都已经签署,港口开放,关税也降下来了。”

      莫里斯首相先生叹了口气。有那么个瞬间,他的神态显得无比疲惫而沧桑。
      “律令是下来了,可是执行呢?”
      “执行?”
      “埃利希,你觉得香切丽斯这个国家好吗?”父亲问他。
      小男孩愣了许久。
      他知道香切丽斯有豪华的宫廷,美丽的庭院,香气扑鼻的舞会,风雅的上流生活。国王和王后是很好的人,贵族们也十分有教养。
      但纵使这样,他也知道,自己的国家与那些强盛大国相比,远远称不上“好”。在王都之外,混乱与贫穷随处可见。走私犯、hei帮、毒pin贸易十分盛行,法度是只存在于理论上的东西。地方法官们经常无法解决案件,他们的警茶也不能真正保护民众。

      香切丽斯有着浪漫而美丽的国名,这个国家的富饶源自于长久以来的沉淀,但如今,陈旧的制度以及落后于世界的轨迹让国家不复当年的繁荣。
      埃利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亲。

      “十年前,在王室说要政治改革时,我确实看到了希望。”首相缓缓地说,“君主立宪,我从子爵成为首相,我也曾踌躇满志想改变香切丽斯。”
      “但实际情况你也看在眼里。我只是对外的一个旗帜而已。没有任何实际的权力。”

      这个话题对小男孩来说太沉重了。父亲在儿子面前承认自己的无力,这无疑如山一般重重地闷在他心口。
      首相无奈地摇头:“这样混乱的香切丽斯,时刻处在人民革命和矛盾爆发的边缘。你觉得这样的香切丽斯,能成为所有埃珍大陆国家出航新世界的口岸吗?”

      埃利希觉得心口被压得难受。
      “可是,酷拉皮卡先生说,香切丽斯在开放口岸后会变得富裕的……”
      “那位教父绝不是个简单的男人。他充满了危险,为了自己的大义,甚至会不择手段。”男人拍了拍儿子的肩,“埃利希,看着吧,从他被王后邀到春季舞会起我就知道,他绝不是为了香切丽斯的富裕而来到这里的。”

      埃利希因父亲的话感到迷茫。
      听父亲的口吻,酷拉皮卡对兰朵公主和香切丽斯不怀好意,但看父亲并没有去劝诫国王陛下,也并未阻止酷拉皮卡的行为,似乎他反而在期待酷拉皮卡接下去的行动。
      ——也许这个青年,能完成父亲一直期待却始终无法做到的改变吧。小埃利希模糊地想。

      于是顺理成章地,在一个晴朗的夏天的早晨,酷拉皮卡正式成为了兰朵公主的家庭教师。

      他无疑是博学的,天文,地理,政治,经济,文学,数算,无一不通。可兰朵公主很不喜欢上课,连对酷拉皮卡的恋爱都没办法改变她对于课程的讨厌。一开始还能坚持,可没几天她就受不了那些复杂教科书的摧残了。

      埃利希不止一次在自己卧室的窗户外面看见偷跑出来的兰朵。
      “小埃利希,让我去你的衣柜里躲一下,就一下下!”她一边说着一边推开窗想跳进来。
      每次埃利希都会手足无措:“您太乱来了!”
      “我不要背那些繁杂的历史书!酷拉皮卡古板而且不近人情,我从没见过比他更讨厌的家伙!”兰朵总是抱怨着,然后极为熟练地提裙翻进房间,“他还强迫我去记那些经济学公式!简直是魔鬼!太可怕了!”
      “……可是殿下,您将来要继承王位,这是您必须要学习的。”他小心劝诫。
      “王位,王位,王位!每个人都这么说!”公主生着气,“把政务交给首相先生不好吗?都君主立宪了,为什么女王还要学治理国家?我只想写我的钢琴曲!”
      “……这是国王陛下的期待。”
      “不要学他们一样古板无趣,小埃利希。衣柜借我躲会儿,如果酷拉皮卡找来,一定要说我不在!”

      于是每次埃利希看见敲门进来的酷拉皮卡,都会嘴上说着“没看到公主”,手却暗自指向衣柜的方向。
      酷拉皮卡此时就会无奈地微笑着,上前敲响衣柜木门:“兰朵殿下,我来接您回去。”
      他会单膝跪地,伸出右手,像迎接女王的骑士那样,等兰朵打开衣柜。

      小埃利希想,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每次被酷拉皮卡找到时,兰朵无疑是在心里高兴的。她会做出勉为其难的神色,扬起下巴,高傲地将手放进酷拉皮卡的手心里,姿态优雅得像天鹅。
      “好吧,既然你都找到我了,那我就跟你回去。但是别想让我继续背那本历史书!”
      “……既然如此,如您所愿。我们再换一本就是了。”

      这样类似的场景上演得次数多了,收留公主“逃课”的人们难免露出会心的微笑。在他们看来,这与其说是逃课,不如说是两人之间暧昧而默契的某种游戏。

      从某个夜晚开始,王宫里开始传出甜蜜而萌动的钢琴声。那是兰朵芙斯卡新谱的夜曲,像情人间低声的诉说与呢喃,拨动多少人纤细的心弦。
      甜蜜的恋爱之歌开始流行于香切丽斯的大街小巷,不管是贵族的宴会,还是民间小酒馆,都在弹奏兰朵公主的新谱。

      可是作曲家真正想要告白的青年……却从不曾听见过琴声。
      酷拉皮卡很忙碌,每天晚饭后他都会离开那栋王后赐给他的豪宅,不知去往什么地方,总要半夜四五点才会回来。小埃利希从自己的房间窗户刚好能看见酷拉皮卡宅邸的大门,每次看着青年的车消失在夜色里,又听着不远处飘来无法被传达到的琴声,心总会难受地揪成一团。

      这对兰朵无疑是很不公平的。埃利希不止一次这么想。
      她以为自己获得了青年的心,以为是自己将酷拉皮卡留在了香切丽斯;然而青年只是冷静地看待一切,他与公主保持着距离,专注于自己的事务。王宫伯爵也好、家庭教师也好,都只是他留在香切丽斯的身份而已。

      可每当埃利希想亲口去告诉兰朵她所做的都是徒劳时,又都狠不下心。
      悸动朦胧的恋爱,如夜色下玫瑰的香气,并不浓烈熏人,却芬芳持久。再冷静自持的人,在玫瑰旁呆久了,都会被那香气浸染的吧?
      埃利希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而另一边,美好的王宫生活之外,香切丽斯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政务厅、内阁、国王的书房、王宫典礼厅,逐渐人来人往,愈发繁忙。小埃利希注意到,在王后新举办舞会时,国王殿下甚至都没有出席——听父亲说,他和军机大臣在起居室密谈了一整晚。

      “发生了什么?”埃利希问他的父亲。
      莫里斯首相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摇头叹气。
      埃利希见父亲不说,也不好追问,只能通过观察自己得出答案。

      线索实在太多了。
      港口条约签订后,无数外国人涌入了香切丽斯。他们带来了贸易和财富,却也带来了许多矛盾。父亲变得无比忙碌,各个国家的大使都挤到首相办公室,义正言辞地要求香切丽斯当局“给他们一个交代”。

      “贵国的走私犯和黑bang势力严重损害了我们商人的利益!”他躲在办公室的窗子后面,透过玻璃朝里偷看,就见某一位大使先生粗着脖子,非常严肃地拍着桌子,“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无法放心让移民船停泊在香切丽斯港口。”
      “还有毒pin流通。是有了您的承诺,我们才开放了双方贸易,可贸易里从不包括du品!首相阁下,您必须为此负责。”

      在义愤填膺的围攻下,莫里斯首相唯唯诺诺,显得无助而弱小。他除了道歉,无法给出任何承诺。原本这些大使们应该去找国王,可偏偏国王忙着清点国库,拒绝接待他们,于是首相只能站出来成为别国的出气筒。

      小男孩看着一波波的人潮水般来了又走。内阁大臣们激烈吵架,父亲每天都要去王宫和国王陛下汇报议事。无数文件盖了公章,从首相府邸发布下去,却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一点浪花来。
      他想起父亲的质问:你觉得这样的香切丽斯,能成为所有埃珍大陆国家出航新世界的口岸吗?

      王室夜夜笙歌,夜曲仍在柔美地流淌着。然而看着急出白头发的父亲,埃利希突然就不那么喜欢王宫,也不那么喜欢国王和王后陛下了。

      就这样气氛僵持,到了某一天,送走一群气愤的工人代表后,父亲突然就被压垮。
      “埃利希,帮我请酷拉皮卡过来。”他揉着太阳穴,无力地说。
      这么多日里,他第一次露出了沮丧而颓废的表情。
      首相先生连嘱咐管家都不愿意,而是让埃利希亲自去跑这一趟。小男孩意识到,父亲一定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和酷拉皮卡先生说。
      “我能旁听吗,父亲?”他期待地问。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希望被作为小孩排除在外。从小耳濡目染下,他比同龄人早熟太多,他觉得自己有能力为父亲、为王国分担部分的压力。
      首相直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点头了:“好。去把他请来,然后你也留下来。”

      埃利希来到了皇宫。
      他是宫廷的常客,不需要通报,守卫就会放他进去。
      “公主殿下在哪里啊?”他问守卫。
      “兰朵公主应该在琴房。”守卫大哥偷笑,“方才酷拉皮卡阁下让她做算术,公主殿下说题目太刁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应该正在琴房里生闷气。”

      埃利希于是点点头,朝琴房走去。琴房的窗户外有一棵栗子树,以前他总爱爬到上面去,看兰朵公主弹琴。那时阳光总会照进窗里,兰朵就像暖光中的女神一般闪闪发亮。每次弹完琴,兰朵看到他时,还会冲他招手,示意他翻进琴房里。
      “听,埃利希,这段旋律怎么样?我刚刚想到的。”她的手会在琴键上滑动。她从不需要别人肯定她的旋律,这不是询问,而是炫耀。
      埃利希便会静静地听着。阳光,有木香气的房间,兰朵轻柔的呼吸,流水般的琴声,这构成了他最美好的记忆。

      可今天来到那颗栗子树下时,却发现窗户紧闭,一道紫色的窗帘结结实实盖住了里面的景象。埃利希略一打量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酷拉皮卡也站在窗口,正极有耐心地敲着窗门,低声向里面的人说着些什么。

      “不!除非你再也不逼我做数学习题,不然我是不会出去的!”兰朵任性的声音传来。

      以前埃利希会喜欢公主的直白与娇蛮,但现在,他莫名觉得这种天真任性非常刺眼。
      “酷拉皮卡阁下。”他上前,拉了拉青年的衣袖。

      酷拉皮卡抱着一本厚厚的教辅书转过头,见是他,丝毫没有意外的神色,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首相先生要见我?”他压低声音问。
      “没错。父亲请您去一趟。”
      青年点点头。他对兰朵提高声音:“公主殿下,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我有急事需要离开王宫。”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传来少女跳下凳子,奔跑在地毯上的声音。然而脚步声停在窗边,她始终没拉开窗帘。
      “再见,公主殿下。”酷拉皮卡没有拖沓,轻轻行了一礼,就和埃利希走了。
      等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窗户被“砰”一声推开,兰朵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咬了咬唇,有些赌气地又把窗户“砰”地关上锁死。

      王宫里传出了激昂的钢琴声,像有人将大把石子劈劈啪啪扔进了一汪平静的池塘。
      听到身后的琴声,酷拉皮卡摇头笑了笑。
      “生气高兴都随心所欲。希望她能永保这份天真。”
      小男孩看着青年的神色,小心地问:“您不讨厌兰朵公主吗?”
      “讨厌?”
      “公主过去的家庭教师们都说她任性妄为,极难管教。”埃利希说,“从没有人能像您这样有耐心。”
      “不,怎么会讨厌呢。”有温柔的痕迹爬上眉眼。
      “她是人类想象中被呵护的 ‘少女’的代名词。美丽纯洁,天真善良,娇蛮活泼……只有富裕的环境以及和平的社会才能成长出她这样的少女。”
      酷拉皮卡笑了笑:“因为难得,所以想要珍惜吧。”

      见埃利希若有所思,他主动换了话题,“今天有多少官员见了首相先生?”
      “嗯……来来回回,我都数不清了。”
      “那快走吧。不要让你父亲久等。”

      他们回到了首相官邸。
      莫里斯首相靠在沙发里,手中燃着一根烟。他看到青年进来,很是费力地坐直了身体,嘴角扬起苦笑。
      “酷拉皮卡先生。”他朝埃利希招了招手,小男孩听话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注意到父亲直视着教父的眼睛,“感谢您能过来。”

      金发青年安静地坐到他们对面,轻轻点了点头。

      “我就省去那些无意义的试探,单刀直入了。”莫里斯首相声音低沉,“如今香切丽斯的景象,一定在您计划中吧?那么,您接下去准备怎么办?”
      酷拉皮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明知故问:“如今的香切丽斯,不好吗?”
      “呵呵。”莫里斯首相露出讽刺的笑容,“您也看到了,矛盾越来越尖锐。国内势力看着从天而降的大蛋糕,正拼命争夺自己的那一块,军阀贵族们内斗凶猛;国外势力对香切丽斯的不满则在日益增加。”
      男人无奈地摇头:“我想调节却有心无力。”他按灭手中的烟,“港口开放后,无数国家都在嫉妒我们的地理位置,再加上国内情况混乱,无法保障平安通航,再这样下去,您知道香切丽斯会发生什么——”

      “战争。”酷拉皮卡直截了当。
      他的语气中有某种难以言说的冷酷。

      小男孩迟钝的眨了眨眼,还来不及为他所说的内容感到震惊。
      他本能地通过教父平淡的表情意识到,在来到办公室前,甚至是来到香切丽斯之前,酷拉皮卡就预料到了现在这场谈话,以及即将讨论的内容。
      教父并没有沉醉在温柔乡里不愿离去。全都是算计好的,他一直在等这一刻。

      “是的,战争。”首相靠回了沙发里,手背搭在眼睛上,“吞并香切丽斯,瓜分港口的侵略战争。而您早知道会演变成这样。”

      信息量太大了——埃利希震惊得瞪大眼。

      酷拉皮卡深吸了一口气。
      “香切丽斯的国情,您比我更清楚。如果真的想让这个国家获得新生,想依靠天然海港抓住黑暗大陆开发的潮流,一场清洗污秽的战争势在必行。”金发青年极为冷静地说:“就算我未曾来过贵国,其他野心勃勃的家伙们也会很快发难。”

      首相仍然用某种讽刺的微笑看着他:“你的到来延缓了战争。野心家们都想看看,你这位教父能不能为探险者们争取到利益。现在,他们看到了,利益确实有,可香切丽斯的存在也愈发碍眼。”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我猜,带着我们赢取战争,然后取消帝制,让新的香切丽斯建立法度,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
      “你想要确保黑暗大陆的旅程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南边你有了优路比安港口,东边你想要香切丽斯海港。”

      金发青年长长地沉默。他半晌后点头:“您有很敏锐的目光,阁下。”
      “不破不立。”首相调整好表情。他坐得很直,方才颓废的样子完全看不见了,“酷拉皮卡先生,现在国王和王后都很信任你。我也只能信任你最后的良知,希望你能保香切丽斯的人民遭受最小程度的苦难。”

      “可是……”埃利希忍不住想要插话。巨大的信息量让他有些头晕:“可是,你们是在背叛国王和王后陛下呀?酷拉皮卡先生,他们封您做伯爵,然而您不告诉他们战争即将到来,您还要借助战争推翻王室的统治……”
      “这是为了香切丽斯更好的未来,埃利希。”父亲的手重重压在他的头顶,“至于酷拉皮卡先生,他是为了新大陆和人类进步的蓝图。”

      埃利希感受到了头顶的重量,将所有声音都下意识咽回了肚子里。
      他难过地想,这算什么呢,为了更好的未来,所以要坐视战争发生?方才酷拉皮卡还说,希望兰朵公主能永保天真,但实际上,他早就准备亲手将公主的幸福生活给打碎了。

      “……很多人会死的。”埃利希无力地最后反驳着。
      这次父亲没有说话,而是酷拉皮卡回答道:“只要香切丽斯还以现在的状态存在,这件事就不可避免。”
      ——自我安慰的伪善。小男孩心中喊着,却没再说出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舒伯特 小夜曲(天鹅之歌 D957, no.4) - Schubert Standchen(Schwanengesang, D 957: no 4),
    维也纳音乐出版家哈斯林格在舒伯特逝世后不久,发现了他未曾问世的作品共14首,于是将它们汇编成集,以“天鹅之歌”为名出版,标题的小夜曲是这套曲里的第四首。李斯特后来有改编钢琴独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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