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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肖邦g小调第一叙事曲 ...

  •   “骑士阁下,天亮了。”亲兵在帐外试探性地叫着。
      不远处莫雷尔子爵和皮罗城伯爵正压抑着内心的烦躁,莫雷尔不断用脚尖拍打地面,似乎这样埃利希就能跟随节奏快点出来。
      大战在即,唯一的念能力者、本该带领队伍冲锋的公主骑士却颓靡至此,实在不像话。

      “他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皮罗城伯爵帮埃利希开脱。
      莫雷尔却因此骤然爆发,声音刺耳尖锐:“可他也是莫里斯首相的儿子!是王国第一骑士!你能允许他变成孩子吗?”
      “昨晚没能救回公主,他失态也实属正常……”皮罗伯爵说,“你知道的,他和公主感情非常深厚。”
      “可凭借他的军事素养,还有那个念能力,至少能带回情报吧!对方兵力究竟如何,兵种分配,士气怎么样,有多少念能力者……这些情报多重要!你再看看他!躲在帐篷里,我们喊了整晚都不闻不问,这算什么?”

      皮罗伯爵沉重叹气,不忍地垂下眼帘:“你说,会不会是公主殿下出了什么事……”
      莫雷尔子爵猛地看向他,二人无声地对视了一眼,都将心底的念头压下去,不敢宣之于口。

      就在这时抑郁了整夜的少年终于走出帐篷。莫雷尔和皮罗立刻放下刚刚的讨论,急切走向他:“埃利希,昨晚——”
      “天亮了啊。”他打断二人,除了脸色苍白,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平静地向莫雷尔和皮罗伯爵打招呼,“早安。”
      “你……”莫雷尔指着他的鼻子,怒气翻滚了半天,还是被强行压下去,粗声道,“没事就好。”

      埃利希点头:“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二人都等着他主动开口解释,他却故意不提昨晚,反而说道:“伊尔迷先生准备好了吗?等会儿整队,公主殿下需要亲自点将,动员士兵。”
      “你……”莫雷尔想追问,可看着埃利希漆黑的双眼——仿佛熄灭了所有光芒,死寂得如同地狱里的湖水——他把焦躁都咽了回去。

      “我们会赢吗?”最后他弓着腰,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比他年轻很多的少年。
      “会。”少年斩钉截铁。
      “我相信她。”

      决战往往会充满各种计谋,偷袭、轰炸、舆论战等等,香切丽斯和侵略军的这场决战却像中世纪决斗的贵族那样,不管是侵略方还是守卫方都按部就班两军对垒阵前,充满堂堂正正的仪式感。

      看到对面龇牙咧嘴的坦克车浩浩荡荡排成直线,香切丽斯的人们不自觉倒吸凉气。他们握紧手中落后的武器,目光纷纷投向阵后,那里兰朵公主亲自守护着香切丽斯的旗帜,红色的玫瑰在风中猎猎翻飞,这让士兵们重新鼓起勇气和信念。

      莫雷尔额头上已经沁出冷汗,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擦掉,向来帅气笔挺的军装身姿不知不觉佝偻了不少。
      “怎么对付集装坦克?”他向埃利希求助。
      埃利希却并没有具现化出沙盘推演形式。他浑身肌肉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能炮弹般弹出,瞪大眼急迫地在对面军阵中寻找着什么,那种如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头顶的表情让莫雷尔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妙。
      ——难道他想错了,昨晚埃利希遭受打击,并不是因为公主拼死反抗被杀,而是别的更糟糕的事情,比如,她已经投降?

      莫雷尔的后背顿时爬上密密麻麻的冷汗,腿软得和稻草一样。

      “喂喂喂……不会吧……”皮罗城伯爵不可置信的呢喃,莫雷尔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目眦欲裂地发现,在敌阵最前方开出一架硕大无比的坦克,大概有普通坦克的4倍那么大,它没有炮口,没有瞭望塔,宽阔的履带支撑起一座面积很大的铁板平台,上面正稳稳放着一架流光溢彩的三角钢琴。

      “喂,那是什么?”士兵们也同时发现了。
      “钢琴?敌人把钢琴搬到前线来做什么?”
      “总不会是献给公主殿下吧?”

      莫雷尔子爵至此已完全明白了敌人的计划,他来不及多思考,也不管目标是否在射程内,尖叫着对己方炮兵发出命令:“快轰掉那架钢琴!”

      埃利希瞬间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强大的念气凝聚在手中,目标也直指钢琴。他的速度大概从未如此快过,浑身细胞都被调动到极限。
      对方的念能力者们行动了,念弹、念刀、网、气状攻击,无数东西拦截在他的路上,埃利希低沉大吼燃烧了自己所有的潜能,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和精确性将这些攻击通通闪过,终于没人再挡在他面前,他高高跃起,拳头朝那架钢琴狠狠砸下——

      “别动!”大喝声还有余光所见那个被劫持的身影,让拳头上的念在最后几秒硬生生地消散,埃利希狼狈地翻滚落地,钢琴完好无损,而小胡子司令用枪指着兰朵的太阳穴,缓缓走到了钢琴旁边。

      埃利希大口地喘着气,手指因强行撤去念而痛苦痉挛着,他蜷缩跪在地上,视线有些模糊,但仍旧艰难地抬头,看向被挟持的兰朵。

      兰朵芙斯卡正安静注视着他,目光中无喜无悲。她瘦了很多,但仍旧是那样惊心动魄的美,穿着与战场、硝烟、满身尘土的埃利希都格格不入的华丽晚礼裙,玫红色的裙摆艳丽得像烈火在燃烧。

      他痛苦闭上眼。
      兰朵平安无事——没有反抗,没有伤痕,只有行尸走肉般麻木的眼神,这真是太糟糕了——看样子她已经将一切荣辱过往都抛在脑后,做好了演奏的准备。

      埃利希突然就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他额头抵着粗糙的沙土,像是骑士向主君行礼那样,脊背也无力地贴服至地面。

      敌方司令在看丧家之犬,居高临下地命令:“拿下他!”
      胖子阴兽不急不缓走过来锁住了埃利希的双手,一脚踹向他的膝盖,剧痛让他浑身哆嗦,不用想腿应该是断了。
      “公主殿下。”胖子转向兰朵,用深刻的嘲讽语气说,“看来你的骑士仍然忠心耿耿,为了你的性命,最终放弃了毁坏钢琴。这么衷心的下属,你一定很希望他活命,对不对?”

      埃利希闭着眼,不敢去看兰朵的表情,也不想听见她的回答。他不愿意自己成为兰朵软弱投敌的借口。
      隔着战场的空气,他能听见远处香切丽丝军阵发生了混乱和骚动,还有各级指挥官试图稳定士兵情绪不断吹起的尖利哨音。

      胖子阴兽继续对兰朵说:“现在好了,不止是你的宫女小姐,连这位骑士先生也要由你决定是生是死。”
      阴兽仿佛透过兰朵的无力和弱小,等价地看到了那位强大教父酷拉皮卡的无力和弱小,因而兴奋得呼吸起伏:“那么,现在,去弹琴吧。”

      埃利希疯狂地挣扎起来:“不要!”他看向兰朵哭泣着请求着,哪怕脑袋被一脚踹到地面,嘴唇摩擦在肮脏的泥土和坚硬的铁板上,他仍然拼尽全身的力气地摇头:“不要,我求求您……”

      “埃利希。”兰朵终于叫了他的名字。
      阴兽满意地抬起脚,小骑士急迫地昂起头饱含希望看着自己的公主。

      兰朵的目光温柔又平静,似乎所有的伤痛和屈辱都被无声抚去了,冰凉彻骨,就像今年初冬落在王都的茫茫大雪。
      “别怕。”她说。

      所有的扩音装置都摆放到位,兰朵在枪口下安然整了整自己的发髻和裙摆,她平静望了眼对面香切丽丝的军队,像是灵魂已经从身体里飘走,飘过敌阵、炮口、对峙的前线,飘过不可置信注视着她的香切丽斯士兵们,最后安息在了由士兵们守卫的旗帜上。

      几乎要哗变的香切丽丝军队看到她的目光,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陡然安静下来,于是本该枪林弹雨鲜血淋漓的战场上,两方的军队居然奇迹般短暂和平相处,他们都看着位居中央的少女,看着她如举办一场最正常的音乐会那样,骄傲地抬着下巴,美丽又坚定地坐在了钢琴前。

      阴兽和侵略方将领们都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看上去大局已定。在真正的兰朵芙斯卡面前,香切丽丝的那个冒牌货一下子就会被戳穿,而只要她弹起钢琴,香切丽丝士兵们最后的侥幸都会被打破,他们为了公主绝对会投降,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完蛋了。”莫雷尔放弃了维持军队秩序。他没有像其他士兵们那样恐惧地瞪大眼去看钢琴前的少女,而是痛苦蹲下,徒劳地抱住头。

      “DO———“g小调低沉悠扬的单音缓缓飘出,覆盖了整片大地。
      只听这一个音,香切丽丝的士兵们就已经明白了,正在敌人枪口下弹奏的少女就是他们的公主殿下,香切丽斯的玫瑰,弗雷德里克·兰朵夫斯卡。

      有年轻的士兵眼眶中已经涌上热泪。

      可是演奏还没结束,他们就不能发出声音。

      少女轻轻地移动手腕,低音后引出一串逐渐攀升、越来越强烈的爬音,如潮水般不断撞击着士兵们的心脏。

      埃利希听出了这首曲子。这是她曾经为了酷拉皮卡而创作的叙事曲,在酷拉皮卡离开的前夜,公主弹奏了这首曲子,整个香切丽斯都在希望它能留住教父的脚步。
      它没能挽留住教父。却唱响了反抗侵略者的史诗。
      在兰朵的演奏中,人们看到了丰富的画面,有被战争戕害的无辜的孩子,蔷薇爆炸后萧瑟的惨状,茫茫大雪落在王都时那些麻木的、行尸走肉般的难民。

      琴声编织了浓厚的情绪将所有人都网罗进去。
      ——怎么能放弃呢。好像听到兰朵芙斯卡在这样对他们说。坚持到现在,为了自己的家园苦苦抵抗侵略者,怎么能因为她被俘虏,就这样轻易丧失斗志,束手就擒?

      那些波澜壮阔的琴声似乎具现化变成了兰朵芙斯卡的身影,她第一次从教父的光环和阴影中站了出来,独立支撑起香切丽斯的天空。

      埃利希已经泪流满面。痛苦的情绪让他心脏尖锐疼痛,可随即而来的是浓重如沙尘暴般的悲愤与斗志。
      方才还死寂的香切丽斯被唤醒了,斗志火红燃烧着,映亮了苍穹。

      随着一串激烈的上行音阶,兰朵的双手高高扬起定格在空中。叙事曲结束。
      没有人说话,但是队列重新恢复秩序,战士们重新握紧了武器,后方艳红色的玫瑰旗帜在烈风中翻飞招展,随着琴声护佑着它下方的人们。

      敌人们这才如梦初醒——小胡子司令官一身冷汗。他方才完全沉浸在琴声营造的悲伤中,根本没功夫思考应该制止兰朵,有瞬间,他对香切丽斯的无辜民众感同身受,甚至开始质疑和痛恨自己造成的苦难。
      这太致命了。

      不仅是他,领导层的军官们全都是如梦初醒的表情,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以强大的意志力试图将方才产生的动摇压制。
      唯一明确的一点是,决不能再让那个女人碰钢琴了!所有人都小看了她也小看了她音乐的魔力。

      胡子司令粗暴地将枪支抵上兰朵的太阳穴:“快离开钢琴!站起来!”
      然而方才音乐的震撼让他扣住扳机的手微微颤抖,他明白如果兰朵违背他,此刻这扳机也绝对扣不下去。

      这简直太可怕了——司令官头皮发麻,潜意识觉得,也许兰朵芙斯卡认真起来,能仅凭一架钢琴就让军队叛变。
      而且……他瞄了眼还沉浸在气氛中面色挣扎的己方士兵,无奈地承认,她几乎已经成功了。

      “你们输了。”兰朵双手离开琴键,优雅站了起来。她恢复了骄傲的笑,仍是旧日里香切丽斯王宫里无人可攀的珍珠,美丽又张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磨磨唧唧干什么!”率先平复心境的阴兽成员已经气势汹汹地围上来,他们将软弱的司令挤到一边,其中的胖子阴兽一脚踹向了兰朵的双膝,埃利希目眦欲裂,可他仍被控制着无法动弹,只能看着阴兽们毫无人性地抓住兰朵的右手,在她痛苦的表情中用力。

      “不要!!!”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的埃利希疯狂挣扎起来,可他的嚎叫没有丝毫作用,咔哒一声,兰朵纤细的小臂软绵绵地垂了下去,她痛苦地发出□□。
      钢琴家的手被折断了。

      她像是被折断的玫瑰花萎靡地倒在地上,脸色白得如同死人,可双眸明亮如星火,她一丝一毫都不为刚刚的举动后悔。

      阴兽还没来得及为公主的狼狈样子感到快意,就发现他的举动过于轻率,并且酿成了不可挽回的灾难。
      刚刚那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后,埃利希疯了。
      见证这一幕的香切丽丝士兵们疯了。

      强大的、几乎燃烧所有潜能的可怕念力从断了腿的小骑士身上猛地爆发,就像是喷发的火山,他的腿以不自然的诡异弧度强行站直,胖子阴兽只看到了残留在眼前的拳影,然后身体就被砸成泥扔了出去。

      “撤退!撤退!”小胡子司令一把扛起兰朵,嘶声喊着。
      他手下的念能力者们全部围了上来抵挡野兽般的埃利希,小骑士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殷红,双眼充血如同地狱的恶魔,无人能挡的速度和威力三两下就将围住他的人撕成了碎片。

      香切丽斯的士兵们也开始了不畏死的冲锋。愤怒的咆哮声就像山川神灵的怒吼,浩浩荡荡连成赤红色的潮水向侵略军扑来。

      伊尔迷也动了,他的速度快到只留下残影,几个起落就进入敌阵,掠过被拦住的埃利希,想要抢回他的金丝雀。

      小胡子司令愈加疯狂地喊人抵挡,他骑上自己的战马开始逃跑,兰朵被他麻袋一样横放在马背上。
      伊尔迷甩出无数钉子三下五除二干掉了围攻他的人群,甚至彪念放出他的大招——操控钉人。表情狰狞被插满大头针的人偶前赴后继,加入香切丽斯的军队,用不要命地拼法砍杀侵略军士兵,终于为伊尔迷清出道路。眼看他离公主越来越近了,香切丽斯的人们心中涌现出无尽的希望。
      角落里却突然窜出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他打开一卷画轴,不等伊尔迷的钉子杀到自己面前,一下将兰朵和司令还有发疯暴走的埃利希都装到了画里去。
      属于他们的气息突然就消失了。

      伊尔迷的钉子在最后一刻停在了侏儒的颈动脉旁边——他无法确认杀掉侏儒以后,还能不能打开画让兰朵回来。
      更关键的是,这人显然就是酷拉皮卡描述过的侏儒,奇犽失踪也是因为遭遇了同样的事,被他装进了画里。

      侏儒脸色铁青。他显然没想到兰朵的影响力会这么大,导致全盘失控,也没想到揍敌客家的大公子不在黑暗大陆前线,居然真如胖子所说跑来了香切丽斯战场。以至于作为十老头的王牌隐于幕后的他,不得不站出来对付伊尔迷。
      他知道不交出些什么,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你如果杀了我,他们就永远都出不来了。”侏儒高声说。

      在他威胁的目光下,伊尔迷不得不停下脚步,把他动脉前的钉子收了回去。

      侏儒多了些有恃无恐的勇气,声音颤抖着,却以命令的语气愈发响亮:“现在立刻停止一切念能力,后退100米!”他梗着脖子,“不然我就杀了奇犽·揍敌客。”
      为了佐证自己的话,他右手在虚空中抽出一卷画:“看到没有,奇犽就在这个画中世界里。只要我动动念头,这卷画就会燃烧!”

      这个威胁十分有效,伊尔迷不得不顾忌他伤害奇犽的可能性。依靠巅峰的判断力,他很快摸到了侏儒的底线。
      “把埃利希给我。”他说。
      伴随着强大的恶念和指尖的钉子,杀手的话极具危险性:“给我埃利希,我就放你走。”
      侏儒喉头滚动了一下,权衡局势后飞快做出决定:“我会把关押埃利希的画卷放在地上。你后退100米,等我们撤退了你再打开画,这样他就能出来。”
      只是交出小骑士就能换得全身而退,对他来说完全值得。他也怕再耗下去伊尔迷会破罐子破摔。

      伊尔迷无视了远处脸色焦急欲言又止的莫雷尔,干脆点头:“好。”

      侵略军残兵们在蹒跚的吆喝中艰难撤退了。香切丽斯用死一般的寂静目送他们离去,低沉紧绷的空气已经在为侵略军的失败哀悼。

      侏儒拿着他的画殿后。当确保最后一队士兵也退到遥远的山谷外,他谨慎将画卷放在了地上。伊尔迷信守了承诺,和上万的香切丽斯士兵一起注视他离开。

      莫雷尔子爵和皮罗城伯爵终于感觉呼吸顺畅了些,连忙跑到他身边,同他一起看着百米外那卷画。
      “您为什么只要回了埃利希?”莫雷尔小心质问。
      “如果要兰朵或者奇犽,他不会答应,只会鱼死网破。”伊尔迷说。他走上前,将画卷展开,是一副看不懂的抽象迷宫图。他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将画拎在手里,像抖麻袋那样抖了抖。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埃利希就那样从画中被抖了出来,扑通跌到了地上。

      “原来如此。”伊尔迷没有看昏迷在地的小骑士,自顾自地说,“看来只要有画卷,不需要他动手也能放奇犽出来。”
      莫雷尔探查着埃利希的鼻息:“还好,呼吸平稳,只是晕过去了。”
      他这下算是看明白了伊尔迷的思路:“您要埃利希,实际是在探查那个念能力的情报,这是在为救公主殿下做准备?”
      伊尔迷仍旧是歪着脑袋无辜的模样,答非所问:“真好呢,兰朵和奇犽被关在一起了。”
      “现在可以明目张胆调动大陆上所有的资源来救她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更新频率堪比老贼……以前勤奋更新用爱发电的我不见了……
    但是这个故事我大纲打了很久,一定会写完。
    所有还在看的、喜欢这篇文章的读者们,给你们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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