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成圣之路》惠人生

6、第 6 章

　　待到第二日去给贾母请安时，便见着面色阴沉，连一丝好脸色都不愿意摆了的王夫人，黛玉也不愿与她争这些长短，又兼着如今一家子俱在，又是满屋子伺候的丫鬟婆子的，挑开话来也正是便宜，这才道：“父亲遣玉儿来，是让玉儿替母尽孝的，昨日也是匆忙，父亲命玉儿带来的礼物竟是还没有来得及送呢，今日来请安，玉儿也特地带了过来，连带着给二位舅舅舅母的礼物，也请舅母一并领了吧。”
　　林如海送女进京，自然不会什么好东西都不备的，昨日黛玉一直到了近夜里才安置好，哪里还顾得开箱送礼？再者，她是知道这礼物若是不给众人过过眼，只怕入了库房还有人说她是来白吃白喝的，虽身正不怕影子斜，到底她也不愿堕了她林府的名声。
　　黛玉示意那些粗使婆子将箱子一一搬了上来，这才慢慢开箱，这第一个箱子都是敬献贾母的，黛玉取出一个较小的锦盒，打开来却是一成型的人参，看那成色就知道少说也有几百年了。“这是株千年人参，是先帝赏给祖上的，父亲觉得外祖母用来正好，便让玉儿拿了来。”说完，也不去看众人惊讶的神色，又将那大的锦盒就箱子里打开，原来是一株红珊瑚摆件，那珊瑚通体鲜红，偏看上去又像个“寿”字，“玉儿见这株红珊瑚颜色难得，更兼着鬼斧神工，送外祖母是再好不过的，这才巴巴送了来，也不晓得外祖母可喜欢。”然后取出最后一个匣子，“这匣子内是一万两银票，父亲说了，这许多的好东西，他也是未曾见的，外祖母见多识广，他也只好俗气些，用些红白之物来搪塞，还请外祖母原谅则个。”
　　原就是女婿孝敬的，贾母也就不说什么不收的客气话了，她原是当今圣上的乳母，自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但这样的红珊瑚摆件当真未曾见过，也知道这价值连城，更看出了林家虽低调，到底家底殷实，更是坚定了促成两个玉儿的心思。
　　黛玉打开后面的两个箱子，笑道：“这是给两位舅舅的。不过是爹爹搜罗的一些古玩古籍之类的，还请两位舅母转交给舅舅。”后面的两个箱子也打了开，“这两个箱子，是给二位舅母的，原是一些摆件并三套头面，还请二位舅母不要嫌弃。”黛玉也不嫌麻烦，早就吩咐了青荷青雪将这些摆件头面一一亮相。邢夫人见自己亦有重礼，不由得高看了黛玉几分，她虽是小户出身，到底也是知道礼仪规矩的，这才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没得眼皮子浅的，见这府里自己不当家，就薄待自己。倒是王夫人见自己和邢夫人的东西一般无二，当即有几分不满，这不愧是贾敏的女儿，到底是给她找不痛快的。
　　黛玉这才走到后面两个箱子，指着左边的道：“这一箱子是些笔墨纸砚，分了四份，分别是琏二哥哥，二哥哥并环儿，兰儿的。”她对贾环倒是没什么想法，明显是被养坏了的孩子，其实若是有人好好引导，也不见得会比宝玉差到哪里去。只可惜，赵姨娘是个没成算的。
　　这下王夫人面上更不好看了，她自己倒也罢了，她家宝玉那可是金凤凰，岂是其他人能相提并论的？这林家也太不识趣了。
　　“这一箱子，是玉儿给嫂嫂姐妹们挑选的。”她拿出两个锦盒，走向李纨：“珠大嫂子，这两副头面，是玉儿特特挑选的，一副白银的，一副珍珠的，正趁嫂子。”李纨因丧夫，形容上一直是素净的，又不讨王夫人喜欢，如今见黛玉如此替自己着想，不由得眼眶微红，忙低头应下了。
　　“琏二嫂嫂，这两幅头面也是玉儿千挑万选的，您可别嫌弃。”黛玉另拿了两个锦盒递了过去，王熙凤打开一瞧，一个是红宝石的，一个是翡翠的，看着也是价值不菲。她虽知道太太不喜欢黛玉，到底也不愿开罪她，毕竟自家爷千叮咛万嘱咐过了：“这般好的东西，就是我屋里也没有几件，我倒还有脸嫌弃？好妹妹，若是嫌弃能多得几件，我倒也能豁上了。”她这般说着，众人也都跟着笑成一团。
　　玉儿这才介绍下去，一套白玉棋盘并一迎春花簪是送给迎春的，一套绝版书法并一杏花簪是送给探春的，一套顶级画具并一梅花簪是送给惜春的。黛玉另还准备了一套诗集并一海棠花簪是要送给湘云的，不过如今她也不在贾府，倒是没有往外拿。
　　众人都是客套了几句，默默收了起来。
　　黛玉这才又从青荷手里接过一个小匣子：“外祖母，玉儿既是来尽孝的，总不能就这样住在这里的。父亲为玉儿准备了三千两银票，现交给外祖母，以供玉儿之用。父亲也说了，知道府上不差这些，只是这么多人在呢，吃喝都是这府上的，到底也不像，以后每年，父亲都会遣人送三千银来。”送礼不过是其次，她真正要做的，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拿出银子供自己一干花销，她倒是要看看，如此还有谁敢说她是白吃白喝这府上的。
　　每年三千银啊，这是哪来的财主这是，自己怎么没有这么这样的亲戚。底下的丫鬟婆子也都咋舌不已。她们在这荣国府里当差，哪个也不是没见过这富贵权势什么样的，可这一年三千银子养个闺女，这么大手笔当真没见过。
　　“这怎么好麻烦，都是自家亲戚。”贾母愣住，这样岂不是外道了。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更何况，这钱但凡给了府上了，那就是她家宝玉的了，自然多多益善，见自己婆婆还不同意，就暗自皱眉，这府上可一直是入不敷出呢。
　　“外祖母，不是玉儿不亲您，到底玉儿有父亲呢，没有白住亲戚家的道理。”如今的身份，她原就该硬气些，先不说她对那丸药有信心，哪怕将来林如海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到底她也不是什么罪臣之后，也同样不容他人欺负的。尤其，她可没打算让这府上，把属于她的东西全都拿去。
　　“罢了罢了。”贾母见也没人接话，王夫人和王熙凤现在都像是锯嘴的葫芦，没有拦着的，她早就不当家了，也不能为了这起子小事儿闹得全家不和。她心里也清楚，王夫人是不喜欢黛玉的，虽说这样明算账生分了，到底黛玉的底气反而足了，倒也罢了。
　　黛玉见目的已经达成，也就不去多说什么了，留着青荷伺候着，余下的几个丫鬟就各自去寻人交好去了。黛玉陪着贾母说了会子话，见贾母有些乏了，就约着众姐妹去梨香院顽去了。这三个姐妹，个顶个都没什么歪心思。探春虽然与亲母不睦，到底是介意自己庶出的身份，反而想着高人一等才能不被耻笑，她虽不喜欢这般的行径，但总归是不算作恶的人，就如同她之于薛宝钗，她并不认为宝钗有什么大过，但也不觉得她全然无辜，总归是不喜欢但也没必要厌恶。
　　几个小姐妹凑到了一起，那话自然也就多起来了。都先谢过了黛玉送的礼物，又恰恰都是自己喜爱的。迎春虽略大些，却是个安份随和的性子，凡是不做主的。黛玉如今是客居，也不太做这定事情的事儿，倒是探春做主的时候多些。玩了一会儿，惜春到底还小，先是撑不住了，也就倒在黛玉床上就睡。
　　原也没什么事情，倒是宝玉时不时跑来一顿“妹妹长”“妹妹短”的，每每弄得黛玉发了脾气才肯走，偏偏下次还来，黛玉深刻怀疑，这孩子是有受虐倾向的。倒是别的人觉得，这活脱脱就是一对冤家，还是欢喜冤家，没看着宝二爷被训得很开心么。
　　宝二爷还真就是喜欢漂亮还能怼着他的人。
　　这日，黛玉正在屋子练字，就见晴雯捧着一碗桂花糕走了过来，就知道又是宝玉遣着往这儿送东西了。见青雪迎了上去，她也就接着写完剩下的几笔，这才撂下了。
　　“林姑娘练字呢~”晴雯也算是常客了，跟黛玉和青荷几个也都熟得很了，她也不是那不知进退的，除了样貌好些性子要强些，其余倒也没什么，黛玉倒是很是喜欢她。
　　“晴雯来了~快来坐。”可惜这辈子毁在宝玉手里了。她虽有心要帮，也要看看晴雯自己的心意，她若还是有心为自己在宝玉那里争一个位置，她倒不好把人要过来了。再加上她这里，左右都是林府的人伺候着，还没有贾府的奴才呢，巴巴要一个过来，她也不喜欢。至于上辈子贾母送来的紫鹃，如今还是她房中的二等丫鬟鹦哥呢，毕竟黛玉带来的人足足够了，她也就没再派人。
　　“林姑娘，这是今儿二爷得的桂花糕，嘱咐我定要早些送来。”晴雯也不矫情，让坐也不推脱，“本来宝玉也是要亲自过来的，不过我们屋的贤惠人劝下了。”她就看不上袭人那一副贤良的样子。
　　“原也是当的。”黛玉倒是觉得，她得好好感谢袭人才是，就贾宝玉那不会看人眼色死缠烂打的样子，若不是袭人时刻拦着，她还不得被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