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成圣之路》惠人生

5、第 5 章

　　王夫人略劝了几句，见贾母渐渐收声，挑眉看向黛玉，开口道：“大姑娘这些年来可请了什么大夫没有，可是什么病症，还留着病根么，怎么也不多请几个大夫好生调理？”才刚来，当着阖府一众的面，直指黛玉有不足之症，倒真是个关心人的好舅母！
　　“我出生时倒是有些体弱，小时候吃药倒也没断过，母亲之事，父亲颇受打击，也病倒了，北静王爷特特请了位荣养江南的老太医到府上为父亲诊治，也给黛玉调理了一番。如今，玉儿倒也不用吃药了，只是身子比常人弱些，别的倒也没什么了。老太医倒是说，可以吃些人参养荣丸将养着。”想着原著中提到过人参养荣丸，她也就多了一句，她如今的身子是真的没有问题了，只是看起来瘦弱些，这却是没法子了。
　　贾母听得，看了王夫人一眼，笑道：“正好，我这里正配丸药呢。叫他们多配一料就是了。”黛玉刚想回说不用，就是配出来她也不敢吃啊。就听得后院传来一阵笑语：“我来迟了，不曾远迎贵客！”黛玉就知道，这是琏二奶奶王熙凤到了，听着这声音，就是个爽利的，就是下手黑了些，她倒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什么利子钱啦，什么拆人姻缘啦，这种事情她是不认同的。
　　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黛玉连忙起身接见。贾母笑道：“你不认得她，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
　　黛玉一笑，这才唤道：“琏二嫂嫂。”
　　这王熙凤携着黛玉的手，好是一通打量，才把她送回贾母身边坐着：“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就以帕拭泪，得，又一个戏精本精。
　　“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说罢，贾母慈爱般的搂着黛玉一顿安抚。王熙凤倒是顺势转悲为喜：“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她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了老祖宗。当真是该打，该打！”她又携起黛玉的手道：“妹妹几岁了？可曾上过学？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婆子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
　　黛玉眼瞅着这场好戏，倒也不答话，反正自会有人看不得王熙凤显摆自己管家权的。
　　只见“慈眉善目”的王夫人拢了拢手上的珠串，这才开了尊口：“月钱放过了不曾？”只一句话，就表明了这个家掌大权的还是她。
　　王熙凤取了瓜果来替给黛玉尝，忙回到：“月钱已放完了，才刚带着人到后楼上找缎子，找了这半日，也没见昨日太太说的那样的，想是太太记错了？”王熙凤明白，这位这么下她面子，不过是因为自己奉承了黛玉奉承了老太太，她可不是王夫人，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自己这个好姑妈只让林姑娘从角门入府惹怒了北静王，连老爷都没讨着好，可见的是一尊大佛，她哪里敢怠慢？
　　王夫人见她乖觉，这才罢了：“有没有，什么要紧。该随手拿出两个来给你这妹妹去裁衣裳的，等晚上想着叫人再去拿罢，可别忘了。”端的是个疼人的，可真要疼人，这些个东西，不应该在黛玉入府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么，大庭广众这么说，几个意思呢。
　　王熙凤忙回：“这倒是我先料着了，知道妹妹不过这两日到的，我已预备下了，等太太过了目好送来。”既已经收拾妥当，又不得罪王夫人，她这个管家的，当的也真累。
　　王夫人这才点点头，也不往下说了。
　　黛玉见戏散场了，这才站了起来：“外祖母，玉儿今日头一回进府，原是该去拜见二位舅舅的。刚刚在门口，黛玉拜见了二舅舅，如今还请外祖母容我拜见大舅舅。”黛玉说着话，看着王夫人听到她见到了贾政瞬间的僵硬，就知道这只开角门到底是她自个儿的意思。那边厢邢夫人也忙站了起来：“我带了外甥女过去，倒也便宜。”
　　贾母这才笑道：“正是呢，你也去吧，不必过来了。”也不是多么会讨喜的人，在眼前伺候着也没甚意趣。邢夫人这才带着黛玉走了。
　　虽说早先贾政说贾赦不在府上的话，她是不信的，但也没觉得她能见着这位有名的荒唐人。果不其然，贾赦不过是传了话过来，到底是没见。她也不必去拜见贾政，也不愿再去王夫人那边走一遭，就请邢夫人派了个婆子，仍旧送她回了贾母那里。
　　在贾母那边用过饭食，只留了三春说话时，就有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
　　好嘛，大主角出场了，这贾宝玉长大了什么样，她是见过，不过如今只是一7岁幼童，约摸着也是一团和气罢了。只是她着实不喜欢宝玉这不谙世事的性子和这天生色鬼的毛病，想想也不过是个蠢物。只是这摔玉一事，罢了，该摔还得摔，凭的什么她要为了这个撒谎，那宝玉有怎的为了一句话就甩脸子的。
　　于是这宝玉进来时，黛玉也就略略扫过一眼，到当真是个好皮囊，可惜唯有一副好皮囊，心下也不曾有什么似曾相识之感了。许是也知道了这人的本性，固然长得讨人喜欢，黛玉也还是淡淡的，也不曾觉得有多么难得。这宝玉给贾母请过安，就去见王夫人去了，再回来又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黛玉依旧不曾在意。
　　贾母这才让宝玉过来见过黛玉。谁料宝玉不过一稚童，到时看痴住了，过了半晌才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算了吧，咱俩绝对没见过。黛玉心中默默翻白眼。
　　宝玉便凑过来问黛玉读书名字等事，黛玉便也一一答过。又听得他问表字，忙道：“临行之前，父亲说料想黛玉该是能回家及笄的，但万事都有个万一，故而爹爹早早为黛玉取了表字，正是‘青桐’二字。”她心底倒是更认可林青桐这个名字，毕竟她并不是真正的林黛玉啊。
　　宝玉也不管不顾：“不好，不好，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什么意思，她都有字了还免不了被这位乱起么？
　　一时间整场都尴尬下来，探春见了，忙引着宝玉说起出处来，这才把这话带过了，左右再是不提了。这场才刚揭过，就听那边又问：“可也有玉没有？”来了来了，黛玉瞬间有一种精神振奋之感，做好了准备唱戏的准备，这才回：“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件罕物，岂是人人能有的。”当然不是凡物了，这女娲补天遗留的五彩石罢了，还偏偏是最没甚能力的一块，要知道同样被遗弃，东胜神州那块可是蹦出了个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呢。
　　宝玉登时发起疯来，抓下那玉就往地上砸，砸吧砸吧，就是一石头，反正也砸不碎。黛玉虽这样想，面上到底做出一副受惊的模样，贾母那边搂着宝玉好一顿哄，又是编谎的，这才稳住了这位祖宗，满家子紧着的宝贝疙瘩，都没人发现这黛玉受了惊吓。
　　这说了几句话，就有婆子来问黛玉房舍。贾母本就为打算将黛玉挪去他处，就道“今将宝玉挪出来，同我住套间暖阁里，把你林姑娘暂安置在碧纱橱内。等过了残冬，春天再收拾房屋，另做一番安置罢。”说是巴巴接了来，怎的连住处都没有准备？未免可笑了。
　　宝玉却又闹着不肯，非要在碧纱橱外安置。贾母巴不得两个玉儿多多亲香，当即也不反对。此时教养嬷嬷陈氏并青荷伺候着黛玉，陈嬷嬷当即给贾母请个安：“老太太安，咱们姑娘虽与宝二爷都是亲戚，但都道‘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与礼不合，说了出去，也坏了我家姑娘名声。”
　　贾母面上当时就不渝了：“这位是？”当真是没眼色，黛玉将来必是要嫁给宝玉的，她如此安排也不过是让两个感情好一些罢了。
　　“外祖母，这位是黛玉的教养嬷嬷，是北静王妃特特送来的，原也是宫中伺候的。”这阖府里，也就她的陈嬷嬷，很是不必给老太太面子，原因无他，她领着的，是王府的俸禄，身上，是五品的诰命。
　　“既如此，叫太太和凤丫头来！”没人提自然是不用理会，但有人说了，自然还是要掌家的说话了。
　　两人来了，黛玉又让青荷去领了人进来：“外祖母，二舅母，凤姐姐，玉儿此来，带着大丫鬟四人，二等丫鬟四人，教养嬷嬷并奶嬷嬷。再有几家子林府的奴才，玉儿来时就遣他们打扫林府去了。今日天色不早，也不敢劳烦二舅母和凤姐姐，不妨让玉儿回林府先住下，明日再来请安。”
　　林府都收拾好了，贾府还能没有容下这群人的地方？王夫人才叫贾政一顿训斥，如今又被黛玉打脸，面色铁青也不发话。王熙凤见是这样，忙自打了一个嘴巴子：“这事儿怨我，原是早就备下了，咱们府上东北角那梨香院，一所十来间房子，前厅后舍俱全，另有一门通街，早已打扫了出来，只是这两日忙着放月钱找缎子，忘了回太太，老太太了。”原来是凤姐觉得不能开罪黛玉，今儿见过黛玉就命人将梨香院打扫了出来，果然晚上就用上了。
　　如此，黛玉便在梨香院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