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等到你》说梦话

7、硝烟弥漫故人来

　　那女孩虽是富家小姐，性格倒也不错，在女子学校读书出来的，颇为羡慕我曾留学国外；

　　“锦华姐，你爹真开明竟送你出国读书，我爹说什么也不给我去。”

　　若是没有那婚约，我爹也未必会让我出国留学的；

　　我们去逛了永安，然后问起想吃什么，我竟说生煎包；那是林翰曾带我去吃过的；他还是影响到我了，不是我断的了的。

　　我好像有些小女人了，这样不好吧！

　　分别之际，徐怀仁女友方慧邀我参加她们的仕女会，只是几个富家小姐闲来无事，聚在一起，多是讨论流行的衣饰，妆容，喝喝茶聊聊天而已；

　　我欣然应允，此后经常和她们一起，她们聊着，我在一旁听着；

　　有一日聚会结束，他们让司机送我回家。在路上，透过车窗我仿佛看到林翰的身影，拜托司机停车后，我却没找到他。其实再见面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却控制不住下车寻他。

　　后来几日，我竟鬼使神差的压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只为在人群中能再看他一眼。

　　不知竟混进了游行的人群，进退不得；游行的队伍遭到了英国巡逻队的围剿，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枪声，游行队伍被打乱，向前向后的人冲来冲去，火药味夹杂着血腥味，哀嚎声夹杂着爱国的口号，我耳朵几乎是鸣的，不知道往哪里走；被推挤撞倒。

　　我站不起来，耳边嗡嗡的，眼前弥漫着红色硝烟，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身边人的。

　　突然我看到了林翰，我哭了，能在死前看他一眼也好。他边跑边脱掉外面的外套，套在我身上，然后抱着我上身，我勉励站了几次都站不起来，根本找不到腿在哪里。

　　几乎瘫软在他怀里，他紧紧抱着我往人少的地方跑。

　　我几乎只能看见淡蓝色的他，就这样跟着他跑。直到在一个小巷子里，躲了进去。大口的喘着气。

　　然后他不好意思的放开我，保持了适当距离。

　　我们都没说话，半响他说：“我送你回去。”

　　我点了点头，我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我看不到他，只能低头看见后面的皮鞋，一起一伏；

　　我紧了紧身上披着的他的衣服。他送到上次分开的地方告辞。我点了点头，感觉他转身离开的脚步声，才回头看他的背影。

　　竟看到白敬之和含烟相偕回来，我立刻转身走，当时很怕被林翰看到；

　　白敬之和含烟已经看到我了，含烟先出声叫我，“姐姐！”

　　我加快了脚步，含烟竟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姐姐，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敬之刚还担心你呢？今天外面可乱了，巡逻兵现在到处抓人呢。”

　　我被拽住无法，便悄悄看了一眼林翰的方向，他只是看了一下就继续走了。我才放下心来。

　　含烟见白敬之走到身边，依旧拽着我说：“姐姐，你身上这是谁的衣服？不像你的呀，怎么看着像男人的衣服？”

　　白敬之也看过来，我扒拉开含烟的手，紧了下衣服，淡淡的说：“最近流行中性风，新买的。”

　　含烟撇了撇嘴，心里老大不乐意我混迹仕女会，那些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搂回白敬之的胳膊，泫然弱泣的撒娇时，我已经大踏步回家了。

　　躺在床上，抱着他的外套，不敢洗。我想完了，我病了。病的不轻。

　　欠人的总要还，抱了一周后，我把衣服洗干净，烫好；叠的整整齐齐的包好，按照他当时留在画上的地址找过去。

　　那是一家报社，一个年轻的女子接待我，林翰外出不在报社，我抱着衣服舍不得就那样直接给女子转交。

　　就那样坐到傍晚，林翰回来了，看到我的那刹那愣了一下，然后跑去交任务。才过来搭理我，我本想见到他就把衣服给了他，如今傻傻抱着真真傻气的很，真不如当初给了那女子代为转交，不至于这般尴尬。

　　他忙好，快步跑过来，“你等了一天？”

　　我轻轻点头，面上全是尴尬；想把自己埋了。

　　他说：“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我们在附近的饭店吃饭，老板娘跟他熟悉，很快就上了两碗面；

　　其实我起初也没觉到饿，闻到香味时才觉得饥肠辘辘。

　　我无意间发现，他看着我的吃相，竟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我面上一红，竟被呛到，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吃饱喝足，我拿出包好的衣服，“那天谢谢你，这是你的衣服，已经洗好了。”这是我斟酌了很久的话。

　　林翰接过衣服，没说什么。当真尴尬了，“那我回去了。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了。”

　　他才说：“等下。”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一看，是那天在甲板上拍的，照片上我还没准备好就被抢拍，表情自然不那么可爱。还被林翰看到，连忙把照片收好。客气的点头说谢谢；

　　林翰笑着，我有点懵；

　　他又说“你若闲来无事，能不能帮我翻译点资料？”

　　我疑惑的看向他，当真不知道能帮他什么。

　　他忙说：“看你方便，有些英文内容，想麻烦你帮忙翻译、校对。有酬劳的！”

　　我已点头，“好啊”听他酬劳一说一起；然后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也笑了，“太好了”

　　自那，我大部分时间泡在报社，那段时间各地都在罢工游行，林翰很忙，他到处跑，我除了翻译之外，开始帮忙校对，编辑；原来我可以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