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等到你》说梦话

5、情不自禁心欢喜

　　船快靠岸了，我们不得不分开，我回到船舱，白敬之火气冲天的看着我，问：“你去哪儿了”

　　我懒得理他，去收行李。他气的够呛，恶狠狠的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画”

　　“什么画？”

　　我已经小心的把画收进我的行李里，拎着行李，就出去；好心的提醒他们：“抱好你们的儿子。”

　　出了船舱，大部分人都已经下船了，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大概已经走了。心里有小小的失落。

　　白敬之的同学徐怀仁在码头上等着我们，看到他打趣道：“敬之，你这一大家子，怕是大上海都容不下你。”

　　白敬之苦笑，我故意落在后头，站在邱婶侧边；含烟抱着他们的儿子，美好的柔柔笑着，白敬之说：“怀仁，你就别取笑我了，家命难违！”

　　徐怀仁接过他手里的皮箱说：“你还会怕家命？当初读书的时候，硬是耗着不回来不就是违家命的；你那娃娃亲的未曾见面的未婚妻怎么样了？”

　　我低着头事不关己，白敬之微微尴尬，扫了我一眼；徐怀仁也觉得不妥，只是对含烟赔礼，“弟妹，瞧我失言了，只是多年未见，一看到敬之就想起这个。他当初背负着这个包办婚姻。大家都知道，所以一见到他就会拿这个取笑他。他可是发了宏愿，今生一定娶一个两情相悦的女子。所以娶到你，我这个老同学是真的替他开心。”

　　含烟清纯的脸上染上绯红的幸福，露出些许害羞。邱婶往前迈步，就被我拉住了，我知道她想为我鸣不平，我并不介意，对她轻轻摇头。

　　他们三个在前面寒暄，徐怀仁示意白敬之和含烟走在前面，看着他们朝一个车子走去。我和邱婶默默跟在后面。

　　邱婶见四轮的车子，很是稀奇，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他们打开门坐进车里。白敬之回头貌似不耐烦的喊了一句“快点！”

　　徐怀仁才看到我，我早见惯了洋玩意，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含烟也稀奇的看着车子，悄悄伸手摸了摸硬硬的金属，软软的坐垫；

　　徐怀仁开车，白敬之坐副驾驶，我和含烟、邱婶坐在后面；白孝乾在我们身上爬来爬去。

　　徐怀仁抱歉的说：“有些挤，你们将就一下。”

　　白敬之眼里亮着光，“怀仁，看来你混的不错啊，竟开上洋人的轿车了。”

　　“这车子不是我的，我借的。”

　　听到徐怀仁这番话，我感觉到白敬之内心平衡了。他貌似宽慰的说：“车子会有的。”

　　徐怀仁并不在意，呵呵笑着，“现在洋医院开的多，正缺我们这样归国的西医，我相信大有可为。明天带你去医院，公寓已经安排好了，在租界里有巡防兵，倒是安全。不用担心。你们等下先收拾一下，晚上请你们去大饭店，帮你接风。”

　　我看着街边的景色快速倒退，完全不同于我家乡的味道。

　　车子停下来，我打开车门，去提行李，邱婶也下来帮我；含烟抱着白孝乾，脸色不太好；真可怜，坐船晕船，坐车晕车；

　　我拎着行李上楼，听到徐怀仁低声问：“哎，这个是谁？感觉不像佣人。”

　　再转回头的时候，就发现徐怀仁看我的眼神透着尴尬。

　　我绕开他去拿剩余的行李，他走过来不好意思的说：“刚刚对不起，没想到是你。”

　　我摇头示意不用放在心上，心里却想知道就不当面说了？

　　邱婶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行李，“少奶奶，我来；”

　　徐怀仁开车离开，还探究的看我一眼；我想为什么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我呢？我真的那么可怜？

　　白敬之开始去医院上班，回来也很努力的练习，让邱婶买了好些猪肉回来练手。

　　临行，婆婆拿了好些银票给我，就怕苦了他儿子；含烟每天跑出去看大世界，跟着现行流行制作了几件衣裳，烫了头发，每天乐的像放出笼子的鸟儿；

　　我给她的钱根本包不住这样花销，不过她找白敬之，省下我这边的更好。我依然懒得管这些；

　　一切都开始适应，我每天去市场买菜，一步步丈量公寓与街市的距离，每一天多走一步；每天都一样；

　　那天，我碰到了林翰；心里竟像喷泉一样不停冒着泡泡，几乎将我淹没；我用手挡住眼睛上的光芒，“好巧啊！”

　　他没说话，看着我，阳光的笑容在脸上绽放的，异常明媚；突然沉下脸说：“给你我的联系方式，你怎么这么久都没联系我？”

　　我不敢看他，心里想过要不要去找他的，可是找他干嘛呢？所以一直放着，连看也不敢看；

　　他看我这样，也就没说了，“好了，来上海习惯吗？我带你四处逛逛尽尽地主之谊？”

　　他依然笑的阳光灿烂，干净明媚，我说好；他和我并排走着，他依然一套干净的小西装，利落的短发，我穿着古式的儒裙，斜盘扣的素色褂子，头发软软的别在脑后，手里挎着买菜的篮子；

　　心里暗想，我们这样走在街上，会不会让人觉得像少爷和婢女；那天走了不长时间，他见我兴致缺缺，以为我累了，就送我回去；约定第二天养足精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