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等到你》说梦话

3、安然度日不作为

　　回到白家，我去拜见公婆，已经不见了白敬之；公婆反问我：“敬之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老实的答：“一起回来的。可能有事去忙了。”

　　公公生气的说：“回来还不先来见爹娘，哼！”说着就走出去了；

　　婆婆脸色不太好，见公公走了，就对我说：“锦华啊，敬之刚刚学成归来，现在医馆帮忙，事情多有情可原，你做妻子的要多心疼、体谅丈夫。”

　　我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她思索了一下又叮嘱道：“敬之事多，你多主动，他回来住不易，你要懂得抓住机会。早日给白家传宗接代；”

　　我红着脸点头。心里有疑问，便问道：“娘，敬之平时都不在家里住吗？”

　　婆婆清咳一声：“敬之经常住在医馆，怕万一晚上有病人。”

　　我点了点头，心里虽是疑惑，可不傻，白敬之一定是不满意这桩婚事；

　　晚上没什么事，早上要早起，所以我早早躺在床上，突然门被推开，声音很大，我立刻坐了起来，看向房门，“谁？”

　　很黑，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人形，后面暗暗的灯光，小喜说：“少奶奶，是少爷。”声音里夹杂着喜悦；

　　那个人踏步走进来，穿的西裤，不是中式长袍，身后的人把门关上提着灯走了，我听到不止两个人的脚步声，沉重的很乱的声音；

　　我赶紧起来去点灯，火打了好几次才打着，点了蜡烛，回头就看到白敬之直接迈上床，连衣服也没有脱，洋服，短发，没看清他的脸；

　　他大剌剌的躺在床上，我看着没有自己的地方，可是也不能坐一夜，我想干脆在他脚边坐一宿好了。

　　吹熄了灯，往床边走去，却听到他怒冲冲的声音，“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我，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就算你生了孩子，也不是长子，她已经怀孕了。”

　　我突然觉得好冷，不光是他冷冰冰的声音，还有他的话，我很气，气到浑身发抖，声音都找不到，字都串不出来，好不容易挤出一个整句：“为什么还娶我？”

　　“你以为我想娶你？”然后又警告我说：“虽然我过来睡，但是绝不会动你的，你也休想怀上我的孩子。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要动什么歪脑筋动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还能如何，只能摸索着退到梳妆台旁，抱着自己坐在凳子上，整个下肢冰凉；

　　白敬之感到我退远了，冷哼一声，听到翻身的声音，不一会儿传来他均匀的浅眠声。

　　我没哭，只是觉得冷；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还穿着睡衣，早上醒来胳膊腿都很麻，头很重，鼻子有点堵，大概染上寒症。

　　来时娘提过不可以生病，新嫁娘生病不好，会惹婆家嫌弃。我急忙穿上衣服，白敬之还躺在床上睡，双眸微闭，一眼看去白白净净，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生的属于英俊型，可惜为人不好。
　　我悄悄开门去厨房，煮了生姜水去寒气，帮忙烧火，发了发汗，觉得好了很多。

　　早餐的时候，白敬之没来，小喜去催了好几次。白老爷生气的说：“吃饭，不等了。”

　　婆婆面色也不好，跟着拿起筷子吃了几口，无意似的说：“锦华，昨天睡的好吗？”

　　“好。”我低头轻轻答；

　　“敬之以后会多多回府过夜，你做媳妇的不能只管自己。既要服侍好自己的丈夫，也要督促丈夫。

　　“是。”我埋头应。

　　白敬之来了，一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一套白色洋服，领子系的蝴蝶结，看起来很绅士，配上好看的面庞，倒是很有派头。

　　婆婆一看到白敬之，立刻招呼：“敬之，快来坐，吃饭了。这几天没在家吃饭，都瘦了。”

　　白敬之在我对面坐下，我站起来给他添饭，他看了我一眼，眼波流转，闪了一道光，我伸手将饭轻轻放在他的面前，他盯着我的手，我急忙坐了回去。他笑了一下；

　　白老爷看着他，皱了下眉头，“大喜的日子，穿一身白多丧气；回去换了；

　　婆婆心疼，劝着说：“先吃饭，吃过饭再换；”

　　白老爷吃过饭了，冷哼着起身走了；

　　白敬之悠闲的吃着饭，撇了我一眼，我已经吃好了，长辈没离席，我只能坐着等；

　　“听说你也是留洋回来的，怎么穿的那么古板？”

　　我所有的洋服都锁在娘家的箱笼里，怕是再也穿不到了；若不是觉得浪费，我想我娘会全部丢掉；

　　我低着头，只答：“我喜欢中式衣服；”

　　婆婆似乎很满意，起身，“锦华生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待婆婆走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起身离开好，还是低着头熬到对面的二世祖离开好。突听道他说：“你叫锦华？”

　　我轻轻点头，心里直翻白眼。

　　他说：“抬起头来，给我看看，你长得多好看。”

　　我暗暗又翻了无数白眼，昨天才说了有心上人，现在看我做什么；“不好看，恐怕要叫夫君失望；”

　　“夫君，呵呵！我还没承认呢。”

　　“我已经是白家的媳妇了。”

　　“那又怎么样？”

　　我低头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又突然生气了，“我认可的才能是我媳妇。”

　　我没回答，心里却想着他昨晚的话，他有心上人，而且怀孕了，我怎么办呢？共事一夫我说服不了自己，我娘和我爹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他突然一丢筷子，我抬头看过去，他恼怒的样子，看着我的脸慢慢平静，“你想让我认可吗？”

　　我知道我长得不差，在英国很多同学追求我，还有导师跟我示好，可偏是如此，我更怕。何况从小耳提面命的婚约。

　　他的眼神已经让我心寒，我问他：“你那怀孕的心上人呢？”

　　他一皱眉，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有懊恼攀上来，哼了一声，起身大踏步离开。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晚上临睡的时候，白敬之没来，我担心像昨天一样，特意穿厚了些。果然躺下没过久，听到脚步声，我赶紧坐起来，白敬之提着灯走了进来。

　　径直合上门，看着我温和的笑了笑，我心里发寒；

　　他脱掉外衣，套上一件睡袍，熄了灯就往床上爬；

　　我立刻坐到靠墙的角落，就听到不善的语气，“你跑什么？”

　　“你干什么？”我惊慌失措了，如果，怎么办？我心里很膈应他。原来这事根本勉强不了，自然的反应；

　　他伸手去摸我，我躲的更远了。他气恼，“你是我妻子。”

　　“那怀了你孩子的女人呢？”

　　他气哼哼的拽着被子躺下去，我不敢动，只能抱着被角，缩在角落里。总比昨天好；

　　天一亮，趁他没醒就跑了出去，我想我要怎么办呢？

　　晚上他又来了，我问他那个怀孕的女人怎么办，他就老实了；真是个纠结的孩子。

　　这样过了一个月，他试探，我躲避，他恼的发火，我只不理他。

　　然后他就带了一个女人回来，直接住进我那个小院子里，那个女人小鸟依人，齐耳短发，面上清纯，穿着旗袍，把身材勾勒的一览无余，小腹微凸，一手轻抚的搭在小腹上，那是他说的怀了他孩子的喜欢的人。

　　我心里不知为何反觉无聊的可笑。

　　我平淡的看着他，他扶着那女子，女子走过来，盈盈弱弱，娇柔的喊我一声姐姐，“敬之说让我住过来安胎；”

　　那表情我说不上来，平静的说：“好；”

　　白敬之冷哼一声，我懒得理他，我虽是不懂，但也看出这女子怀孕的月份大过我成亲的日子；

　　此时，婆婆白夫人急匆匆赶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们两个，佯装怒道：“敬之，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对得起霍家？你让锦华怎么做人？赶紧把这个女人带走，我白家只认锦华。”

　　那女子红着眼睛躲在白敬之身后，白敬之喊着：“娘，含烟身体不好，怀孕要人照顾，你又逼我回来，所以就带她回来，方便照顾，她肚子里可是白家的长孙，你的亲孙子。而且锦华已经同意了。”

　　婆婆看着我，询问：“你同意了？”

　　我点头，婆婆眼睛竟是湿润了，过来牵住我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都是敬之混账，刚回国被人带去不三不四的地方，惹出这个风流孽帐。你放心，你的孩子才是正室嫡子。这丫头肚子里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咱白家又是世代行医，于情于理都要照顾好她娘俩。你要是心理不舒服，让她搬到我那院子里去。”

　　“没关系，她喜欢住哪里随她选，我没意见。”

　　婆婆满意的点头，看向他二人，“锦华大度，你们要懂得感恩。既然锦华都同意了，你想住哪里，自己选吧；”

　　含烟扯着白敬之的胳膊，白敬之说：“娘，我们就住这里，你爱清静，住你院子怕吵着你；”

　　婆婆冷哼一声，“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也好，我不管了。”

　　说着走了，白敬之拉着含烟卿卿我我的，时不时看向我；我心想你们在自己屋子里腻歪不是很好，偏偏在院子里晃的我尴尬。

　　如此我也懒得出门，躲在屋子里看书；

　　只是因为含烟的到来，白敬之再也没到我屋里来，我可以踏实睡个好觉。七个多月后，含烟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公婆自然很高兴。

　　我去看了一眼，含烟防我防的跟贼似的，我干脆懒得去了。

　　然后说他们屋太小，照顾孩子不方便跟我换了房间。我心里其实很不乐意睡他们睡过的房间，不过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样子，我同意了；把他们房子里面里里外外消了毒，被褥床铺全部换了新的，白敬之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从此，白敬之和含烟一家三口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不过每次看到白敬之黑脸，我就得出一个结论，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就要付出下半生；

　　中间我也回过娘家，娘心疼我，催我赶紧生个孩子，还说白家行医，该给我看看才是；爹摸着我的头叹息：“锦华，给你取名本意锦绣年华，却不想半点福气都没沾上。”

　　我说：“我可不可以离婚？”

　　“白家人没提休你，我们不能忘恩负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