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飞鸟序幕》哦啦哦啦

11、第 11 章

　　天际刚欲破晓之时，现场就已准备就绪。

　　灯光师将室内场景的光调成了暧昧的暖黄色，映衬着窗外墨蓝色的天空，营造出了一种旖旎的氛围。

　　因为即将拍摄的是一段亲热戏份，在将前期工作布置完成后，场务进行了清场，只留下了导演灯光收音和摄像。

　　莫黎裹着浴袍慢吞吞地走进片场，脸上被施了些底妆，看起来精致了不少，浴袍之下的他未着片缕，仅在□□贴上了防护罩。

　　跟他演对手戏的荷宇章正在听雷枫吟讲戏，见莫黎过来，便腾了个座示意他过来一起听。

　　“我不需要你们做出多情色的动作，但感觉一定要到位，杜源的沉醉，安逸鞠的顺从一定要表现出来。因为这个是梦境，不需要考虑什么痛苦的现实因素，只要沉浸在这醉生梦死的片刻之中就行。”

　　荷宇章意会地点头，莫黎迟疑了片刻，也点了点头。

　　俩人也是提前做过准备的，因为也没耽搁多少时间便进入拍摄场地的房间里准备开拍。

　　一开始的场景便是俩人浑身赤luo得相拥在被褥之间，荷宇章翻身压在莫黎的身上细密地吻着他的颈侧，动作有些粗暴地ai抚着他。

　　莫黎尽力想表现出一副享受的样子，闭着眼发出轻柔的呻吟，搭上荷宇章肩膀的手却有些僵。

　　“不要紧张，”荷宇章趴伏在莫黎耳边小声安抚道，看起来像在耳鬓厮磨一般，“你的睫毛抖得厉害，试着放松下来慢慢睁开眼睛。”

　　莫黎像只受惊的蝴蝶，抖抖索索地张开双眼，荷宇章跟他借位假吻后下身相抵用力一撞，两人的防护罩摩擦在一起。

　　“啊！”莫黎没忍耐住惊呼了出来。

　　“咔！”雷枫吟开口叫停，荷宇章从莫黎身上转离开坐起身来。

　　“你没事吧。”他伸手将莫黎拉起来，将工作人员递来的浴袍盖在莫黎身上。

　　“对不起，我有些不在状态。”莫黎道歉，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充足了，可当真的演起来却还是没有办法进入到角色之中。

　　“第一次拍chuang戏，可以理解的。”荷宇章笑笑，“我第一次拍吻戏的时候手都抖个不停，害得导演只能取近景特写。”

　　莫黎苍白地扯了扯嘴角。

　　雷枫吟走过来，他对莫黎道，“入不了戏吗？你不要全程闭眼，这是杜源的梦境，作为安逸鞠你必须要主动起来。”

　　雷枫吟双手搭上荷宇章的肩，示范道，“动作不要那么僵硬，要像我一样全身心放开，把他当成自己最喜欢最亲近的人。”

　　他示意莫黎也来演练一遍，莫黎深吸了一口气重复了一遍刚才雷枫吟的动作。

　　“不对不对，你这眼神完全错了。”雷枫吟皱眉，“你有过性经验没？”

　　“没、没有。”19岁的莫黎一年到头忙着赚钱养家，连个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成ren电影总看过吧。”

　　莫黎不禁想起在黑网吧查东西时无意中督见别人的屏幕，缩小的视频播放器里一男一女正进行着生命大和谐运动，赤luo直白的视频甚至都没有打码，天生性取向弯的他在看见女性的胴ti时内心别扭了好一阵。

　　雷枫吟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斟酌着要如何教会一个童子鸡欲xian欲死的感觉，左思右想下他对莫黎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试着把他的脸代入到荷宇章身上，想象是他在爱抚你亲吻你与你欢好，幻想下那种欢愉的感觉。”

　　这边话音刚落，莫黎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楚子谦的侧脸。稍微一幻想是跟他一同躺在那张床上肌肤相接，莫黎就觉得有一把无名火在烤着他紧绷的神经线。

　　年轻人的身体瞬间就有了点反应。

　　调整时间一过，摄影机位升高再次进行拍摄，莫黎像是抓到了些感觉，反应较之上一次要自然了不少。但因为雷枫吟对于细节的把控特别严格，这一幕短短带过的chuang戏硬是拍了整整一个上午才过。不过，好在莫黎最后的眼神正中雷枫吟红心，拍摄到的成果还挺不错。

　　整部电影的拍摄进程缓慢前进着，所有的演员都在这种慢节奏中适应了雷枫吟导戏的风格，片场的氛围日益渐佳。

　　四天过后，楚子谦好不容易处理完手头的事又去机场送许静美上了飞机，回到片场后得知莫黎已经拍完chun梦那场戏，看向雷枫吟的眼神不免变得幽幽的。

　　“感觉怎样，雷导。”楚子谦皮笑肉不笑。

　　“挺有灵气的，虽然经验不错，但胜在领悟能力不错。”雷枫吟故意气他。

　　“那场戏不是安排得比较靠后吗。”

　　按照习惯，亲密戏都会安排在演员之间有过一定的磨合之后，楚子谦走之前也没想到雷枫吟会把这一场安排成莫黎的头场戏。

　　“服化道出现了点小问题，这个场景好搭就先拍了。”雷枫吟老神在在到，他俯下身凑楚子谦耳边，用一股卖碟的口吻问他，“想不想看片？”

　　楚子谦：……

　　一个是导演，一个是监制，片场地位最高的两个人偷偷摸摸进剪辑室把几天前拍的那场戏又翻出来用投影仪看了一遍，黑暗之中，投影仪的光亮把楚子谦的脸都给照绿了。

　　雷枫吟：“你看他那个眼神，我拍了一个上午才抓到的，有没有很诱人。”

　　楚子谦：“……你教他的？”

　　雷枫吟：“他自己领悟的，不然我夸他有灵气呢。”

　　楚子谦：“哦。”

　　的确很有灵气，莫黎对着镜头那一蹙眉一闭眼一呻吟，看得楚子谦这根老油条都快起生理反应了。

　　他干咳了一声掩饰着尴尬，问雷枫吟：“莫黎人呢。”

　　“放了他一天假，不过估计他还在片场。”雷枫吟漫不经心道。

　　楚子谦有些坐不住了，他理了理衣襟站起身向室外走去，“我去找他。”

　　莫黎此时正在帮着场务抬道具，前后忙活的他满身大汗身上的T恤都浸湿了。楚子谦过来时他正在对着一瓶矿泉水猛灌，透明的水迹顺着他的下巴脖颈流进衣领里，有一种阳光少年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笑小性感。

　　见到思念多日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莫黎被水呛了一大口，狂咳不止。

　　楚子谦赶紧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好笑道，“见到我有这么激动吗。”

　　莫黎轻轻推开他的手，不好意思道，“我身上全是汗，别把您手弄脏了。”

　　我恨不得把你弄得再脏点。满心禽兽念头的楚老师心中如是想着，他递了两张纸巾给莫黎，问，“我刚一回来就听到雷导夸你有灵气，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莫黎回想起几天前靠想着楚子谦拍完的那场戏，脖子根都涨红了，他支支吾吾道，“挺、挺好的，我学、学到了很多东西。”

　　“除了拍戏呢，”楚子谦替他拨开额前汗湿的刘海，青年温热的体温顺着指尖传达了过来，“上次的盒饭你还喜欢吗。”

　　莫黎的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开了，心都快从喉咙口蹿了出来。

　　“喜欢……”莫黎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他小声补充道，“楚老师送的一切我都喜欢……”

　　楚子谦作为中年人的那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怜爱地摸了摸莫黎的头，说，“以后有机会我多带你出去吃些好吃的，你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呢，太瘦了。”

　　莫黎强忍住想钻进楚子谦怀里的冲动，咬着唇乖乖地点头，大脑窒息得晕晕乎乎的。

　　太要命了……只要一靠近楚老师我就好想跟他告白……人生头一遭陷入暗恋情节的莫黎被这种又酸又甜的感觉折磨得快要神经衰弱。

　　楚子谦一回来，莫黎又恢复了以前的习惯，没戏的时候就拿着小本本坐在楚子谦身旁一边看监视器一边做笔记，那本地摊上两块五一本的小笔记本竟然也密密麻麻地写了大半本，里面将雷枫吟讲戏的重点记录得事无巨细。

　　为了离自己的小心上人近一些，楚子谦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房间换成了与莫黎同一层的套间，就算从片场回来俩人也能时不时地在走廊或是电梯里遇见，只要一看到莫黎红着脸跟他问好，楚子谦浑身的疲惫就散去了大半。

　　由于楚子谦不爱喝水，莫黎只要当日没有拍摄安排就会早早起床，提着买好的食材去酒店的厨房做些吃的带去给楚子谦。除了第一次给楚子谦做的水果茶和小点心，莫黎还向混熟了的酒店大厨学了些简单的中式糕点，一来二去的做得还挺像样。

　　莫黎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改行去当厨师，不但可以给身边的人做好吃，还能赚钱养家。可他交不起上烹饪班的学费，去酒店当厨师助手又没有工钱拿，无可奈何之下才在片场当龙套蹉跎了三年。没想到时来运转，现在他不但正儿八经地演了个角色，还有机会在这里跟大厨偷师，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殊不知另一头的楚子谦每天从片场回到酒店房间时，都会从行李箱中掏出各种便携式健身器材，疯狂燃烧着自己身上的脂肪。

　　“不能……发胖……呼……这是中年人……最后的尊严……和体面……”

　　皮带扣挪了两个孔的楚老师苦苦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