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飞鸟序幕》哦啦哦啦

10、第 10 章

　　下一个场景正在准备，莫黎趁着工作人员就位的空档奔去休息间翻自己的笔记本去了。

　　楚子谦低头翻了翻今天的安排表，抬起头时刚好对上雷枫吟笑得贼兮兮的眼神。

　　楚子谦：“笑这么恶心干嘛。”

　　雷枫吟：“看不出来啊，楚老师你喜欢玩养成系的。”

　　楚子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雷枫吟：“你这哪是在追小情人，明明是在当儿子养啊，太有耐心了吧。”

　　楚子谦把工作表扔他怀里，皱眉道，“我看你就是欠修理，要叫嫂子好好整治整治了。”

　　“说到你嫂子，”雷枫吟嘿嘿一笑，“上次我跟她说老楚谈恋爱了，她叫我让你带对象去我们家吃饭。”

　　“你这个大嘴巴……”楚子谦无奈叹气，“我跟莫黎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拿好笔记本一路小跑回片场的莫黎满头问号：“嗯？楚老师你叫我？”

　　楚子谦一窒，雷枫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莫黎：“？？？”

　　雷枫吟：“没事没事，我跟老楚夸你好学。”

　　莫黎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有点受宠若惊，“真的吗？楚老师夸我了？”

　　楚子谦本还严肃着一张脸，见莫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瞬间破功。

　　“嗯，夸了。”他宠溺道。

　　反倒是雷枫吟突然一哽，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

　　皮完了的雷导整理了下表情，恢复成了工作时的雷公脸，他拿起对讲机喊道，“全体就位，准备下一幕戏拍摄。”

　　刚还吵闹的片场倏然安静下来，众人进入工作状态。

　　拍摄第一天一共安排了四幕戏，除开一条过的第一幕戏，后面几场拍摄就没这么顺利了，要么是演员情绪没到位，要么是道具场地出了问题，直到月上中天雷枫吟宣布第一天拍摄结束也只拍完了其中三场戏。

　　在监视器前坐了一天的莫黎腰酸背痛地回了酒店房间，早就工作结束躺在床上看电视的张清瞥了他一眼。

　　“拍完了？”

　　“拍完了。”莫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全身关节都咔吱作响，“当导演和监制也不容易，老这样在片场坐着身子都坐乏了。”

　　“那肯定啊，不累能当大导演吗，成功哪有那么容易。”张清眼睛不离电视，手自然地从床头塑料盒里叉了块蜜瓜吃着。

　　“哪来的水果？”莫黎眼尖，问道。

　　“帮剧组配餐时门口水果店老板送的，挺甜，你吃一块么。”

　　莫黎满腹心事地叉了块蜜瓜进嘴，幽幽地问张清，“楚老师今天话说多了嗓子有点哑，你说我明天煮一壶水果茶送他会不会有点突兀？”

　　“……”张清差点被自己嘴里的蜜瓜噎住，他抬眼看莫黎，“你终于想开了准备去勾搭金主了？”

　　“放你的屁。”莫黎在他脑门上狠狠呼了一掌，强行解释道，“我只是看他辛苦罢了。”

　　张清嘁道，“雷导更辛苦啊，今天拿着对讲机都嚎成烟嗓了，你怎么不给他也煮点水果茶。”

　　莫黎：“……唔。”

　　翌日，楚子谦和雷枫吟拿着剧本一边讨论一边走进片场时，只见自己座位上都被放了一些东西。

　　俩人座位上都放了一瓶保温杯，不同的是楚子谦的保温杯旁还附带了一小盒糕点，而雷枫吟没有。

　　雷枫吟挑眉：“我才是片场老大吧，怎么还被差别待遇了。”

　　已经猜到是谁准备东西的楚子谦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嘴角，“有的给你喝就不错了。”

　　雷枫吟听出了言下之意，啧声道，“可以啊，还会厨艺，看来你这个生活残废后半辈子有人照顾了。”

　　楚子谦懒得跟他斗嘴，他打开保温杯，水果的香甜气息和白色的水汽一并溢了出来，让人闻了就心情好。

　　“哎。”楚子谦突然叹气。

　　“怎么了？”雷枫吟不解。

　　“那小孩本来就没什么钱，这让他又买杯子又买水果的，不太好。”

　　“没钱就给他钱啊。”雷枫吟说，“微信红包随便发个几万，留言就写谢谢他的水果茶了。”

　　“俗气。”楚子谦言简意赅地评价着雷枫吟的这个提议，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份精心制作的小糕点。

　　“吃饭了啊。”

　　门口负责发盒饭的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喊道，群众演员纷纷涌出门去领自己的中饭。演员的盒饭本来应该由统筹直接送到手里的，但莫黎为了多陪陪张清，直接让张清将他那份饭留着，他直接过来找张清一起在休息间进餐。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莫黎饥肠辘辘地问张清，还在长身体的他总是特别容易饿。

　　张清打开自己那份盒饭，清点道，“喏，还不就是土豆烧肉炒芽白这些。”

　　“我那份呢？”莫黎在桌上翻找着给自己留的盒饭。

　　“就在纸盒旁边，真是奇怪，芳姐今天拿了份饭盒不一样的来说是特地给你的。”

　　“是吗，难不成单独给我加餐了？”莫黎叼着竹筷打开了专属于自己的那份盒饭，待看清饭盒中的菜时，手抖得差点把它摔到地上。

　　“这份是特地给我的？”他声音颤抖着问张清。

　　“是啊，芳姐一来就说这盒是单独给你的，怎么……”张清凑过来看了一样，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张清：“为什么你的盒饭有烧鹅腿油焖大虾和素炒什锦？？？”

　　莫黎：“我……”

　　莫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脑海里闪过自己清早准备水果茶和糕点的画面，瞬间了然。

　　“啊……”莫黎耳根通红，“他知道是我了……”

　　为了感谢自己为他准备的果茶，那人特地给他送来了一份精致的便当。

　　那自己的小心思是不是也被他看出来了？

　　莫黎心如鼓擂。

　　张清一脸狐疑地打量莫黎，“你脸怎么这么红？这盒饭是不是还有什么深层含义？”

　　得到回应的感觉让莫黎激动得想要下楼跑圈，他珍重地将盒饭放在桌上，真诚地对张清说，“我觉得……我跟楚老师有戏。”

　　张清用手探着莫黎额头的温度喃喃道，“完了完了，一份盒饭不但让你把心卖了，连身都要卖出去了。”

　　“可是我好喜欢他啊。”莫黎眼神柔得都快淌出水来，“我活这么大，再也没见过比楚老师更好的人了。”

　　见他被扇了脸，会提醒他回家记得冰敷。

　　给他拍电影的机会，还亲自来医院来找他。

　　带着他上了课。

　　开车送过他回家。

　　会开导他并且告诉他要如何进入角色。

　　现在还特地给他准备便当。

　　这19年里他没感受过的温柔和感动，这短短一个月里感受了个遍，这是什么大馅饼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啊。

　　张清怕发小执迷不悟，赶紧道，“你清醒点，一个男人平白无故对你好肯定是早就看上你了，你不要这么容易就着了道！”

　　“那不是更好么。”莫黎握紧了拳，“我喜欢楚老师，要是楚老师也喜欢我，那就太好了。”

　　天呐。张清赶紧自己都要被莫黎这番理论给绕进去了，他现在只想打开莫黎的脑子，看看他是不是从小父爱缺失缺傻了。

　　“可楚老师比你大十多岁呢。”张清小声道。

　　“才十多岁而已。”

　　“……”真是疯了。

　　下午开工时，楚子谦有别的事情先走了，等莫黎拿着自己的学习工具过来时，座位上只留下了空空如也的点心盒和保温杯。

　　“雷导好。”莫黎礼貌地跟在看工作安排表的雷枫吟问好。

　　雷枫吟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笑脸，“小莫啊，你坐，老楚有事先走了，这两天应该不会来片场这边。”

　　“这样啊。”莫黎的语气里不由地掺杂进了一点点失望。

　　雷枫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却不动声色，他将工作安排表翻到其中一页，思量了片刻后跟莫黎说，“你的第一场戏是在四天后开始拍，是吗？”

　　莫黎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是这样的，服装组那边出了点小问题，有你参与的那场戏可能要挪到明天拍，这个安排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吧。”

　　“可以的。”

　　“好，那你今天回去再好好看看剧本，明天的拍摄时间很早，做好准备。”雷枫吟拍着自己未来弟媳的肩膀以示鼓励。

　　终于轮到自己上场了，莫黎既紧张又兴奋，整个剧本他已经翻看了无数遍，对其中的台词和桥段熟得不能再熟。从场务那接过拍摄表后他将上面大大小小的信息事无巨细地浏览了一遍，尤其是明天即将要拍摄的是哪一场戏。

　　可当他看到纸张上写的“第三十二幕”的时候，不禁蹙起了眉，涌出一股不妙的预感来。

　　从第十一幕之后，安逸鞠就已经失踪，第三十二幕戏几乎已经接近电影的尾声，剧情在杜源的幻想与现实中交替，而安逸鞠出现在杜源幻想中的戏份就只剩下……

　　在杜源的春梦中雌伏在他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