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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河边交谈 ...

  •   他看到了我问:“哪位?
      安夏在系她手套上的扣子,轻轻的说:“她是我的新丫鬟,小苏“
      我说:“老爷好”
      连举人马上捂起了他的耳朵:“我不在乎她是谁,不过可以让她可以安静点?柔和点吗?”
      安夏微笑说:“她可以的,舅舅”
      连老爷:“那她在那里打扰我干吗?”
      安夏:“她是来接我的”
      他说:“来接你?钟响了吗?”
      我听到他说的小声点,猜意思到,刚刚来时,小姐的奶娘说的话“老爷喜欢安静”,我连忙小声回答道:“是的,老爷,钟早已响七下了”
      他低着头,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可以走了,并且安静的走,不要打扰他。
      我看着安夏,她站着不动,手不住的摆弄手套;我往前站了一步,示意要接她。
      但正当连弈看的我的动作时,这老头突然像中风似的抽搐,他黑色的舌头也伸出来了。
      他叫着:“下面!下面!”
      他把他黑色的手指指向我,还不住的摇笔,墨都飞出来了。
      我后来发现他桌子前面的地上都黑了好大一块了,所以我想他是时常的摇笔吧。
      不过在当时他的举止太奇怪了,话声很尖锐,我真吓死了。
      我想他应该是时常的发作吧。
      我又走上前一步,但这令他叫的更疯狂了。
      后来安夏走了过来拍着我的手臂。
      她轻轻的说:“别害怕,他指的是这个,看”
      她指给我看,在我脚下,有一些黑色的地砖,就在门道根书柜之间,注着一条黑蛇。
      我吓的往后一跳,无论前世今生,最怕的就是像蛇,蚯蚓一样的软体动物,还会产生粘液,好恶心。
      她看着我吓了一跳,抚着我的背,安慰着说”舅舅害怕别人会弄坏他的书。所以他要求不可以越过他房间里的这条蛇,它不是真的,瓷器,不要害怕“
      听到不是真的蛇,不在那么害怕,但看着那个形同真蛇的瓷器,还是有点害怕,毕竟太像真的了,尤其是那蛇的眼镜,无论你站在何处,那蛇好像都在望着你,会动的眼,恰是蒙娜丽莎的微笑吧,在哪个方向看都觉得她在冲你微笑。
      她舅舅问:“她看到那个了吗?”
      她答:“是的,她看的很清楚,她下次会注意的,是吧,苏?”
      “是的,小姐”我说,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要看谁说。
      这所有的对我来说都太新鲜了,盯着出版物看就会弄坏它们?
      不过天知道呢。
      再说了,这老头真古怪,给我见识了这一招,我都分不清这是不是真的了。
      连老爷哼了一下,死死的看着我。
      安夏扣紧了她的手套,我们准备离开。
      “让她学温柔点,安夏”他说,当她推开我们后面的门时。
      她低声说:““我会的,舅舅””
      去到她的房间。
      那里早就放好了午饭。
      她吃着,询问着我:“你觉得我舅舅怎么样,苏?”
      我说”我想他一定很聪明吧,小姐”
      她疑惑着我如何看出。
      我说:“还在写一本,嗯,传记?”
      她眨了眨眼,点了点头说;“对,就是传记,费时的体力活。我们才写了一小半”
      她看着我,好像想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似的。
      我说:“很厉害”
      她又眨了下眼,继续吃着自己的午餐。
      她看了看她的手套,上面有点污渍,她揉搓了许久说:“看,手套好脏了”
      她为这污渍很不开心,一顿饭的时间都皱着眉头。
      当我端着托盘拿走又回来时,她回去了她的寝室,再出来她的手套又洁白如新了,她到她的抽屉里拿了双新的。
      她的的确确是个正常人。
      她想关秀才在城隍庙时说的那样疯狂,或是不正常吗?
      我想不是的。
      我觉得她只是有点孤独,有点书呆子气还有点沉闷而已,不过谁呆在这样一个府邸里不会这样呢?
      午饭过后她走向窗边,天是灰的,还下着小雨,但她说她突然有兴趣去散步。
      我们走着走着,来到了一条泥巴路,通向一个荒废了的草地。
      那是我见过最奇怪,最安静的地方了。
      连小鸟的叫声都听不到。
      安夏老喜欢去那。
      其中一个有个小石碑,那是她母亲的坟墓。
      她可以坐在那里一个小时,眼都不眨一下。
      她的剪刀不是用来剪花而是给坟墓处草的。
      她还会用湿手绢小心的擦拭墓碑。
      她会不住的擦,直到手累抖了,呼吸加快为止。
      她从不让我帮忙。
      第一次,我想帮忙的时候,她说:“给母亲清理墓碑,这是做女儿的责任,你离开一会,别看我”
      我走开了,晃荡在墓群中。踩在硬硬的的上。我走着走着,想起我自己前世的母亲,唉,何时再聚是个问题。
      想着想着,眉毛略皱。
      她突然道:“这是个让人伤感的地方”
      像似乎看穿了我刚刚的心思与小动作。
      她带着我离开了那,回到篱笆间的小路,然后离开树林,来到了花园的边缘处。
      这在里,如果你沿着墙边的小路走,你会到达一扇大门。
      她有钥匙。
      这门通向河边。
      在那府邸里你是看不到这河的。
      那儿有一个一半已经腐烂掉的废弃的码头。
      一条底朝天的小船,可以当作椅子。
      这条河很窄,安静泥泞,里面有很多鱼儿。
      两岸是浓密的高大灌木,安夏在其间慢慢地走着,凝视着它们在河水上投下的倒影。
      我猜她不想在绕弯子了。
      她折下一根芦苇,掰成两段,将尖梢含在唇间,坐下了。
      我在她身边坐下。那天没有风,却寒冷,寂静得让耳朵感觉不适。
      空气感觉很稀薄。
      突然,她说道:“水边,多美”
      空气再次变得稀薄。
      安夏依旧含着那段芦苇尖坐着,双眼充满了迷茫。
      我回应着:“是啊”,便开始捡石头打水漂。
      她看着我,每一次的水花溅起都令她的眼里闪烁出某种光芒。
      后来,我便教起了她,不过,没看出,她学的真快,一点也不像是个刚刚玩的人。
      我看着她的时候,我心跳全程都保持在一个我说不上来是什么速度的速度。
      不像是一见钟情或者和自己喜欢的人呆在一起紧张的心跳加速,反而像是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而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温馨的速度。
      这很莫名其妙!
      但是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这让我感觉很舒服。
      然后她带我回去。
      她与她舅舅吃完晚餐后,我们回到她的房间。
      她拿出了刚开始我进她房间所见过的那块绣布,她开始绣了起来,然后天就黑了,我想绣的这么认真,怕是送给关秀才的吧。
      唉,可怜的小姐,虚伪的秀才,想想真是,无可奈何。
      最后她把她的针线活儿放在一旁,蜷着腿,头看着暖坑的扶手上,好像是睡着了。
      我为她盖了一床被子,然后离开。
      这就是这儿在戌初时刻(晚八点)之前的所有生活。
      古代人早睡早起,不像现代人晚睡晚起,还好我已习惯现在的生活,不然失眠啊。
      当早上,四声的钟声传来(卯正时刻,早六点),她打了个大呵欠,揉了揉眼,起来了。
      然后,辰初时刻(早七点),她梳妆打扮,洗浴初晨,整理形装,换衣服换上丝质手套,和她舅舅共进早餐。
      他们一起度过了半个时辰。
      当然,我没看到,我和其它的佣人们一起在厨房里吃早饭,毕竟主仆的区别在古代那是相当大的。
      他们告诉我,连举人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听他的外甥女在藏书阁里为他朗读。
      我猜这就是他的乐趣,因为她们告诉我,连举人几乎没有客人,即使有,也都是从京城或者江南来的书虫。
      那时,让安夏为大家读书就是他的乐趣。
      我问:“小姐除了读书,她什么也不做么?”
      有个丫鬟回道:“她的舅舅不让她做别的,这就是他珍爱她的方式。几乎不让她出门,怕她变成两半。就像你所知的,他让她一天到晚带着手套”
      小姐的奶娘突然出现说:“够了,谁允许你们商讨老爷小姐的事,小心一点”
      说完瞪了我们一眼就离去了。
      停止了这段谈话,但我能感受到这里的事不是那么简单。
      安夏她…
      我想我完全了解她。
      其实,我也许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
      我猜应该是吧。
      我吃着早餐,听着其它丫鬟谈话,没有说太多。
      然后一整天都在奶娘的带领下整理东西,未见到小姐,我猜,应该是和连老爷写那个所谓的传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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