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剑拔弩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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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在屯所里转悠，犹豫着。脑中的斗争不断加剧：【这是我自己的事，没有必要告诉他吧。】【可是他们一直这么照顾我，不告诉他的话，会不会显得太没有礼貌了？】【人家也许根本就不关心，是我想的太多了……】【土方还是很关心我的，之前那些个夜晚距离肯定有拉近的吧……】【他那个人那么冷酷，只是怕我晚上乱拍发现新选组的秘密而已吧。】
“找了你那么久，原来在这里呀~”
“吓死我啦！”玲子正在聚精会神和自己难得作斗争的时候，背后近处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浑身都哆嗦起来，在看清是谁和她说话之后，先是大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然后才提出不解：“你来干嘛？”明明昨晚才见过。
“你猜呢？”
“反正肯定不可能是找到那个妖怪了吧……”
“那确实不可能。不过我为什么来真的这么难猜吗？”滑瓢的脸凑了过来。吓得玲子往后躲了两步。然后她感觉到身后有人抓住她的双臂，稳住了差点摔倒的她。
“是你？你来干嘛？”
她听出来身后的是土方。他的语气很不和善，滑瓢的出现令他十分警戒。玲子看到面对的滑瓢正歪着嘴角笑，她有种错觉，似乎他是故意的。土方从他们背后出现，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想要阻止两人之间的冲突，所以很快回头和土方解释，却见他腰间的刀剑已经拔出了一半。
“土方桑，他是……”
没等玲子说完，滑瓢抢先道：“我当然是来找我的女人喽~怎么？有什么意见？”
“你别瞎说！”玲子急切否认。同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向土方，唯恐他误会。但他的回答让她不知该作何感受。
“你找谁我不管，这里是新选组的屯所。不是你想进就能进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哦？那我把夏目玲子带走就可以了吧，不会影响到你们新选组。”滑瓢语气强硬起来。看来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在乎她嘛！
“玲子也是我新选组的人。”土方脱口而出。听了这话，玲子心里一跳，可表面却没做出反应。她此刻只想不要让两者之间产生矛盾，否则以后会很不好过，毕竟双方都是她需要的。于是她赶快站到中间调停：“土方桑，你别急，听我解释！”
她就这么怕我伤到这个妖怪吗？真搞不清楚，她是单纯地保护妖怪，还是对他有什么特殊关照？土方见她那么护着对方，有点不高兴。但该听的还是要听。
玲子给他讲了与滑瓢之间的约定，他这才释怀了一点。相比之下，土方早早就给了玲子要保护她并帮助她回去的承诺，可惜却哪一个都没做到，反而是被玲子保护了…真是太失败了，堂堂新选组副长，竟然这么失败…如今这个自己承诺要保护好的人去寻求别人的帮助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理智上完全明白自己应该有的态度，可情感上却很难做到。这到底…是为什么？在他思考清楚之前，他决定不再追究。“只要你不在新选组内随意走动胡作非为，看在玲子的份上，我允许你出入这里。”
“你也阻止不了我。”滑瓢顿了顿：“不过，我也只是关心玲子的事情，别的地方我可没兴趣去。如果不是她非要留在这里，我可是巴不得把她带走。”
在滑瓢破坏掉来之不易的土方的让步之前，玲子要结束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他的意思是很感谢土方桑你的好意！那我先带他回我房间啦！”说完，就拉着奴良“逃开”了。
土方看着这一幕，表情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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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玲子之前反对过，但对于新选组来说，罗刹还是很有必要的。在山南敬助不断的尝试改良下，罗刹变身后失去理智的情况大有改善。但他们还是过分乐观的估计了现状。而玲子也不想过多干涉他们的事情，她的精力渐渐转移到和滑瓢一起寻找时间妖怪的事情上去了。土方偶尔会在夜里屋顶问起她进展如何，她也只是含糊其辞，土方不知道她是真的没什么线索所以烦躁，还是只是敷衍他而已。
转折就发生在某一个夜晚。
土方、冲田和斋藤等人带着新一批罗刹队士在夜间巡逻。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夜色越来越深，月亮升至最高点，夜间巡查已过半。
“不要放松警惕！”土方提示逐渐疲惫的队士们。这次似乎很顺利，罗刹队士没有表现出异常，街上也很安宁。只有副长和几个队长一直在紧绷着神经，他们必须同时注意街上的动静和罗刹队员。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巡逻地点尽头向屯所折返的时候，敏锐的斋藤感觉到了不远处街角的动静。“那边好像有人声。”他向土方汇报道。
“是吗？那你先带两个队士过去查看一下，我们把另外一侧看一下，再去和你汇合。以免有人声东击西。”
“好，副长。我先去了。”
斋藤带着队士向着声响方向走去。那里距离他们很近，没走两步，他们就发现了有几个浪士打扮的人正在追着个什么人。斋藤指挥着队士向他们的方向包围。不管是谁，在本寂静的晚上跑出来都很可疑。而且现在的浪士根本就毫无武士道精神，借着攘夷志士的名义到处强取豪夺，不知道这次是他们之间势力的纷争还是又在欺负平民百姓了。
他们渐渐从对方身后靠近，对方浪士似乎在找什么人，用着挑衅的语气四处搜索。趁其不备，斋藤带领队士上前，想要生擒住这些浪士。但事情出乎他的预料：与浪士的打斗中无意的小伤口唤醒了罗刹的嗜血本能，很快两个罗刹队士失去了理智，残忍地对着浪士下了狠手。斋藤见状，赶忙上前阻止，这时候恰好土方等人从另一面赶过来，也加入了讨伐罗刹的队伍中。
刀光剑影中，血迹漫天飞溅。幸好，他们几个很快制服了失去控制的罗刹。但同时，他们也注意到了，还有另外一个棘手的问题。
确认周围没有新的威胁之后，土方、冲田和斋藤三人向着街边一个阴影角落围了过去。那个人肯定看到了一切！闪着寒光的剑指向了躲在阴影中的人，恰好阴云散去，被遮住的月光重新散发光芒，他们看清了那人的身影：娇小脆弱蜷缩成一团，身边只有一个包裹，还有腰间的一把小太刀。不知道是被浪士追着跑而惊吓过度，还是因为目击了罗刹的场面，那人只在和土方对视了一秒后就晕倒了。
“怎么办？土方桑。要砍了吗？”冲田问道，听起来冷血无情。
“带走。”土方俊朗的面孔在今夜月光下看起来格外冷酷。然而，他果然还是无法舍弃那个善良的自己，那个当初救过玲子的自己。
冲田和斋藤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由冲田亲手把晕倒的人绑了起来，斋藤背着，几人一齐回到了屯所。
刚刚走进门口，他们就碰到了玲子。斋藤颇为惊讶：“这么晚你在这里干嘛？还没休息吗？”
玲子没有过多解释，“睡不着”一句带过。她怎么可能睡那么早！比起娘口三三那只懒猫，她更像是夜行性动物。刚才坐在屋顶的时候，月光下远远就看见了土方他们背着什么回来了。【去的时候5个人，现在只剩下3个了吗？】她心有不安，便决定下来看看。“这是？”
“说来话长，这是目击了罗刹的人，副长命令我们把他带回来。”
“是吗？”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善心泛滥啊。明明根据他们的规矩，这种可疑人士只要当场杀掉就好了。玲子绕着那人转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发现了什么事情。“你们还真会挑人啊。”
听出她语气中的怪异，土方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恢复常态，心里想着要恶作剧一下，关于这个人的真相，他们都没看出来，她也不准备今晚告诉他们。“你们准备把这人带到哪里去？”
“现在关着罗刹的小木屋空出来了，把这人扔到那里吧。”冲田提议。土方思考他的提议，确实，现在已经没有空房间了，对待可疑的俘虏也没有必要那么优待。这时他们听到玲子的提议。
“这么弱小的身躯，关在那种地方一夜岂不是要冻死了？带到我的房间去吧。”
她语出惊人，让他们三人摸不着头脑，更不可能同意了。“怎么可能让身份不明的人住到你那里！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孩子。”
“土方桑，这你放心好了。有人会保证我的安全，而且，本来就是我占用着你们的地方，适当地还给你们用是我应尽的义务。”
玲子本意指的是娘口三三，但是他们还并不知晓猫咪的真实身份，所以自然地土方就误会了她口中“保证安全”的人为奴良滑瓢。“既然如此……”他示意斋藤把人带到玲子房间去。虽然冲田和斋藤都很惊讶，但也还是听从了副长的指挥。路上，冲田故意放慢脚步，走在最后，拉住玲子，低声问：“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干什么？”她是真的不解。
“哎……”冲田叹气：“算了。你确定你不会有问题？虽然那人看起来挺弱的，但也不代表就能轻敌。希望你不是为了赌气才这么做的。”
“我赌什么气啊，说的我莫名其妙。看这晕倒的样子，估计是被罗刹和你们吓住了，天不亮是醒不过来了。再说你这把人五花大绑的，就算醒过来，也挣脱不开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绑的？”
“这有什么难猜的吗……别看平时你和我总是对着干，我觉得我还是挺了解你的。”其实玲子觉得自己和冲田很像，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只是内心不知道如何表现出自己的感情。
“是吗……也许吧……我却觉得你了解的并不多呢。”冲田若有深意地轻轻说道。语毕便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追上了土方他们的步伐。
只剩下玲子和被绑住的迷之人物之后，她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怀疑。“娘口三三！”她把已经睡得香香地喵咪叫起来：“帮我看好这个人啊！我去睡觉了……”
“你你！！！竟然让我做这么辛苦的事情！再说这不是已经被绑好了吗？你自己去睡觉，干嘛要我看着……”他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但也还是老老实实转移到了那人身边趴着。最后他发现玲子在房间另一边已经躺好并不理他，便放弃了唠叨。“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不准备告诉他们吗？”
“嗯？嗯！”她咕哝着含糊答应。“看看这些迟钝的家伙什么时候能发现吧，知道这个事实之后肯定更下不了杀手了……”话音刚落，人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她醒过来是因为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她迷迷糊糊起身去开门，还差点踩到早就忘了任务而陷入舒适睡眠的娘口三三身上。门口站的是土方。
“怎么了？这么早……”揉着眼睛，玲子和他打招呼。
“你就一晚上安稳地睡了？”土方满脸掩饰不住的担忧，黑着眼圈，带着点不悦。
“不然呢？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嘛！你的俘虏还好好地晕倒着呢，完全没有反应。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嘛，有人会保证……”
没等她话说完，土方就替她说出了她原本要说的话：“有人会保证你的安全……”语气中带着难以被人察觉的低落。但只有瞬间，他便恢复了往日的常态。他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房间里，似乎在有目的地寻找什么，但什么也没有……奇怪……难不成？她只是为了让他们放心，才这么说谎的？！
“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有人会保证你的安全吗？”土方有种后怕的感觉，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俘虏半夜对玲子做出什么不利之事，他是不会原谅自己因为一时赌气就答应把俘虏放在她房间的。
“喏，这不是在吗，保护我的~”
土方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皱了皱眉：“你是说……这只猫？”
“是娘口三三啦！他很厉害的~”玲子瞧见娘口三三睁开了一只眼睛瞄着轻视他的土方，为了防止这个特别自爱的妖怪发怒，赶快解释道。
“哈……”土方叹气。比起再去追究玲子为什么昨天非要说出那样让人误会的话，他更自责。幸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当下……他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把这人交给我吧，大家都聚在一起了，准备审问一下再做决定。”
他们俩围到了依旧紧闭双眼、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人身边，玲子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等待着对方的清醒。人家却像是刚睡了好觉一样，缓缓睁开眼睛。等到确认了面前的两个瞪着自己的人之后，那人才从喉咙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除了是对陌生环境的惊恐，还有突然冒出来盯着自己看的娘口三三给予的惊吓。
“土方桑，你把人家吓着了！别用那么恐怖的眼神好不好……还有你，娘口三三，离这远一点！”玲子把封住那人口的布条拿下来，略带安慰地说：“放心，现在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好意思现在只能绑住你。希望你昨晚睡得不错，一会儿有足够的精力处理即将面临的事情。跟着他走吧……”
土方并未听从玲子的建议，依旧保持着严肃。对待未知的危险，怎么能放松？她真是心大。他押送着俘虏走向集会所，刚走出门口，顿了一下，转头问玲子：“要一起去吗？”
她指着自己，带着惊讶：“我可以吗？”原本以为这种事情她不应该参与的，但因为这个俘虏的特殊性，她也带着些兴趣，所以没有多做思考，既然人家都邀请了，哪有不去的理由，惊讶过后她便痛快答应了。到了必要的时候，若是没人发现这个问题，她还是要说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剑拔弩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