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热闹的屯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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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晚突发这件临时的事情，她完全忘记了今天的另一个很重要的约定。
两人一猫押送着俘虏到了集会所，打开大门，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啊呀，土方桑非要亲自去押送这人过来，真是有面子啊。不过，似乎他可没意识到自己现在什么困境，看样子，昨晚睡得很好呢，脸上都有席子的印记了。”就坐在门边的冲田一见他们来了，最先开口，还顺便恐吓了一下俘虏。
那人本来见到满屋子的人就十分紧张，被冲田这么一说，赶快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时候土方已经坐到了近藤旁边，玲子则找了比较远的位置，在原田身边坐了下来。土方给了冲田一个略带责怪的眼神，斋藤替冲田解释：“他是在开玩笑，你的脸上没有印记。”
趁着他们盘问的功夫，玲子悄悄附在原田耳朵上：“你看出来了没？”
“看出来什么？”原田笑呵呵反问到。
“那个人啊！是叫雪村千鹤吧？”
“哈……说实话，我也是刚见着这个人，虽说有那么一点怀疑，但是没那么确定。听了这名字还有你的问题，我才算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让她去你那里呆一晚喽？”
“当然了，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能看出来的吧。”
“我还以为你神经这么大条，肯定注意不到呢……”
听了原田的话，玲子略微不好意思，便假装生气掩饰：“谁说我神经大条！”边说边拍他的手臂。
“左之，玲子，你们在嘀咕什么？”
他俩聊得热闹，根本没注意对千鹤的讯问已经接近尾声了，直到土方点到了他们的名字，玲子才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看。
“啊，没什么……”【要不要现在说？糟了，刚才根本没听到他们说要怎么处理这个女扮男装的千鹤。要是他们还没做决定还好，万一要是已经准备杀掉她，那我现在说出来，岂不是为难他们！】
“我们也在讨论这个千鹤的事情。”原田可比玲子懂得耳听八方，他也不会说谎，直接说了出来。玲子赶快拉住他的衣襟，但原田给了她个放心的眼神，安抚她不要慌。
“夏目有什么好的意见嘛？正好说来听听！”山南提议。
“我替她说吧~既然千鹤说自己只是巧合出现在那里，她来京都只是为了寻找纲道医生，咱们也没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这是假话。既然还要暂时软禁在咱们屯所，就还是安排在玲子酱的房间好了~”原田话音刚落，就引得大家面面相觑。
【左之这家伙，原来和我说话的同时，还一直关注着他们那边在讨论什么呐……不过，他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玲子追问，土方就先一步问道：“左之，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能继续把他关在玲子的房间！”
“土方桑，这安排没什么不好啊！毕竟，总不能把女孩子关在咱们大男人的屋子里吧？”
“等等！什么意思？？？女孩子！左之桑，你说的是？哎！”平助完全惊讶地语无伦次。这也代表着其他人听到这话的状态。就连玲子都没想到他会说出来。
“左之桑，雪村千鹤是女孩子？”冲田饶有兴趣地问。他联想到了昨晚玲子怪异的举动。同样地土方也想到了。
“长得这么俊俏可爱的男孩子，也未免太少见了吧，更何况，身体这么瘦小，和玲子酱一对比就能看出来是个女孩子吧~~玲子酱可是比你们都聪明，早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为了不影响咱们的判断，所以才没有说出来。还替咱们解决了她第一晚住在哪里的大问题。土方桑可真是为咱们新选组救回来一个宝贝啊~”
【啊，左之，你真是太善良了……为我恶作剧的行径找了这个好的理由……】“咳咳……其实……”玲子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那么，雪村千鹤，左之说的是真的吗？”土方转向千鹤。
“哎？对不起……是真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只是我独自出门寻找父亲，身着女装实在是诸多不便，而且昨晚又直接晕了过去……”千鹤唯唯诺诺，恐怕说错了话，自己就性命不保了。这里是新选组，关于他们的恶名，可是没少听说。虽然通过刚才的对话，感觉他们并没有那么可怕，但还是要小心为妙。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夏目的建议，先让雪村住在她那里吧。只是就辛苦了夏目姑娘了！”近藤一向是人善心软。
“这样，也有人替我们监视雪村的一举一动。”山南也投了赞成票。
土方呼了口气，也表态道：“那好，玲子，就请你帮忙了。”他带着些歉意、更多是感谢的眼神注视玲子，她只好点头答应。
“你可要老实点哦，未经允许是不可以出门的。如果要是被我们发现了你图谋不轨，我第一个砍了你。”冲田平静地恐吓千鹤。吓得她老老实实点头。
等到把劝和押送回玲子房间的时候，原田主动请缨。“把女孩子这么绑起来，也只有总司干的出来了。”他完全放心地让雪村走在前面，什么束缚都没有。
玲子放缓步伐，原田也跟着慢了下来。“刚才谢谢啦……不过为什么要说是我出的主意啊？我可不想天天看着她……”
“在我面前还傲娇什么呀~昨晚特意把千鹤关押到你那里，不就是怕他们知道她是女孩子之后会心里不舒服嘛！再说，你就不怕有别的女人到了屯所，把某人的注意力都带走吗？”原田带着意义不明的微笑。
“胡说什么呐！”玲子表面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心里暗自惊讶，原田这个家伙是吃着女人心长大的吗？怎么好像说到自己心坎上一样！只是，至于因为一个女性俘虏就担心什么嘛？他言过其实了吧！
“好好~~我不胡说了，还是专心押送千鹤酱吧~”原田说完便加快脚步，留下玲子在后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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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千鹤是女孩子之后，他们就更没有杀她的心了。反而因为新选组这些家伙心肠都很软，也常去找玲子，时间不久竟也和千鹤熟悉起来。即便土方再三叮嘱要轮流派人监视千鹤，可大家都把这个当做是和她交流的好机会。毕竟，对于新选组的男人们来说，玲子比起千鹤可是难接触多了，他们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打开了玲子的心扉。而千鹤一看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开始还觉得新选组都是恶劣的武士，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急着回报他们了。所以，玲子这回更有时间忙自己的事情了，因为基本所有杂务都由千鹤代劳了。没出几天，对千鹤禁足的禁令就已经自动废止了，她不仅在平助和冲田的带领下和大家一起吃饭，甚至还去帮忙做饭，照顾这期间因公受伤的山南。
某日的夜晚，土方在写着俳句，房间里，身后坐着冲田和斋藤。“你们怎么看？”他背对他们发问。
“那孩子不是很可爱吗？反正我挺喜欢她的。她也一直乖乖呆在屯所里，并没有做什么对新选组不利的事情。”冲田难得表态觉得哪个人还不错。就连玲子来了这么久，他都一直是若即若离的态度。
“既然她是来找纲道医生的，也许还能对我们有用。毕竟，我们也一直在找他的下落。如果能找到是最好不过了。况且，她一个小姑娘，不在咱们这里恐怕也没地方可去。”斋藤也觉得没问题。
“嗯……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只是，在外人看来，千鹤还是男儿装扮，总是和玲子在一个房间也不好啊……不知道千鹤能不能适应玲子的性格。”
“土方桑，你这是担心千鹤多一些，还是担心玲子多一些？”冲田突然抛出问题。
“没有担心谁更多的问题。从新选组的角度出发，不能让外人有任何对咱们生疑的地方。”土方冷静回答，让人猜不透。
冲田从背后一直盯着土方写字的手，却难以找出蛛丝马迹。他只得抬了抬眉，不准备再追问了。
“副长，不用过于担心。首先，在这个屯所内基本住的都是干部，大家也都知道实情，所以不会泄露出去。第二，千鹤在玲子那里，不仅玲子能随时监视她私下的行动，同时，千鹤似乎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自从她来了之后，奴良那个妖怪还未出现过。毕竟，多了一个人，他出现也不方便了。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她们相处的问题。据我观察，玲子虽然个性有点独特，但对千鹤还不错，千鹤也挺喜欢她的样子。”斋藤条理清晰地列出几个理由，这才让土方安下心了。
“好，那就还是这样吧。暂时先不做别的行动了。”
土方想起几天前的一件事。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呢……他活了这么久，还从没觉得哪件工作能比猜测女人的心更累的。但却没意识到，如果不是在意的话，他完全就不需要去猜了。
那是雪村千鹤刚来屯所第二日。他正从房间出来，想要散散步，却不知觉走到了玲子房间附近。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玲子聊聊天，但又担心发现她和奴良滑瓢在一起，所以向后退了两步准备返回。就在这时，她的房门打开了。千鹤从里面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他看到这一幕就把身形一缩，躲在了她发现不了的角落。只见她手中拿着全部的行李，尤其护着那把小太刀，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加快了脚步，向着出口的方向跑去。土方毫不留情，两个大步就追了上去。
“啊！”千鹤手脚悬空地被拎了起来，胡乱挣扎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又是怎么被抓住的。
“我已经告诉过你，如果乱跑的话，就会杀了你。”土方冷冷地说。
“放开我！我一定要活下去，我有绝对不能死的理由！让我离开！”千鹤不肯放弃，带着哭腔叫喊。
土方也不知是怎么了，想到了玲子，她也是一心想要离开这里。心里一软，他把千鹤放了下来：“那么，你就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我明白你为什么不能死在这里。”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吗，我是来找我父亲的。你们也认识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留在这里怎么能找到他呢？在找到他之前，我绝不能死！”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女孩还挺有骨气。正因为认识纲道医生，才不能放她走。但是土方不能这么告诉她，取而代之他说的是：“我们也告诉过你，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就不会对你不利。找纲道医生的事情，我们会帮你的。”
“真的？”
面对千鹤瞪得大大的无辜单纯的眼神，土方竟有点不知所措，不自觉地目光也柔和下来。“真的。”似乎是因为玲子的关系，现在的土方对人温和了很多，尤其对女孩子。以往身边只有男人，他全心全意都扑在工作上，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女人打交道。
就是这转瞬的温柔之后，土方发现千鹤正用直勾勾地眼神盯着自己，而当他带着疑惑的眼睛看向她的双眼的时候，她竟躲闪了眼神。都来不及给他时间多想，他抬头发现千鹤身后是玲子，同样用从未见过的眼神在千鹤和自己之间来回打量。本能让他觉得这情况很不妙，他赶快整理了一下表情，对着玲子说道：“干嘛去了？为什么不看好她？”
“副长大人这不是看得很好吗。”玲子自己也诧异说出的话竟然这么刻薄。在她忙完杂务回来之后，就看到土方和千鹤站在门廊上彼此怪异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我……”他竟然语塞。
玲子抓住机会，越过二人向房间走去，却在几步之后回过头来说：“土方桑，我明天要出去一趟，这期间要是你能找到更好的监视人选就好了。”
“出去？去哪里？”土方迷惑不解。
“和奴良滑瓢去找我一直在找的那个。”她顾忌千鹤在旁边，没有说太多。原本她对这个提议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内，她就变了主意。
“是吗……既然和他一起的话，那起码能保证你的安全。带着那只猫咪去吧。”他总是觉得那个猫好像更靠谱一些。虽然他并不喜欢奴良这个妖怪，但如果真的能帮到玲子，自己也不该那么小气。
意料之外的宽容不知为何让玲子更急躁了。她话都没回就径直走回房间。土方意识到千鹤不明所以地关注着发生的事情，所以没有做任何反应，只是用往常的样子把千鹤送回了玲子的房间，并冷漠叮嘱她切不可再乱跑。
等土方走了之后，千鹤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道：“玲子桑，土方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问我吗？真是个不合适的选择。我也和他认识没多久呢……要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能说，他看上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个什么样的人。”玲子倒不是对千鹤抱有敌意，只是莫名不喜欢他们刚才相处的样子。但是哪里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她也说不上来理由。私下里，她和千鹤住在一起两天，倒也还觉得这小姑娘不像是坏人，唯一让她不解的是，娘口三三偷偷和她说，千鹤身上总是散发着奇怪的感觉。但她也只是笑笑没当回事。
“哎？你们认识没多久吗？”千鹤觉得难以置信。他们之间就像是有什么默契一样，但是表面上看，却又很疏离。让人搞不懂。而土方本身就让人看不清楚，那种神秘感让千鹤很感兴趣。见到他的第一面，是在她遇到浪人追赶，又目睹可怕的事情之后，和着那夜的月光，他忽然出现在她眼前，那张俊朗的面庞就深深刻在她的眼底。而看上去冷若冰霜的新选组副长，却在抓住要逃跑的她之后，承诺帮她找父亲。在温柔和冷酷之间切换自如，让她的心都随之跳跃起来。
“是啊，没多久。我也算是被土方桑救到这里来的……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他们并不是凶恶之人，你不用害怕。”
“嗯……啊……知道了。”原来玲子也是被救到这里来了，虽然和自己情况不太一样。她之前还纳闷这新选组里怎么会有女人，就连她自己出门都是要女扮男装的。“土方桑……他虽然看起来挺可怕的，但也许是我误会了……”
玲子头脑中闪过一道闪电。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也曾有过现在千鹤这样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千鹤的心情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她就算在当时也不曾意识到那是什么，直到刚刚。玲子脑中还清晰记得那夜发生的事情和当时的心情，虽然很困扰，但是确实难以忘怀。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热闹的屯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