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戈多》伯仲

3、Segment 3

　　我终于回过神来，恍惚地缓缓地起身，心里想着总该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吧。
　　之后我发现这片树林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大。我身处它的边缘，树林的尽头是一个悬崖。
　　当我站在悬崖上向下观望的时候。
　　眼前的景象使我再一次错愕不已。
　　我所在的不是什么普通悬崖的边缘。在它的断面上棱角分明地雕刻着几个人的巨大头像。在巨型头像的面前，是一幢看上去相当高大的建筑物圆形的天台，在它周围则是热闹的街市。站在上面，一定可以俯瞰整个…
　　---整个木叶村吧!!
　　我为自己无法质疑的猜想震惊。雕刻着火影岩颜的断壁，拥有圆形露台的火影大楼，远处的训练场，还有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这一切向我传达的信息使我无法怀疑这种“可能性”，然而事实仍然难以令我接受。
　　这已经不是几分钟前我所在的那个宇宙了。
　　现在我脚下的，正是在我一直以来所处的那个宇宙里只能以幻想的形式存在的木叶村。
　　这就是刚才原因不明的可能性崩坏所导致的结果吗？
　　我所在的高度突然使我阵阵目眩，相悖的事实与理性冲击着我的头脑。身后有了动静，但我并没有采取什么反应。对于来路不明的我，这里大概没有人会立刻显示明确的敌意吧。现在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答案，此时我没有危机感的缺点充分显示了其积极的一面，那就是我仍保有一贯的冷静与理智。
　　“谁在那？”
　　我望向发问的人，带着混杂了亢奋的惊讶。
　　最引人注目的果然是那根牙签。
　　--恩恩…
　　我心里只是这么寻思着。
　　几步开外的人一头棕发略微嫌长，深蓝色的劲装外套着一个让人联想到美国兵的马甲，身姿挺拔。
　　唇间有一枚银色的长针。
　　不知火玄间…他的名字我差一点脱口而出。不过一旦我真的这么做，他一定会得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却不知为什么了解这里的情报”这种危险的结论，显然是对我不利的。
　　然而，眼前出现了如此活生生的人物还是令我受到不小的冲击。
　　见到在那个世界里只能以幻想的形式存在的人，还真是诡异…
　　还有一些，不太真实的兴奋。
　　“你不是木叶的人？”玄间打量着我。
　　“嗯…”我应了一声。
　　“是外来人员？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玄间继续发问，目光停留在我因刚才的猛烈不明现象而有些残破的校服上。木叶虽然规模较大，但人口的流动很少，外乡人应该十分少见。然而即使如此，玄间他们也是没有理由对我表示明确的敌意的…我感到自己的分析中有着些许无奈。
　　不过现在的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虽说处在顺境时需要考虑最遭的光景，然而反过来，当束手无策，身处逆境的时候，自己也只有对最好的情况寄予希望。永远不能忘记“可能性”是多么奇妙的一种存在。
　　于是我说得很直接也很平淡。
　　“我是被动从其它的时空来到这里的。至于原因我不清楚。我只是…”
　　甚至还没等我说完，玄间露出了些许惊异与了然的神情，“那么我必须带你去见五代火影大人。”他急匆匆地说，“就是这个村庄---木叶村的首领。”之后又补充道。他显然认为我对这个世界是什么也不了解的，而我也希望他这样想。
　　可是他的神情令我不解。得知一个人自称来自另外的时空，一般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无法相信和接纳，或者说根本反应不过来的。然而他表现出了惊讶，这就说明惊异的情感是建立在接纳了我的话之上的吗？而那几分了然的神情更是怪异。
　　不过按照他的建议去做似乎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下面我要怎么做？拜谒火影之后，想方设法让他们帮我回去吗？我甚至猜不透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嗯。我跟你去。”最终我这么回答。
　　现在的时间似乎是正午刚过，这里时代的特征并不明显，透明的淡黄色阳光照得青石地面树影斑驳，空气中有那种太阳的气息。就像我想象之中木叶村所特有的气息一样，能勾起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回忆，还有未曾拥有过的一份安宁祥和的情怀。
　　欲辩已忘言。匆匆间我只是感叹原来真的会有一方天空蓝得这么纯净。
　　同时我也感到那方蔚蓝的天空说不出的遥远。明明是那么蓝生生地触手可及，却只令我感到自己的突兀与孤立。
　　明明是那么的美丽。明明就在眼前---
　　然而，却总是感觉将要失去。
　　或许，这些又是一场梦，昨晚我是不是在这里，昨晚我们有没有在这棵树下等待失约的戈多，又或者，昨晚我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