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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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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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找狭雾山的话，那就在前面了，”朴实的农家人回答完药研君的提问，又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我们面前，“听说山上有什么东西，总是不分白天黑夜地传来巨大的声响，你们要上山的话还请多加小心，特别是还有这么一位小少爷。”
说罢，这人还将目光投注在我身上，似乎对我坚持要黑夜上山的选择感到非常疑惑。
讲真，不仅他感到疑惑，我更疑惑。
从极远的地方一路奔袭而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坚持到这座名为“狭雾”的高山。
或许是血脉的指引。
这是来自灶门竹雄和灶门炭治郎之间相同血脉的吸引力也说不定。
跑了一路，几乎是遇山翻山遇水踏水，我真的累极了。还好有非常靠谱的药研君，一路协助帮扶我甚多，只是心中感激之情在看到那双缀着信任和关照之意的浅紫色眼睛时，突然就觉得没必要说出口了。
告别了村人，我与药研君在进山口的茶摊处稍作休息。我一边喘气一边思索下一步的计划。药研君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前方的树林中，似乎是在侦查。我唤他过来，把手中装着微热茶水的杯子往他手里一塞，笑眯眯地看着他。药研君愣了一秒，然后非常上道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看来是很好地接收到了我的信息。
虽然直觉告诉我，炭治郎和祢豆子就在这狭雾山上，但以我现在的容貌，是绝不可与他直接相见的。把人吓到倒没什么大不了，就怕那个耿直的孩子以为我是幻化成他弟弟容貌的鬼，到时再跟我拼命就不好了。
所以，看来还是得暗中观察啊…
等等，原来我的人设是这样的吗？
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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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左速移几步闪过从后背破风而来的尖锐木刺，踮脚后空翻退后几步避过脚底枯草掩盖的陷进，纵身点地起跳与从近处横向劈来的胖脚索堪堪持平。
我是误入了什么龙潭虎穴？
这个世界真有我这么点背的人吗？
我踩在树枝上，心中不禁发出灵魂之问。
靠谱的药研君现在不在我身边，要不然我也不用躲得这么窝囊。
我和药研君刚进狭雾山的时候，并没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只一路踩着树枝到达半山腰的时候，药研君看到了建在平坦处的山间小屋，提出要独自去就近侦查。我自然点头答应，结果药研君才刚走不久，我这边就出了岔子。
越往山顶走，空气越稀薄，人能呼吸到的氧气也就越少，身体的动能也会跟着下降。我自己本身就已累极，氧气含量降低让我脑子有些昏沉，是以连这些粗浅的陷阱都令我头疼。
我半蹲在一根粗壮的树木主干上，抬头看天。
明明是白天，这山中也充满雾气，目力受阻之至，唯有薄弱的感知力能起点作用。
我凭着直觉往前走，途中不知道避过多少个陷进，好歹在快累死的边缘看到了人。
哦呀这不是炭治郎吗，虽然好久不见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呢不错不错…
等等旁边那个戴着天狗面具的可疑人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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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优秀的目力，我能坐在远离炭治郎的树枝上，尽量放缓呼吸频率，安静地看着他。
炭治郎似乎是在向那位戴着面具的人请教功夫。
我微微眯了眼睛，仔细观察那位戴面具的人。刚才一时之间倒没有注意到他有些花白的头发，想来已经是一位老者了。
然而，虽然是位老人，但他依然能把正是年轻气壮的炭治郎按在地上摩擦。
十分……老当益壮。
老者的一招一式，虽不花哨，但异常稳重。他整个人就像安然立在瀑布底下的一块巨石，任凭飞流而下的水瀑冲刷，却不得移动它分毫。
他一定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吧。
这是我从他的招式中看到的。
炭治郎的表情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我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就明白了。
他在忍受疼痛。
那些作为幽灵跟在这个少年身后的日子，我亲眼看到过他忍受痛苦的模样。嘴里念叨着“我是长男”之类的话，有意或无意就忽略了自己的痛楚，飞快地投入到下一个行动之中。
这种行为，我每看到一次都会在心中觉得非常厉害。这样坚强和懂得爱人的心，我是做不到的。
我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感受到身后药研君气息的接近，我小幅度挥手给他信息。
等到药研君告诉我那座在山腰上的小屋是平常的居所并询问我下一步的计划时，我才朝远处指了指，低声道：“喏，炭治郎在跟人学功夫呢，那个小屋就是给那两个人住的吧。”
药研君沉默片刻，又道：“那个叫做祢豆子的小姑娘在屋里，嘴部被人套上了竹枷，我就近观察之后发现她的情况似乎有些特别。”
听完这句话，我不由叹气，果然不是人人都像炭治郎一样，能避过灾难。
但在前往小屋查看祢豆子情况的路上，我又想，在这种情形下，是受到灾难的人不幸一点，还是避过灾难的人不幸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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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狭雾山到山下小镇的时候我还在想，祢豆子现在的状态，到底应该被归为人类还是鬼。情感之下，答案自然是偏向好的一边，但理智却又告诉我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目前却有一件更令我头疼的事。
药研君可以宿在本体中，我给他揣怀里倒没事，但我这个弱小可怜无力又没钱的小少年今晚睡哪儿？
我看着逐渐变黑的天空，不禁在心中叹气。
翻了翻包裹，我从兜底抽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找人问了确定这地儿是在不远处，我松了口气，至少今晚可以不用睡大街了。
在前往目标地址的路上，我不得不思考，为什么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份，我还是逃脱不了睡大街的命运呢？
迷醉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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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剑士给的地址是个大户人家，正门外挂了缝着紫藤花标识的粗布旗子。
我将纸条递给来开门的人，只片刻就被迎进了院内。我与药研君对视一眼，跟了进去。
“炼狱大人前不久刚离开，您要是想要寻他的话，我可以替您传信，”带路的是一个中年大叔，面容很是和蔼，他将我们带到一个装饰得很清雅的房间，又鞠躬道，“饭食和换洗的衣物我稍后会差人送来，今夜请好好休息。”
哇哦，没想到猫头鹰剑士还是位大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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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洗完澡换上柔软干净的衣服，我盘腿坐在拉门边上休息。药研君说是要去找什么东西，离开有一会儿了。
冬季的夜风很冷，但能让我的脑袋清醒一些。
似乎只过了几分钟，药研君回来了，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他走近我才看清，是一盒药膏和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精致香囊。
我挑了一边眉毛兴致勃勃地看他动作。
不愧是医武专精的药研藤四郎君。
只是这等调笑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
特别是在这位药研君给我揉药膏的时候。
“花宁大人，我为您上药吧，”药研君把装着药膏的小盒子放在一边，“之前注意到您后背和腿部有一些淤痕和伤口，所以擅自去拿了药过来。”
哦是刚才一起泡汤的时候看到的吧。
我想了想，背上确实是有感觉到刺痛，大约是赶路的时候被杂乱的树枝刮到的。
我眨眨眼，有点怀念之前泡过的露天温泉。
“麻烦你啦药研君，”我站起身来，走进屋里，转身的时候轻声感叹，“难得看到你穿这种风格的衣服呢。”
换下出阵服的少年穿了件深蓝的色无地，米白色的腰带修身极了。在本丸的时候，我从未给他买过这样的衣服，所以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药研君穿色无地。
深蓝如同夜晚天空的颜色非常衬药研的肤色，和着他本就银白泛着微光的头发姣好的面容，让我刚才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有瞬间恍神。反应过来之后我才啼笑皆非：自己深藏的颜控属性竟然被药研君激发开来。
屋子里，外间的角落里燃着精炭，里间比外面暖和许多。
我脱了上衣趴在被褥上，药研君沾了一点药膏的指尖落在我的背上，有些凉。不知为何，这药膏有种好闻的青草味道，我把脑袋搁在交叠着的双臂上，昏昏欲睡。药研君给我上药的动作很轻，就像是羽毛拂过脸颊一样。
说实话我挺享受的。
虽然精神不至于到了极限，但少年人的身体确实已经累极，擦药之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了，只些微记得后背上轻柔的触感和我自己逐渐迷离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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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宁…花宁大人！”
药研君的声音打碎了我的梦境，我睁开双眼，眼神清明。只见银白发色的少年身着色无地，只披了件米白的外褂，一脸凝重地看着我，沉声道：“花宁大人，鬼来了。”
话毕，我凛了心神，起身披了羽织就拉门欲走。
“请带上这个，”药研君跟在我身后，递给我一个精致的香囊，“这是紫藤花的种子。”
我点点头，将香囊捏在手中，心中了然：“多谢了。”
名为炼狱的剑士说过，鬼讨厌紫藤花的味道，将其带在身上可避过鬼的袭击。
这家院中确实栽种有成片的紫藤花，但这是冬天，并不是花开时节，是以在此时会遭到鬼的袭击。
“药研君，”我朝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赶，“等会儿要麻烦你了。”
“是，”少年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请大人注意安全。”
我轻笑出声，真像是出门的问候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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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之时院中正是混乱。
长相丑恶的鬼正掐着一个人的脖子站在院中，从后门延伸过来的小径上全是血。
我一眼就看到了之前迎我们进门的男人。
他和院中的护卫一起，握着长刀，面目凝重之至，细看之下双腿有些微的抖动。他看到我和药研君，大声朝我们吼道：“快走！”
有冰凉的触觉落在我的脸颊，我抬眼，居然又落雪了。
离黎明还有几个小时，只是拖延时间的话，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几步走近由护卫围成的保护圈，随便捡了把掉在地上的刀，挥了挥适应了一下，笑着对那个叫我快走的人说：“我们来拖延时间，请快去叫鬼杀队的队士。”
药研君看了我一眼，将他穿在色无地外面的褂子脱下给我披上。
我倒也没有推辞，只笑着道了声谢。
护卫们无言看着我们，似乎不太能理解我们的举动。
我朝他们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凌然。
看我摆出战斗的姿态，药研君嗖得就不见了踪影，我目力极佳，倒是可以看到他的移动痕迹，只我身后的人却是不能。在他们看来，药研君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将手中的长刀横在身侧，忽略了身后传来的惊呼声，低声道：“去疏散府中人群，尽快将鬼杀队的人带来，这里就暂且交给我们。”
话毕，我放低身形，双腿使力，飞快窜了出去。
夜晚的战斗本来与我不利，但这具身体目力优秀之至，足以让我在黑暗中将敌人的身形看得清清楚楚。
刀剑碰撞的清脆声响从不远处传来，鬼已经扔掉了被吞吃殆尽的人的骸骨，此刻正跟药研君战作一道。刀剑碰撞产生的铿锵声就是由鬼手中的刀和药研君的本体碰撞而生。
我在不远处站定，手中抓了一把刚才药研君给我的种子，放缓了呼吸慢慢接近缠斗中的两人。院中本来燃起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摇欲坠，昏暗的灯光也随之摇晃。
终于瞥到了一个好时机，我将手中遗留的紫藤花种子装在香囊中，用力朝鬼站立的方向扔过去，同时朗声道：“药研，回来！”
电光石火之间，拔地而起的紫藤花瀑在鬼的周围猛烈绽放，紫藤花枝一直延伸，将食人的恶鬼困在紫藤花作的牢笼之中。
药研君在听到我声音的时候就朝后翻身纵跃至我身旁。此时看到我制作的紫藤花牢笼，他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有哪里受伤了吗？”我转头问他。
药研君摇摇头，气定神闲的模样：“有意识，刀术好，伤口恢复速度很快，紫藤花可能困不住他。”
闻言，我点点头，抬头看天：“再困他一个时辰就好。”
身后有人接近，我回过身。
是刚才与我对话的男人，他脸上的沉重之色稍减，一过来就朝我和药研君鞠躬致谢。
我摆摆手，说了些客气话，又问他鬼杀队的人多久过来，在得到“稍后就来”的答案之后我才松了口气。
不是我怂，是因为我没法儿彻底了结这种叫做鬼的生物。猫头鹰剑士说过，只有两种东西可以杀死鬼，一是晒日光浴，二是被鬼杀队的日轮刀砍头。我现在一样也没有，只能靠紫藤花对鬼的麻痹作用拖拖时间。
半个时辰之后，鬼杀队一位叫村田的队士赶到，一刀就砍了那个已经被紫藤花毒得差不多的鬼的头，我与药研君才得以休息片刻。
村田小哥处理完事情之后过来询问我的状况，我跟他说了说当时的情况，当我说到我用力量催生了紫藤花种子之后，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加入鬼杀队吧，花宁君，药研君。”村田离开的时候，郑重其事地对我和药研说。
闻言，我笑着与药研君对视一眼，道：“炼狱君也曾对我们说过相同的话呢。”
“炼狱？”村田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夸张起来：“不会是叫做炼狱杏寿郎的人吧？”
我点点头：“对啊，就是那位长得像火焰猫头鹰的精神小伙儿，你认识？这里还是他介绍我过来的。”话毕，我倒了一杯桌上的热茶递给坐在一旁的药研君，看他接了过去我才继续说到：“看来炼狱君很受喜爱呢，这座宅子的人都非常尊敬他。”
听完我的话，村田小哥一脸无奈：“那是因为炼狱先生是鬼杀队的炎柱，是站在鬼杀队战力顶端的九个人之一啊！”
“原来是这样，”我眨了眨眼，回忆起跟他见面时候的事，“怪不得他的火焰攻击一击必杀呢，确实非常厉害。”一边感叹，我一边将矮桌上的糕点朝药研君那边推过去。
“你们…”村田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正在吃糕点的药研君一眼，开口问道，“是兄弟吗？”
闻言，我轻笑出声，边笑边点头：“对，是兄弟，药研君是我哥哥。”
听到我这么说，村田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那你还真会照顾你哥哥呢，你们兄弟关系真好。”
村田小哥这话一出口，我赶紧往药研君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又给他端了杯热茶。
村田君离开的时候，我实力称赞了他柔顺黑亮的头发，最后他十分羞涩地告诉了我每天用山茶花油保养头发的秘诀。
真是个朴实善良容易相信别人的孩子。
我捧着茶杯坐在矮桌旁，与药研君对视一眼之后，纷纷浅笑出声。
但这样的性格也没什么不好，不如说更得我欢心。
村田君十分热情地要帮我联系猫头鹰剑士，说是为了报答我救下这间宅子里人的性命。我点点头不置可否。即使如此，承了这份情也不错，正巧我也有事想要与炼狱君商谈。
特别是在听闻狭雾山上的老者，是名为鳞泷左近次的，曾作为鬼杀队九柱之一的水柱，而今也是作为呼吸法“水之呼吸”的培育师之后，我想我应该再增加一些关于“鬼杀队”和“呼吸法”的知识了。
炭治郎如今正作为麟泷先生的弟子进行修行，目的肯定是加入鬼杀队，替惨死的家人报仇。我这边也应该进行相关的训练才行。
可不能给炭治郎拖后腿啊。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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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